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誡》的大獲成功,讓我心情很好,但是當我到公司面看到格蘭特和海斯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原本歡快的心情蕩然全無。
因爲這一天,是我們到休養院探訪伊麗母女人日子。
“安德烈,恭喜恭喜呀,《十誡》大獲成功,你們夢工廠這回又賺了不少。”海斯看着我笑了起來。
“我看今年的哈維獎頒獎典禮上,夢工廠絕對又多了個獲獎籌碼了。”格蘭特也是一臉的歡笑。
“哈維獎?我都知道我們的這部《十誡》有沒有資格進入哈維獎的評選呢。”提起哈維獎,我就有些無奈了。
“你安德烈.柯里昂的電影沒有資格,誰的電影有資格?”格蘭特搖了搖頭。
“我說的不是《十誡》的藝術性夠不夠,而是體裁。”我白了格蘭特一眼。
格蘭特這才反應過來。
“怎麼說《十誡》也是一部電視電影,能以電影的身份進入哈維獎?”我對此表示懷疑。
“怎麼不能進?!電視電影就不是電影了?!”格蘭特笑了起來:”放心,絕對能進。”
顯然,在他的意識中,電視電影和一般的電影沒有什麼區別,無非就是時間上有長短而已。
不過格蘭特這麼想,是因爲他不瞭解電視電影的美學原則,而好萊塢其他電影人、評審委員會裡面的人會不會這麼想,那就存在很大的疑問了。
“我也覺得沒有什麼問題。雖然電視電影和一般的電影有區別,但是除了少數的電影理論家之外,恐怕巨大多數地人都沒有什麼特別地概念。”海斯和格蘭特是同一種想法。
我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道:“你們是這麼說。不過到時候肯定有人在這上面做文章,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等着看。”
格蘭特看着我,擺了擺手:“這樣的人肯定有。不過翻不出多大的浪來。”
然後格蘭特和海斯相互看了一眼,問我道:“我們什麼時候去看伊麗母女?”
“就現在。”我站起身來,拿起了外套。
洛杉磯療養院,在洛杉磯北區地郊外。地段很好,只有有頭有臉的人才能夠住進來。
我們進去的時候,受到了很嚴密的檢查,然後才被允許見伊麗母女。
而這對母女並沒有被安排在專門的病房裡。相反,他們被安排在了一個特別看護區,那裡單獨有一棟小樓。樓前是一個清澈、平靜的小湖。
“柯里昂先生,你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帶我們進來地警察,倒是很禮貌。
我們三個人點了點頭,然後走進了院子。
在護士的指引下,我們來到了湖邊。
一片草地上,龐茂的那個小女兒正在和一隻狗玩耍,伊麗坐在旁邊。表情複雜。
她地臉上看不到什麼悲傷,只有落寞和淒涼。
看到我們三個人。伊麗一下子站了起來,一頭撲進了格蘭特的懷裡。
“格蘭特先生。謝謝你們把我們弄出來。”伊麗的哭泣聲,讓正在和狗一起玩耍的小女孩愣了起來。隨後也哇哇大哭,海斯趕緊上去哄。
“伊麗,這回你應該謝謝安德烈。我和海斯沒有幫上什麼忙,是他招人把你們母女弄出來的。”格蘭特拍了拍伊麗的肩膀,連連嘆氣。
“柯里昂先生,謝謝。”伊麗看着我,淚眼婆娑。
我擺了擺手:“謝謝就不要說了,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說這個。”
大家在草地上席地而坐。一瞬間都沉默了起來。
誰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伊麗,有些話我就直說了。”看着格蘭特和海斯都沒有張嘴的意思,我只好站出來。
“柯里昂先生,有話你就說。”伊麗抹了抹眼淚。看着我,眼神中滿是堅毅。
“經過我們幾個人地瞭解,我們覺得龐茂的死有不對勁地地方。我們有一些疑點。但是沒有任何的頭緒,希望你能夠幫助我們。”我盯着伊麗道。
伊麗點了點頭:“在家裡地時候,普約爾局長告訴我埃利克的死是意外,他說是竊賊偷東西地時候爲了不被發現順手將埃利克捅死的。不過我不相信。”
“你叫我把母女弄出來,是不是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因爲普約爾的關係?”我低聲問道。
“伊麗,那個漢克.普約爾有沒有對你們母女做過什麼?那個狗娘養地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就和龐茂的死有關係,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肯定地說龐茂死於意外。”格蘭特立馬附和了起來。
