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像中,已經50歲的瑪麗亞修女應該是滿臉的皺纔對,但是面前的她,看起來頂多40歲,臉上光潔白淨,修女服,正站在門口和一個小修女說話。
不知道談的是什麼,兩個人似乎都很高興,瑪麗亞修女笑容燦爛,看到她的笑,讓人覺得異常的溫暖。
她的面容,雖然比不上嘉寶、萊尼那麼漂亮,但是也差不到哪裡去,在她的臉上,彷彿時刻都蒙上了一層光暈,聖潔得使你內心根本生不出任何不該有的想法來。
“老闆,這瑪麗亞修女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美人兒。”斯登堡咂吧了一下嘴,讚歎道。
我們一行人在尤里的帶領之下走了過去,瑪麗亞修女看到尤里立馬走了過來。
“尤里,你可是有很長時間沒來了。我還以爲長老讓你出遠門了呢。”瑪麗亞修女並沒有一般修女的那種冷漠,相反如果她脫掉修女服的話,你很難想像她會是一個修女。
尤里撓着腦袋道:“我這段時間事情多,所以過來的就少一點。瑪麗亞修女,我給你介紹幾位客人。”
然後尤里轉身來,把我們三個人介紹了一遍。
“瑪麗亞修女,柯里昂先生是拍電影的,長老說他拍的這部電影,是部神聖的電影,所以讓我們全力配合他。”末了,尤里還加了這一句。
瑪麗亞修女禮貌地伸出手來和我們握手,當走到我的跟前時,她看着我,笑道:“柯里昂先生。你的電影我都看過,十分的喜歡。”
“你看過我地電影?!”我有點暈了。
修女可以看電影的嗎?
瑪麗亞修女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笑道:“誰說修女不可以看電影的呢。我們這裡可是有電影俱樂部的,姐妹們每個星期都會看一場電影,然後大家一起討論,你的電影,是我們最喜歡的,過段時間我還打算帶着姐妹們自己拍一部關於咱們修女生活的電影呢。”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這個瑪麗亞修女,還不是一般的幽默。
“柯里昂先生。請吧。”修女頭前帶路,把我們領進了修道院。
這個修道院,不是很大,裡面地修女加在一起也不過三四十人,不過風景極好,背山面湖,林莽蒼蒼,這些修女在裡面,除了做一些宗教儀式之外,就是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過着平淡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方式,倒是讓我羨慕不已。
修道院裡有一個小教堂,前面是一個不大的花園,瑪麗亞修女把我們領到一個桌子跟前,大家分開坐下,又有修女給我們端上了咖啡和茶水。
“柯里昂先生,不知道你這次拍的是什麼電影?”一坐下來,瑪麗亞修女就笑着問道。
“一部關於耶受難的電影。”我聳了聳肩,然後把電影具體的內容和想要表達的意思一一說了出來。
瑪麗亞修女聽得很認真,一邊聽一邊點頭。當我說完,她並沒有馬上回應,而是在細細思考我說的話。
“柯里昂先生。你地這部電影,將會是梵蒂岡教廷的噩夢。”瑪麗亞修女說這句話的時候,笑容燦爛。
“千百年來,這個世俗的教廷已經讓上帝的榮光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埃,世人只知道有教會有耶,卻不知道有至大至高的父。這實在是最悲哀的事情。我很高興能看到柯里昂先生。成爲傳播聖光的人。”瑪麗亞修女的聲音很輕。但是無比地鄭重。
“說吧,你們過來找我。怕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吧?”瑪麗亞修女看了看我,笑道。
我點了點頭,也不兜圈子了,道:“瑪麗亞修女,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請你參演我的這部電影。”
