又過了兩天,剛來到百印門的左峰三人四處閒逛熟悉各自生活的角落。不過每次出來和古月櫻一起熟悉縹緲峰地形的時候,左峰通常都和古月櫻一樣不說話,而霍宗嘗試過古月櫻那般冷漠之後,也收斂了不少,只經常用異樣的眼光看着默不作聲,時不時“偷偷”瞟着在眼前帶路的古月櫻。
“喂!別說做兄弟的不幫你,等一下我先離開,你自己慢慢搞定!”霍宗說道。
“什麼?喂,你別亂來!”左峰一聽之下,不由地大驚失色,低聲說道。
“嘿!怕什麼,你喜歡她就直接說嘛,做兄弟的不會打攪你的!”霍宗一臉掐媚地說道。
“你可別亂說,我可沒說過喜歡她!”左峰臉色燙地低頭說道。但是未等他說完,霍宗便衝着走在前面的古月櫻說道:“師姐!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天晚上受了點風寒,我想先回去一下。”一臉通紅,雙手捂着肚子,隱隱有一絲呻吟聲傳來,他裝得還真像。
“好吧!”古月櫻看了霍宗一眼,不冷不淡地說道。霍宗捂着肚子,傴僂的身子轉過身的時候衝左峰擠眉弄眼了一下,後者卻是低着頭,皺了皺眉頭,臉上卻是燙不已。
霍宗走後,左峰一人跟着古月櫻閒逛,老實說從開始到現在他根本就沒留意到古月櫻說的話和四周那些難得的景色,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你到底在做什麼,難道我很見不得人麼?”古月櫻大聲說道。她也注意到左峰那副低頭的樣子,自己和他說話他也只是輕輕迴應了幾句,根本就是搪塞自己,而且臉一直都不敢擡起來。
“呃……我……我不是……”左峰擡起頭,非常委屈地說道,但是待他看到古月櫻那張略顯生氣的俏臉時,本來想說的話卻又硬生生地吞回肚子裡。
“你!你!你什麼你啊?”古月櫻說道。不過看左峰那副前後兩難的樣子不由地一陣好笑,這兩天因爲謝莫言突然來而且還帶了一個比姐姐還要漂亮的女孩子過來,心中不禁有些氣,只是左峰和霍宗兩人當了她的出氣筒罷了。不過現在看着左峰這副搞笑的樣子,兩天的悶氣不由地不驅而散。
“好了好了,跟我去‘流雲瀑’吧,那裡是我平時修煉的地方,以後如果有問題的話可以去那裡找我!”古月櫻說道。左峰木吶地點了點頭,看着左峰木頭似的表情,古月櫻不由地又是一笑,只是臉上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說話間,一陣“嘩嘩!”巨響從前方傳來,走了幾步,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一個十丈高的山峰屹立在眼前,一道巨大的瀑布彷彿從天而降,下面集聚了一大潭池水,池面一角引出一道水渠順流而下,猶如階梯一般沒入灌木叢中。這條水渠圍繞整個飄渺峰,峰上所有弟子吃喝用的都是這寫水,可以說這裡是縹緲峰的水源命脈之處,同時也是古月櫻清修聖地。壯烈的瀑布,耳邊除了瀑布別無其他,要在這瀑布巨響中安下心來修煉法決,要比其他地方困難得多,這需要非常大的意志。
“好漂亮!”左峰不禁被眼前的情景看呆了。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認爲的!”古月櫻說道。
“那你現在認爲這地方不漂亮了麼?”左峰突如其來地問道。
“也不是,只是……咦?怎麼現在你不是個啞巴了,剛纔還是默不作聲的樣子呢!”古月櫻似乎想到什麼,衝左峰詫異地問道。
“呃……我……我剛纔還沒睡醒!”左峰臉色一燙,對着古月櫻那雙毫不避諱的大眼睛,心臟普通普通地一陣狂跳。
“呵呵……那你剛纔就是胡亂應付我了?都沒聽我說話了?”古月櫻裝模做樣地板起臉,左峰見狀不由地又被古月櫻俏臉看得渾身一震,隨即有開始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不是,其實是……”
“呵呵……說什麼呢!”古月櫻打斷左峰的話語,嬌笑一聲,對左峰的好感不禁又加了一分。
“呃……我……我也不知道!”左峰悻悻說道,樣子雖然有些尷尬,但是心中卻有股莫明的高興。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今天就到這吧,等一下我給你百印門的‘萬印真決’這是百印門的築基法決,你好好修煉吧。待略有所成之時,師傅就會批准你回主峰,那裡是很多師兄住的地方,我住的廂房也在那裡。不過大部分時間我都在這裡清修,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古月櫻笑呵呵地說道,左峰實在是太有趣了。
“是,師姐!”左峰低頭應了一聲。
回到廂房後,霍宗正躺在牀上,無聊地吃着水果,右手隨意翻着那本百印門門規,不過見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也不見的有看進去多少。
“你回來拉!”霍宗見左峰迴來了,不禁趕忙放下手上的東西,湊過去曖昧地問道:“嘿!進展得如何?”
