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之後的某一天,一名白頭青年突然出現在明玉海之上,眼前的崑山島不再是晴朗安逸,而是陰雲密佈的雷霆環繞。
大多都匯聚在陰靈島之上,風高浪急的一浪高過一浪,不停地拍打在陰靈島的礁岩之上。
轟隆隆的聲音裡,有雷霆的炸響,亦然有浪潮翻涌時帶動的轟鳴,摻雜在一起,氣勢洶洶的讓人畏懼。
任小冉把自己的狐狸尾巴收緊,向着李小意的近前靠了靠,對於天威,妖族本能的就有畏懼。
幾道遁光忽然在暗黑的天色下一閃而過,沒用多久便飛至到了李小意的近前。
“參見掌教真人!”數名崑崙長老齊聲道。
而道景真人已經走到了李小意的身旁,目光同樣飄向了不遠處的陰靈島。
“那些海族已經注意到了這裡。”他有些無奈的說道。
李小意沒有作聲,目光一直在陰靈島的上空,那低垂的天幕上,雷光環繞,不是閃爍不定,而是團團的炸起。
島嶼上,黑氣瀰漫,濃稠的猶如層層的黑布一樣,將整個陰靈島遮擋的嚴嚴實實。
“外圍可是佈置妥當了?”李小意忽然的問道。
道景真人點了點頭:“崑崙戰隊已經調了過來,都有海獸金牌的配給,再有長老團,和數十艘戰舟,短時間內應該沒什麼問題。”
兩人說話的時候,憑空又有靈氣波動,只見久未露面的道萍兒出現在二人的面前。
崑崙宗現有的三大劫法真人,算是齊聚一堂。
“哪裡來的丫頭,長得真俊啊!”道萍兒沒有看陰靈島,反倒是注意起了任小冉。
李小意麪無表情的沒說話,道景真人全當沒聽見,任小冉雖然有些緊張,還是上前問了一聲安。
道萍兒掃了一眼李小意,故意離他近了一些道:“那道延師兄也真是膽大,居然以屍入道,這種求真的方式,最遭天忌,從古至今可沒幾人能夠逃的過去。”
“所以說,就需要你我的幫襯了!”道景真人說的不緊不慢,可心裡卻是和道萍兒一樣的想法。
並且這道延闖關渡劫並沒有向宗門報備,極爲的倉促,弄的宗門極爲的被動。
尤其是在天劫籠罩下的這片海域,即使想不引起海族的注意都難。
“已經這樣了,再說其它也是無用。”李小意的陰冥之眼已經開啓,目光穿透了遮擋在陰靈島上的重重迷霧,直接落到了九幽地巖之上,然後再匯聚於一點,也就是道延真人的身上。
這哪裡還是李小意之前所見的那個人,全身金光燦燦,屍氣盤繞於四周,面貌上亦如生人。
鬼冥真功是人修屍化,而那股屍氣,似乎有些不太一樣,究竟是哪裡不對,李小意也說不出來。
只是在感知裡,有一種讓人爲之心悸的壓迫感。
“道延師弟一共煉製了兩具屍王,其中之一上交給了宗門,另外一具,則是留做自用。”道景真人緩緩而道。
道萍兒皺了皺眉:“屍王的事情我聽道鈞師兄提起過,這種事關宗門核心的東西,不應該全部都由宗門來掌控嗎?”
“道延師弟也是崑崙宗的長老,門中的道兵都是出自他手,屍王已經交了一具,更何況這玩意涉及到了他的自身功法,而這一次的突破,想必就和屍王有關。”
道景真人的話,近處的幾人可都聽的明白,有爲其開脫的意思。
李小意揹着手道:“若是我猜的沒錯,那具屍王已經被他融合了。”
聞聽此言,幾個人臉上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因爲這是一個可以猜到的結果。
而此時的天幕上方,氣勢突然一變,天地之威驟然凝聚的開始,整座陰靈島自行的開始了顫慄。
幾名距離較近的崑崙弟子身形後撤,卻是爲了記錄這場渡劫之戰,對於一個宗門而言,這可是極爲難得的影像資料,可以爲後人所借鑑。
一衆長老則各司其職,所以紛紛告退,李小意的近前只剩下了道萍兒和道景真人。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座被雷光不停轟擊的小島上。
天空上方,藉助雷劫形成的通道,盤踞在外域的天魔類們開始紛紛的降臨此界,而已經處在本界的天魔類,尤其是明玉海上的那些,也開始從上空潮涌而來。
幻之大陣和神鬼誅魔大陣已經開啓,頭幾輪的天劫基本上都攻擊到了法陣之上。
那些天魔類們,則是伺機而動的躲藏在高空雲層裡,崑山島的附近修士們有些忐忑的望着這一幕。
“看來這幫傢伙已經閒的不行,都來湊熱鬧了。”道萍兒冷笑着。
李小意伸出一隻手,對準了遠處天劫降臨的上空,道景真人和道萍兒都是微微一愣。
干涉別人渡劫可是大忌,有可能給渡劫者帶來更大的劫難,甚至有可能牽連到自身。
但隨着一股空間力量的波動,微微一動之際,就在道萍兒和道景真人的驚訝下,李小意的右手掌上,居然睜開了一隻詭異至極的藍色眼球。
沒有絢麗多彩的光芒,亦沒有聲勢浩大的聲勢,但在遠方的天幕之上,原本陰雲密佈的雲層裡,雷光團團的巨大雷霆,包括藏在其內的各種天魔類,都在這一刻裡變得寂然無聲。
而整個天域,居然扭曲變形,甚至變得錯位,無數的天魔類,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被擠壓擠爆,就是想逃,也無處用力。
隨着李小意的手掌一合,遠處的天幕在雲霧翻涌裡,也重新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這是……”道景真人的心裡震驚莫名,道萍兒同樣如此,至於遠處的陰雲天幕,雖然依舊低垂並有雷霆落下,但是那些天魔類,卻是已經死了大半。
最爲讓兩人在意的是,道延真人的天劫並沒有因爲李小意的這一舉動,有所加大。而那扭曲空間的力量,面積之大,已經達了一個不可想象的程度。
“只是幫他一下。”李小意淡淡的說道。
但是聽在道萍兒和道景真人的耳朵裡,只剩下了莫名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