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辦一場明星賽馬比賽的主意,得到了參加紀念活動的所有人的認可。
這些人當中,有馬爾斯科洛夫、阿道夫.楚克、山姆.華納等等好萊塢電影公司的老闆,也有像約翰.福特、西席.地密爾這樣的大導演,還有很多演員和明星,連洛杉磯市的市長艾爾本.巴克利也宣佈會派出自己的愛馬來參加這場比賽。
這樣的場面,讓我感到很是高興。
可是這時又有一個報名。他的報名,卻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凱瑞.洛克菲勒。
他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看着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可是他看着我的目光,卻是那麼的複雜。
自從上一次德拉利.奧尼爾自殺事件發生之後,洛克菲勒財團和夢工廠之間的關係,在場的這些人都一清二楚。
凱瑞.洛克菲勒也要參加這場比賽,這件事情就顯得意味深長了。
“好呀!洛克菲勒先生手底下的幾匹賽馬,可都是洛杉磯乃至整個西部賽馬場出了名的快馬!有他參加,這場比賽就會熱鬧多了!我也參加!來湊個熱鬧!”格蘭特一見場面有些僵硬,趕緊出來打圓場。
“不錯。”
“是啊是啊!”
“不錯,聽說洛克菲勒先生的馬戰績十分優異呢。”
……
一幫人都跟着打起了馬虎眼。
酒會就這樣由一個紀念活動轉變成了一場關於明星賽的約定。
第二天,洛克特克電視臺以及洛杉磯的各大媒體紛紛把好萊塢明星賽馬比賽的事情做了重點報道。
“賽馬是洛杉磯乃至所有美國人的最愛。不管是傑佛遜賽馬場還是紐約的華盛頓賽馬場,那一道道飛揚地身影,凝聚着我們的激情和無限的遐想!”
“但是你見過一場明星賽馬比賽嗎!?”
“聖摩西賽馬比賽,將會是一場十分特別的比賽!這場比賽地賽馬,都是好萊塢明星大腕地愛馬。它們將會一同出現在跑道之上!它們的背後,是一個個閃閃發光的名字!”
“這些名字中,有安德烈.柯里昂、馬爾斯科洛夫、阿道夫、楚克、約翰.福特、格蘭特、西席.地密爾等等等等。對於這樣的一場比賽,你難道不想親眼目睹嗎!?”
這樣地報道。實在是太吸引民衆的眼球了。
消息一經播報。整個洛杉礬地民衆都瘋狂了,紛紛打探這場奇特的明星賽地相關情況,詢問如何買票和如何下注。
當這些人聽到這場比賽不收門票並且會在電視中轉播的時候,民衆更是熱烈歡呼。
與此同時。洛克特克電視臺以及洛杉磯的各大媒體幾乎同時把目光對準了即將參加比賽的那些明星賽馬上面。
尤其是洛克特克電視臺,把新聞的時效性和直觀性發揮到了極點。
電視臺派出去了十幾個小組。專門拍攝短片。這些短片十分詳細地介紹了參加比賽地這些賽馬地相關情況,馬的年齡、品種、戰績等等。
觀衆對這些賽馬感興趣極了。本來美國人就喜歡賽馬。何況這些賽馬都是明星地愛馬,平時根本很難有機會看上一眼,這次卻可以趁着這個機會一次看個夠。
洛克特克電視臺拍着的這些節目,我也看。
開始我還不怎麼看重這些明星大腕養的馬。
在我看來,這些有錢人養的馬。無非就和他們的豪華汽車、名錶之類的功用差不多。只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但是在看完那些介紹的節目之後,我就傻眼了。
這些賽馬當中。幾乎無一例外都是最優秀的純種賽馬,而且幾乎都有着神話般的戰績。
馬爾斯科洛夫的那匹“國王”,全身漆黑如墨,身高一米九。那份俊美,稱呼它爲國王,一點都不爲過。
這匹馬,在傑弗遜賽馬場中參加了30場比賽,沒有輸過
而阿道夫.楚克、山姆.華納等人的馬,也都是少有的好馬。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凱瑞.洛克菲勒的那匹“紅球”。
凱瑞.洛克菲勒本人就是一個賽馬迷,在他的莊園裡面,養着十幾匹純種的賽馬,這些賽馬,都有着世界上最純正的血統。
那匹“紅球”,純正的英國馬王血統,它的父親就是蟬聯英國賽馬年的馬王。這匹馬從生下來開始就接受訓練,期間只在英國參加過三次比賽,三次比賽都全部獲勝,而它的對手,都是英國國內最頂尖的賽馬。
看着電視裡面的那一匹匹高頭大馬,我直乍舌,而且越看越頭皮發涼。
孃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好馬呢!
