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來過兩次紫微，第一次是因爲公主殿下，第二次是因爲姜小凡，這一點姜小凡還記得很清楚。至於九重天的神霄天主，他更是不會忘記，對方在他度玄仙大劫的時候降臨紫微，最後被天虛老人給攔了回去。
這兩人都沒有取走道源的可能，因爲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
他略微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問道：“請問前輩，紫微曾經有一股天地道源，前輩可知道那股道源現在在何方？”
紫夜和神霄天主都沒有取得道源的可能，這股道源消失，或則也有可能落在了妖皇等人身上，雖然這種機率很小，但是他還是想詢問清楚。對於眼前這尊上古帝皇，他並不覺得有隱藏的必要。
“自己飛走了。”
死亡深處傳出鬼尊的聲音。
姜小凡微愣。
“啥？”
他張了張口，儘管此刻面對的是一尊上古帝皇，他還是有些吃驚。
道源居然自己飛走了？
深處，鬼尊沉默片刻，再次傳出聲音：“也可能是某個大人物隔空取走了。”
“這……”
姜小凡突然又是一驚，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
“你在尋找道源了？”
深處，鬼尊突然道。
姜小凡沒有隱瞞，點了點頭，道：“前輩慧眼。”
他既然來這裡問鬼尊有關紫微星道源的蹤跡之事，自然也就沒有想過隱瞞他在尋覓天地道源的事。用星空交界處的陣靈的話來說，他們是自己人，自然是不用遮遮掩掩，沒有這個必要。
深處沒有了聲音，下一刻，一道綠芒飛了出來。
“嗖！”
綠芒的速度極快，姜小凡甚至連閃避的動作都沒有做出就被擊中。不過，他並沒有受傷，綠芒中未曾裹帶殺機，那是鬼尊打出的一縷精神烙印。
剎那間，一股浩瀚的信息流涌動而入。
“這是？！”
姜小凡驀的一驚。
鬼尊的聲音再次傳出：“萬鬼窟，深處有一股道源……”
它的話很簡單，但是卻讓姜小凡心顫。
“前輩，你……”
姜小凡不知道該說什麼。
天地道源一共有六股，任何人得到一股都是莫大的造化，乃是無價的瑰寶，可是如今，鬼尊居然這般將一股道源的所在告訴了他。
“沒有幾人可以煉化它，至少，我族內沒有人可以做到，留之非福。”
鬼尊淡漠道。
萬鬼窟，鬼族祖星上一處最爲恐怖的地方，傳言鬼尊就是在其中誕生，最後也是在其中突破到聖天領域，成就無上尊位。那是鬼族最爲重要的一處聖地，當然，也是鬼族最爲絕望的一處死地。
姜小凡迅速消化掉這一縷神念，深深吸了一口氣。
“多謝前輩！”
他鄭重的道。
“不必，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
鬼尊的聲音再次傳出。
這讓姜小凡有些疑惑，總覺得對方話中有話的樣子。
這個地方暫時變得安靜了下來，姜小凡在思索着鬼尊的話，而鬼尊則再次沉默了下去，一如既往的寡言。或則說，這種級數的人物都不太多話。
當然了，某些聖天存在是例外的，比如某兩個老混混。
晨曦再次升起的時候，姜小凡告別鬼尊，離開了這片死亡森林。他原本想問問一問鬼尊關於妖皇和道尊等人的下落，但卻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他搖頭道。
晨曦灑落在大地上，光線昏暗，而後漸漸變得明亮起來。沐浴在這樣的晨曦之光中，姜小凡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一身筋骨噼啪作響，如同炒黃豆一般。
“走了。”
他自語了一聲，直接撕開虛空。
當空間再一次裂開的時候，他出現在了大荒外。
葉緣雪等人就在遠方，見到他出現，都沒有驚訝，也沒有人問他去做什麼了，甚至都沒有人和他打招呼，只是瞟了他一眼就再次將目光落在了大荒中。
姜小凡：“……”
好歹也叫一下他啊，這場景看着真心傷人。
他望着葉緣雪和冰心，一陣唉聲嘆氣，這兩人也就算了，可是遙想曾經，小舞和公主殿下見了他，無不是開心的直接撲過來，可是現在，唉。
“受小心心和小雪兒的影響很大啊。”
他搖頭自語。
一晃閃到幾女身邊，還是他主動開口，道：“看什麼呢？”
“自己不會看嗎？”
葉緣雪道。
姜小凡：“……”
他朝着大荒中望去，張痕正在和一頭入微七重天的妖獸對決，完全以體魄撼之。他如今沒有半點修爲，但是體魄卻是極度強大，這一點和姜小凡如出一轍。