不過,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伊麗搖了搖頭。
“不是。這個和普約爾局長沒有什麼關係。其實他對我們母女很好,除了不讓我們出房間之外,他沒有作出任何我們不情願的事情,而且時常安慰我們,我知道,他那樣做,是爲了案子着想,是爲了我們母女的安危着想。”
“伊麗,不要害怕那個傢伙,這裡沒有他的人。”格蘭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伊麗誠懇地說道:“格蘭特先生,我說得都是真地。我之所以要出來,主要是我在家裡呆不下去了,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看見埃利克,女兒也整天哭。”
伊麗的表情,根本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看來,我們恐怕真的冤枉漢克.普約爾了。
“那你怎麼能肯定龐茂不是死於意外地呢?”我問了一句大家都很關心的問題。
伊麗擦乾了眼淚,道:“柯里昂先生,我之所以能夠肯定埃利剋死於意外,是因爲我知道房間裡面的那個人肯定更不是什麼盜賊。”
“什麼意思?!”我頓時坐直了身體。
“伊麗,你知道那個人是誰?!”格蘭特和海斯頓時興奮了起來。
如果伊麗知道這個人是誰地話,那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伊麗卻在我們期待的目光之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格蘭特糊塗了。
我也糊塗了。
伊麗把女兒摟在懷裡,看着波光粼粼地湖面。沉聲道:“那條晚上。埃利克說有工作要處理,就叫我們先睡,然後他就進了書房。”
“我帶着女兒在二樓地臥室裡睡着了,半夜的實話。我醒了古來,聽到樓上的書房裡有說話聲,而且還不時發生爭吵。埃利克似乎很是生氣。”
“我有點奇怪,就上樓敲了敲書房的門,埃利克從房間裡出來,滿頭都是大汗渾身顫抖。我和他結婚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他氣成這樣。我問他有沒有事情。他搖了搖頭,說一個老朋友深夜過來擺放。他叫我下樓睡覺,說那是工作上地事情。”
“我就下樓睡覺去了。結果第二天早上就發現埃利克……”
說道這裡。伊麗的眼淚如
線地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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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里昂先生,我敢肯定,殺死埃利克的一定是那個和他吵架的人,書房裡面的那些肯定是後來假意佈局的。”伊麗看着我,憤怒地說道。
伊麗說地這個情況,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了。這也更加肯定了我們實現的決斷:龐茂是死於他殺。
“安德烈,我覺得事情也不能完全地肯定。說不定這個人只是因爲一些事情上和龐茂有分歧而繁盛爭吵,談完事情就離開了。而那個竊賊完全和這個人沒有關係呢?”海斯問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伊麗搖了搖頭。
我按着太陽穴,道:“海斯說地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卻相信伊麗的判斷,我認爲龐茂的死。和他的這個老朋友有很大的關係。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這個老朋友乾的。”
“那事情就好辦了。伊麗,你沒有看到那個人。可你們家裡地傭人總該看到了?”格蘭特道。
伊麗搖了搖頭:“奇怪就奇怪在這裡。那天不時休息日。但是埃利克傭人們全都打法回了家,說是想一家人單獨在一起吃一頓晚飯。後來想想,他這麼做,很有可能就是特意爲了見那個老朋友不讓人知道的。”
“如此以來,這個人肯定就是殺死龐茂地兇手了。只可惜,伊麗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也沒有聽到他和龐茂到底爲了什麼事情爭吵。”我嘆了口氣。