“讓我演電影?我能演得來嗎?”瑪麗亞修女明顯沒有想到我會讓她演電影,所以露出了詫異地表情。
我呵呵笑道:“這部電影如今只剩下一個角色空缺下來,就是聖母瑪麗亞,這是個十分重要的角色,一般人根本演不了。我已經見過很多演員,她們在氣質上都步行。尤里跟我說起你的時候,我也有點懷疑,結果看到你之後,我就萬分肯定下來了。”
“肯定下來什麼?”瑪麗亞修女問道。
“肯定下來這個角色非你莫屬。”我的話,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瑪麗亞修女也笑,然後她看着我,點了點頭:“柯里昂先生,既然長老叫我們全力配合你,你也說我行,那我就演一演吧,不過要是演得不好,你可不能怪我呦。”
瑪麗亞答應出演電影,讓我萬分高興,這樣一來,《耶受難記》的全部角色,都定了下來。這意味着,電影已經成功了一半。
談完了電影,我們開始隨便聊些其他的事情,主要都是宗教上地一些問題,通過交談,我發現瑪麗亞修女是個包容地人,她信奉地自然是原始教派,但是對於天主教也並不是那麼的痛恨,她只是認爲這一切都是梵蒂岡教廷引起地,因此對於我的這部向梵蒂岡教廷宣戰的電影十分的讚賞。
從宗教,我們逐漸聊到了瑪麗亞修女本人,我對尤里跟我說的瑪麗亞修女的特殊身份很是感興趣,便問了出來。
哪知道瑪麗亞修女一陣苦笑:“也沒有什麼特殊不特殊的,原先在族裡,長老們本來是想培養我當大祭司的,因爲他們說我是天生就要做大祭司的人,但是後來教宗認爲我應該成爲一名修女而不是祭司,這樣等他去世了,我就可以成爲傳統教派的新教宗了。後來,這件事情就定了下來。”
“瑪麗亞修女,據我所知,現在的教宗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那不就意味着過一段時間你就是新教宗了?!”斯蒂勒睜大了眼睛。
瑪麗亞修女笑着點了點頭。
“我的上帝,我們竟然把以爲未來地女教宗拉來做演員,估計這在電影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事情!”斯蒂勒吐了吐舌頭。
“瑪麗亞修女,女人也可以做教宗嗎?”在我的印
教宗和教皇好像只有男人才能做的吧。
瑪麗亞修女道:“傳統教派不是梵蒂岡教廷,在這個教派裡,女人也是可以做教宗的,只不過一般的說來女人的資質沒有男人好罷了。不過看來我是一個例外。”
對於瑪麗亞修女即將成爲傳統教派的新教宗,我們都很高興。然後不知不覺料到了猶太區,聊到了教堂。
但是聊到這個話題的時候,瑪麗亞修女臉上一直都有地微笑不見了,說起話來也是極爲慎重。
“瑪麗亞修女,我聽尤里說,族裡的人都是撒哈,你們亞拉姆語中,撒哈是守護人的意思,那你們到底守護着什麼東西呢?”斯蒂勒的話,讓瑪麗亞修女笑容全去。
她沉吟了一下。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楚,我也只知道我們守護的是那個教堂,不能讓除了三位長老之外的任何人進到內殿去。”
—
“這個恐怕不對吧,我們老闆剛剛還進了內殿和長老們聊天呢。”斯蒂勒笑道。
“柯里昂先生,你進入內殿了?!”瑪麗亞修女激動地一下子從位子上坐了起來。
“不錯,我進去了。”我點了點頭。
“不可能!內殿就是我們族裡的人都不能進去,何況你還是個外人。”瑪麗亞修女有點接受不了。
這個時候,尤里在一旁道:“瑪麗亞修女,柯里昂先生真的進內殿了,是我親自給他披的原罪衣。”
“什麼是原罪衣?”我小聲問尤里道。
尤里比劃了一下。道:“就是把你裹起來的那個白布。”
瑪麗亞修女道:“那可不是普通地白布,是三位長老親自編制並且經過父的祝福的。人生來有罪,所以有些時候。爲了見特殊的人,是不能直接相見的,只能通過原罪衣,把你的罪消除了,你才能進去。柯里昂先生,你是幸運的。要知道。千百年來。你是第一個披着原罪衣進入內殿的除了長老之外的人!”