“我……我什麼都沒說!”左峰吶吶地說道。
“啊?不是吧老大,這麼好的機會,這麼清靜的地方你竟然什麼都沒和她說?”霍宗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着左峰。
“不過她和我說了好多,而且還笑了!”左峰一臉滿足地說道。
“我看你是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纔是,不過是笑了幾聲而已,你就高興成這樣,如果牽她的手,你不是要當場昏過去!”霍宗一副鄙夷的樣子說道。
“那不一樣,對了,師姐給了我這個!”左峰遞過從古月昕那裡拿來的“萬印真決”手抄本。霍宗接過,欣喜若狂地說道:“這……這就是修真法決麼?不過好象都看不懂啊,這些都是小篆體!”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我準備明天去問問!”左峰一副期待的樣子說道。
“嘿嘿……騷了,我還以爲你是柳下惠再世呢,以前看到那麼多漂亮女孩子也不見得你會這樣,怎麼一看到那個古月櫻就被迷得神魂顛倒,現在開來你應該是有被虐傾向,喜歡脾氣火暴冰冷的女孩子。”霍宗說道。
“小子給我站住,看我今天不修理你!”左峰臉色刷得一下變得燙,右手探向霍宗肩膀,後者靈巧地閃開。兩人均是習武之人,內力不分上下,雖然上次比武大會中左峰輸給霍宗,但是這也不見得左峰比霍宗差,兩人在房間裡打得不亦樂乎,看似招招相對,卻各有餘地,只是房間裡的一切座椅擺設卻遭了殃,淅瀝嘩啦地倒了一地。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無力地並排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氣,轉過頭看着對方,不由地笑了起來,不知道有多久,兩人沒有這樣痛場了,怎是一個爽字了得。
“我們有多久沒打架了!”霍宗喘着氣說道。
“不知道,上次比武不算的話,有五六年了吧!”左峰說道。
“呵呵……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啊!沒想到我們竟然會來到這裡,以前一直認爲這世界上是沒有神仙的,現在才現自己實在是太孤陋寡聞了。”霍宗感嘆道。
“呵呵……那也未必,到現在爲止我們只是剛剛起步修真罷了,你有聽莫言說過他見過神仙麼!”左峰說道。
“嘿!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也算是進入了一個新天地,這裡要從新開始,你做好準備了沒有?”霍宗說道。
“呵呵……當然做好準備了,我一定會過你的!”左峰說道。
“我也是!”霍宗說道,兩人相視一笑,一股淡淡的情愫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另外一邊,經過兩天的交談,古月昕隱然成了慕容香爲數不多的好友之一,古月昕也是笑意盈然地和慕容香相處在一起,陪着她介紹清逸峰的各處景觀,惹得慕容香留戀往還,彷彿置身仙境。
“這裡就是清逸峰的‘聽風閣’,是個非常適合清修的地方,以前是我修煉的地方,現在就讓你用吧!”古月昕說道。
“好漂亮啊!這裡好安靜,多謝師姐!”慕容香說道。古月昕微笑道:“不用客氣,你是莫言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照顧你是應該的!”
