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榮飛這話鋒轉的把姜學友的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才發現林熙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這主要是他被玉榮飛分了心,沒有一直在凝視着黑暗的通道,不像是玉榮飛,靈力一直運在雙目上,一邊查找林熙的蹤跡,一邊查看是否有埋伏。
看來玉榮飛找姜學友鬥嘴也是帶着自己的目的的,現在一見到林熙的身影,道歉的話立馬脫口而出,然後欣喜的看着林熙,“小寶,你沒事吧?”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林熙並沒有和他一樣,有重逢的喜悅,而是面色陰沉的說道:“託二位大哥的福,很好!”這很好兩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讓姜學友和玉榮飛聽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二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
“不是說好了等這邊事了我會馬上回去的麼?你們爲什麼找了過來?”林熙這語氣中帶着一絲質詢,這讓姜學友立馬就覺察出不對來了。
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陸芊芊突然出現時的身影,雖然只是現身的霎那間就把自己給魅惑住了,但是那副場景估計得印刻在他靈魂裡一輩子。
心裡一驚,一道寒流從腳趾直衝入腦門,他明白了。
明白了,林熙看到陸芊芊後爲什麼“找藉口”讓自己離開了,沒錯,在他心裡林熙說是要等陸芊芊穩固修爲就是藉口。
就是把持不住想進行魚水之歡唄,不過這一次的時間也忒長了點,算算都快有三個時辰了,水車式永動機麼?看來人鬼之間還有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畢竟林熙是第一例嘛。
而且他也明白林熙爲什麼會生氣了,是個男人在這個時間點上,要是不生氣,那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太監都忍不了!
於是驚慌道:“啊,對不起!小寶,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和芊芊姑娘……呃,要不是玉榮飛一個勁的催促,還不斷的冤枉我謀害了你,我怎麼也不會帶他過來,沒想到會壞了你的好事……”姜學友猜測到後,立馬誠惶誠恐的致歉,這種時候一旦不誠懇,朋友都沒的做。
不過他還沒說完,林熙就打斷道:“你猜到了?不對,你想啥呢?不是你想的那樣。”林熙一看玉榮飛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就知道姜學友腦補過頭了,不怪壞了自己好事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只是這一切在姜學友和玉榮飛眼裡就是欲蓋彌彰,而且姜學友對林熙的敬意更是到達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爲什麼呢?他自詡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絕對做不到林熙這樣的色中惡鬼,這是什麼地方?
地庫誒!還是布了寒冰陣的地庫,裡面不僅堆滿了凍肉,還有一具新鮮出爐的殭屍殘骸,還有一隻剛被消滅的靈鬼,這也太不挑場地了。
姜學友想到此處,不禁搖了搖頭,做不到,做不到,相距甚遠矣!
“姜大哥是什麼意思?”林熙看着他大搖其頭,心中甚是不爽,怎麼?還不信我的?
姜學友趕緊辯解道:“沒,沒,沒什麼意思,我信你!”
刺襖你大爺,你這回答是什麼意思?臉上一萬個不相信,結果我還沒問,你就直接說“我信你”,這讓我怎麼相信你相信我?這尼瑪誰找誰麻煩?
“對,我也信你,小寶,你找我回來有什麼急事?”玉榮飛插言道,急死忙活的喊自己回來,但是還沒給自己說一句話呢,那就別怪我給你難受了。
果然,這句話確實讓林熙很難受,因爲前半句是真的噁心到林熙了,但是後半句他還真的找玉榮飛有重要的事,那就是陣法。
林熙一個深呼吸,此事暫且壓下不談,有些事就是越描越黑,陣法爲重。
“玉大哥,這次着急着喊你回來,確實有重要的事,走,我們房裡談。”說着轉身就走。
“小寶,那是地庫深處,房間在這邊。”姜學友出聲道,然後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路。
曰,都被氣糊塗了,林熙暗罵一句,扭頭回來,在路過姜學友的身邊時,悄悄說了句,“姜大哥,你這說的話芊芊也聽得到,嘿嘿。”
說完快步離開了,留下姜學友在原地凌亂,尼瑪,自己好像太聰明,知道的太多了,再變態也是別人的私事,被自己這麼一番貼心的搶答,就好像是撕開了最後那塊遮羞布,完了,自己離死不遠了,那可是鬼王!
