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一語,無異於識破天驚,令姜羽有些錯愕,那名神秘的主上,究竟是誰,竟然如此相助姜羽。
“你們主上,可有何條件。”天上掉餡餅之時,姜羽歷來不信。
“這個主上卻是沒有吩咐,不過,主上所言,我已然盡數告訴姜少爺,沒有其他事,老夫便先告退了。”老先生笑眯眯的道。
“等一等。”姜羽大喝一聲!
那老者緩緩回過頭來,看着姜羽笑道:“姜少爺,還有何事?”
“爲何,我便要接受你們試練,上次,可是你們的人親手送我進的仙宮九重天。”姜羽皺眉說道。
“姜公子,可想日後取代五大聖地!”老者突然拋出一個令人誘惑的答案。
姜羽沉默了,他是一個有野心之人,他此刻,之所以不回太玄門,便是因爲,沒有足夠的護身實力。
他回太玄門,第一件事,便是要殺了海天龍!
欠缺實力,缺乏絕對的實力!
“過了你這五關試練,我便能取代五大聖地?”姜羽嗤笑,不屑一顧。
“你若是不過這五關,連面對五大聖地都不配。”
姜羽思考良久,佇立在此處,似乎在想着些什麼。
“還有你尋的那姑娘的消息,若是通過這五關試練,我們也會相告知。”
最終,他挺直了身軀,遙望向遠方,似乎看穿了無盡星空,似乎看穿了一些本質。
姜羽很有野心,取代五代聖地,需要的底蘊無法想象,聽老者口氣,若是通過五關試練,或許會有一場仙緣。
現在很少能有事情,讓姜羽戰血沸騰了,這試練,一關比一關艱難,卻正是姜羽磨練自身的好機會,姜羽卻也和期待,接下來,會有何等的考驗等待自己。
更重要的,是瑤靈的消息!
“我如何信你!”姜羽問道。
“你看這個如何!”老者隻手展現出一副畫面,上面正是那瑤靈的身影!
姜羽心中暗流涌動,一時間,面色難以平靜。
最終,老者消失了,留下姜羽一人,在原地苦思。
良久,姜羽的眸光不經意撇了那幾人一眼,卻令那幾人,心中一凜,姜羽對幾人沒有殺心,他徑直走入了祭壇中。
光芒變化,將其席捲入內,姜羽的身影,消失在了此處祭壇中。
此刻,天瀾城郊外,駿馬奔馳,滾滾煙塵沖天而起,一名名修士身負神弓,腰胯雪亮戰刀,黑色鐵罩雖遮擋住了面龐,卻遮不住一身凜然的殺氣。
天瀾城乃是雲中皇朝的皇城,這些修士也都是皇室供養的一流高手,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破虛境高手。
“風遠,你們風家今日少了你,將會徹徹底底崩盤,你風家少了你這個少主,就是沒了牙的老虎!今日十大破虛高手擒你,插翅也難逃。”爲首的中年人殺氣縈眉宇,坐下駿馬奔行如風,顯然是異種。
“玄黃龍馬!你們皇室真下血本,本少不過去那血煞山脈磨礪一番,竟然派這麼多高手殺我!”風遠看着皇室之人胯下坐騎,不由得臉色凝重,他的速度也是極快,身爲風家少主,也是有很有幾分手段。
風遠一身白衣,月白色的衣襟上沾染的點滴血花,額前的長髮遮擋住那充滿寒意的雙眸。
這裡是一處平原地,少有古木與草叢,根本沒有隱藏體。
風遠能與玄黃龍馬能糾纏如此之久,是底牌夠多。
風家乃是雲中皇朝一流家族勢力,勢力掌控遍佈整個雲中皇朝,隱隱有着與雲中
皇朝王室分庭抗禮的趨勢。
長空烈陽灑萬里,天瀾城外一馬平川,兩大元氣長流在追逐,風遠腳踩游龍步,與玄黃龍馬保持一定距離,讓玄黃龍馬始終難以追上。
人力終有時,風遠身上元氣不支,速度終於慢了下來,與玄黃龍馬的距離在逐步拉近。
“跟玄黃龍馬比體力悠長?找死。”中年人冷笑。
戰馬嘶鳴,煙塵漸漸消散,中年人縱馬揚鞭,停在了風遠的面前,戲虐的看着他。
“風大少爺,怎麼不跑了?”中年人哈哈一笑,蔑視的看着風遠。
“十位破虛高手,皇室不愧是皇室。”風遠掃視一週後,冷靜了下來。
風遠眼下不過是化神九變境界,才二十一歲而已,乃是一名小天才,而追趕他的幾名武者皆是破虛境的高手,都是比他高出一個境界的高手,根本不能抗衡。
“你就不怕風家跟皇室徹底撕破臉!雲中皇朝四周,各大皇朝虎視眈眈,如果惹得風家翻臉,你們皇室就算贏了,也只會做了那螳螂而已。”風遠臉色陰沉,今日這局勢,已經是必死之局。
“哈哈哈!吾父皇雄才大略,早就有了對付你風家的底牌,如果你們風家把積累多年
的財富交出來,跪下求饒,死心塌地作我皇室的奴隸,說不定我父皇宅心仁厚,饒你風家上下狗命!”這個中年人將面罩掀起,風遠瞳孔一縮,他認識眼前這人,他竟是皇室中的太子。
皇帝年事已高,太子都已是而立之年。
風遠背後的長劍,鏗一聲出鞘,寒光照射四方,他修煉的纔是風家一套名爲四相劍訣的神通,風遠也算是雲中皇朝一個小小的青年才俊,算不上絕世天才,卻頗有幾分的殺伐果斷,很有幾分梟雄風範。
他也沒想到皇室這麼快就對風家下手,原本按照父親的計劃,還要有十年左右,皇室纔有足夠的準備實力去剷除風家,這十年中,風家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要明白風家的勢力,不僅僅是雲中皇朝這一處,其他的幾個王朝也均有涉獵。
想要徹底剷除風家不是那麼容易的。
“怎麼,米粒之珠也要與皓月爭輝?”太子走下玄黃龍馬,捏着下巴,笑看着風遠。
“皓月你還稱不上!”風遠忽然,嘴角一笑,左手翻轉,一個黑色的匣子閃爍的迫人的烏光,其上瀰漫的陰寒,讓人只是看一眼,就汗毛倒豎。
“既然你下來了!就別上去了!”風遠瘋狂的道,黑色的匣子發出破空之聲,無數道黑色的流光盡數射向太子胸膛!