“……師姐,真是很抱歉,以前我還誤會你和莫言……”慕容香一臉愧疚地說道。古月昕知道她要說什麼,心中不由地一痛,但是臉上依舊微笑着說道:“別傻了,我從來都沒怪過你,更何況他心裡只有你一個,難道你還不相信他麼?”
“還是師姐最好了!”慕容香想個小孩子似地說道。但是她卻沒現古月昕那雙明目中一隱而逝的憂愁和苦澀。
“這是師傅要我交給你的築基法決,你要好好修煉,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追上我了!”古月昕遞過一本線裝書說道。
“萬印真決……多謝師姐,我會好好修煉的!”慕容香高興地說道。
“恩,不過切忌不要急攻求利,有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或者去問其他師姐,她們會指點你的!”古月昕說道。
“恩!”慕容香應了一聲後,說道“那師姐,我先回房了!”
“恩,去吧!”古月昕含笑說道,看着慕容香如貨至寶,揣着“萬印真決”回到自己的住處,古月昕突然間涌起一股深深的失落。
此時身邊一個聲音響起:“師妹!”古月昕身體輕顫,轉身一看,才現是對自己非常關照的師姐——程盈盈!程盈盈在古月昕第一次來百印門的時候便和她一見如故,所以處處很照顧她,並且把自己的修行心得都和她分享,所以古月昕的修爲才進步得如此之快。除了自己的妹妹之外,古月昕和程盈盈最是談得來,也是相處最融洽的一個。
“程師姐!”古月昕微微俯。
“是不是很後悔?”程師姐沒頭沒出一句外人聽不懂的話來。
“我……現在只是他的朋友而已,師姐別誤會!”古月昕知道程師姐一定是看出什麼來,不禁強打歡顏。
“你不要再裝了,謝莫言回山的這幾天,我看你不開心了幾天!”程師姐說道。“慕容香是他帶來的,外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兩人是一對,你這又是何苦!”程盈盈說道。
“師姐,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現在是,以後也是!”古月昕淡淡地說道。說罷便要離開,卻被程盈盈叫住道:“你真的確定自己放下了麼?如果你不早點斬斷心結的話,你的修爲只會停滯不前,甚至會走火入魔!”
“多謝師姐,我會注意的。”古月昕強忍住淚水,背對着程盈盈說道,隨即便擡步離開。程盈盈看着古月昕孤單的背影,深深地嘆了口氣,隨即略有所思地看着慕容香住着的閣樓,暗暗搖了搖頭。
卻說謝莫言和卓不凡帶着十幾個百印門弟子站在百印大殿門口,白老和兩位師叔正站在面前說着一些注意事項,不過是叫謝莫言和卓不凡不要惹是生非,注意安全云云。
“哎呀,師兄,你說這些我聽得耳朵繭子都出來了,好了好了,我們會注意的了!”卓不凡不耐煩地說道。
“師傅!你放心吧,有我和慕老在,我們不會惹事的!”謝莫言說道。
“恩,慕道友,有勞費心幫我看着他們倆了!”白老衝慕老說道。
“白道友放心,我會安排的!”慕老微微做了一輯說道,白老也隨即還了一禮。
“好吧,時辰快到了,你們啓程吧!”白老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謝莫言和隨後跟着的十幾個百印門弟子紛紛衝白老行了一禮,隨即轉身離去。
看着謝莫言等人離開大殿之後,白老眉頭不由地輕輕皺了起來,總覺得這一去,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生似的,不過也就當做是一種磨練吧。
“雲山,雲仙!”白老叫道。
“雲山,你密切注意蜀山動靜,如若有什麼異象生,立刻回報!雲仙,吩咐百印門所有弟子,從現在開始,全部進入警備狀態,隨時應付血影門攻山!”