伊麗說地這個線索,雖然十分的有用,但是卻又是一個無頭線索。
“伊麗,你知道龐茂地日記都放在什麼地方嗎?”我看着伊麗問道。
“你們也要龐茂的日記?”伊麗吃了一驚。
“難到還有別人要嗎?”我問道。
“普約爾局長也問過我日記地事情。他說在搜查地實話發現丟了三本日記,讓我幫他想想會埃利克會放在什麼地方。”
“你把日記交給了普約爾?”格蘭特睜大了眼睛。
伊麗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根本就沒有找到那三本日記。”
伊麗無奈地聳了一下肩膀。對我們說道:“埃利克有寫日記的習慣,他地日記平時都放在家裡的一個盒子裡。那個盒子一般都放在書架的隔層裡面。那個盒子普約爾警長也找到了,裡面的確是少了三本,而出資之外。我也不知道他會把那三本日記放在了什麼地方。”
“那龐茂會不會把日記放在外面。他外面有沒有什麼特別信任的人?”我有點不甘心。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伊麗表示她無能爲力。
看到伊麗地樣子,我、格蘭特、海斯頓時失望了起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伊麗弄出來,就是想從她這裡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從而發現一些線索。但是現在看來,新情況倒是瞭解了一點,但沒有給我們帶來任何的發現,反而使得本來就撲朔迷離的事情變得更加複雜混亂。
我們又和伊麗聊了一段時間,安慰了這個可憐地女人,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們起身告辭。
出了療養院。格蘭特和海斯看着我。直嘆氣。
“安德烈。這件事情到底怎麼處理?”上了車之後,格蘭特問我道。
我攤了攤手:“你問我,我問誰去!?這件事情做得太滴水漏了。我們根本發現不了任何地破綻。看來對方殺死龐茂,可能是因爲和龐茂有什麼過節,而那丟失了地五本日記,也說不定隱藏着對對方十分重要地信息,要不然他們也不會下黑手。”
“現在我們只有一點點地查下去,但是照我看,想查出結果。恐怕沒那麼容易。”
我轉臉看了一下車窗外面的療養院,道:“這世界上。並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會水落石出地。有些事情,可能永遠都沒有謎底。逝者已逝,活着地人還得生活。也許漢克.普約爾是對的,他那樣的結果,公衆是接受的,而對於伊麗母女,也是一件有益地是。畢竟她們得繼續生活,不可能永遠都這麼住在療養院裡。”
“至於我們。我們只能暗地裡慢慢調查了。”我拍了拍格蘭特的肩膀,吩咐卡瓦開車。
龐茂的事情到了這裡。已經走進了死衚衕。對於我地這種做法,格蘭特和海斯都十分地贊同。龐茂的死雖然疑點重重。但是再怎麼樣他也已經死了。我們得照顧活着地人。
一個星期之後,漢克.普約爾在洛杉磯市政府召開了記者招待會。關於龐茂的死。向洛杉礬民衆做了彙報。
洛杉磯六大廣播臺以及洛克特克電視集團對這個記者招待會都進行了轉播,引起了民衆地巨大關注。
在記者招待會上,漢克.普約爾詳細地介紹了案發的情況、現場的強況以及龐茂屍體的屍檢結果,在做了嚴密的分析、放映了一張張現場地幻燈片之後,漢克.普約爾代表洛杉磯警察局正式作出了這一事件的結論:埃利克.龐茂死於意外,盜賊進入房間偷東西地時候。龐茂可能在睡夢中有所警覺,盜賊爲了安全脫身,就殺了這位還有幾個月就卸任的洛杉礬市市長。
“我們認爲,龐茂市長地死。暴露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洛杉礬的治安問題。在洛杉礬,黑社會地活動已經十分的猖獗。我們不排除龐茂市長的死是黑社會幹地。也只有這幫人,才能幹出這樣地事情!”
“作爲洛杉磯新的警察局長,我,漢克.普約爾會加大打擊黑社會地力度。把這個寄生在洛杉礬的毒瘤徹底的剷除!”
在記者招待會上的最後,漢克.普約爾地一番叫囂,讓我睜大了眼睛。
“啪!”看着電視轉播的達倫.奧利弗一拍桌子。氣得哇哇大叫:“老闆,這個狗孃養的竟然把這個責任推倒了伯班克黨的頭上了!”
達倫.奧利弗說得沒錯,這個漢克.普約爾雖然沒有指名道姓說這是伯班克黨乾地,但是說起洛杉磯的黑社會,幾乎沒有人不首先想起伯班克黨!
