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崑山海域剛剛建立之初,崑崙宗在得到了因爲異形解毒丹,而賺取的海族資源以後,開始了二次建設。
期間陳月玲傷勢已好,並感應到了自己的天劫將至,開始向宗門申請,能有入得山門寶庫的資格,挑選避劫法寶和材料,來準備應劫。
至於近海的小幽界修士,這段時間,雖然得到了發展,可因爲鬼母幽月的不知所蹤,極度缺乏高階修者坐鎮,再有海族的窺視,所以在崑崙的互送之下,而來到這裡林飛月,反倒是順理成章的坐上了首座,完全的掌控了這裡。
並且崑崙和她有協議簽訂,關乎着近海的資源,以及相互之間的攻守互助,形成內外海域相互依託之勢。
對此林飛月還是相當滿意的,儘管每年需要供給崑崙的資源,大的嚇人,卻還在她的可承受範圍之內。
而原先由鬼母幽月所煉製的那些陰屍厲鬼,這一次則全部給崑崙帶走了。
相對於近海的穩定,外海卻可以說是暗潮洶涌。
因爲海龍皇敖旭的逝去,導致了整個海族的分崩離析,除了還被魚龍族佔領的東海以外,另外三片海域下,則開始了新的一輪的勢力洗牌。
沒有了魚龍族的掣肘,南海,西海,北海,在這些本土海族的眼中,全成了無主之物,誰能夠先一步的佔領,便是誰的。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貪慾作祟,權慾薰心,沒誰會滿足現有的一切,又是如此的容易便能拿在手裡,所以各個海底部族開始了相互攻伐。
只需一個簡單的藉口,或許連理由都省了,直接開打。
崑崙對此,全無反應,東海的魚龍族也是乾脆的視而不見,只要這幫傢伙不打東海的心思,剩下的三片海域,便隨他們折騰去。
可憐的是那些低等海族,原本以爲西海一戰,就此能夠一錘定音,徹底結束了這戰火紛飛的年代,未曾想眼下的明玉海,比起異形海族還存在的時候,還要混亂無比。
陳月玲仰頭望着那座山,她想着的那個人,就在那裡。
可她沒有去,因爲知道,那樣的一場大戰下來,他或許已經受了重傷,陳月玲不喜歡給他找麻煩,她覺着自己還能頂的住。
而在此期間,道景真人親自帶着她走了一趟崑崙的寶庫,並且承諾爲其煉製幾件寶物,如此大的恩情可不是因爲李小意,而是陳月玲於崑崙有這樣的功勳。
這在崑崙上下,有目共睹。
近些時日,她輾轉反側,想要內心平靜,卻始終而不得,於臨戰前的煩憂不同,是劫前的心魔躁動。
時不時的看向崑山島一眼,這種心緒或許還能夠好上一些。
任小冉離開崑崙已經有段時間了,前些日子還發了一枚傳訊飛劍,現在又是音訊全無。
陳月玲嘆了一口氣,站在海邊許久,望着崑山海域內一切蒸蒸日上的景象,這或許是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情吧……
同一時間的崑山海域之外,也就是神鬼誅魔大陣的外頭,一行海族打扮的修士就駐足在外。
拜貼已經發出,但是崑崙大陣卻是遲遲的沒有任何反應。
再看這一行人,爲首的竟是現在的東海魚龍族的魚主老嫗,閉目養神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從白天到黑夜,再到天明,崑山海域的外在大陣依舊緊閉不開,其後的魚龍族長老們臉色已經變得異常難看,唯有魚主老嫗,那一張滿是褶子的老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依舊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
“魚主,這崑崙明顯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拜貼也遞了,一切都按照他們人族的禮儀習慣,可還把咱們晾在這裡,意思再明顯不過,分明就是瞧不上咱們!”
這名魚龍族長老說的義憤填膺,其餘的長老們在感同身受的同時,臉上的表情幾乎已經冷到了極點。
身爲魚龍族的他們,自從降臨到這一界以後,何曾受到過這份待遇。
可現在崑崙就讓他們吃了閉門羹,而魚主老嫗還在默默地承受着。
“都閉嘴,不願待着的,就自己走!”
這話一出,本來還低聲咒罵,心懷不滿的魚龍族長老們,立馬閉上了嘴。
而在崑山海域內,崑山大殿裡,道萍兒坐在一邊,正和道覷真人一起喝着茶。
道景真人並不在,異形魔巢的研究還未完成,又要設計主持崑山海域的二次建造,再有要幫陳月玲煉製渡劫法寶,可謂是真的是萬事纏身,所以有關於崑崙的管理上,幾乎全落在了道萍兒的身上。
但是後者卻做的遊刃有餘,論權謀手段,腹黑心計,還有管理崑崙的方法,道萍兒做的,就是李小意比起來,也要遜色不少。
道景真人在這一塊心悅誠服,所以安心做着他所擅長的研究,李小意則繼續閉關,崑崙的一切事宜,包括本宗那裡得一切決議,通通由道萍兒來決議。
這崑崙大長老的權利,可謂是在歷代崑崙宗裡已經達到了巔峰。
可這個女人異常的聰明,當初和其爭鋒的道臨真人,早就化成了枯骨一堆,她反而是柳暗花明的不僅是修爲上,權利也達到了頂峰。
“還要繼續的晾着他們?”道覷真人微微一笑的說道。
道萍兒坐在那裡,神情慵懶,一旁的小梨則毫不忌諱的忽然插嘴道:“他們這次來是爲了什麼,不用想也能明白,多晾他們幾天,又何妨?”
道覷真人聞言沒說什麼,道萍兒則白了她一眼道:“越來越沒規矩了,好好上你的茶。”
小梨卻是不以爲然,不過手上的動作還是相當的利落,在道覷真人的杯子剛放下,又爲其倒滿的時候,後者看了一眼小梨道:“這丫頭說的也沒錯,魚龍族這一次是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這不,連小梨都看出來了嗎?”
小梨感激的看了道覷真人一眼,道萍兒卻道:“她能看明白什麼。”
說着道萍兒起身道:“那個老太婆,這一次來,可不是單純爲了乞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