這些電視節目自然也沒有漏掉夢工廠的賽馬。
因爲這場明星賽是夢工廠發起的緣故,更因爲夢工廠以及我本人的原因,民衆對代表夢工廠出戰的這匹馬可是抱有極大的熱情和期待。
電視裡面,一匹匹或英俊或高大的純種賽馬一一閃過之後,突然出現在銀幕上的,卻是一匹只有一米四高,又醜又矮極其難看的名字叫做“罐頭”的賽馬。
可想而知這時民衆會有着怎樣的反應。
結果民衆的反應我還不清楚,媒體的反應我算是先領教了。
在洛克特克電視臺的節目播放過五分鐘之後,辦公室裡面的電話就一直響個不停。
各大媒體紛紛打來電話,第一個問題問的就是是不是洛克特克電視臺的節目播放錯了!
“柯里昂先生,您是不是在和廣大民衆開玩笑?”
“柯里昂先生,你們怎麼會選擇一個瘸腿驢參加比賽!?”
“柯里昂先生,那是馬嗎?!”
……
在得到洛克特克電視臺沒有
消息之後,這幫媒體的記者們紛紛提出要採訪我的要
與此同時,民衆也通過各種方式向洛克特克電視臺反映意見。紛紛要求夢工廠做出一個解釋,怎麼會選擇這麼一匹難看的東西參加這場這麼重要地比賽。
結果,我和柯立芝等人一商量,乾脆來個現場直播新聞發佈會吧。
於是。洛杉礬各大新聞媒體的記者們全都被我們請進了演播室。在那裡,他們可以就相關的事情提問,整個發佈會,所有民衆都能在電視機裡面看到。
這一下。明星賽馬比賽還沒有開始,夢工廠算是先火了一把。
面對着媒體的閃光燈。坐在前頭地我、卡瓦、柯立芝等人,都暗暗捏了一把汗。
“柯里昂先生。我是《洛杉礬時報》地記者,對於夢工廠組織的這次明星賽洛杉磯甚至整個加州的民衆都十分的關注。這場比賽,同樣也吸引了很多專業地賽馬人。洛克特克電視臺拍攝的參加比賽地那些賽馬的紀錄片,算是讓我們見識到了什麼叫真正地賽馬。但是,在最後。我們看到的夢工廠賽馬。卻讓我們所有人都感到震驚,我的問題是。夢工廠是不是在和人們開玩笑!?那能算得上是一匹賽馬嗎?我覺得它連一匹馬都不是!”
這個記者的問題,讓現場發出了一陣輕微的笑聲。
我笑了笑,道:“你地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我現在就告訴你,也告訴在電視機面前收看這個發佈會地觀衆們,夢工廠沒有和任何人開玩笑!夢工廠的代表,就是罐頭,一匹真正地賽馬!”
“可是柯里昂先生,那匹馬又醜又矮,根本不能稱得上是賽馬!?你確定它能跑完整個比賽嗎?”一個記者搖了搖頭。
“這位先生,罐頭很矮,只有一米四,在相貌上,它也的確無法和那些純種的高頭大馬相比,它受過傷,膝蓋突出不對稱,而且,原來還是一匹廢馬,我可以告訴各位,到現在爲止,它還從來沒有贏過一場比賽。”
“廢馬!?柯里昂先生,這匹廢馬到底憑什麼讓你覺得他是一匹好馬呢?”當臺下的記者聽說罐頭是匹廢馬的時候,全都叫了起來。
“各位先生,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一匹馬的故事。”看着這些記者,我陷入了深思。
罐頭的故事,被我詳細地講了一遍。
講着講着,我一經忘記自己是在演播室裡面,彷彿我只是和一幫人聊天而已。
演播室裡面開始還有人說笑,但是到後來,完全寂靜一片。
“各位,故事裡面的這匹馬,就是罐頭。”故事講完之後,我攤了攤手。
在我對面的記者們,先前臉上的輕蔑和嘲諷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顯然,罐頭的故事深深地打動了他們。
“當我第一次站在跑道旁邊的時候,我的腦海裡面,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賽馬,而是人生。”我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起來。
“各位,那長長的跑道,和我們的人生,沒有什麼不同。那些馬,和我們也沒有什麼不同。他們的比賽,彷彿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用一生的時光完成的奮鬥歷程。”
“不錯,在賽場上,那些漂亮的雄健的純種馬是極具觀賞性的,而且,他們的確實力非凡。但是,那樣的馬,能有多少呢?”