“不會吧!?”斯蒂勒看了看修女,又看了看我。根本不相信事情會有這麼邪乎。
“尤里,你帶着這兩位先生去參觀一下修道院吧,我和柯里昂先生有話說。”瑪麗亞對尤里微微一笑。
尤里明白瑪麗亞是想支開斯蒂勒和那位語言學家,於是老老實實地把他們倆帶走了。
花園裡,只剩下我和瑪麗亞修女。
尤里他們走了很長時間,我們都沒有說話。
良久,瑪麗亞修女長出了一口氣,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你不知道你有多麼的幸運。那個內殿,傳統教派地教宗也曾經想進去,幾十年來他每個月都去,就是想能踏進內殿一步,但是他沒有這個榮幸。在我們心中,那個內殿,是最神聖的地方,也是最珍貴的地方!爲了它,不知道有多少人殉教而去,爲了它,我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但是從來沒有人抱怨過一句,我們爲能成爲撒哈而感到驕傲,把爲它獻身作爲自己最大地光榮,即便是現在的教宗也是如此。”
瑪麗亞修女的語氣,十分的沉重,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瑪麗亞修女,我能問你一個憋在我心裡很久的問題嗎?”我死死地盯着瑪麗亞修女的臉,問道。
瑪麗亞修女點了點頭。
“你們族裡從耶路撒冷漂洋過海來到美國,連那個教堂都是從耶路撒冷搬過來地,所有人爲了守護內殿,可以毫不猶豫地殉教,還有你說得這些,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我想問地是,那個內殿裡到底供放着什麼?”我終於把憋在肚子裡地話說出來。
瑪麗亞修女看着我,笑道:“你既然都進去了,難道就沒有看到嗎?”
她的話,讓我徹底呆了下來。
難道我看到地那個東西,是真的!?
瑪麗亞修女沒有正面回答我地問題。她只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然後小聲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我只能告訴你,那個內殿能讓梵蒂岡教廷一夜之間化爲平地,能讓山川崩塌大海分流,這世界就在裡面,你懂嗎?”
看着瑪麗亞修女燦爛的笑臉,我徹底呆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喜悅充斥我的全身。
原來。我真的和牠面對面過,而且我們之間的距離,米!
這,是多麼榮幸的事情呀!
我就那麼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內心彷彿大海,洶涌澎湃。
“柯里昂先生,當年上帝看見摩西是好地,便授予戒律給他。讓他做一件大義事。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會像摩西一樣被賦予某種使命,只不過有大有小罷了。你是幸運的,希望你能把這件大事做好。”瑪麗亞修女站起身來,看着我,目光隨和。
“瑪麗亞修女,放心吧,無論如何,我也會把這部電影拍好!”我看着瑪麗亞修女,聲音顫抖。
我們一行人在修道院裡吃了晚飯,很豐盛的晚飯。和幾十個修女一起吃。那些修女完全沒有一般天主教修道院裡面那些修女的冷漠和麻木,她們是鮮活的,是生機勃勃的。也是健康聖潔的。
她們圍着我問各種各樣的問題,有大膽的甚至還拿來紙筆讓我簽名。
和她們在一起,你絲毫不會有身在修道院裡的感覺。在物慾橫流地世界裡呆慣了,遇到她們,你就會覺得自己身處天堂一般。
原來,這世界之上。真的是存在天堂的!
吃完了晚飯。我們又閒聊了一會便起身告辭。
先把尤里送回去。然後我們開着車子回公司。
到了辦公室,甘斯他們都在。見我進來,這幫傢伙立馬拉着我問長問短。
“老大,聽說斯蒂勒找到會說亞拉姆語的猶太社區了!?結果怎麼樣!?”甘斯興奮得都要渾身發抖了。
其他人,胖子、雅塞爾等人也都是目不轉睛地盯着我。
“斯蒂勒,你跟他們說吧。”我把外套掛在衣架上,走到椅子旁邊一屁股坐了下去。
“這次老闆
演員都找到了,咱們就等着各項準備工作就緒之後開蒂勒的一句話。讓整個辦公室都沸騰了起來。
“老大,真地假的!?全部都挑到了!?”身爲我的御用攝影師,胖子最興奮,《情書》的拍攝根本無法讓他過癮,對於這部大製作的電影,他早就急不可待了。
我點了點頭。
“那快點說說,耶和聖母瑪麗亞都是誰演的!?”胖子地這個問題,算是說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聖母瑪麗亞由瑪麗亞來扮演。”斯蒂勒開始和他們繞起了圈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胖子白了斯蒂勒一眼,扯住我巴巴地問道:“老大,透露一下!”