“漂亮!真是漂亮!”坐在我旁邊的柯立芝冷笑了兩聲:“不愧是老約翰.洛克菲勒培養出來地狗,做事情的風格和那個婊子養地洛克菲勒家族一模一樣。他這麼一搞,不但一下子把責任推到了伯班克黨的頭上,更顯得自己是多麼的正義,這下,他的民意支持率恐怕要直線上升了。”
雅賽爾也是連連讚歎漢克.普約爾這傢伙地頭腦好使:“老闆,這個漢克.普約爾很有兩下子。他把龐茂的死推到伯班克黨的頭上,豎立自己地形象是真,不過更大的目的卻是爲洛克菲勒財團服務。現在洛杉磯民衆對於龐茂的死十分的關注,更是叫囂着抓出兇手,整個洛杉磯如同一座憤怒的火山,漢克.普約爾這一招,算是把伯班克黨一下子推到了火山口上。他們知道伯班克黨和我
廠是什麼關係,如果伯班克黨受到了衝擊,我們的實傷,到時候,他們就可以見縫插針了,這可是他們洛克菲勒財團的強項!不愧是老約翰.洛克菲勒培養出來的人呀!”
“你們兩個傢伙也真是,這都到了什麼時候了,竟然還爲別人叫好!”脾氣暴躁的格里菲斯把沙發拍得啪啪響:“民衆的力量有多大,我們可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民衆爆發了聲討伯班克黨的熱潮。伯班克黨地日子不好過,我們的日子更不好過!一直以來。夢工廠在安全方面不存在任何地問題,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鮑吉的伯班克黨在背後給我們充當保護傘,有他們在,別說什麼黑手黨,就是洛克菲勒財團也得對我們忌讓三分,如果伯班克黨出了問題,我們可就不妙了。”
格里菲斯的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伯班克黨對於夢工廠的重要意義不言而喻,但是漢克.普約爾這一招實在是太妙了,一下子把伯班克黨暴露早已經憤怒的民衆跟前。面對這樣的形式,我們能怎麼辦呢?
難倒讓二哥到電視臺上當着洛杉磯民衆地面說龐茂的死和他們伯班克黨沒有任何的關係?!
那樣只能越描越黑。
發動民衆一向是我地專長,沒想到現在竟然被漢克.普約爾來了個回馬槍!
孃的。打了一輩子的雁,到頭來被雁啄瞎了眼,老子很氣憤!
龐茂呀龐茂,你鬧騰起來地這事情被漢克.普約爾草草地蓋棺定論了,卻把我們也牽扯到了進去。
看來夢工廠這下,有得煩了。
漢克.普約爾的一番言論,果然起了效果,而且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
洛杉磯民衆這一兩年來。對於龐茂十分的愛戴。在美國,就是死了一個普通人。也都是大事情,更別說死的是一個市長了。
於是乎,民衆的把心中的怒火對準了漢克.普約爾說的“黑社會”。而在洛杉磯,黑社會這個詞語,直接和伯班克黨畫上了等號。
開始地一兩天,也只是在洛杉磯地六大廣播電臺裡面,有一些節目會邀請一些民衆到演播室裡面發表自己對龐茂事件的看法。這樣地節目,很普通。平時也經常以這樣的形式評論洛杉磯的焦點問題。
在節目中,有些民衆覺得漢克.普約爾說得很不錯,指責了伯班克黨。說這件事情和伯班克黨有關。
本來這樣的說法不會引發多大的影響,但是奇怪的是,在第三天的上午。洛杉礬的各大媒體突然集體作出了舉動。
首先是洛杉磯地六大廣播電臺。
這一天,洛杉磯六大廣播臺突然停掉了原來節目表上的一切節目。做了一個龐茂時間的專題評論。廣播室裡邀請進了不同身份地洛杉磯人,而這幫人,幾乎衆口一詞地把矛頭指向了伯班克黨。成伯班克黨是洛杉礬社會的毒瘤,龐茂的死就是證明。
如果說先前電視臺地節目還只是隨便說說,那麼這下子洛杉磯的六大廣播臺集體發威。就徹底點燃了一把火。
這還不算,這把火也蔓延到了報紙上面。
洛杉磯地各大媒體也對龐茂事件同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其中,最出風頭的,卻是一家平時根本沒有人會多加註意的報紙——《郵報》!
