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世紀廳正門,是有年輪紋的吧檯,光亮如上釉子。
旁邊貼牆壁一巨大扁平封閉的魚缸,裡面:卵石鋪底,水草浮動,熱帶魚遍身錦繡,紅口貝殷紅欲滴。
傲慢驕橫的浩燃早瞄見氣焰囂張的曾昆一幫,所以故意堵在去路,點支三五煙,躬身細看那鐘形竹笠貝上方有藍**狀鱗片的觀賞魚,身後人見浩燃不動自然也不妄動,都堵門口。
浩燃看着深駝帶紫斑點的貝殼,聽見胖子蠻橫沙啞的聲音,“靠邊!”
浩燃置若罔聞,繼續盯着綠茵茵的水草。“來讓一讓!”曾昆帶有威脅意味的低音。
浩燃微移視線,欣賞着那朵水中紅雲——紡錘形暹羅鬥魚,霸氣十足。
“媽的,昆哥話你沒聽見麼!”一小爛仔狂妄無理地恐嚇。
非子一把揪住那人頭髮身右膝猛磕兩下,沖鼻孔流血的爛仔叱喝:“沒看到我們老大在看魚麼!”
胖子要替手下出氣,阿骨長舒猿臂,攬過來握着三棱刀就要招呼他的頭蓋骨。
黑道大佬派頭的浩燃向裡踱着步,慢淡地說,“該打球了。”
阿骨會意,狠狠鬆手,曾昆一幫灰溜溜離去。
非子爲挑好的球杆擦着槍粉說:“真咽不下這口氣,大哥要吱聲我就滅了他們,哥哥不想報這仇了?”
浩燃握杆一擊,五顏六色擺成三角形的桌球瞬間炸開,“人活一口氣,佛爲一柱香,不是我不報這仇,是時候沒到。”
小塵子打個返底,直起腰說,“別看李俊不露面,背後他準定還想靠曾昆這幫餘孽東山再起。”
浩燃伏在桌面單眼順球杆瞄瞄,“他做夢!”
純皮白沙發上的阿骨拎杆爲浩燃點支希爾頓,說:“李俊認識的,大哥認識,李俊不認識的,大哥也認識,他憑什麼再起。”
小塵將球案上方帶錐形罩的吊燈扭亮,“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幫餘孽早晚得收拾。”
浩燃輕輕將一花球打進洞中,說:“這事兒不急,打完這杆咱們先辦件正事兒,去看看不露齒的狗沒了主子是不是還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