“看看這個世界,看看你們的身邊,看看你們自己,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是純種馬,都更像是罐頭。如果那些純種馬代表的是那些有錢人、那些上流人士的話,罐頭就是普通老百姓的代表。它很普通,很平常,但是,能因爲它普通,它平常,它又矮又醜,你們就要剝奪它憧憬夢想的權利嗎!?能因爲它難看,它不是純種,你們就認爲它不是一匹馬嗎?!”
我的聲音,開始打了起來,原先一些譏諷罐頭的記者們,有的慚愧地低下了頭。
“罐頭是一匹馬!在我看來,它是一匹無比優秀的馬!它不高大,它不俊美,它也沒有什麼好成績,但是。它自信!它有着一份執着!”
“這世界上有什麼能這更重要的呢?!”
“夢工廠讓罐頭參加比賽,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即便是一匹廢馬,也有追求勝利的權力!就像是一個普通地老百姓。不管他的身份如何低下。不管他有多麼的失敗,不管他面臨怎樣的絕境,他都有生活下去地權力,他都有追求夢想地權力!”
“你們喜歡那些代表老闆、貴族的純種馬。我卻喜歡實實在在的屬於老百姓的罐頭!在我地心中,罐頭不比那些純種馬差!”
“一匹身高只有一米四的馬。一匹從來沒有過勝利地馬,一匹又醜有小的馬。它地名字叫罐頭!我希望你們能夠記住這個名字,就像你們記住理想和希望!”
我的話,讓演播室裡面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所有記者都被罐頭感動,他們主動提出了要見一見罐頭的要求。
於是我把他們帶到了我的莊園馬廄裡,在那裡。他們見到了罐頭。比電視裡面還要醜地罐頭。
第二天,洛杉磯各大報紙地頭版頭條。不是赫伯特.胡佛的照片,而是一張又醜又矮地馬。
《它的名字叫罐頭,也叫理想和希望!》,《洛杉磯時報》的頭版,刊發了一篇長長的文章。
“它叫罐頭。一匹一米四的廢馬。但是代表夢工廠出戰。它從來沒有贏過比賽,這一次,它的對手,是美國乃至世界最純種的賽馬!”
“它叫罐頭。生下來就遭遺棄,捱過打,被馬販子賣來賣去,它從來沒有在賽場上得到過尊敬和榮譽,但是它從來沒有放棄,這一次,它再一次站在跑道之上!”
“它叫罐頭。
當我再馬廄裡面看到他的時候,面對着衆多記者的鏡頭,
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平靜,但是卻那麼堅毅。如到它的眼神,你絕對不會想到它是怎樣的一匹馬!”
“不高大,又醜又有傷,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尊嚴,它和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它有自信和堅持!”
“它叫罐頭!一匹廢馬!但是它也叫希望!”
一匹廢馬,擠掉了美國總統佔據了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這樣的事情聽起來不可思議。
但是,的的確確發生了。
洛杉磯各大媒體,對這匹馬的報道,投入了全所未有的真情。
而民衆的反映,更是遠遠超乎我的想象。
洛克特克電視臺的熱線電話被打暴了,人們要求多播放一些罐頭的特別節目,無數民衆在流着淚看完罐頭的紀錄片之後,走上街頭,拉着橫幅爲罐頭加油打氣。
“我們的罐頭!”“我們的孩子!”“你是一匹廢馬,卻是我們的希望!”