“洛杉磯向來就不少黑社會。其實美國任何一個城市都存在黑社會,三黨、黑手黨、東歐人、墨西哥人等等等等,各種各樣地黑社會組織在黑暗中像蛆蟲一般生存,給美國人的文明生活抹上了一道陰影。”
“有一件事情我們是必須要知道的,那就是在過去地一兩百年中,洛杉礬雖然存在黑社會,但是民衆的生活基本上還是安穩的。因爲那些黑社會組織十分的小,也就是十幾個人幾十個人爲了生存而接合到一起,做的事情,也無非就是想盡辦法填飽自己的肚子而已。”
“但是這種情況,在這幾年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引起這個變化的,就是一個叫伯班克黨的組織!這個組織從一個小團體發家,靠着有人給他們提供資本,迅速膨脹,中途又經過一次大的黑社會之間的合併,如今成爲整個洛杉磯乃至整個西部最大的黑社會組織。”
“整個西部版圖都籠罩在他們的陰暗之下,殺人、放火、勒索、綁架、販賣軍火……他們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肆無忌憚,根本不把政府和法律放在眼裡!”
“洛杉磯乃至整個西部人的生活發生了徹底的變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人們開始變得惴惴不安了!”
“以往。他們殺死的都是普通人,但是現在。他們殺死了我們愛戴的、爲了洛杉磯地反戰而鞠躬盡瘁的龐茂市長!這是什麼!?這是挑釁!是對法律和公衆地挑釁!是對全體洛杉磯民衆的挑釁!是對美國精神對美國法律的挑釁!”
“我們不能再沉默了!我們必須清楚這個毒瘤!只有清除了他們,我們才能夠有平靜的生活!只有清除了他們,我們才能不擔心哪一天造成我們的胸口也會插上一把刀!”
“洛杉磯民衆,行動起來!爲我們的生活,爲了我們的兒女,爲了光明!”
這篇名爲《我們向毒瘤宣戰》地文章,被《郵報》放在了頭版頭條。整篇文章讀下來,讓我直冒冷汗。
我佩服這個寫文章的傢伙,文字竟然如此的具有煽動性!這樣地一篇文章。無異於在洛杉礬民衆已經憤怒的如同時刻都要爆炸的彈藥庫裡面投放了一個火把!
後果會怎麼樣,我想都不敢想!
在隨後地十幾個版面中,郵報刊登了一系列的犀利的評論。並且配發了圖片。
這份平時稀鬆平常的報紙,突然一夜之間完全變了一個樣子,由一隻溫順的綿羊,變成了一隻張開血盆大嘴的惡狼!
《郵報》做出瞭如此的激動,其他的報紙也沒有靜默。
《洛杉磯時報》、《洛杉磯論壇報》、《好萊塢時報》等報紙,也都刊發了相關地文章。
但是和《郵報》相比,他們地文章並不是那麼的火焰味十足。
針對龐茂事件地評論,這些報紙都沒有放在了頭版。而是放在了二版。評論的內容也都很委婉。
“漢克.普約爾警長稱龐茂市長的死和黑社會有關。事情到底是不是這個樣子,我們暫且不說。但是我們應該考慮一下洛杉磯的安全問題了。”
“安全問題對於一個城市來說,是首要的問題,如果殺人的事情到處都發生,那社會就會一團糟。”
“我們支持漢克.普約爾警長的做法,應該加大打擊力度了。”
……
這些報紙雖然響應了漢克.普約爾的號召,但是態度很委婉,而且並沒有像《郵報》那樣對伯班克黨指名道
|也同樣會帶來不小的影響。
洛杉磯的所有報紙中,只有一家報紙的反應和其他報紙不同。
這家報紙,就是《市民報》。
在這一期裡。一向不太刊發評論地《市民報》竟然破天荒地刊登了一篇長長的評論。
這篇評論名爲《一個聰明警長的技倆!》的評論,同樣是犀利異常,但是它地矛頭,卻對準了被人們認爲是“反黑鬥士”的漢克.普約爾。
“漢克.普約爾在記者招待會上說了一通聽起來讓人振振有詞地話。這樣的一個局長,看起來還這像是那麼一回事。可是。我們不得不注意一個事實,那就是整件事情地真相!”