“弟子領命!”雲山和雲仙微微俯,做了一輯後退了下去。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蜀山,不過這次和上次不同,離蜀山不到一公里,謝莫言等人便現此時猶如劍身一般拔地而起的蜀山山峰,竟不是被往常的白霧籠罩,而是飛串着一把把飛劍,猶如雨點一般,盤旋在整座山峰之外,其氣勢之恢弘,雖然不至於前無古人,也差不多是後無來者了,就衝這股氣勢,就足以在修真界稱雄!
衆人來到劍陣外圍之時,兩個蜀山弟子已經迎了上來,正是上次和謝莫言見過一面的李侍、李劍兩兄弟。
“百印門弟子謝莫言,見過二位師兄!”謝莫言上前打了個招呼,隨即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卓不凡、還有一位是慕老前輩!今日莫言奉師傅之命來蜀山降妖除魔,還請兩位師兄帶路!”
“謝兄弟太客氣了,你的大名現在已經威震整個修真界,掌門和其他門派的正道人士都已經來了,特命我二人來迎接你們!”李侍,李劍紛紛做了一輯說道。卻不說謝莫言在論道大會中做出來的表現,就說上次謝莫言來的時候大鬧丁石和古月昕成親一事就已經讓所有人記住了他的面容,只是此時謝莫言卻是個大光頭,形象和上次有很大差別,心中雖然疑惑,不過也沒問。
“那就有勞二位師兄了!”謝莫言也回了一輯。李侍、李劍兩兄弟轉身帶路,率先飛去,謝莫言等人隨後跟着。
“誒!莫言啊,幾日不見,你好象越來越會說話了,呵呵!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卓不凡御劍飛到謝莫言旁邊,衝謝莫言笑道。
“師叔你過獎了,這些還是從各位前輩那裡學來的呢!”謝莫言說道。
正談話間,接近劍陣的時候,也不見李侍、李劍兩兄弟用了什麼方法,只見漫天飛劍突然涌出一個入口,李侍、李劍率先飛了進去,謝莫言等人趕緊跟了進去,生怕這劍陣等一下就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進入劍陣內後,謝莫言等人跟着李侍、李劍兩兄弟順利地來到蜀山頂峰,雲霄殿外已經聚集了近千位正道人士,謝莫言大多數都不認識,不過他們卻是認識謝莫言,見謝莫言等人來了,紛紛上前打招呼,顯然對他是非常看重。
“喂!小子,你什麼時候這麼有名了,他們好象都不認識我似的!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半個師傅啊!”卓不凡不滿地說道。
“呵呵……師叔啊,這些不過是表面形式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更何況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謝莫言悄悄衝身邊的卓不凡說道。
“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卓不凡暗暗罵了一句。謝莫言笑了笑,也不見多說。
“謝兄止步,我等先去裡面通報一聲,還請見諒!”李侍歉意地說道。
“哦,無妨!”謝莫言說道。李侍、李劍兩兄弟微微頷,隨即往大殿跑去。正在這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莫言!”謝莫言轉過頭一看,現幾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正是常樂、何安、和一臉冷漠如常的樑三,就不見藍玉飛和那位天山冷美人冰如。
