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住了，白衣少女身邊，一個同樣身着白衣的男子毫無徵兆的出現，剎那間放倒了架着白衣少女的兩個幻神修士。這裡沒有任何人看見他是怎麼出現在那個位置的，包括中年男子和最前方的紫衣老者。
“什麼人！”
祖碑旁邊，黑衣中年人怒喝道。
白衣男子自然就是姜小凡，他看都懶得看黑衣中年人一眼，只是偏頭望着臉上滿是害怕的膽小少女，儘量露出最柔和的笑容：“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白衣少女輕輕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又平靜了下來。
面對姜小凡這個陌生人，她意外的沒有露出害怕和抗拒的表情。她只是輕輕的低下頭去，姜小凡的那種笑容毫無雜質，讓她感覺很安心。
“咚！”
巨大的鼓音響徹整個演武場，聲威驚人。
黑衣中年人面色森然，一巴掌將演武場上的那方巨鼓擊的粉碎。此刻，他如同是一頭出世的猛虎，整個人帶着浩瀚的玄仙威壓。
“本座在問你話！”
他的聲音很冷。
懾人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下，讓演武場上數百弟子個個面色蒼白。然而在這股威壓的最中央，被直接針對的姜小凡卻是一點事也沒有，他所立身的那個方向風平浪靜，連衣衫都沒有擺動一下。
這個仙月族的族長又一次被他無視了。
望着旁邊的白衣少女，他輕柔的道：“我帶你離開這裡，可以嗎？”
“離開？”
白衣少女微微仰頭望着旁邊的這個陌生男子，眼中劃過一抹驚訝。她的臉色依舊慘白，環顧四周，兩隻小手用力的捏着自己的衣角，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
半響後，她似乎鼓足了勇氣，可卻依然像是一個孩子般哽咽：“我，我不想去凌家，不想跟他走。我也不想呆在這裡了，他們都對我不好，我不喜歡。”
熟悉的話語，姜小凡內心深處輕輕顫了一下。
“好。”
他輕輕點了點頭。
這就算是白衣少女的決定了，既然她不喜歡這裡，表明她願意離開這裡。
兩人自說自話，這讓中年男子憤怒無比。
凌家的直系玄仙看上了自己一族的一個女子，這本來是天大的喜事，可是這喜事簡直就是一波三折。先是白衣少女直接拒絕，而後現在又突兀的殺出這麼一個陌生人，這讓仙月族的這個族長殺機無限。
“來人，將他拿下！”
他森然的開口，夾雜着冰冷的怒音響徹蒼穹四方。
“嗖！”
“嗖！”
“嗖！”
破空之音接連響起，眨眼間就有數十人出現在場中。
他們統一身着黑衣，上方刻印有半個圓月，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黑色的鐵衣中。他們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很強大，個個都在人皇領域。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手。”
姜小凡的聲音很平淡。
對於包圍在他身邊的數十人皇，他掃都沒有掃一眼。
旁邊，白衣少女有些急了，她似乎知道圍在四周的這些人有多強。她偏過頭去，絕美的容顏滿是慌亂：“族長，這不關他的事，你不要爲難他。月舞不想去凌家，你讓月舞離開好不好？就算逐出家族也可以。”
遠處，凌燁臉色陰沉無比，森然的望着這一切。
演武場上，中年男子的臉色並不比凌燁好看多少，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離開？笑話！這些年你浪費了我仙月族多少神材寶藥，如今一句離開就想擺脫這一切？天地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的聲音冷淡無比。
聞言，白衣少女面有悲色，臉上滿是委屈，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用力的咬着下脣。雖然那些東西不是她自己想要的，甚至有時候是族人逼她使用的，可是她的的確確耗費了家族不少資源。
旁邊，姜小凡嘆了口氣，這個女孩太柔弱了。
“她欠你仙月族多少神材，我幫她還……”
他淡淡的望向中年男子。
雖然他想幫助白衣少女，但是和這個所謂的仙月族卻並沒有半點恩怨。他自認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人可以擋的了他，他可以輕易的帶走白衣少女。不過，既然他要帶走她，那麼就要幫她瞭解這裡的一切因果。
就和他的弟子一樣。
旁邊，白衣少女突然仰頭望向姜小凡，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她不明白這個男子爲什麼要這麼幫助她，自從父母去世後，第一次有人對她這麼好。
“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中年男子頓時就笑了。
包括演武場上的數百弟子，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姜小凡能夠帶着白衣少女離開，中年男子並不着急，冰冷的道：“你替她還？好啊！只要你還的了，今天本座任由你帶她離開。只要你能還得了，本座不爲難她，也不殺你。”
