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鼎一路上心裡都是在忐忑中度過的,任由周圍幾個師兄一路調笑他,蘇文鼎臉上始終沒有過太多的笑容,朱文通等人見狀,倒也先是覺得沒了什麼意思,便打着哈欠,對着蘇文鼎微微擺手,幾個人一路無話,一大早就回到了雲清派的山門。
初靈山山峰林立,山脈衆多,雲清山只是茫茫初靈山脈裡渺小的一座山峰而已,雲清派坐落在雲清山山頂,三三兩兩的院落羣在山頂遍佈開花,在這裡,居住着幾十個雲清派弟子。
數百年之前,雲清山還不叫做是雲清山,沒有名字,一個修真者後來雲遊至此,覺得此處地方山清水秀,靈氣豐厚,適合開宗立派,便將這沒名字的山峰命名爲雲清山,而這雲遊道人,也自封爲雲清修士,後來雲清修士陸陸續續收了些弟子,雲清派這纔算是初具規模。
雲清派最爲鼎力的時候,那卻也正是雲清修士初創宗門之後的近百年時間,雲清修士當時修爲結丹後期,實力非凡,收下的幾個弟子,那也是修真界裡的奇才人物,而且在結丹期修真者裡,雲清道人當時幾無敵手,引得當時修真界裡的青年才俊慕名而來。
雲清派巔峰時候,門人超過五百,結丹期修真者十數人,築基期者近百,在整個初靈山脈,當時也是排名前十位的宗派所在。
可惜後來雲清道人衝擊元嬰期失敗,走火入魔,形神俱滅,灰飛煙滅,雲清派,也就自那時開始,逐漸衰敗下來,且加之數百年過來,雲清山地形演變,靈氣逐漸稀薄,雲清派,那卻是一代不如一代,到得蘇文鼎他們現任掌門良字輩郭良行的時候,整個雲清派,幾乎已經淪落爲小門派了。
雲清派內門十一個師兄先且不說,外門三十七位師兄弟,蘇文鼎幾乎都是認得的,加上雲清派內的十幾位執事,整個雲清派,如今的修士也就五六十人。
這和當初雲清道人開宗立派之後近百年之間,修士人數一直穩定在五百人以上,結丹期十餘位的情況,卻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雲清派如今修爲最高者,那也不過是築基期,一個結丹期修真者,那卻也是沒有,而且,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上百年,上百年間,雲清派內,從未出現過一個結丹期修真者,這種情況,顯然是很讓歷任掌門人都感到亞歷山大的。
一個門派,想要在修真界站穩腳跟,除了要有吸引修真者的修真法訣,亦或者天材地寶之外,那還得有修爲境界高深的代表人物守護,若非如此,在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一旦被人窺探上,那便只有被人侵佔,從修真界除名的下場,而且,修真界不知多少年的時光荏苒裡,這種事情,時有發生,並不罕見。
不過,這些情況那隻需要由雲清派裡那些執事啊,掌門啊,內門弟子什麼的去考慮就是,對於蘇文鼎來說,現在他只需要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做完今天門派給的任務來就行了。
雖然說,一個門派的強大,那得要靠集體的努力來實現,可是對於蘇文鼎這一種修爲低下的外門弟子來說,他能知道,他那點努力,也就只有每日老老實實的完成門派規定任務,就算是謝天謝地,燒香拜佛的了。
門派貢獻,目前對於蘇文鼎來說,其實是沒有多大作用和誘惑的,雖然門派貢獻可以換取的那些東西,讓蘇文鼎都感到眼饞,可惜,入門五年,蘇文鼎到現在爲止,那也還只是一個引氣中期的低階修士,五年來他所完成的門派任務,也不過半數。
這概都是因爲,蘇文鼎修爲低下,門派每日派發下來的任務,若是碰上採藥尋物的事情那還好些,蘇文鼎勉勉強強也能完成,若是外出遇到強大一些的野獸,卻也得連採藥尋物的這些個任務都要放棄了。
更不用說,門派裡那些讓弟子煉丹煉藥,煉製法器靈器,擊殺野外靈獸之類的任務了,蘇文鼎若是碰上這類任務,沒有理由,直接就是放棄了的。
放棄了,那蘇文鼎也不能就因爲這一個任務不做了而閒着啊,所以,放棄了,那就繼續找執事去換一個輕鬆容易一點的任務,繼續一天的奔波勞累吧。
所以,這也是蘇文鼎和朱文通這一類修爲低下的弟子,被認爲是門派裡的廢物的原因了,入門五年,蘇文鼎所完成的任務幾乎都是低級的,而且大多數時候,那卻是勞累奔波了一整天,卻是連任務都沒得完成,這也是爲什麼,五年來,蘇文鼎所完成的任務,只有大概一半那麼多,完不成任務,那可是要扣除門派貢獻的。
“蘇文鼎,你的貢獻可是隻有不到一百,若是繼續完不成任務,你的門派貢獻,那可就要成爲負的了。”蘇文鼎微微搖頭,心裡想着臨下山前,門派執事霍良齊師叔對自己說話的那一副陰沉的臉色,就忍不住的嘆氣搖頭。
一件低級任務完成之後,能領取的門派貢獻,那差不多也就十分到二十分之間,完不成,扣去相應的貢獻分數,一天的任務完不成,那還要扣除下個月一天的補給,也就是一顆雲耀石。
雲耀石,這是蘇文鼎所在的這個修真界裡一種特別的產物,也是修真界裡流通的貨幣,因爲雲耀石裡飽含修真者所需的靈力的緣故,雲耀石,便是修真界裡的硬通貨。
像是那天,蘇文鼎被幾個師兄拉着下山去玉花閣找姑娘,蘇文鼎都花了足足十顆雲耀石,這得是他一個月所賺取到的數量了,蘇文鼎很後悔,那天爲什麼要腦殘的跟着朱文通他們去什麼玉花閣,對蘇文鼎來說,這一個月的修爲不僅耽擱了,而且還害的蘇文鼎此時擔驚受怕,每日起牀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打開房門,四下窺視一眼。
他怕那玉花閣的人因爲小靜和那醉漢的事情而找上門來,因爲,那一日從山下回來之後,蘇文鼎這才發覺到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