“暴雨飛花!太子小心!”一旁一位資格稍老的武者臉色大變,立刻就要上前爲其擋住,他明白,太子出了事,他們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死吧”風遠狂笑一聲,太子瞳孔中滿是黑色的流光,臉色頓時佈滿了恐懼的神色,看向風遠的眼光再沒有了當初的輕視!
“不!”那些太子身旁的速度再快,哪能快的過暴雨飛花,一瞬間太子身軀劇烈的如篩糠版抖動,無數道血箭沖天而起,風遠趁機一舉躍上玄黃龍馬,趁亂朝着遠處奔去。
太子身軀轟然倒地,一旁的幾名武者連忙上去扶住了太子即將栽倒的身軀。
“太子!把他殺了!快!不然我們都不能活命!”一名修士嘶吼着。
“我來!”一名破虛一沖天的修者,腳下一踏,一把拉過身後長弓,將長弓拉作圓月,大吼一聲,身上筋骨噼啪作響,腳下的地面都裂開一片,一身雄渾的神力盡數凝聚在一箭上!
唰!
一箭,無比犀利,閃爍着黑色的烏光,攜帶着一股絕殺之息,一箭殺向風遠的心臟!
撲哧!
飛箭入肉,一下洞穿了風遠的心臟,風遠大口吐血,但身爲修者,生命力要比常人強大的許多,就算一下洞穿心臟,也不可能一下子生機盡失。
“最終還是不能挽回?”風遠心中充滿了不甘。
猶記得當初,年少時的壯志。
他少年老成,遊走年輕一代,論其心機,就是雲中皇朝聖主都說其非池中之物,再加上修煉一路小有天賦,將來成就一番事業,已是板上之事。
“父親,將來,我一定會努力讓我稱呼您爲父皇!”風遠意氣風發的站在百丈之高的觀天樓上,對着風家家主,風蒼天豪言道。
依稀記得當初,父親那一副得子如此,又有何求的模樣。
“我不甘!”風遠內心嘶吼!
漸漸的,他的神智開始模糊,漸漸的倒在了玄黃龍馬上,只感覺到自己身心疲憊,玄黃龍馬化作一道黑影,漸漸消失在平原上。
“一箭正中心臟,必死無疑!他可不是飛仙境高手,能逆天改命。”那修者眼神重重的忘了一眼遠方。
“如今太子已死,我們如何交差!”也有人失魂落魄。
“大不了遠走天涯!天大地大,還能沒我們的容身之所?”也有膽大者提議。
“不,我們走!回去!”那名年長的修者眼神閃爍道。
“回?我們回去找死嗎?”有人驚怒道。
“放心,我瞭解皇帝,他目前正是用人之際,不會殺我們,就算我們不會去,我們家人都在天瀾城,你們割捨的下嗎?”年長的修士搖頭道。
場面頓時沉寂下來,最後幾人駕馭玄黃龍馬飛朝着天瀾城奔去。
風遠墜落在一片黑色的大荒中,玄黃龍馬馱着他的身軀不知走來多遠,他向項上所帶着的玉佛發出溫潤的光華,吊着他最後一口氣,這是風蒼天很多年前從一位修士手中求來,那靈者說與風遠有緣,日後必會再見,送他一件玉佛,可讓他安然渡過一劫。
那位靈者神通高強,擡手舉起一座萬丈高山,一掌拍出覆蓋寰宇不知多少萬里,只是舉手投足間,便有如此威勢,他的話,也由不得風家家主不重視了。
風家這一代,人丁稀薄,嫡系一脈的子嗣,皆是女子,而風遠便是風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風蒼天就此事曾經問那位靈者,那位靈者只是淡淡一笑,說了兩個字“天機”。
黑色的大荒中,閃爍着魔性的光輝,紅褐色的土壤,充滿着一股血腥的味道,濃郁的煞氣飄蕩在整片荒野中,風遠迷糊中仰望着蒼穹那最後能收於眼底的一縷陽光,噗通一聲從玄黃龍馬上跌落下來。
風遠掉落至一條黑色的大河中,陰風怒號,浪濤翻涌,幾個百丈巨浪打過,風遠的身軀猶如一夜扁舟,被徹底打落了下去。
黑色的大河中,波濤連綿起伏,河面景象無比壯觀,如蛟龍騰舞,如真龍翻身,氣勢磅礴,令人嘆而觀止。
風遠的身軀被淹沒了,這挑黑色的長河頗具邪性了,有一股神秘的腐蝕力量,大浪一卷森森白骨翻卷而出,大河中一片死寂,沒有一絲生機,玄黃龍馬這是將他馱進了天瀾城外的生命禁地玄冥河中。
流光劃過天邊,將黑色的河水照亮,但重是剎那光華,瞬間又黯淡了下去。