“很厲害呀。”
公主殿下道。
張痕如今可是沒有半點修爲在身，一身神能完全被姜小凡封印，連肉體強度也被打落到了凡人之境。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快速適應戰鬥，以純粹的肉體硬撼入微七重天的妖獸，絕對是妖孽中的妖孽。
“那是，不看是誰的徒弟。”
姜小凡有些得意。
這倒不是他裝出來的，有這樣一個弟子，任誰都會覺得很驕傲。
“吼！”
另外幾個方向，獸吼驚人，震動大荒。
小不點，小冥龍，白虎，它們都是妖獸之軀，其中小不點和小冥龍的血脈天賦原本是非常可怕的，對一般妖獸有着一種本能的敬畏，只是如今這一點卻是沒有半點作用，因爲那種潛在的王者氣息也被姜小凡一併封印了。
“砰！”
一頭入微三重天的妖獸被小冥龍衝翻，跌落出去數十米遠。
小傢伙的戰鬥非常兇狠，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讓姜小凡不住的點頭。修者的世界本來就很殘酷，在踏上這條道路後，就應該有一定的覺悟，不懼生死。
“都不錯。”
望着一人三妖，他不住的點頭，很滿意。
旁邊，葉秋雨突然開口，道：“那兩個小傢伙呢，現在怎麼樣了？”
姜小凡當然知道她指的是秦凡和風語涵，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拉開星空，將那片空間呈現了出來。在其中，秦凡和風語涵狼狽不堪，在一羣厲鬼中東竄西跳。
“媽呀，救命啊！”
兩個傢伙一邊斬殺靠近的陰邪鬼厲，一邊悲催的大叫。
幾個女子在天庭中就已經知道秦凡和風語涵丟到了這其中，也看到了他們在其中的狼狽場景，但是此刻再一次看到，依舊是有些面面相覷。
“真是有點狠。”
葉秋雨搖頭淺笑。
冰心有些怪異的盯着姜小凡，道：“你還真打算上他們殺光裡面的陰邪鬼厲才能出關？”
她望着那片空間，裡面可是有無數的陰邪鬼厲，而且都是三清級數，真要秦凡和風語涵殺光其中的妖邪，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雖然秦凡和風語涵都很強大，可是，這片空間中的妖邪實在太多了，數量有時候也是可以壓死質量的。
“嚇嚇他們而已。”
姜小凡道。
他撕開了空間，直接將兩人從無盡陰邪中抓了出來。
突然感覺四周的陰邪之氣消失的一乾二淨，秦凡和風語涵都是瞪大了雙眼，直到看到姜小凡和葉緣雪等人後，兩人才確信自己兩人是真的離開了那片空間，頓時激動不已。
“滋味怎麼樣啊？”
姜小凡眯着眼睛。
兩人的激動瞬間消失，縮了縮脖子，連連搖擺着腦袋。
雖然只有那麼兩三天，但是這兩三天可是讓兩人吃夠了苦頭，幾乎一直在和那些陰邪鬼厲搏鬥，一刻也沒有休息過。要知道，那些鬼厲可都是三清級別啊！
“我們再也不敢了。”
兩人弱弱的道。
“孺子可教。”
姜小凡滿意的點頭。
這四個字可把兩人給嚇壞了，因爲之前他也是說了這四個字，然後就把兩人給丟到那片比地獄還地獄的空間內了。
“師孃……”
“嬸嬸……”
兩人將求救的目光望向冰心等人。
姜小凡氣的不行，直接一人賞了一個爆慄。
“去大荒，和你們大師兄一起戰鬥。”
他一巴掌將兩人揮到大荒中，當然了，在這之前，他沒有忘記封印兩人的全身修爲和體魄強度，直接打落下凡人之境。
“纔剛從那片空間出來，你就不能讓他們休息下？”
冰心道。
姜小凡搖頭：“敵人可不會給他們喘息的時間。”
冰心一滯，懶得說話了。
晨曦已經當空，變作了炎炎的烈日，空氣也漸漸灼熱起來。
“我們一直呆在這裡嗎？”
葉緣雪問道。
姜小凡搖頭，道：“不用，我們迴天庭。”
“不管他們了？”
衆女望着大荒中的三人四妖。
“管他們幹嘛？死不了。”
姜小凡搖頭。
他體內衝出一團銀輝，沒有過多停留，直接包裹着衆女消失在大荒之上，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天庭深處。
“接下來我也要閉關悟道，你們要去看那幾個小傢伙可以，但是不要幫助他們，更不能將他們從其中帶出來，任由他們在裡面戰鬥。”
姜小凡對着衆女道。
“知道了！”
葉緣雪翻白眼。
姜小凡搖頭笑了笑，直接閃身消失，出現在了天帝神殿中。未來是一個龐大的亂世，他的敵人很多很強，沒有強大的戰力是絕對不行的。與衆女遊玩了一段時間，也該靜下心來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