這樣的條幅和口號,出現在洛杉磯的大街小巷。
我從來想不到,人們會對一匹廢馬爆發出如此的溫情。
我的莊園別墅門前圍滿了人,很多人排了十幾個小時的隊,就是爲了能夠親眼見一下罐頭。
但是沒有人想去打擾它,他們只是那麼站着,看着在馬場裡面奔跑的罐頭的身影,久久不散。
不錯,罐頭沒有那些純種馬漂亮,沒有它們高大,也沒有它們那麼戰績顯赫,但是它讓普通的民衆產生了深深的認同。
相比於那些成爲明星大腕、上流人士寵物的純種馬來說,廢馬罐頭,對於普通民衆來說,就是在社會夾縫中生存的自己。
沒有錢,沒有豪華別墅,沒有好車,沒有西裝革履,甚至沒有尊敬。
但是卻有着對生活的憧憬,有着希望。
這就夠了。足夠了。
聖摩西賽馬委員會,隨後開始印製參加這次明星賽40賽馬的海報,在這也的攝影師的相機面前,這些純種賽馬是那麼的迷人和漂亮,但是被人們搶購一空的,卻是罐頭的海報。
一匹廢馬的海報,第一次印刷的一萬份海報在投放的十分鐘之內就被搶購一空。
加印,被搶空,再加印,再被搶空。
一天之見,加印了七次,總數量超過了十萬分。依然滿足不了觀衆的需求。
這個時候,罐頭真的不是一匹馬了。
它成爲無數民衆寄託的希望。
“我不知道罐頭能不能贏得這場比賽!但是我支持它!我已經86了!從來沒有看過賽馬。我一個人生活,丈夫五十年前就去世了,三個孩子。也全都離開了我。我現在生活在養老院裡。又老又沒有用。但是我喜歡這個世界。喜歡這個世界裡的陽光,喜歡看着周圍人地笑臉。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過這個聖誕,但是我有希望!”
“現在我把罐頭的海報掛在房間裡面。看到它,我就覺得這世界真好。因爲希望還在!沒有什麼比希望更好的了!”
“我不能去洛杉磯現場爲罐頭加油。但是我會在比賽的時候聽收音機。我想對罐頭說,哪怕你是一匹廢馬。你也是我們地最愛!”
電視裡面,一箇舊金山地80多歲的老太太緊緊地抱着罐.=|鏡頭豎起一個“V”字型手勢的時候。我身邊地一幫人全都潸然淚下。
一個長灘市的黑人,對着鏡頭高高舉起罐頭地海報:“我和罐頭沒有什麼不同。從記事起,我就是個孤兒。從一家孤兒院轉移到另外一家孤兒院,他們打我,罵我。羞辱我。叫我黑鬼,我的腿就是被人打殘廢地。現在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坐在碼頭上替人剖魚,兩箱魚一美元。”
“我已經記不清楚奔跑的感覺了,但是我記得二十年前跑的時候風吹在我臉上的癢癢地酥麻。我要對罐頭說地是,我和你一樣,雖然是匹廢馬,但是從來沒有失去希望!”
“罐頭,我向老闆請了一天的假,就在你比賽地那一天。跑吧,好好地跑,去告訴那些人,廢馬也可以飛馳,廢馬也可以有希望!”
這樣的一匹馬,在民衆的心裡,不叫罐頭,它的名字,叫希望!
比賽定在10月10號。
這一天,桑特亞小鎮已經徹底被民衆包圍。從好萊塢通向桑特亞小鎮的道路上,民衆站在道路的兩邊一等就是幾個小時。
很多人這麼做,就是想親眼看一看罐頭。
早晨七點,罐頭被裝上一輛敞篷的卡車向桑特亞挺進,那個豪斯擔任它的騎師。車子所到之處,完全成爲了歡騰的海洋。
“老闆,即便是美國最厲害的賽馬,也不曾獲得過民衆這樣歡迎。”看着車窗外面那些興奮的民衆,卡瓦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卡瓦,在他們心目中,罐頭不僅僅是一匹馬,他們在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們是在爲自己歡呼。”我笑了笑,心情悠揚。
從我的莊園別墅到桑特亞鎮,路程並不是很遠,基本也就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但是卻花費了我們整整兩個半小時的時間。
一路上,不停地會有人衝上來,把鮮花拋到車廂裡,當廠棚車停在桑特鎮的賽馬場外的時候,車廂已經完全比鮮花塞滿,連罐頭的脖子上都被套上了個巨大的花環。
“柯里昂先生,罐頭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的歡呼,它剛纔在車上一直搖尾巴。”豪斯從車子上走下來對我說的一句話,讓我周圍的一幫人都笑了起來。