風遠脖頸上玉佛再次散發出晶瑩的光彩,將黑色的大河中照亮了一方地域,風遠身周被白骨環繞,白皙的面龐,更加蒼白,身上的長劍已經不知掉落何處,全身的衣服也被腐蝕了,只掉一個巨大的光團包裹着他。
玉佛中蘊含一股神秘的力量,將他不斷拉向河底,黑色氣泡噴涌,河底內光線更加暗淡了,再下沉不到幾丈,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漸漸的風遠被河水衝的站直了身軀,脖頸上的玉佛漸漸化成光雨不斷拍在風遠的每一個毛孔上,慢慢的融於風遠的每一個穴竅中。
風遠心前的飛箭慢慢消失,傷口處在飛速癒合,幾個呼吸間傷口平潤如玉,肌膚變得比以前更加的細膩,疤痕都沒有,這玉佛功效神奇,風遠傷好了就連暗傷都不會留下。
風遠陡然間睜開眼睛,他感覺身上的傷完全好了,但觸手皆是一片粘稠感覺,四肢難以行動,他頓時感覺自己可能是在水中。
“我怎麼會落入水中。”風遠一驚,眼神掃視一週,立時便明白了自己身處何地。
“玄冥河!可爲何我會置身入其中!”風遠驚懼,玄冥河的傳說源遠流長,不知道要追溯到多久,是整個雲千嶺的生命禁地。
“這河水擁有無與倫比的腐蝕力,我竟然沒事,嗯?”風遠陡然安靜了下來,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消融,而是在河水中暢遊,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護住了肉身。
風遠感覺脖頸一輕,他輕輕一撫,脖子上的玉佛沒有了!
“難道是這玉佛護着我!”風遠想起來風蒼天對着玉佛的關注。
突然,河底升起一股巨大的漩渦,強勁的吸力將風遠的身軀猛地向下拖去,風遠體表的光華綻放,將其緊緊包裹住,他水不沾身,眸綻異彩,一往無前。
“既然來了,就看看這河底究竟有什麼!”風遠很有幾分魄力。
河水涌動,從那其中,突然飛出來數道影人,男子白衣飄飄,丰神如玉,神威凜然,像是一尊天仙一般,從玄冥河底衝出。
黑水暗流涌動,各種神秘力量不斷轟擊向風遠的身軀,但就是擊不破那光罩,姜羽等一從那河水中脫身而出,看見河水匯中還有一名人,便一手抓起那人,將扯抓向長空。
風遠知道自己得救了,雖然滿心的喜悅,但神色勝似閒庭走步,十分的從容鎮定。
身爲風家少主,這種氣度是從小就養成的。
一道黑水蛟龍撞擊在光罩上,姜羽冷哼一聲,擡手一道光芒射出,將那蛟龍光束打碎,然後踏空提着風遠迅速脫離了這條長河。
“這是何處。”姜羽知道已然回到了神州浩土,卻不知身處何處。
“這位前輩,多謝救命之恩,這是雲千嶺,雲中皇朝境內。”風遠行禮道。
“哦?”姜羽欣喜,卻也省了跨域的時間。
一路上,風遠與姜羽講述清楚了雲中皇朝的情況,他們所在的區域此處距離天瀾城不過千里, 以姜羽如今的速度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
姜羽與姜赤踏空而行,找了一家酒樓,坐了下來聽着天瀾城發生的事情,酒樓永遠都是消息最靈通之處。
“聽說那風家少主被殺了,是真的嗎?”
“唉,聲音小點,這些事,豈是你我能議論的。”
“不說了不說了,喝酒,喝酒!”
“你知道嗎前幾日那太子巡視,好大排場。”
風遠臉色一變,太子受到如此傷害,竟然沒死,這讓他一陣心驚。
“是天心秘境的修士,絕對是天心秘境的修士救了太子。”風遠失神的說道。
姜羽心中有其他思量,他明白,那男子讓其來此的意思,只怕就是要讓他先收復這雲中皇朝。
此刻,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風大人駕到!生人迴避。”
“風大人?”姜羽飲完杯中之久,轉身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