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殿內,小梨躡手躡腳的在一旁煮茶,溫婉兒則在一個浴桶前不斷往裡面添加着各種珍貴的藥材。
慕容雲煙冷着臉的高坐在上首座,二人大氣不敢喘一下的低頭忙碌着。
崑崙山自從那一場對決以後,再次陷入了沉寂,私底下衆人卻在興致勃勃的議論紛紛着這件事情。
在道鈞真人強力的管束下,修士們終於閉上了嘴巴,現在外海急需穩定,所以無論是得力干將,還是各種珍貴的材料,不斷地通過傳送法陣輸送過去。
換來的則是大批量的靈石,再由崑崙的秘密弟子散入到各大商家,買賣大量量的材料,供應給崑崙山。
天幕峰依舊迷霧重重的,外人不得進,只有相應的弟子才能進出。
並且就在不久前,道臨和道萍兒兩位首座真人終於出關,修爲還是原來的境界,顯然是衝關失敗了。
慕容雲煙將二人叫到雲海殿內,好生安撫了幾句,又把崑崙現如今的局勢和兩人說明,不過看着兩人的心不在焉,顯然這次的進階失敗,對於他們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但云海殿後殿的煙氣渺渺,倒是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前段日子裡的那場爭鬥,兩人通過門下弟子,都已得知。
透過華麗的珠簾,他們看到了鼻青臉腫的小師弟,此時還在昏迷不醒,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笑意。
大殿裡的氣氛這才變得好上了許多,道鈞這時忽然走進來,將宗門的近況彙報了一番,道臨和道萍兒坐在一旁傾聽,他們不問世事已久,都不免有些吃驚。
崑崙現在可謂是蒸蒸日上,外界多以爲一個閉門鎖山的宗門,遲早會因爲過度的消耗,而一蹶不振,但是崑崙卻反其道而行之。
雖然現在不爲外人所知,但當其開山之時,必定會震驚整個修真界。
慕容雲煙有這樣的信心,不光是她,包括眼前的道鈞在內,門中現在一片欣欣向榮之景,是崑崙近千年來未有過的盛況,生逢此時,怎能不豪氣干雲的大作爲一番?
道臨真人卻有些心灰意冷,道萍兒也是一樣,從兩人的神態裡,就連道鈞真人都能看的出來。
在二人退出雲海殿時,慕容雲煙看着他倆的背影,眉頭已經皺了起來,道鈞低着頭,全當看不見,不過內心裡對於道臨和道萍兒多少還是有些惋惜的。
隨着慕容雲煙近些年越來的崢嶸畢露,和其接觸久了,道鈞也更加的瞭解自己這位掌教師妹的用心。
她想將崑崙的頂峰時代重演,勢必不會任由在首座真人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出現與其目的背道而馳的存在。
但是他沒有說話,就如同以往,道鈞只幹自己能做好的事情,說自己能說的話,毫不相干的,他不會多言,亦然不會插手其中。
這也算是自己爲人處世的一種風格,和內在的道心修煉有關,只觀一方天地,悟自身所見,絕不逾越。
在道臨和道萍兒走了之後,慕容雲煙又和道鈞真人討論起外面的事情。
如今的修真界裡,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放在白狐的身上,如有發現,必然如同羣鯊聞到了血腥味一樣,齊聚向前。
說到這裡,道鈞真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白狐皮一眼,然後話鋒一轉的又說起了十萬大山。
已經有不少的修爲高絕的大妖,步入塵世,自從靈寶的事情以後,西南的十萬大山,正式在修真界崛起,雖然它們自稱爲聖族,但是修真界裡已經沒人在意。
包括蜀山劍宗,都是閉口不言的沉默相對,就如同對待當年的魔宗一樣。
所以現在的修真界,再沒有了道門統一號令的形式,其六宗聯合已經是名存實亡。
但就是如此,整個界內不再是死水一片,而是百花齊放的各自爭鳴,對於資源上,各宗各門都是虎視眈眈的有能者據之,所以很快便有一批過去靠依附道門而存活的宗門,即將被優勝劣汰。
再有就是幽木宗,李小意從外帶回的這個宗門,如今已經正式的併入到崑崙。
其本身已經沒剩下多少弟子,並且只有穆辛月一位真人修士,就是崑崙給它資源,以現在的修真界,想要發展起來將會極爲艱難,況且穆辛月也是累了,這樣的結果,興許就是最好的。
而以修真界現如今的亂象紛呈,反而是慕容雲煙最想看到的,話題的最後還是轉入到明玉海上。
對於崑崙來說,也是重中之重,兩人就細節問題,又說了一個時辰以後,道鈞真人便告辭離開,臨行前仍然不忘瞅了一眼珠簾所遮擋的後殿。
轉身時,其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意,然後便踏空而行,看着腳下的崑崙山,不知道爲何,他的心情格外的好,因爲他的內心裡也有了希望的種子,正在生根發芽,總有一天,它會成爲參天巨木,道鈞真人對此,深信不疑!
李小意終於醒了,卻是兩個月後,身體由於消耗過度,儘管在小梨和溫婉兒的精心照料下恢復了不少,卻還是趕不上他自行運功的速度。
浴桶旁有一方簡單的桌椅,他伸手便可觸及,一個被封印着的寒冰玉盒吸引了他的注意,微皺眉頭的伸手一招,入手冰涼,上面有着一個“魂”字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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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意似乎想到了什麼,將封印一開的瞬間,一股極爲冰寒的溫度驟然而降,整個空間的氣息,都爲之冰涼一片。
而玉盒之內,端端正正的躺着一個迷你道胎,卻是七尾白狐,身體幾乎透明,彷彿是用白玉雕琢的一樣。
不過由於強力的封印,道胎還處於昏迷狀態,並沒有清醒。
李小意將自己的神念附着其上的時候,不由的臉露笑容,白玉孃的三魂六魄無一缺失,完好的全部凝聚在道胎之內。
他沒有喚醒她的意思,因爲這裡是雲海殿,一動她發起瘋來,惹怒了自己的師姐,恐怕就是想救她,也是白費力氣。
嘆了口氣,他重新蓋上了白玉盒蓋,想着和慕容雲煙對戰時的情景,不由得嘆了口氣,心情極爲的沮喪,就在此時,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