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都是赤紅羊一路飛奔的身影,漫天都是一陣火焰夾雜着藍色水流形成的火焰雨,無數青草瞬間被焦灼,無數赤紅羊慘叫着四處奔逃,焦糊的味道瀰漫了整個山林。
幾個有說有笑的身影出現在蘇文鼎的面前,赫然是四個身穿統一門派紫色勁裝,身背一柄寬刃大刀的男女修士。一路來到蘇文鼎身邊,領頭那體態魁梧,額頭寬闊的壯漢笑意盈盈的看着蘇文鼎,聲如洪鐘的開口說道,“道友請了,我等乃是天刀門弟子,在下金三刀,未請教?”
蘇文鼎眯着雙眼,一臉戒備的看着面前的魁梧大漢,這四人如此一副打扮,天刀門的名號,蘇文鼎倒也曾經聽說過。初靈山脈裡和雲清派一般衆多小門派裡的一個,不過天刀門總體實力卻是要比雲清派高出一些來。
“在下蘇文鼎,雲清派弟子,見過道友。”人家態度既然如此溫和,蘇文鼎也不能給人以臉色,修真界處世之道,倒也也凡人界並無太大差別。這四人中,領頭魁梧大漢赫然有着凝脈中期修爲,而另外三人,其中兩個女修士煉氣中期修爲,另外一個瘦小個子,則是煉氣後期修爲。
蘇文鼎大約能夠猜測得到,這四個天刀門的弟子,應該也是在附近埋伏了赤紅羊好些時候,卻是並沒有注意到躲在灌木叢裡面的蘇文鼎和路文其兩人。
果然,蘇文鼎低頭沉思的時候,那金三刀已然笑意盈盈的開口對蘇文鼎說道,“原來是蘇道友,雲清派和我們天刀門共爲初靈山脈修真門派,倒也算是一脈相承。”
初靈山脈如今最爲厲害的門派,乃是海川門,其下門人弟子近千,築基結丹期修士無數。而初靈山脈向來有個說法,在數千年之前,海川門最先發現初靈山脈這一處蘊含天地靈氣的修真場所,率先駐紮下來,成爲初靈山第一個開宗立派的門派。所以金三刀和蘇文鼎說雲清派和天刀門共承一脈,倒也並無問題。
不過金三刀此番話在此時說來,蘇文鼎卻是隱約猜到金三刀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回頭看了看遠處的路文其,此時正滿身狼狽的從草地叢中爬起來,渾身溼漉漉的冒出一陣青煙。
金三刀此時似乎並未看到不遠處正朝着蘇文鼎等人走過來的路文其,而是依舊一臉微笑着開口對蘇文鼎說道,“蘇道友,今日的事情,我等並非有意出手搶奪赤紅羊,只因爲我等須得完成門派任務。先前並非發現蘇道友,還請見諒,若是道友不嫌棄,此次所獵殺到的赤紅羊,我們兩家各取一半,如何?”
現在對面有四個人,而且各個修爲都不比自己差,這若是在平時,蘇文鼎早已爽快的開口答應了金三刀的請求。不過就在蘇文鼎想要開口答應的時候,卻是聽到那金三刀身邊瘦小個子此時正一臉不屑的斜眼看着蘇文鼎,用滿嘴輕蔑的語氣小聲嘀咕道,“哼,雲清派算是什麼玩意,金師兄也是的,這個傢伙也就一垃圾而已,我們何必要和他們分。”
蘇文鼎眉頭一皺,修真界修士出門在外,尤其是擁有門派的修真者,卻是最爲忌諱別人瞧不起自家的門派。尤其是在對方所在的天刀門實力和雲清派相差無幾的情況下,蘇文鼎胸口自然是瞬間堆滿一口怒氣。
橫眉冷視着金三刀身後那瘦小個子,蘇文鼎輕哼一聲,冷冷的開口說道,“這位道友請自重,我雲清派不是玩意,而是修真門派,雖然不是初靈山脈排的上號的大門派,但也不容別人隨意侮辱。”
聽得蘇文鼎如此一說,那瘦小個子卻是跨步往前,一臉戲謔的瞪視着蘇文鼎,調笑着說道,“呵呵,修爲不高,倒是顯得挺硬氣的呀,實話告訴你,若非是看在你是雲清派的份上,今天這赤紅羊,那都不會分給你半隻。這還得是我金師兄大發慈悲,不然的話,你們雲清派算個甚麼,我們天刀門的人,不需要給你們任何面子。”
蘇文鼎眉頭猛然一皺,開口正要反駁,卻是驚奇的看到那金三刀赫然回過頭去,一臉表情冰冷的瞪着那瘦小個子,怒喝道,“吳欽,你夠了啊!這次若非有蘇道友,我們如何能得手?大家都是初靈山脈的修士,何必要相互敵視?這次事情我做主,你若再開口說話,定有你好看!”
吳欽眉頭聳動,被金三刀一番怒喝,卻是臉色微紅,似乎在外人面前顯得有些下不來臺,嘴脣嚅囁些什麼,不過看看一臉憤怒的金三刀,吳欽卻是隻能輕輕點頭,不情願的閉上了嘴巴。
“蘇道友,很抱歉,吳師弟入門時間不久,說話若有衝撞的地方,還請見諒。”回過頭來,金三刀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笑意盈盈的笑容,對蘇文鼎拱手施禮,金三刀開口繼續說道,“按照先前我說的那樣,咱們這次各取一半便是,蘇道友先請吧。”
滿身狼狽不堪的路文其此時剛好一路踉踉蹌蹌的來到蘇文鼎的身前,雖然路文其也已經是煉氣中期的修爲,可是在剛纔那漫天法術的轟擊波及之下,路文其也不能倖免。
此時一番狼狽模樣,自然也是因爲剛纔的事情而遭的殃,來到蘇文鼎身前,路文其看了那金三刀四人一眼,卻是眉頭一皺,一臉怒氣衝衝的說道,“蘇師弟,剛纔就是這些人突然動手了的麼?”
蘇文鼎眨眨眼,上下打量了渾身狼狽的路文其一眼,這才發現路文其此時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被剛纔那一堆的法術符紙波及到,受了些皮肉輕傷,倒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蘇文鼎咂咂嘴,剛想開口回答路文其的問題,卻是忽而聽到身後那吳欽欠扁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哼,是我們動的手,那又怎麼了?你們雲清派的人,難道還敢不服氣啊?這些赤紅羊,我看你們也別要算了,要了那纔是真正的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