“普約爾警長稱龐茂市長是死於盜賊之手。但是警方到現在爲止,根本沒有向我們出示最直接的證據!他們給我們看的,只不過是他們自己的一廂情願的推理!都是他們隨便捏造地話語!”
“隨便問一個有頭腦的人,如果他是一個盜賊的話,他敢進一個市長的家裡偷盜嗎?黑社會?我們只聽說過黑社會和政府官員相互勾結。從來沒有聽說過有政府官員死在黑社會的手裡!尤其還是一個市長!”
“任何一個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黑社會最怕見光,他們怎麼可能傻到弄死一個市長讓自己暴露出來的程度!?”
“倒是有些人,可能對殺死政府官員的事情十分的感興趣。那就是大財團或者是一些政黨組織。因爲只有他們纔會和政府官員之間產生利益衝突!黑社會,黑社會會和洛杉磯市長爲了某個政策牽扯到了利益而大打出手嗎?!”
“普約爾警長沒有抓到兇手,沒有提出可觀的證據,卻一口咬定這是黑社會幹的,這種做法,根本就是無賴做法!是推卸責任!推卸他的無能!當然。也許他還有其他的一些目地。”
“讓我們看看這位警長在之前的任期裡做過什麼,這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隨後,《市民報》用整整四個版面的圖片,詳細地報導了漢克.普約爾曾經做過地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全都是嫁禍於人、既當婊子又立牌坊的事情,連我看了之後都對這位新任警長大爲驚歎。
“我們希望洛杉磯社會穩定,其實,這麼多年來,洛杉磯一直都很穩定,尤其是最近幾年來,原來因爲黑社會之間火併、利益分配不均而帶來的社會問題已經基本上沒有。我們希望民衆過着安穩、平靜的生活。其實洛杉礬人的生活比任何一個時候都好恬淡。我們也希望,那些拿着納稅人錢的警察們。不要到處亂叫,而是拿出一點實實在在的成績來。”
“不是嫁禍於人,而是用事實說話!”
如果把這一期地《郵報》比作是一個手榴彈的話,那麼《市民報》就是一個巨大地炸藥包了!
洛杉磯的媒體。一分爲三,以《郵報》爲首、洛杉磯六大廣播臺爲輔的一方,堅定地站在了漢克.普約爾的一邊,而且這種集體地動作,出奇的整齊劃一。《洛杉礬時報》、《洛杉磯論壇報》、《好萊塢時報》這些報紙,雖然對漢克.普約爾流露出了一絲支持。但是基本上還是中間派。態度不是很明確,而《市民報》卻成爲了唯一的反對派。
乍一看。實力很懸殊。
要不是《市民報》做得十分的出色,恐怕整個洛杉磯的輿論會出現一邊倒的局面。
在這種情況之下,諾大了一個洛杉磯,開始亂了。
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場合,都在議論這個話題,民衆地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而且分爲了涇渭分明地兩派。
在大部分媒體的影響之下。大部分人擁護漢克.普約爾,而一部分人則站到了《市民報》地一邊,對漢克.普約爾和洛杉磯警察局大加指責。
開始還是爭論,最後發展到了遊行示威。
到了最後。洛杉礬市政府甚至被民衆包圍,這些人紛紛要求政府對伯班克黨動武!