我笑道:“斯蒂勒說得沒錯,聖母瑪麗亞由瑪麗亞修女來演,至於扮演耶的演員,就在你面前坐着呢。”
“你是說扮演耶的人……是你!?”胖子腦袋有點懵了。
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
斯蒂勒在旁邊切着牙齒說道:“各位,猶太社區地長老們可說了,這些可都是註定了的。所以,咱們只管支持老闆便是!”
“什麼猶太社區長老?”甘斯摟着斯蒂勒的肩膀小聲問道。
斯蒂勒便把他在猶太社區以及在修道院裡看到地事情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不過內殿的事情,他倒是一字未提。
房間裡的大部分人都把他的說詞當笑話看待,不過對於演員能確定下來,他們十分地高興。
“老大,現在演員選齊了,山立格那邊放下手頭一切工作全力生產道具和服裝,估計再過幾天就能完工,現在就看茂瑙他們的了,如果能找到合適的取景地,我們就可以開拍了!”胖子搓着手,樂呵呵地說道。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茂瑙來消息了沒有?”我轉臉問甘斯道。
甘斯嘿嘿一笑,指着桌子上地電話道:“剛來。不過你不在這裡。”
“茂瑙怎麼說?”我立刻坐直了身體。
甘斯笑道:“茂瑙和那幾個地理歷史學家也夠苦地,他們這幾天坐着飛機幾乎把所有計劃中地美國取景地都看了,但是都不合適。剛纔他打電話來,說是其中地一個歷史學家提議到墨西哥去,說在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亞半島上,有個地方叫恩塞納達,那裡地地形地貌和耶路撒冷極爲想像,他們現在正趕往那裡呢。”
“下加利福尼亞半島?!那不就在幾百公里之外!?”聽了甘斯的話,我樂了。
下加利福尼亞半島。在加利福尼亞州地南部,如果拋開美國和墨西哥疆域劃分的話,這個半島在地理上則是加利福尼亞州的延伸。在地圖上。它像根細長的黃瓜一樣,伸到了浩渺的海洋裡。
恩塞納達,位於下加利福尼亞半島的最北端,靠近美國和墨西哥的邊境,離洛杉磯地距離不是很遠,開車的話,一兩天就能到達。
如果這個地方是合適的取景地地話。那對於我們來說,可就是天大地好事了。不僅各種器材、人員都能方面地運送過去。而且也會大大縮短我們的拍片時間。
“老大,如果那個地方真的行的話,咱們可就方便多了。”其中的好處,甘斯自然也知道。
我點了點頭,然後對甘斯說道:“那咱們就等茂瑙他們的消息吧,倘若行的話,這邊接到消息那邊你們就趕緊辦理相關地文件。另外,一定要和當地的政府聯繫,看他們能不能支援我們,畢竟在那裡我們人生地不熟地。”
“老大。這個你就放心吧。想當初拍《勇敢的心》的時候,咱們不就做得挺好的!?”甘斯一陣壞笑。
接下來的幾天,我就在心急火燎的等待中度過。
茂瑙和那幾個地理歷史學家一直沒有消息。彷彿是蒸發了一般。甘斯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守在電話旁等消息,一邊等一邊罵。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我要做得事情可不緊緊是等消息這一件事情。
首先,我把那些重要地演員叫到了公司總部來,包括猶太社區的尤里等人,然後正式把劇本人手一份地紛發下去。同時開始指導他們排演。
同時,我還得監督山立格的道具和服裝製作。因爲這次必須還原近兩千年前的耶路撒冷地典型場景。所以道具的製作任務非常繁重。此外。山立格的三廠也只能在電影開拍之前製造劇本中提及地各種物件,但是拍攝現場肯定有許多隨即需要的道具出現。這就要靠攝製組中地道具組了。夢工廠的道具組雖然人不少,但是恐怕到時候還是不夠用,因此我又從環球電影公司調了一些過來。