“豪斯,今天可看你和罐頭的了。勝敗在此一舉。”卡瓦拍了拍豪斯的肩膀。
“放心吧,我會和罐頭第一個衝過終點的。”豪斯摸了摸罐頭的腦袋,很有信心。
本有些簡陋的桑特亞賽馬場,經過這幾天的整理和重是精緻。雖然比不上傑佛遜跑馬場那樣的氣派,但是看起來十分的舒服。
數以萬計的民衆圍在跑馬場的周圍,人山人海,甚至連樹上都有,他們舉着橫幅,很多人高舉着罐頭的海報。
“安德烈呀安德烈,爲什麼你們夢工廠每一次都能這麼吸引民衆的眼球。我算是服了你了,用一匹廢馬就能如此拉攏民心。”當我走上嘉賓臺的時候,瑪爾斯兒科洛夫走過來給了我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把我勒得喘不過氣來。
“老馬,罐頭可不是一匹廢馬,我敢保證,幾天你的那匹什麼國王肯定會輸給他。”我從馬爾斯科洛夫的雙臂中掙脫出來。大口地喘了一口氣。
“想贏我的那匹國王?!不可能!安德烈,你的這匹廢馬在博得民衆地同情和歡迎上面,也許很有市場,但是跑道上講究的是勢力。看看我的那匹馬。再看看你的那匹。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馬爾斯科洛夫指了指跑道上面地一匹馬,得意洋洋。
現在正是上午十點多,燦爛地陽光之下,一匹黑馬站在跑道上。皮毛被映得像綢緞一樣發着讓人不由得讚歎的光芒。
這匹馬,比在電視裡面看的更有神采。更高大矯健,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完美的比例,完美地外表,在跑道之上一亮相,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看見了沒有,它是美國最爲純種地馬。天生就是爲了賽場生的。我花了300美元才把他弄到手。完美。完美呀!”馬爾斯科洛夫看着自己地那匹馬十分自戀地匝吧了一下嘴。
看着他的那副模樣,我不由得笑了氣來。
“老馬。你的這匹馬是不錯,但是有的時候,馬和人差不多,是不能憑藉外面來判斷的。”我點上了一支菸。
“安德烈,不要聽他吹,他地那匹國王想贏得比賽,得問一問我地‘法蘭西之花’同不同意!”我和馬爾斯科洛夫正聊得開心呢,阿道夫楚克滿頭大汗地擠了過來。
“法蘭西之花?就是你從法國買回來的那匹小母馬?阿道夫,我看你地那匹馬還是給我的國王做老婆得了。
”馬爾斯科洛夫哈哈大笑。
阿道夫.楚克理都沒理馬爾斯科洛夫,走到我跟前拉着我指着賽場的一角道:“看看,看看,這匹馬怎麼樣?”
在賽場的一個角落,果然有一幫人正在替一匹賽馬裝上馬鞍。
看到這匹馬,我頓時就睜大了眼睛。
上帝,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漂亮的馬!
是的,不是雄俊,是漂亮!
全身雪白,鬃毛完全沒有經過修剪,自然地飄揚,身體修長,四肢高挑,尤其是碗口一樣大的蹄子,使得這匹馬看上去是那麼的讓人怦然心動,如果說馬爾斯科洛夫的那匹國王是彪悍的中世紀騎士的話,那麼阿道夫.楚克的這匹法蘭西之花,就是芭蕾舞舞臺上的翩翩起舞的小天鵝了!
“美!實在是太美了!”我不由自主地讚歎了起來。
聽到我的讚歎,阿道夫.楚克眉開眼笑。
“安德烈,就你識貨,這匹馬我是花了大價錢從法國馬場買來的。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匹馬看起來像個法國娘們,但是一跑氣來,比風還快!這可是它第一次上賽場,之前一直在秘密訓練。怎麼樣,這一次我夠給你面子吧?”阿道夫.楚克很是開心。
“阿道夫,老馬,我覺得你們這兩匹馬,一個黑一個白,公的雄峻,母的美麗,還真不如把它們組成一個家庭,那樣一來生出來的小馬絕對更加優秀。”看着場地上的那兩匹馬,我生出了一個十分搞笑的想法。
這想法,倒是讓馬爾斯科洛夫和阿道夫.楚克兩個人怦然心動。
“這個主意聽起來還真不賴。楚克,這場比賽完了,咱們讓它們兩個加深一下感情?”馬爾斯科洛夫對阿道夫.楚克擠吧了一下眼睛。
阿道夫.楚克則搖了腦袋:“你想得美。你的那個是公馬,搞完就沒事了,照樣比賽,我的這個可是母馬,一旦懷孕就沒法比賽了!這件事情,等這匹馬跑了幾十場再說!”