“呵呵……好久不見啊!”謝莫言見到這幾個好朋友,不禁高興地上前打招呼。
“莫言,才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你的頭怎麼……”常樂詫異地指着謝莫言的腦袋說道。
“呃……說來話長!”謝莫言便將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下,這一說可把常樂三人嚇了一跳,衝謝莫言說道:“謝兄果然厲害,竟然隻身從血影門中逃逸,想必其中曲折艱險一言兩語無法說完,謝兄的修爲恐怕已經凌駕於衆多年輕一輩了,甚至已經追趕上其他門派的前輩!”常樂和何安一臉羨慕又佩服地衝謝莫言說道。就連一臉冷漠的樑三在聽到謝莫言從血影門中全身而退的情節時不由地也另眼相看。
“對了,玉飛兄呢?”謝莫言問道。
“哦,斷情谷今日只是派了幾個弟子前來,玉飛和他父親留守谷中,本來斷情穀人數就不多,爲了以防魔道中人偷襲,所以只能暫且留守谷中!”何安說道。謝莫言暗暗點了點頭。
“二位這裡請,掌門師尊和天山派座已經在裡面久候多時了!”這時,李侍、李劍兩兄弟從大殿中跑出來,恭敬地衝謝莫言做了一輯說道。隨即將謝莫言等人往大殿內引去,不過身後十幾個弟子卻是被留在殿外,一個個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不過看到殿外這麼多人,心下也微微平衡了點。
謝莫言一一和那些不認識的人打了招呼之後,來到雲霄殿內,只見偌大的大殿內只坐了十來個身影。其中有六個便被蜀山的人佔了,不用說,除了坐在中間座的無崖子之外,其餘五人就是蜀山五位堂主了。至於其他幾位有一個是謝莫言認識的,正是天山派的掌門竹梅大師,身後那位寸步不離的關門弟子,也就是那位冷美人冰如,依舊如常,蒙着一張薄紗,詫異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後,便不再看他。這一下並未躲過謝莫言的眼睛,想必她也是爲自己的頭感到意外吧!
“在下百印門謝莫言,見過無崖子前輩!見過各位前輩。”謝莫言上前便報上自家名號,身邊的卓師叔也慕老也紛紛上前拜見,畢竟是在蜀山之地,多少也要一些禮節。不過待看到公孫洪那張鄙夷而又憤恨的眼神時,謝莫言裝做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依舊擺着那張微笑的臉。卓不凡也注意到這點,不過還好有慕老在旁邊拉了一下卓不凡作爲提醒,後者放才恨恨地看了公孫洪一眼,沒做聲。
“呵呵……謝閒侄年少有爲,不必多禮,快請坐!”無崖子指了指大殿中空着的三張靠中間的椅子說道。
謝莫言和卓不凡、慕老,坐了下來,不過謝莫言的坐位正好是天山派竹梅大師身邊,身後的冰如離自己非常之近,不由地多看了兩眼,腦海中依稀浮現出當時在碧波池見到的那張幾乎不屬於人類所能擁有的絕世容顏。
“時至今日,魔道死灰復燃,屢次挑釁於我正道中人,衆所周知,血魔的萬靈封印已是最薄弱的階段,血影門餘孽必定會來蜀山,對封印虎視眈眈!聽聞血影門已經收集到五聖物的其中四樣,還有五行之女,都已具備,這次血影門勢必會大舉進犯,不擇手段要將血魔釋放出來,不知衆位道友有何見解?”無崖子說道。
“天山派願意全力以赴,助我正道,斬妖除魔!”竹梅大師說道。其他幾個前輩紛紛拱手做了一輯說道:“願意全力以赴,斬妖除魔!”