接着,我召集攝製組所有的負責人,開始制定統一的拍攝計劃,統籌各種問題,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極爲瑣碎地細小事情。
最後,我還得爲海蒂的那部《情書》忙活。
幾天裡,我幾乎連覺都沒有好好睡,一通忙下來,人都瘦了一圈。
311日。就再說所有事情儘管緊張但是有條不紊地進行了地時候,茂瑙回來了。
“老闆,老闆,好消息,好消息呀!”茂瑙一回來,就直接衝進了我地辦公室裡。
“好你個茂瑙,我還以爲你被墨西哥人煮了吃了呢!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看着衝進辦公室地茂瑙,我頓時笑了起來。
這傢伙穿着一件花花綠綠的外套,頭上帶着一個巨大地帽子,徹頭徹尾的就是一個墨西哥人的打扮。因爲沒有刮鬍子,從遠處看簡直就是個猩猩。
“嗨,老闆,這幾天我們不給你打電話是有原因的,我們剛到恩塞納達的時候,就被當地的政府扣留了。”茂瑙連聲叫苦。
“被當地的政府扣留了!?爲什麼扣留你們?!”我大吃一驚。
開玩笑,這又不是什麼戰爭年代,美國和墨西哥的關係倒還行,他們怎麼可能會扣留人呢。
茂瑙聳了聳肩膀,在沙發上坐下來,道:“是這樣的,我們去的時候。當地正好發生了暴動,聽說是什麼反
織搞的,政府進行了鎮壓。結果我和**組織地人長得很像,就被他們扣了起來。”
“這樣的事情也能發生!?後來呢?”我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茂瑙倒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後來我就告訴他們我是夢工廠電影公司地導演,到他們那裡是取景的。他們經過了一番調查,才放了我。”
“這個狗屁政府,看來挺難纏的呀。”一旁的甘斯皺起了眉頭。
茂瑙直襬手,道:“你想錯了。當地的政府在得知我們準備在恩塞納達取景之後,非常的客氣,也非常的熱情。我們夢工廠電影公司在他們墨西哥地知名度也很高。他們的市長說了。只要我們到他們那裡拍戲,政府可以免費提供各種人員、物資和安全協助,徵用各種場所也都一應配合。我就和他們簽了協議。”
“真的?這麼好說話?”我笑了起來。
茂瑙點了點頭。
“茂瑙,我們連取景地都沒有確定你就答應人家了,這不是開空頭支票嗎!?”甘斯聽說茂瑙和人簽了協議,一下子急了起來。
茂瑙呵呵大笑,從包裡掏出了幾疊剛剛沖洗出來地照片遞給了我。道:“老闆,這個地方完全適合我們拍片。那幾個地理歷史學家對恩塞納達讚不絕口,他們說那裡地地形狀況簡直就和耶路撒冷一模一樣。你看看這些照片就知道了。”
我拿起那些照片,一張張看了起來,看完了之後,我喃喃道:“這哪裡是什麼恩塞納達,簡直就是耶路撒冷呀!”
荒涼的鋪滿碎石的坡地,一起風就滿天塵土。植被很少,山坡上高高低低都是**在陽光下的白花花的泥房子。有小鎮,裡面全都是土路,兩旁都是不高的兩三層的泥樓。偶爾可以看見幾顆樹。也有起伏地陡峭的土崗和詭秘地樹林。
這樣的一個地方,簡直就和我想像中的一抹一樣。
“感謝上帝!這個地方完全就是爲了我們的這部電影而存在的!如果讓這裡面的人都穿上兩千年前的猶太人地衣服,再把鎮子全部佈置起來。完全就是耶路撒冷!”拿着那些照片,我激動得連手都抖了起來。
“老闆。演員挑好了嗎?”茂瑙開始關心起演員來。
我簡要地把演員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這傢伙立馬激動了起來:“演員挑好了,是不是馬上就可以開拍了!?”
