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意的身體表情,有紅光泛起,並有一條火龍形態的虛影,將其全身上下裹纏其中,往下飛去。
儘量快速的脫離遠處的戰場,卻是火龍甲的器靈在緊緊的護持着他。
目光所及的遠處,一片黑光席捲,雖然翻騰炸裂,卻全都是黑光繚繞,讓人看不清楚那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倒是能夠瞅見那龐大的綠色大潮,似乎也被黑洞的崩塌所席捲,一頭也飛不過來,只是不知道慕容雲煙如何了。
他這邊想着,卻是在極力的運轉功夫,梳理體內的一團亂麻,再有虛靈鼎的虛無神光,上下內外的一刷,雖然穩固住了不少,卻依然無法調動靈氣。
那頭古魔隨時可來,他能想到的,還是虛靈鼎裡最後一道生命光絲,因爲李小意能夠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五臟六腑居然在迅速的衰敗着。
四極鎖刀陣的被破,其反噬之力的強大,遠超出他的想象。
如果沒有這股不可控制的紊亂,他還能通過仙靈之氣的補益來控制這股傷勢,然而現在卻什麼也做不得。
反倒是那縷光絲可以調節紫宮丹府裡的氣息,只是一旦用了,再面對牛首古魔的時候,他便真沒了底氣。
如果能將其斬斷呢?只提取一部分,或許還真行,先前那般的使用,現在想想,還真是浪費。
不過眼下的這個時候,不容他再多想,連忙溝通虛靈鼎的器靈,讓它來完成。
後者的反應也是極快,沒過多久,旋轉於紫宮丹府裡虛靈鼎,便飄出了一小節的綠色光絲,在剛一進入到丹腹之內的時候,李小意只覺着渾身一顫。
眼睛不禁爲之一亮,而遠處的崩塌卻是一浪高過一浪,他這邊由火龍甲的器靈帶着他一路飛馳,瞅見遠方的一方世界,李小意是想都沒想的便驅使着火龍甲一墜而下。
與此同時,黑洞炸裂的區域,骨龍嘶鳴,無形的劍意,顯現凝實,一擊而就的飛刺了過去。
其正對的牛首古魔,不躲不避,雙手成拳的猛轟猛砸,震盪法則一揮而出,層層疊疊的振幅就是慕容雲煙的劍意,同樣無法破開的反被震碎化無。
慕容雲煙心下震驚,剛想再凝聚劍意之際,二者之間的空間,霍然一陣陣的扭曲,繼而爆破而鳴的時候,無論是白玉骨龍,還是牛首古魔,皆是面色一變的抽身急退。
慕容雲煙面上一喜,卻是藉着這股衝擊,乘風而飛的魚躍而起,牛首古魔那裡則不得往相反的方向閃躲。
卻是失去了二次攻擊的可能,尤其是這股突然生出的空間風暴,就是他這般的存在,也不敢有小覷的心思,只能眼睜睜的瞅着,那條白玉骨龍從空間黑洞炸裂的邊緣地帶,潛行遊走的一飛而出。
至於其身後的綠芒大潮,根本過不來,那些個蠢貨,此時正被黑洞席捲的四分五裂,損失慘重。
身形一躍,再次往旁偏轉,卻是躲過一抹黑色的光暈,牛首古魔那淺黃色的眸子則緊盯在慕容雲煙所消失的方向。
對於損失的手下,他根本就不在乎,那李小意纔是他最爲在意的對象,只要還在這片星域,就休想逃離他的追蹤與鎖定,反而沉下心來,開始有意的壓制體內因爲嗜血術,而產生出的反噬之力。
至於李小意,已經開始衝擊一個新界面的外在氣層,由於有火龍甲的護持,這點壓力對於此時他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並且隨着體內的生命光絲不斷地被煉化,一團亂麻的形態開始有序的被梳理,特別是有虛無神光的緣故,能夠更好的壓制傷勢。
李小意的四肢開始有了知覺,然後催動冥獄轉生訣的功夫,使其恢復的速度進一步的加快。
不久之後,一方新的天地,就此呈現於眼前,沒有藍天白色,灰色的天空,厚重而凝實,空氣裡更是到處充斥着一股極其濃郁的硫磺味兒。
地面上風沙不止的吹颳着,隱約可見一抹抹紅光的背後,卻是一座座巨大的活火山,濃煙滾滾的往上飛。
又是一個一點生命跡象也沒有的世界,不過李小意並不在意,身形更快的往下飛,直落地面的時候,李小意四下觀瞧了一下,剛想施展土遁之法隱匿起來,卻是感應到了什麼,猛的一擡頭,望高空看去。
只見一頭體型龐大的白玉骨龍,正呼嘯着往他這邊來。
隨着距離不斷地被拉進,骨龍的身軀開始呈現出了虛化的狀態,繼而再行消失的時候,一名身穿紫金道袍的女修,卻是進入到了視野之內。
李小意麪色一喜,後者的臉上卻沒他那般的輕鬆,只是掃了他一眼,遁光不停,直接奔向了另一個方向。
耳邊同時響起慕容雲煙的聲音道:“快藏起來!”
一聽這話,李小意便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當即想都不想的身形一閃,立馬便消失不見的同時,再出現的時候,卻是已經進入到了地表的深層區域。
他的面色異常的難看,自然明白慕容雲煙此舉的用意,連忙收斂一身的氣息,遁光不停,還往地底的深處遁去。
就在這二人剛剛消失沒多久,距離李小意方纔所在的不遠處,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而然的從天而降。
彷彿一個大鐵球一樣的重重的砸在地上,待黑色的流光散去,卻是露出了一顆大牛頭。
淺黃色的眼眸四下一掃,幾乎是下一刻便鎖定住了一個方向。
面目上露出了一抹兇狠的獰笑,看來這兩人並不在一塊兒!
牛首古魔幾乎立馬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不然的話,那名人族的劍修怎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外放氣息,其目的也太過明顯了,不就是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嗎?
換做是平時,就以李小意身上的傷勢,他倆這會兒應該隱匿氣息,潛行遊走的躲避自己纔對。
牛首古魔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略帶嘲諷的意味,他並不打算費力費時的找出李小意的所在,就憑此女的這番舉動,足以證明了二人的關係非淺,如果將其置於危險的困境,他就不信,那小子真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