“好!相信今日一役,勢必能夠讓正道,浩然正氣,永存世間!”無崖子說道。聲音彷彿灌注了靈力,在這龐大的大殿內徘徊不已,久久不能散去。如此鼓舞士氣的話語從無崖子口中說出來似乎更加能夠讓所有人心裡有了點安穩,難怪無崖子帶領的蜀山派能夠成爲修真界第一大派。
“李侍、李劍,你們安排好廂房讓衆位前輩休息,還有外面所有的正道人士!”無崖子說道。
“是!師尊。”李侍、李劍兩兄弟恭敬的迴應道,隨即將在場所有人引到偏殿,那裡是主客所在的廂房。蜀山不愧爲修真第一大派,就衝這足以容納幾千人的廂房來說,就足以顯示出它的大氣。這還不包括蜀山派衆多弟子所住的地方呢,可見蜀山派有多大了。
“師叔啊,蜀山派真的好大,我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了,不過能夠住上萬人的廂房還真是嚇了我一跳誒!”謝莫言邊走邊衝卓不凡說道。
“大是夠大,不過就不知道里面怎麼樣了,或許那廂房裡面什麼都沒有,就一張椅子呢!”卓不凡不屑地說道。
“哼!蜀山派乃是修真第一大派,可是你們小小的百印門可以比的,別枉加定論!”不知道什麼時候,公孫洪出現在謝莫言身邊,不冷不熱地說道。
正當卓不凡要飆時,眼疾手快的慕老趕忙插到兩人中間,賠笑道:“蜀山派乃是第一大派,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想必不會讓我們失望!”隨即慕老拉着卓不凡和謝莫言朝前走去。走在後面的公孫洪冷哼一聲,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蜀山廂房分爲東西兩面,西廂是專門給一些來客住的客房,東廂則是給蜀山派的弟子住的,兩廂相隔一個小樹林,樹林不是很大,不過謝莫言卻來過這裡,上次就是在這裡被丁石暗算,然後被他抓去強迫和古月昕成親,不過到最後謝莫言還是能夠感覺到丁石的心情,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爲那件事而回避,看來他對感情這方面的事情很執着。
一說到丁石,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剛纔在大殿處也沒見到他,就連丁衛都沒見到,只有公孫燕跟着他的父親。
在李侍的帶領下,謝莫言等人來到自己的廂房門口,各自進了房間。除了一些前輩之外,其餘一些下屬弟子都是以六人爲一組分配一個房間,謝莫言、卓不凡、慕老三人則是每人一間。
“這麼早叫我怎麼休息,莫言,咱們一起四處逛逛吧!”卓不凡提議道。謝莫言剛想說好,站在一邊的慕老便及時插口說道:“不可,這裡是蜀山派的地方,更何況今日前來蜀山乃是框復我正道,除去血影門餘孽!現在蜀山各個地方都已經佈下暗哨點,想必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當中。”
“什麼?監視我們?”謝莫言大驚。
“香蕉個疤瘌,蜀山這幫混小子還敢來這套,看我不把他們一窩都給端了!”卓不凡罵罵咧咧地說道。
“呵呵……你看看你們自己,如果剛纔我放你們出去走走,恐怕還沒等血影門餘孽來,蜀山就變得一團糟了,到時候讓魔門有機可乘,我們就是罪人了!”說到最後,慕老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卓不凡像小孩子似地低下頭,沒說話,事實上他根本就沒什麼話來作爲反駁。而謝莫言也是一臉羞愧地說道:“對不起,慕老,是我們疏忽了!不過他們這樣監視我們又是何用意?”
“蜀山這樣做同時也是爲了我們的安全着想,我雖然和無道友的交情不深,不過他的做法自有他的用意。我們只要完成明日除魔之事便可!”慕老說道。
看來這次白老把慕老派來可是做對了,否則謝莫言和卓不凡兩人就像兩個極度容易爆炸的“炸彈”一般,如果沒有慕老這個“拆彈專家”在的話,恐怕這兩個“炸彈”一來蜀山就已經爆炸了。
“明天我會努力的,絕對不會讓我們百印門丟臉!”謝莫言堅定地說道。
“嘿!我也是,明天記得跟我說上次綁架你的那個混蛋!我一定幫你報仇!”卓不凡一聽到打架,便興奮不已,雙眼冒出陣陣精光。謝莫言和慕老看罷,全身不由地一陣顫。
夜色降臨,謝莫言盤坐在牀上,卻怎麼也入定不了,右眉毛一陣陣狂跳,好象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生似的。無奈之下,謝莫言只好起身走出門外,散散心,正巧看到李侍正端着一盤飯菜走過,謝莫言不禁上前打了個招呼:“李師兄!”
“哦,是謝兄!這麼晚了還沒安歇啊!”李侍見到謝莫言不禁有些詫異,不過還是非常禮貌地說道。
“李師兄這麼晚拿着這些飯菜,是不是要給誰送去?”謝莫言好奇地問道。
“呃……這……”李侍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謝莫言知道自己是問得太多了,不禁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問多了!還請李師兄見諒!”