“說。”
姜小凡只有這麼一個字。
中年人一怒，如此輕描淡寫的態度讓他眼中寒芒直閃。他望向旁邊的褐發老者，眸子陰冷的嚇人：“你來告訴他，他旁邊那廢物浪費了我族多少資源。”
“是！”
褐發老者冷漠的點頭。
他上前了一步，眸子無情的望着姜小凡，道：“自她三歲失去父母后，十幾年的時間裡，我族在她身上耗費了元丹近千枚，金丹數百枚，靈丹五十枚，寶藥數百株，仙藥數十株，還有……一株古藥王！”
“譁！”
此話一出，整個演武場都沸騰了起來。
場下數百弟子議論紛紛，他們都知道家族在白衣少女身上耗費了很多資源，但是卻沒有想到有如此之多。就連遠處的紫衣老者都微微有些詫異，這麼多的靈丹寶藥，他凌家的最強天才所耗費的資源也不過如此啊。
這讓他不由的又多看了白衣少女一眼。
“我……我……”
白衣少女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些東西，就算一尊玄仙也不可能拿的出來啊！
演武場上，數百弟子也都笑了，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如此多的資源疊加在一起，簡直足以將任何一個小門派給活活給壓死，他們絲毫不認爲眼前這個年輕的白衣男子可以拿出這麼多。
“好，我幫她還。”
姜小凡神色依然平淡。
他右手中劃出點點微光，直接揮手，讓一片流光飄到中年男子腳下。當光華散去，濃郁到極點的芳香飄蕩在虛空上，讓這個地方所有人全部驚的瞪大了雙眼。
“這……”
“天啊，他到底是誰？”
“這怎麼可能！”
中年男子腳下，元丹千枚，金丹千枚，靈丹五十枚，寶藥千株，仙藥百株，還有一株古藥王，一株絕頂古藥王。這些東西加起來的價值絕對遠遠超出了褐發老者所報出的數字，驚的所有人駭人失色。
“你……”
中年男子第一次變色。
這麼多的東西，就算是偌大的仙月族一次性拿出來都會覺得非常肉痛。可是眼前，這個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竟然毫不在意的揮出了這麼多金丹靈丹，這讓他心臟都狠狠抽動了一下。
尤其是那株絕頂古藥王，望着它，中年男子瞳孔都忍不住縮了一下。這麼一株絕頂古藥王，足以抵上他仙月族花在白衣少女身上的那種古藥王三株了。
這一刻，縱然是遠處的紫衣老者也是臉色猛變。
白衣少女有些驚訝，她偏頭望着旁邊的陌生男子，臉上又出現了一些慌亂之色。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爲什麼要這麼不遺餘力的幫助自己，難道他和那個凌家的人一樣，也是看上了自己的相貌嗎？
她微微仰頭，臉上的慌亂很快就又漸漸消失了，變得出奇的平靜。這個男人的眼神太乾淨了，她在裡面看不到一絲慾望，他是真的想要幫助自己，只是單純的想要幫助自己。
“她欠你仙月族的東西，包括利息在內，所有的一切，全部還了……”姜小凡的語氣沒有絲毫改變，依然平淡：“我的故鄉講究禮尚往來，她欠你仙月族的，我幫她還了。現在，你仙月族欠她的，我想幫她討回來……”
“我仙月族欠她？笑話，我仙月族有欠她什麼嗎？！”
中年男子怒火翻涌。
堂堂仙月族，雖然不是頂級大勢力，但也是威名遠揚。他仙月族還欠族內弟子什麼嗎？這簡直就是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有的……”
姜小凡淡淡的道。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突兀的響起，中年男子毫無徵兆的翻飛了出去。
下方，演武場上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不明所以。他們什麼都沒有看到，可是自己一族的玄仙族長竟然就那般的倒飛了出去，在虛空上撒下了點點血跡，這難道是見鬼了嗎？
白衣少女身邊，姜小凡偏頭望向了同樣驚訝的褐發老者……
“砰！”
下一刻，褐發老者直接倒飛，大口咳血。
有人清晰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那般的響亮，那般的刺耳。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這，這……”
演武場上數百弟子目瞪口呆，驚慌不已。
他們什麼都沒有看到，不管是玄仙級的族長，亦或是人皇九重天巔峰的褐發老者，數百弟子都不知道兩人爲什麼會突然倒飛。他們似乎是被人攻擊了，可是這裡沒有任何人看到有誰在攻擊那兩人。
遠處，中年男子和褐發老者一前一後站了起來，嘴角皆掛着血跡。
“你！”
中年男子開口，盯着姜小凡，眼中帶着一抹驚色，夾雜着一抹懼意。
“這是你仙月族欠她的……”姜小凡依然立身在白衣少女身邊，似乎一直就沒有移動過。他的話語依然平淡，再次望向中年男子和褐發老者：“接下來，我要把利息也拿回來……”
“啪！”
“砰！”
話語落畢，中年男子和褐發老者再次倒飛，同時慘叫出聲。
PS：親們，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