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兩位陸地神仙來說,要直接撼動一位真仙般的存在,即便前者現在是身受重傷的狀態,可他們的情況,也未必好到哪裡去。
呂冷軒不說,主要是體內仙靈之氣的消耗問題,而那火龍妖皇,之前就被神主重創過一回,緊接着又和敖旭死命相搏,最後不得不傾盡餘力的和衆人一起,撕裂空間的逃遁。
他之所以還能夠站在這裡,完全是仰仗了龍族固有的天生體魄,要是換成一般之人,哪怕就是呂冷軒,恐怕也支撐不到現在。
這期間二者雖然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恢復,那大魔屍仙又何嘗不是如此?
“都到了這個時候,火龍道友和在下之間,就別在再藏着掖着了,有什麼手段儘可以施展。”
火龍妖皇聞聽此言,看了一眼呂冷軒,眼皮不由得跳動了一下。
“這是自然,修爲境界到了你我這般地步,都有激發潛能的秘術,道友既然將這神魂最大化的法門,開誠佈公的交與了本座,我自然不會再留有後手了。”
而他所謂的神魂最大化的法門,卻是二人在來的途中,呂冷軒得自寄居自己識海的古魔殘魂之手,再轉教給火龍妖皇,其威能近似催發神魂之力的神通異能。
這時的火龍妖皇手一翻轉,卻是出現了一個精緻的玉盒,一股濃郁的力量波動,從寶盒一現之間,便散發了出來,不由得讓呂冷軒的眼睛爲之一亮。
“此內裝着的,是短時間能夠將肉身提升到金身玉液等級的丹藥,不過反噬之力極強,不知道道友的肉身是否能夠承受的住。”
“金身血液?”呂冷軒有些難以置信的望着火龍妖皇手中的寶盒,其內裝有三顆顏色泛着金光的丹藥。
“這金身血液是我等妖族修體的一種等級別稱,其上還有無上聖體,不過這金身玉液的等級已經頗高,雖然比不上大魔屍仙的屍仙體魄,卻也差不了多少。”火龍妖皇頗爲鄭重的解釋着。
呂冷軒從中拿了一顆,但目光又看向了另外的兩枚,火龍妖皇見了卻是一笑:“即便是我,也只敢臨時服用一顆,多了的話,其反噬之力,就是本座的火龍之體也承受不住。”
呂冷軒心下將信將疑,這頭老龍的妖體強悍,他可是心中有數,不過對方既然如此說了,他便不好再多說什麼。
更何況他所獻出來的激發神魂之力的秘術,是來自古魔殘魂,至於其本人,當然也有幾種激發潛能的秘術,卻是他壓箱底的本事。
而這兩種秘術相互結合以後,給他肉身所帶來的負擔,估計斷然不會太小,事後甚至有可能境界不穩,然而這一場仗對於他們二人而言,卻是一場決定今後修爲命運的關鍵一戰。
既然都到了這裡,絕沒有就此退縮的理由,更何況現在的老乞丐,無論是肉身,還是神魂識海,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就連那柄本命之劍,也在沉淪之域強行撕裂空間之際,再有神主自爆時的衝擊,以及血光少女爲了阻止他們時的悍然一擊之下,已經損毀。
此時此刻,可謂是其最爲虛弱的時候,一旦錯過了這次機會,萬一那老乞丐真將體內的殘餘鴻蒙之氣盡數煉化的話,他們此生,就再沒有將其滅殺的可能。
敖旭手腕一翻,也出現了個玉盒,裡面裝着的,卻是兩件符籙。
火龍妖皇單單只是掃了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不凡,尤其是那金銀兩色的上古符文,所散發出的詭異氣息,就是他也是心中一凜,居然時有時無,若隱若現,尤其在符籙的氣息盡斂的時候,火龍妖皇的感知裡,竟然是空空如也。
只有在其自行顯化的時候,才又是出現,不禁讓其心下一動,目露驚奇之色:“這是?”
呂冷軒的手指輕敲了一下玉盒,便有一枚符籙飄向了火龍妖皇,後者接過,呂冷軒開口道:“這是我在沉淪之域裡偶然得到的兩件上古符寶,而制符之人,原本是想用起暗殺黑暗神主的,可惜這東西根本瞞不過神主的眼睛,就被封印在了一處古洞府裡,並被在下所得。”
火龍妖皇聞言臉上一喜道:“如此最好,諸般的準備,手段,雖然倉促了些,不過面對一名受傷極重的真仙,想必也夠了吧。”
他這話卻是有着給自己打氣的意思,呂冷軒則是目光炯炯道:“這或許是你我進階真仙的關鍵一步,走成了,便是一步登天,若是不成,你我就各安天命吧!”
火龍妖皇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莊重之色,二人對視了一眼,又將目光投向了那個位面的所在,身形不約而同的一動,便並肩衝了過去……
而在另一邊,距離此地已不算太遠的星域之下,一道金色的遁光,突然而然的從一塊隕石上飛起。
裡面包裹着的人,不是別人,赫然正是敖旭本人。
“你確定他二人真去了?”
神識腦海裡,一個頗爲模糊的影像就此浮現,其面部時男時女,變化莫測,已經無法安穩的維持其本身的形態。
“若是假的,你覺着我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讓你知曉我的存在嗎?”這縷古魔殘魂似乎極爲的虛弱,然而聲音裡卻有些一份傲然。
“不說別的,我完全可以繼續以心魔的形態潛伏在你的心裡,直等着你渡劫之時,再行發難的話……”
敖旭紫金色的龍瞳裡閃爍出了一抹冰冷的寒芒,不過心下卻是一緊,因爲正如這古魔殘魂所言,若不是對方主動顯化,他還真就不一定能夠發現對方的存在。
“如果真是這樣,這一趟我便和你走上一遭!”敖旭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
古魔殘魂微微的一笑道:“這就對了,如果真讓那兩人成功了的話,在其得到了鴻蒙之氣,修爲必然是一日千里,你即便渡劫成功,恐怕早晚也會命喪他人之手,而我既然已經成了你的心魔,斷然逃脫不得,所以咱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絕不能讓此種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