他到現在還是認爲陸芊芊成了鬼王,畢竟那威力比自己見過的二品巔峰的鱷妖要強多了。
回到房間的林熙,把玉榮飛讓進了房,卻啪的一聲把姜學友關在了門外,因爲陣法一事自己都沒底,怎麼可能讓姜學友參與其中呢?人越多,玉榮飛越不可能鬆口。
所以只能對不起姜學友了,正好也藉此來報自己被腹誹之仇,於是姜學友渾渾噩噩的離開了,他到不是怕陸芊芊取他性命,畢竟關係還在那呢,他只是擔心陸芊芊會不會因此而厭惡自己,他可是非常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友情的,不管是對誰。
哪怕是玉榮飛這麼懷疑他,他雖有憤怒,但不會因此而記恨玉榮飛,因爲這也是人之常情。
林熙現在可是顧不上姜學友有多糾結,而是自己在糾結該怎麼開這個口,於是坐在了桌邊,拿起兩個茶盞,倒上茶水,將其一盞推倒了玉榮飛面前,“玉大哥,喝茶,這南城的花茶還是很不錯的。”
玉榮飛凝視着茶盞,微微皺眉,“小寶,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這麼長時間以來,咱們歷經生死,我這條命都可謂是有你才活着,可以算得上是生死之交,沒必要如此。”
不過林熙如此表現也讓他確認,這次催他一人回來,確實有事找他。
林熙的表情閃過一絲尷尬,不過隨後一點頭,決定乾脆還是開門見山的直說吧,不管同意與否,自己只需要等待結果即可,總好過在此糾結。
“玉大哥,是這樣的,你們走過以後,我去軍營,與秦將軍……”林熙花了三盞茶的時間,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個清楚。
而玉榮飛像是剛見過林熙一般,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人?哦,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嗯,你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人?額,也不對……”
看來人生導師的基礎世界觀和認知崩塌了,但是林熙講的又是那麼的合理,好像每個現象和事件都能對得上號一樣,而恰恰這些東西又是他解釋不了的,所以現在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是,玉大哥,我確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是你也要相信我就算是學了陣法,也不會外傳,我可以以神魂起誓,而且你也可以放心,八、九年後,不論禍患是否能除,
我都不會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也不可能對你們崑崙產生危害。”林熙就知道把這事說出來,大家會無法接受,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所有能信任的人集合在一起,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這樣說一次就夠了。
玉榮飛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這是除了我和秦將軍,以及帳內的那些將軍,還有誰知道?”
林熙很奇怪,爲什麼問這些不相干的問題,不過既然玉榮飛在這個關鍵時刻問這個問題,一定會有他的用意,於是回答道:“不多了,再加上掌教,應該就沒了。”
“掌教?”玉榮飛驚訝了,“是茅山掌教萬符天師元青道長麼?”這可是和他們崑崙行走一個量級的人物,而崑崙行走不但在崑崙派是高層,而且但凡是出了山門的弟子,全部都得聽其號令,其實已經和一派掌教沒差了。
這是因爲崑崙派的結構和其他道門不同,崑崙的掌教都是負責帶領門內有資質,有學識的門人、弟子研究陣法,跟華夏世界的科研院一樣。
門內生後和後勤有專人負責,他們除了科研以外,其他任何事情都和他們無關一樣,而只要是出了山門,崑崙的一切事物都要歸崑崙行走管,對外接洽,弟子任務,分院設立等等,一切事宜。
而現在林熙竟然說他已經告訴了茅山掌教,在他看來,這個時候的林熙不是被趕出山門,就是被囚在茅山山門,怎麼可能還在外面閒逛。
“是的。”林熙也看出來了玉榮飛的不信,伸手在懷裡掏出了一塊令牌來,然後放在玉榮飛的面前,“玉大哥看着快令牌應該就會相信了,想來這塊令牌玉大哥應該能認得出來。”
玉榮飛在看見林熙拿出令牌的一剎那瞳孔就已經縮了起來,因爲他已經看見了那個戰字,於是恭恭敬敬的接了過來,放在掌心,輕輕翻動,然後緩緩催動靈力,在令牌的表面流轉,他害怕自己一個失手,將令牌給激活了。
不過他想多了,每個門派的戰令,都能感應到自己門派功法的靈力屬性,要是門派戰令要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激活的話,那這戰令也就失去其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