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柳英家的林熙一點都不滿意今天的結果,但是有無法說,只能面對着一桌菜餚抒發着自己的不滿。
從一桌菜餚可以看出,柳連昌一家很重視靜氣他們,每道菜都可謂是色香味俱全,雖然做不到強顏歡笑,不過柳連昌、柳英二叔和柳英依然還在作陪,只有柳夫人,實在是沒有一絲食慾,早早的回到了房中。
這也十分理解,雖然已經過去三四天了,這種事不是說過去就能過去的,沒有歲月的沖淡,短時間內是看不到他們臉上的笑容的。
“三位道長,吃,今日辛苦各位了,這個就是今天靜氣道長天雷下的魚,爲了保證原汁原味,我們清蒸的,嚐嚐。”畢竟是一家之主,雖然悲痛,但還是堅挺着處理着一切事物。
魚味道不錯,連林熙也多吃了幾口,肉質細膩,沒什麼刺,前世家境不錯的他,竟也沒吃過這種魚,不過魚的種類繁多,沒吃過也實屬正常,有心問問這叫什麼魚,又覺得場合不對,所以只得默默地多吃了幾口。
幾人也看得出吃飯的氣氛沉重,於是誰也沒多說什麼,都是埋頭苦吃,早吃完,早休息,明天還得找頭緒。
不多時衆人就已結束,柳連昌站起身來說道:“三位道長,不好意思,家中之餘一間空房,所以道長們可能要分開住了,這是我二弟柳連盛,他家還餘兩間空房,不知……”
怪不得柳英他二叔也在作陪,原來如此,柳連昌話沒說完,就是等幾人做安排,他可不敢替三人拿主意。
靜氣略作沉吟,按房屋的最好分配就是邢思久住這,他和林熙去柳連盛家,但是看到柳英看他的眼神,又覺得自己住在柳英家纔是最好的安排,但是林熙肯定不會離他太遠,一時間竟也踟躕起來。
林熙看得出靜氣心裡的猶豫是因爲什麼,腦海裡不禁再次浮現四字成語,不過爲了成全自己的大師兄,挺身而出說道:“我今晚不睡,需要練功,你倆分配就行。”說完也沒給幾人回話的時間,雙足遁地,輕身一躍,坐在了柳英家的屋頂上,就此閉目開始運轉靈力,蘊養起雷炎劍來。
額……
本來大家只是覺得林熙有些少言寡語,但是現在一看,可能還有其他問題,這也讓邢思久更加堅定林熙是個神經病的事實。
而柳英也覺得現在的林熙有些反常,只有靜氣,複雜的看了林熙一眼,然後對着邢思久說道:“邢師弟,你去,稍後去找你。”
言簡意賅,邢思久也不做遲疑,就隨着柳連盛去了,正當靜氣想給柳連昌說什麼的時候,就聽到牆外傳來邢思久的聲音,“你家就在這啊,行我知道了,我睡哪個屋,哦,這間,行,我知道了,靜氣師兄,你不用找我了,我來了。”
言罷一個身影就從隔壁院牆躍了過來,正是剛纔說話的邢思久。
霎時間林熙怒目圓睜,一口老血就在嗓間流轉,尼瑪是人不是?連身上的靈氣都開始不穩定起來,能不能早說就在隔壁,自己真是作繭自縛,B沒裝成,搭上了自己的一晚上,不但沒得到靜氣的感激,還惹來大家對自己智商的懷疑。
一舉數失。
可是沒人會在乎林熙的悲傷,靜氣和邢思久開始了他們激烈的集思廣益,只剩林熙一人在寒風中凌亂。
雖然激烈的集思廣益全是邢思久再說,靜氣在點頭,但是從結果來看,兩人還是很滿意的,都是點點頭,一臉的滿足,只有林熙在寒風中嗤之以鼻,什麼嘛,上午探查,下午翻山,有毛用。
可是現在一個啞巴又能做些什麼呢?