這種清醒,讓我明顯地覺察出了濃烈的陰謀的氣息。
“安德烈,亂了。看來有人盯上我們了。而且開始下手了。”看着報紙,看着電視上的報道。坐在我身邊的柯立芝發出了意味深長的冷笑。
“安德烈,從昨天開始。伯班克黨就受到了一些襲擊,這些襲擊有的來自警察,有地來自一些身份不明的民衆。雖然在我的要求之下,伯班克黨沒有回擊,但是我的那些手下你也知道。不可能一直忍下去,而且這樣下去也不時辦法。得趕緊解決。”二哥看着我,雙目赤紅。
“二哥,你還看不出來嗎,有人要對我們下手呢。上一次他們還是親自動手,弄來了黑手黨,自從失敗之後,他們也學聰明瞭,還是利用民衆了。”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狗娘養地洛克菲勒,這下子給我們來陰的!”甘斯破口大罵。
“不來陰的他們就不是洛克菲勒了。”柯立芝冷哼了兩聲。
“二哥,你告訴伯班克黨的人,目前,任何情況下都不能還手,之前地所有行動全部取消,各種組織活動轉入地下。暫且避開風頭。”我看着二哥沉聲道。
“老闆,這樣也太沒出息了!打他狗孃養的!我們還怕他們嗎!?”斯登堡一聽我地話,立刻蹦了起來。
“你坐下!就會瞎嚷!”柯立芝白了斯登堡一眼:“你腦袋裡裝的都是女人地奶水呀!?這都什麼時候了!襲擊伯班克黨的那些警察以及那些身份不明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全都是漢克.普約爾的手下或者說是洛克菲勒財團地人,人家就想讓你們動手,只要伯班克黨動手了,那漢克.普約爾就有理由了,他一閃動,民衆爆發起來,別說伯班克黨要遭殃,就是安德烈說不定都得搭上!”
“整垮夢工廠,得到好萊塢,這纔是他們目的,你懂嗎你!?”
柯立芝的一通訓,斯登堡一點脾氣沒有地坐下下去。
“安德烈。我明白了,我現在就給沙維打電話,讓他把命令傳下去!”二哥站起身來,打電話去了。
“安德烈。洛克菲勒財團的這一招,厲害了,咱們不能掉以輕心,一步不慎,後果可就不堪設想呀。”柯立芝看着我,臉色凝重了起來。
他的意思,我自然明白。
“安德烈。我覺得,洛杉礬媒體這一次突然集體發難。恐怕背後也是洛克菲勒財團搗鼓地,估計收了他們不少的好處。”柯立芝端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繼續說道:“這個《郵報》平時是洛杉磯最沒有出息的報紙。這一次竟然堅挺了一把,其中肯定有原因。此外,《洛杉礬時報》、《洛杉磯論壇報》這些報紙,和我們的關係一向都不錯,這一次竟然也態度曖昧,很耐。而洛杉礬六大電視臺堅定地站在了我們地對面。深究了。”
呵呵呵呵,我笑了起來。
“卡爾文。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雖然和洛克菲勒財團有直接的關係。我想我們也得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我的一句話,讓對面的雅賽爾點了點頭。
“我同意老闆的話。原來洛杉礬媒體和我們夢工廠地關係很好。一直和我們親密無間,之所以出現這次的情況,我覺得是因爲我們地電視集體地原因。”
雅賽爾不緊不慢地說道:“自從電視集團建立以來。我們的節目內容覆蓋範圍很大,更主要的是,我們地電視節目在時效性、豐富性、靈活性以及信息量上,都遠遠超過其他媒體。對這些媒體形成了巨大的競爭,使得他們的發行量和營業額大幅度下滑,所以也就無怪乎他們把我們當成敵人了。”
“洛杉磯六大廣播臺受到的衝擊最大,所以他們肯定會這我們撕破臉皮。相比來說《洛杉礬時報》、《洛杉磯論壇報》、《好萊塢時報》這些紙質媒體受到的衝擊要小一些,所以他們這一次才態度模糊。我想他們是在向我們示警。”
雅賽爾的分析。讓我和柯立芝同時點了點頭。
“安德烈。這件事情如果想解決地話,我想還得從輿論上解決。民衆地怒火是從媒體上煽動起來的,想平息它,也必須從媒體上平息。”
“民衆對媒體地宣傳。幾乎是一槍斃命的。也是盲目地。漢克.普約爾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才能信口雌黃。我們如果想讓洛克菲勒財團的陰謀破產,恐怕得好好利用洛杉磯地這些媒體。”
柯立芝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畫了三個圓:“目前來說,洛杉礬有實力的媒體有三個集團,一個是洛杉磯六大廣播集團,一個是洛杉礬的衆多紙質媒體,還有一個就是我們地電視臺。如今,洛杉磯六大廣播集團看來基本上是被洛克菲勒收買了,用我們的電視臺去對付它們,顯然是不夠的,所以關鍵就是其中的紙質媒體,也就是說,誰掌握了這些報紙,誰就最後掌握了輿論陣地。”
柯立芝轉臉看着我,道:“所以,我們現在首先要弄清除地是,洛克菲勒財團對這些紙質媒體做過了什麼,然後我們就可以對症下藥,作出對策了。只要我們掌握了這些報紙,我們就不會輸。”
“說得好!”甘斯、雅賽爾等人紛紛叫好。
我也是連連點頭。
“甘斯,有一件事情我得弄清楚,《市民報》這一期做得這麼精彩,如果沒有受到內部消息,恐怕是絕對不可能的。從《市民報》那裡,應該能夠找到一點有益的線索,這塊一向都是你負責,你不會不清楚?”