看着這兩個傢伙,我直搖頭。
“老闆,那是山姆.華納的馬,名字叫颶風。是傑佛遜賽馬場裡面的常勝將軍,那個是約翰.福特的馬,名字叫牛仔,雖然是個雜交馬,但是實力非常的強勁……”卡瓦站在我的旁邊,開始向我介紹到場的那些馬。
然後,卡瓦指着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匹馬,道:“那是凱瑞.洛克菲勒的馬,紅球,目前爲止,它是洛杉磯贏得比賽最多的一匹馬。’
卡瓦的這句話,讓我來了精神。
不僅僅是我,站在我旁邊的馬爾斯科洛夫、阿道夫.楚克等人也都紛紛伸頭觀看。
在跑道柵欄的邊上,一匹慄紅色的高頭大馬正在邁着碎步開始做熱身運動。
“怎麼這麼高!”看到這匹馬,馬爾斯科洛夫和阿道夫.楚克全都叫了起來。
是地。太高了,簡直有些恐怖。
馬爾斯科洛夫的“國王”,阿道夫.楚克的“法蘭西之花”,算得上是少有的大馬。比我們地罐頭高了一個馬頭。
而凱瑞.洛克菲勒地這匹“紅球”卻比馬爾斯科洛夫以及阿道夫.楚克的那兩匹馬高出了半個頭!
不僅高。這匹馬還結實!站在那裡,簡直就是一個肉質坦克!怪不得給它起了個“紅球”的名字。
“安德烈,凱瑞.洛克菲勒的這匹馬,可是十分地不簡單呀!”馬爾斯科洛夫看得眼都直了。
“不是不簡單。是很不簡單!”山姆.華納從臺下走上來,聽到我們的談話。立刻笑了起來。
他走到我們地旁邊
那匹紅球道:“這匹馬。被成爲賽馬場中的絞肉機。
“絞肉機?什麼意思?”這個綽號倒是讓我很感興趣。
山姆.華納似乎對凱瑞.洛克菲勒地這匹馬很熟悉,解釋道:“首先。這匹馬擁有強大的耐久力,絕對不會出現到比賽最後跑不動地情況。”
“這個自然。你看看它那一身肉就知道了。體形這樣的馬。耐久力都這樣。不過耐久力好,可不代表它有速度。”馬爾斯科洛夫露出了一絲不屑地表情。
其實我也認爲。雖然我對賽馬不是很熟悉。但是馬和人應該差不多。那些身形肥碩地人,耐久力好,但是速度就不一定跟得上來。
但是山姆.華納地回答,卻讓我們都傻了眼:“錯!我告訴你們,這匹馬不僅耐久力好。速度更是迅疾無比。在賽場上跑的時候,就像是一團火一般。你幾乎都看不到它地真切身影。”
“不會吧!?這麼恐怖?!”馬爾斯科洛夫和阿道夫.楚克張大了嘴巴。
山姆.華納笑道:“不僅僅在耐久力和速度上厲害,它地爆發力也極強,可以在幾秒鐘之內就能夠從靜止提升到全速前進。而更恐怖的地方,是這匹馬的脾氣!”
“脾氣?!”對於山姆.華納的這種說法,我們都覺得有點好笑。
賽馬就賽馬,拼得就是速度,和脾氣有什麼關係嗎?
山姆.華納搖頭道:“這裡馬之所以得到了賽馬場上的絞肉機地綽號,最重要地一個原因,就是它的脾氣十分地兇狠,在賽跑的時候會有很多小動作,它會後踢追在它後面的馬,有的時候還會咬!”
“這也太沒有風度了吧!”馬爾斯科洛夫很是不爽。
“這似乎和凱瑞.洛克菲勒一個德性。果然是什麼樣的人喜歡什麼樣的馬。我得去找格蘭特手說,讓他不要把我的馬和這麼沒有品的東西挨在一起。要是我的馬被咬得遍體鱗傷,我還不會心疼死!”