柳連昌和柳英還在一旁陪着兩人探討,反正他也睡不着,看到兩人探討結束,就上前說道:“辛苦兩位道長了,不知道明早幾點出發,吃點什麼?我好提前準備好。”好嘛,現在已經從三位道長,變成兩位道長了,林熙已經徹底的透明瞭。
靜氣倒是吃什麼無所謂,只是說道:“卯時吧。”越早越好,平時這個時間也在做早課,現在可以酌情減少早課時間,這個時間剛剛好。
不過邢思久倒是還蠻在乎自己吃什麼的,對着柳連昌說道:“就還是吃今天這個魚吧,我覺得味道不錯。”他在天師堂呆久了,出任務能借此享受,絕不錯過。
“這……”柳連昌反而遲疑了,因爲那魚他也只留了一條,剩下的全部分給幫忙的村民了,今天魚已經吃了,明個兒肯定沒有了,但是現在要是讓他問村民要回來,吃沒吃暫且不說,要回來面子就掛不住了,畢竟人家也在用心的幫助他。
邢思久看到柳連昌似乎有難處,於是問道:“怎麼了?有困難換別的也成。”他倒也不是非吃不可,吃其他的也可以接受。
“是的,因爲回村的時候,和村民遇到了,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這種魚,和平時家裡池塘裡養的不一樣,問了幾句,大夥這幾天爲我家的事也頗爲上心,所以就送給了他們,只餘了一條,要不我現在去水潭那再去釣幾條,這應該是水潭那特有的。”
柳連昌解釋完,就準備去給兩人釣魚去,邢思久趕忙攔住,嘴裡說道:“柳叔不用了,吃什麼無所謂,只有水潭那有這魚,不過水潭那比較危險,還是……”
邢思久現在對柳連昌還是很客氣的,畢竟比他實力強的靜氣都在尊稱柳叔,他沒有剛來時的傲氣,但是說到一半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重複了一句,“這魚是水潭特有的?”
柳連昌疑惑的說道:“是啊,我們從來沒有去水潭那捕過魚,一是水潭那比較遠,行路不便。二是每家都在屋後有魚塘,想吃直接撈取就是,只是沒想到那裡有魚,而且還不是本地常見的魚種。”
此時邢思久大腦飛速運轉,不是本地魚,水潭特有,魚,水潭,本地有什麼特殊的聯繫麼?思考間嘴上還不停地嘀咕着。
看着反常的邢思久,靜氣好像也想到了什麼,突然間,兩人四目凝視,異口同聲道:“水下有通道!”
現在屋頂上林熙身上的寒意似乎一下驅散了,終於找到這個線索了,看來這頓魚沒白吃,話說這水潭通向大海麼?明天是不是要嚐嚐水潭裡的水鹹不鹹,萬一通向大海,這任務不是又遙遙無期了?這裡附近沒聽說有海,不過水潭的水是瀑布形成的,那應該不是到海吧。
靜氣在院中看着邢思久,緩緩說道:“計劃更改,準備下水。”
“啊?”邢思久突然覺得這個計劃不是很好了,他可是自從知道這蛇妖進了水潭沒出來後,就一直避免下水,沒想到轉眼間就要面對這個問題了。
可是這個任務雖然是靜氣的歷練任務,可也是自己在天師堂接的任務,爲了自己,也爲了雷擊符,邢思久苦澀的點點了頭,表示一定完成指示。
於是兩人分開休息了,柳英帶着靜氣去休息,邢思久自行回到了柳連盛家,片刻後兩家的小院都恢復了寧靜,只有屋頂的林熙,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活動了下筋骨,在大家都休息後,他還要繼續寫作業。
雷炎劍出鞘,斜劍上撩,滾筒洗衣機……好,再來一遍。
“公子好辛苦啊!可惜奴家幫不了你呢,誰讓公子晚上是不休息,勤於練功的,嘻嘻。”就在林熙孤獨的對月舞劍的時候,一道紅影閃過,陸芊芊出現在林熙的身邊。
嘴上掛着笑意,身上幻化的紅衣還隨風輕輕飄舞,裙底一雙白玉般的雙足,就這樣踩在冰涼的瓦片上,在月色下格外的顯眼,頓時吸引住了林熙的視線,然後就沒再轉移過目光。
本來還在嬉笑的陸芊芊,霎時間雙頰通紅,“哼”了一聲,手臂一揚,一道紫光朝他飛來,林熙倉促之間擡手一擋,那紫光卻黏在了他的手上,林熙定睛一看,原來扔過來的是阿紫,這哪是親孃對孩子的態度啊。
擡頭看去陸芊芊卻恨恨的說道:“看哪呢?”然後化作一道紅影消失在屋頂,這讓林熙很是無語,你這什麼意思?當然是看腳啊,晚上這麼冷,你還不穿鞋,不冷麼?就不能幻化一雙鞋來保暖麼?
而且還無緣無故的生氣,真是神經病,本來還想感謝你能留下來陪我,結果嘲諷了兩句,還沒等自己回過去,反而先生氣,扔下女兒走了,什麼鬼嘛?
不過帶着阿紫怎麼練劍,最後想了想只好把阿紫揣在了懷裡,繼續完成作業,當作業完畢立馬把阿紫拿在手裡,輸了道靈力,表示補償,並放在手心裡打坐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陸芊芊到林熙這裡,接走了阿紫,並向他拋了個白眼,還使勁跺了一下腳,才化作一道紅影,繼續消失了。
這算什麼?離異父母分時間段撫養孩子?
呸,不是!自己的孩子纔不是蜈蚣呢。
林熙仔細回想了陸芊芊的每一個動作,然後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原來她今天穿了一雙鞋,不是,幻化了一雙鞋,專門讓他來看看,自己也不會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