我搖了搖頭:“怕是不行,現在還有一些準備工作還沒有完成。再說,海蒂的那部《情書》還沒有首映。我想至少應該在她們的電影公映之後我們纔可以趕往恩塞納達拍攝。”
“老闆。現在時間很緊。能節省一天就意味着對抗米高梅地《萬王之王》就有多了一份成功的希望,我想幹脆我們兵分兩路得了。”茂瑙提議道。
“什麼兵分兩路?”甘斯被茂瑙這個提議打動了。
“說。”我也隱隱約約猜出了茂瑙的意思。
茂瑙喝了一口茶。道:“我是這樣想地,沒錯,現在的服裝道具之類地東西都沒有齊備,不可能拍戲,但是恩塞納達當地的各種場景佈置倒可以搞起來,比如聖殿啦之類的建築,還有,那個小城也得全部佈置一遍,這些工作肯定要花掉不少時間,不如我帶一部分人先過去,我想有當地政府的配合,一定能事半功倍,到時候等你們過去地時候,我們也就忙活得差不多了,到時候你們一到,就可以馬上拍戲,這樣就節省了不少時間。”
“好!茂瑙的這個主意好!老大,我看就這麼辦吧,這樣可以節省不少時間呢。”甘斯對茂瑙地這個主意,雙手贊成。
我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是個極其節省時間地方法,便答應了下來。
“你需要多少人?”我問茂瑙道。
茂瑙想了一下,道:“老闆,你乾脆讓道具組地人全部跟着我過去得了。反正他們在公司現在也沒有事情。”
“行,那我就把道具組的人全部給你,另外,劇務組你也帶過去吧,多一些人。就多一些力量,到了那裡,一定要給政府搞好關係。對了,適當地時候可以給他們的市長等頭頭送送禮。”我叮囑茂瑙道。
茂瑙站起身來,道:“這個我明白。老闆,那我去準備了,準備好了就出發。”
“去吧。”我衝茂瑙擺了擺手。
“老大,這傢伙也夠心急的。”看着茂瑙匆匆忙忙地背影,甘斯笑了起來。
“你也去幫幫他集合一下人吧。他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我衝甘斯笑了一下。
甘斯二話沒說也下樓去了。
確定了取景地,算是了了我心頭的一樁大事。到現在爲止。所有最重大的難題全部解決了,接下來,只需要準備準備就可以開拍了。
我地心,變得前所未有地期待起來。
斯蒂勒和甘斯走後,我在辦公室裡修改劇本,剛修改了沒幾頁,海蒂和萊默爾父女就走了進來。
“你們倆同時出現。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呀。”我笑道。
萊默爾笑了笑,沒有說話。海蒂則站在門口,不願意進來。
“怎麼不進來坐坐?”我拿着茶葉準備給他們泡茶。
“別泡了,我們又不是來你這裡喝茶的。走吧。”海蒂衝門外努了努嘴。
“上哪裡去?”我拎着茶袋不解地問道。
“還能到哪裡去呀?好萊塢市政府唄。”海蒂心情很好。
“該不是你們的電影剪輯完了吧?”看着她一臉的得意,我立刻明白了。
“昨天晚上才最後剪完,上午又看了一遍,這纔來找你呀。”海蒂笑了起來。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萊默爾。道:“去法典執行局送審你們去就行了,幹嗎還要讓我去呀?”
“熱鬧唄!”海蒂走到跟前,二話不說就把我扯出了門外。
我把茶袋交給吉米,只得陪同這父女倆走一趟。
一路無話。到了市政府三個人直奔格蘭特的辦公室。
時候,格蘭特不在,她的秘書說法典執行局正在審查的一部電影,格蘭特跑去做列席觀衆了。
好在這部電影的評審也到尾聲了。我們等了半個多小時。格蘭特就紅光滿面地走了進來。
“呦。我可是很長時間沒有在市政府看見你們倆了。”格蘭特看到我和萊默爾,笑着過來打招呼。海斯則緊跟其後也閃身而入。
“怎麼樣柯里昂大導演,你打算什麼時候拍新片呀?我和海斯等得頭髮都白了,這幾個月來,其他的公司電影一部接着一部,就你們夢工廠沒有什麼動靜。”格蘭特坐在我的對面,對我不滿地嚷道。
“什麼叫我們沒有動靜呀!?我們夢工廠的風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口號是,不求最多,但求最好,華納兄弟電影拍得多,一年有個幾十部,可到頭來在哈維獎頒獎典禮上不是個空頭!?”我白了一眼。
海斯在旁邊呵呵大笑道:“我聽說你們公司斯登堡和都納爾的電影拍得熱火朝天的,格里菲斯地那部《凱撒大帝》也塊接近尾聲了,上週我還在洛杉磯碰見了弗拉哈迪,他的那部紀錄片也正在拍攝。手下們都忙成一片,怎麼你這個當老闆的清閒了起來,這可不是你安德烈.柯里昂的風格呀。”
我走到海斯跟前,扒開眼皮對海斯說道:“你們這些人,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看看我眼裡的血絲有多厚!我的辛苦,你們哪裡知道。不過,你們說得對,我馬上還真得拍新片了。”
“不會吧!?這一次是什麼大作!?”海斯和格蘭特不約而同地問道。
我打了個響指,道:“這個現在不能說,過幾天你們就知道了。剛纔福克斯公司的那部電影怎麼樣?”