阿道夫.楚克一邊嘟囓着一邊走下嘉賓席找格蘭特去了。
格蘭特是這場比賽的主持人。
“我也得去!”馬爾斯科洛夫雖然臉上表現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但是心裡也是很虛。
畢竟場上的馬是自己的最愛之物。
“這兩個老傢伙!”看着馬爾斯科洛夫和阿道夫.楚克的背影,山姆華納和我哈哈大笑。
凱瑞.洛克菲勒來得很晚,但是他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到嘉賓席的時候,和周圍人的一一打招呼。
“柯里昂先生,聽說你的那匹廢馬收到了不少鮮花呀,我擔心這場比賽下來之後,它就會直接運到墓地裡面。”當走到我跟前的時候,凱瑞.洛克菲勒極爲囂張地說了一句讓周圍沉默一片的話。
馬爾斯科洛夫等人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洛克菲勒先生,如果是那樣的話,罐頭雖死猶榮。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比賽結束的時候,你的紅球恐怕只能看到我們罐頭的屁股。”
“哈哈哈哈。”阿道夫.楚克等人被我的這句話逗了,紛紛低聲笑了起來。
凱瑞.洛克菲勒五官扭曲,冷哼了一聲,轉臉走向他的座位去了。
如果說之前我們還做一做表面文章,見面的時候還相互堆起笑臉的話,那麼現在凱瑞.洛克菲勒已經徹底和我撕破臉皮了。
十點半地時候。諾大地一個賽場開始安靜了下來。
格蘭特走到了講臺前面。拿起了話筒。
“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是一個十分值得紀念的日子。在美國的賽馬史上,還從來沒有舉辦過這樣地一個明星賽。說是明星賽。那是因爲好萊塢有60多位明星大腕們地愛馬齊齊出陣!這下。我們算是有看頭了!”
哈哈哈哈。
格蘭特的這話,引得場地上笑聲陣陣。
“今天。胡佛總統親自擔當裁判。參加比賽地馬。獲勝地可以獲得胡佛總統親自頒發地5獎金以及一尊金質的獎盃!我希望這些馬能夠把這個獎盃當成它們地哈維獎!”
格蘭特的話,又引來一片笑聲。
“女士們先生們。賽馬是美國人熱愛地運動。不僅僅是因爲它刺激,有氣。更是因爲這項運動凝結一種美國精神!一種堅韌、永不服輸的美國精神!”
“尤其在西部,賽馬對於我們來說。不僅僅是一項運動,某種程度上。它代表了我們對生活地全部的愛和追求!很多年前。我們地先輩們就是在馬背上歷經艱險來到這片土地上建設家園地。馬背上。安放着我們延續了許多年地傳統!這些馬,是我們的朋友。也是我們地信念!”
嘩嘩譁。賽場上民衆掀起了一陣鋪天蓋地地掌聲。
格蘭特算是說出了西部人的心裡話。
賽馬對於美國人尤其是西部人來說。的確不單單是一種簡單的運動。
它其中包括的含義,太多了。
“各位,這場比賽,由於賽馬地數量實在是太多,所以我們只能先挑選十匹賽馬出戰。這十匹賽馬。基本上是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地代表!”
“它們分別是,米高梅電影公司的‘國王’。這匹馬,號稱從來就沒有失敗過!”
隨着格蘭特地宣佈,馬爾斯科洛夫的那匹賽馬出現在跑道上面,1號。
“米高梅!”
“米高梅!”
……
米高梅人開始歡呼起來。
“2,派拉蒙電影公司的‘法蘭西之花’,一匹優雅的法國小姐,同樣也是個可怕的女殺手!”
“法國娘們上牀可以,比賽可就不行了。”格蘭特話音剛落,人羣中就有人高喊出了這樣一句話,引得很多人捧腹大笑。
阿道夫.楚克一臉鐵青,直翻白眼。
“3,華納電影公司
風’,這匹馬,上週纔剛剛打破洛杉磯自由賽馬比賽
“颶風!”
“颶風!”
……
不僅僅是華納電影公司的人歡呼,連很多觀衆都熱烈鼓掌,看來山姆.華納的這匹馬在洛杉磯還真的很有名氣。
.紀電影公司出戰!”
“5,福克斯電影公司的‘壞男孩’!”
“6號,哥倫比亞電影公司的‘死神’!”
“7號,環球電影公司的‘鸛鳥’!”
“8,明星電影公司的‘流沙’!”
……
隨着格蘭特的宣佈,一匹匹賽馬出現在跑道上面,同時也贏得觀衆的歡呼。
“女士們先生們,9號,雷電華電影公司的‘紅球’!它已經打破了五項賽馬記錄,獲得了7次冠軍,它現在是洛杉礬賽馬的王者!王者紅球!”