甘斯看着我,嘿嘿一陣壞笑:“老大,這事情你算是問對人了。昨天晚上,法布里西那傢伙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是用人願意出20美元買《市民報》包括頭版在內的幾個版面。我當時睡得暈暈乎乎地,就告訴他這不錯呀,可以給報社增加不少的收入。可法布里西在電話裡有點急了,說這件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就叫我過去。”
“於是你就過去了?”我問道。
甘斯撓了撓腦袋道:“事關20萬美元呢,我當然得過去|民報》,整個編輯部都還沒有下班,全等着我地拍板。我叫法布里西拿過對方要求刊登地內容,結果不看不要緊,一看頭皮都發麻。”
“什麼內容?”柯立芝皺着眉頭問道。
甘斯道:“還能是什麼內容,和《郵報》地差不多,把矛頭指向了伯班克黨,裡面還有不少伯班克黨和曾經的黑手黨火併的圖片,圖片上死傷無數,如果刊登出去,那我們可就熱鬧了。”
“這麼重要的情況,你怎麼不告訴我呀!?”我瞪着甘斯,快要氣死了。
甘斯大呼願望:“老大,我又不知道會有這麼大地事情,不知道洛杉礬地媒體會同時發難。我只是以爲有人想通過《市民報》發佈這些稿件罷了。”
“我和法布里西商量了一下,決定根據上面的內容來個大反擊,在達倫.奧利弗以及鮑吉手下的情報部門地幫助之下蒐羅了所有漢克.普約爾那傢伙幹過的壞事,然後做了一期這樣的報道。其實這上面的還只是一小部分,那傢伙幹得壞事可多了!”
看着唧唧歪歪的甘斯,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安德烈,說到底,控制的報紙和沒控制的報紙就是不一樣,如果我們能像控制《市民報》那樣控制《洛杉磯時報》、《洛杉磯論壇報》、《好萊塢時報》這些報紙,那也不至於出現這樣的局面。”柯立芝擠了一下眼睛。
這狗孃養的不愧是做過總統的人,我原來還以爲自己的胃口大,跟他一比,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那是自然,我們夢工廠可是掌握了《市民報》百分之八十的股份的。”偏偏甘斯這傢伙還在一邊幫腔。
“《洛杉磯時報》、《洛杉磯論壇報》這樣的報紙想掌握可不容易,這些報人有自己的辦報理想,就向我們夢工廠拍電影一樣,我們夢工廠對華爾街的融資很是排斥,同樣,人家也排斥我們的錢。用他們的話說就是:新聞自由是建立在經濟獨立的基礎之上的。控制他們,只能用自己的真心,而不能用金錢。”我的話,受到了雅賽爾等人的支持。
“達倫,給你三個小時的事件,把洛杉磯各大報紙之間和洛克菲勒財團有什麼接觸的事情給我調查清楚了。”我對達倫.奧利弗下了命令。
達倫.奧利弗二話沒說就跑出去招呼他的手下了。
三個小時之後,我們得到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