格蘭特晃了晃腦袋道:“還能怎麼樣,就是一部徹頭徹尾的兇殺電影,女主角叫得我頭皮都發麻,尤特烏斯.克雷提議,給個r級,結果通過了。”
“尤特烏斯.克雷!?他還在這裡!?”我吃了一驚。
“什麼意思?”格蘭特愣了。
我低聲道:“不是說我們的主教大人得了梅毒了嗎?”
格蘭特哈哈大笑,道:“怎麼,你還不知道?”
“什麼我不知道?”我迷糊了起來。
格蘭特見我不像是騙他的樣子,便湊過來說道:“這位主教大人得地的確是梅毒,不過好在時間短,到了醫院動了個手術就ok了。”
“胡扯,什麼手術能把這東西給治了?”我是不相信。
格蘭特看了看我的下體,然後立掌爲刀比劃了一下。
我就覺得我地下體颼颼地涼了起來:“你是說,咱們的主教大人現在是個閹人了?!”
格蘭特和海斯相互看了一眼,兩個老狐狸一陣壞笑齊齊點頭。
不會吧?!還有這種事情!?
我頓時傻了起來
尤特烏斯.克雷原本就夠變態了,他這麼一搞,還不變成東方不敗!?
完了完了,以後法典執行局裡有這位阿姨在,可有我的苦頭了。
“你還別說,我還真的挺佩服咱們主教大人的大無畏的精神地。堂堂一個男人,說掉就掉,眉頭都不皺一下。”格蘭特笑得都快抽風了。
“反正他要那玩意也沒有,留着反倒是個禍害,倒不如一了百了,一來解決了他地健康問題,二來也可以讓他更心無雜念地服侍主嘛。”身爲虔誠地基督徒,海斯劃了一個十字。
我心裡暗暗叫苦。
孃的,尤特烏斯.本來就是個油鹽不進地人,好不容易讓我逮到了這個把柄想把他拉下水,哪知道這傢伙做得夠絕的,他這麼一自宮,以後我就別想抓住他任何的把柄了!
看來這位主教阿姨以後算是徹頭徹尾地和我扛上了。
媽媽咪呀!我的頭頓時大了起來。
“我說你們別談論什麼主教不主教的了,趕緊審覈我的電影吧!”一旁的海蒂倒是忍不住了。
我這纔想起正事,趕緊讓格蘭特和海斯召集法典執行局的人審查海蒂的這部電影。
一刻鐘後,審片裡這部電影被放了出來。我對法典執行局的成員對這部電影的態度怎麼樣絲毫不感興趣,整個過程中,我只是盯着不遠處的尤特烏斯.克雷,然後目光偶爾掃過他空空蕩蕩的下體。
這部電影放映完畢之後,雖然尤特烏斯.克雷想找這部電影的麻煩,但是他無從下口。
一來這部電影中沒有任何的裸露鏡頭,連穿衣服都是毛衣外套的,讓尤特烏斯.克雷很是失望,二來這部電影從頭到尾都是純粹的愛情,沒有兇殺,沒有恐怖,沒有涉及髒話,所有法典執行局中規定的敏感的東西,我們完全不涉及。
所以,最後,在海斯的提議之下,這部電影幾乎以全票通過:g級。
《情書》的順利過關,讓海蒂、萊默爾以及我的心情奇好無比。
從審片室出來,海斯小聲問我道:“安德烈,這部電影什麼時候首映呀?”
格蘭特哈哈大笑,對海斯道:“還能什麼時候首映!?他們夢工廠一派的風格就是今天審查通過,明天就首映!是不是,安德烈?”
“是,明天首映!”我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