“哪裡哪裡,謝兄言重了!”李侍說道,對謝莫言的好感多了幾分。
“對了,在下和貴派丁石有過一些微薄交情,只是爲何都不見他出現,不知道李師兄可知他在哪裡?”謝莫言問道。
“啊?”李侍端着飯菜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微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怎麼?李師兄難道不知道丁石在哪裡?”謝莫言詫異道。
“不是,只是……哎……丁師兄上次因爲和古月昕成親的事情,和丁衛師兄都被掌門罰去面壁思過了!”李侍似乎下了什麼決定,嘆了口氣說道。
“什麼?爲……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那他現在在哪裡?還好麼?”謝莫言不禁緊張道,再看向李侍手中端着的飯菜,不禁再次問道:“這些飯菜也是送給他吃的了?”
“恩!是的,這些都是給丁石師兄吃的,他還好,只是一直都不肯吃飯,雖然有靈力護體,不過終究是凡體肉胎,現在他比以前憔悴了很多!”李侍說道。“也不知道今天他會不會吃飯!”說到這裡李侍的臉一下子變得有些憂愁。
“怎麼會變成這樣……李師兄,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他?”謝莫言說道。
“這……這……公孫師伯下令,沒有他的允許,不準其他人見他們。”李侍爲難地說道。
“我只見他一面而已,更何況明日將血影門除去之後,我就要回山了,他不會現的!”謝莫言乞求道。
“這……好吧!”李侍一咬牙,說道。
“真是謝謝你了!”謝莫言說道。李侍悄悄帶着謝莫言一路來到一處瀑布下,夜色雖然陰暗無光,但是對於謝莫言來說依舊像白天一樣,眼前的情景不禁讓謝莫言一陣詫異,沒想到蜀山還有這麼幽靜的地方,左邊角落一個半人高的石碑立在那裡,上書“思悔”而字,想必這裡就是蜀山派犯了錯的弟子的思過之處了,想必丁石也在這裡。
“這裡一般都是門中禁地,你等一下可要早點出來,否則其他巡夜的師兄來了就麻煩了!”李侍緊張地說道。謝莫言點點頭,衝李侍說道:“那丁石被關在哪裡?”
“就在前面瀑布最下面的那個洞裡,等一下我進去的時候你要緊跟在後面!”李侍說道。
“恩!好的!”謝莫言點了點頭。
李侍見罷,雙手端着飯菜走了進去,謝莫言隨即跟了上來,靈氣漸漸外放,探詢着四周是否有人跟着云云。
眨眼間已經來到瀑布下,李侍有手託着飯菜,左手一引法決,一道白光朝瀑布射去,瞬間,巨大的水幕竟慢慢分了開來,現出一個洞口,謝莫言心中不禁一顫,這是什麼法決,竟能將水幕分開,不過現在已經沒時間想這些了,李侍飛身進去之時,謝莫言已經跟了上來,幾乎是在謝莫言另外一隻腳跨進來的時候水幕便恢復了原先的樣子直直地傾泄下來。
洞口不大,裡面也顯得非常乾燥,只有一盞破舊的油燈時不時搖拽着它的弱小身軀,燃燒着,空氣中隱隱有股淡淡的油味。透過幽暗的燈光,一個清瘦的影子,顯現在對面的石壁上,石壁下,一個披頭散的身子盤坐着面向壁面,背對着謝莫言和李侍。
“李侍,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想吃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以後不要給我送吃的了!”一陣沙啞的聲音從眼前的身影上傳來。
“丁石!”謝莫言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只見眼前的身影突然一顫,起身轉了過來。竟真的是他,但是隻是一段時間沒見到丁石,現在的他就像一箇中年人一樣,蓬頭垢面,滿連的鬍渣,臉色清瘦並且顯得有些微黃,雙眼無神,但是見到謝莫言之時,卻突然閃現出一絲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