格蘭特使勁地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旗子,雷電華電影公司的那匹“紅球”一聲嘶鳴出現在賽場之上。
這匹馬,原本就比其他的馬高大彪悍,走上跑道之後,又是踢腳,又是奔跳,十分的不老實,它旁邊的明星電影公司的那匹“流沙”,就硬是被它擠到一邊。
觀衆的歡呼聲,開始高漲了起來。
這匹紅球,絕對是這場比賽獲勝者的最佳人選。
但是,今天的焦點,註定不是它。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最後一個選手出場!它在之前的幾天裡。已經牽動了太多人地目光!罐頭!歡迎我們的罐頭!”
“罐頭!”
“我們的罐頭!”
“我們的罐頭!”
……
賽場之上,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人們高舉着手中地旗幟,或者揮舞着自己地帽子。很多人爬上了展覽朝着入口處大喊。
與之前的九匹賽馬相比。罐頭受到的禮遇絕對是最隆重的!
在海嘯一般地掌聲和歡呼聲中,罐頭邁着堅定的步子出現在入口處。
紅色地馬鞍,紅色的頭套,它身上地騎手豪斯。穿着紅色的比賽服!
賽場上其他的馬,顏色基本上都已黑、白、藍等冷色爲主色。罐頭的紅色,是那麼的顯眼。
在衆人地歡呼聲中。罐頭顯得很是鎮定。它沒有像凱瑞.洛克菲勒地那匹“紅球”那樣又踢又咬,而是很鎮定地走到了比它足足大一號的紅球跟前。
跑道上,頓時出現了一副看上去有些滑稽地場面:豪斯騎在罐頭的悲背上才只到了旁邊紅球的背部。
九匹高頭大馬旁邊,小得可憐的罐頭,顯得是那麼的渺小。尤其是它旁邊還是個最大個頭的馬。
“柯里昂先生。你確定你的那匹廢馬不會被我的紅球壓死嗎?”凱瑞.洛克菲勒看着跑道上的罐頭,大笑不止:“太醜了。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醜的一匹馬。”
賽場上雖然很多人給罐頭打氣,但是絕大多數的人都爲罐頭捏了一把汗。
表面上看,罐頭和其他選手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各騎手,請各就各位!比賽馬上開始!”格蘭特掏出了發令槍。
一排十匹賽馬齊齊地進入了制定的位置,等待門欄被打開的那一瞬間。
“預備!”
隨着格蘭特的口令,門欄被打開。
“啪!”發令槍響,十匹馬幾乎同時射了出去。
“國王!”
“我的寶貝法蘭西!”
“颶風!”
……
嘉賓席上,這些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的老闆們,完全不注重什麼形象了,一個個捋起褲腿捲起胳膊死命大喊,爲自己的愛馬加油。
嘉賓席上,只有兩個人鎮定地坐在椅子上。
一個是我,一個是凱瑞.洛克菲勒。
凱瑞.洛克菲勒看來十分的有信心,臉上掛着一絲得意、自信而又陰險的笑,讓人看起來十分的不舒服。
我雖然儘量保持震驚,但是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跑道上面,塵土飛揚,在經過了半圈的衝刺之後,原先並排的馬已經拉開成幾個梯隊。
跑在第一梯隊的,是三匹馬,最前面的是馬爾斯科洛夫的那匹“國王”,這批黑色的賽馬簡直就如同一刻鋥亮的黑珍珠,發出耀眼的光芒。
緊跟其後的,是阿道夫.楚克的“法蘭西之花”,全身雪白的這匹賽馬,速度快得讓原先很多認爲它只是個花瓶的人瞠目結舌。
排在第三的是約翰.福特的牛仔。這匹雜種馬,表現十分的搶眼。
緊跟在後面的是第二個梯隊。
第四名的是山姆.華納的那匹颶風,跟在後面的是福克斯的“壞男孩”,再者就是凱瑞.洛克菲勒的紅球了。
其他的幾匹馬,形成的最後一個梯隊。
罐頭排在倒數第二,它的後面,是環球電影公司的“鸛鳥”。
“哈哈,安德烈,你的這匹馬完全不行嘛。”馬爾斯科洛夫眉開眼笑。
“還有萊默爾的那匹馬,竟然倒數第一。
”阿道夫.楚克樂得更是全身直抖。
“我的那匹馬,買來才50萬美元,怎麼可能比得了你們默爾本來就對養馬沒有多大的信心,他的這匹馬也的確是有些實力欠缺。
“!”
就在我們聊天的時候,突然從跑道上傳來的一聲悽慘的馬叫,衆人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