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肆意盎然從窗戶上折shè照耀在她白淨的臉上,讓這丫頭全身上下,都充滿着一種安靜,恬靜的味道。可是,在這平靜中,卻有縷如深秋般滲透人心的思緒,昭示着她心底沉重的想念。
看到這裡,許寒就已經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將木門完全推開,他大踏步的走了進去,邊走邊呼喊道:“龍兒,阮玉龍……龍兒妹妹。”
許寒在來之前在大腦裡轉動過無數的念頭,甚至想了很多種開口說話的方式,但是現在那所有的想法,卻僅僅只是變成了數聲呼喚,再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不過在這幾聲呼喊過後,許寒原本忐忑的情緒卻是忽然穩定了下來。雖然還帶有興奮,但至少不會像先前那樣恍惚到如同雲裡霧裡。
他這兩聲呼喊,自然也傳進了牀上那丫頭的耳朵裡。
身體很明顯的顫了一顫,阮玉龍很飛快的轉過了頭,在看到許寒之後她眼神裡先是出現了驚喜、迷惑等等一系列的神sè,隨即更是擡起白淨的小手使勁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之後,這丫頭的眼睛裡頓時就水光流轉。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徑直從牀上飛躍而起,rǔ燕投林般向許寒懷裡撲了過來,哭喊道:“許寒哥哥。”
“丫頭……。”伸手將這丫頭接住,任由她將一頭未紮起的頭髮在自己頸脖處不停晃動,那種油然而生的愛憐,使得許寒忍不住去將她的頭髮從臉上撥了開來,溫柔的看了她好半晌,纔再度開口道:“幾年不見都成大丫頭了,長高了也漂亮了。許寒哥哥剛纔差點都認不出你來了。”
“許寒哥哥……。”小姑娘彷彿有許多話要向許寒說及。可是開口之間。她卻是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是嬌癡的連喚了幾聲後。她好象生怕許寒會突然飛走了一般,兩隻藕臂緊緊纏在了許寒的胳膊上,好似把這當成了世間上最珍貴的東西。哪怕一絲半刻都不願意再鬆開手來。
這種情景,讓許寒禁不住再度有些jīng神恍惚。倒不是別的。只是這丫頭雖然還不到十五歲,但卻已是發育的極好,就這麼緊緊的抱住自己,幾乎將身體都貼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再加上她午睡方起。身上只着薄薄二重的睡衣,那種柔軟溫潤完全讓許寒感受了個切實。說讓這傢伙還能保持半點想法都沒有的話。那隻能是撒謊。
不過很顯然,面對阮玉龍,許寒心裡的愛惜卻是壓過了一切。拍了拍這丫頭挽住自己胳膊的小手,他朝一邊的李婉和兩個丫鬟說道:“那個。我想和龍兒單獨聊聊,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許公子,咱們先行告退。”李婉還沒回話,那後來出去呼喊着阮玉龍醒了的那個丫頭。倒是很機靈的先回了一句話,然後拉着看門的玉兒先一步退出了屋門。李婉這個時候自然也知道兩人幾年沒見。有許多許多的話要說,所以她也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走了出去。並順帶着關上了房門。
沒了外人存在。龍兒這丫頭頓時就控制不住自己一樣,轉身從許寒身後將他的腰抱了起來。然後俏臉貼上了許寒的背部,如呢喃似的嬌癡說道:“許寒哥哥,龍兒好想你。”
“我也時刻都想着龍兒哩。”小姑娘這麼抱着自己,終究讓許寒感覺姿勢有那麼點不對勁。不過也只等到這丫頭情緒稍微平復之後,他才輕輕將小姑娘的雙手挪了開來,然後轉身將她攔腰抱了起來,三步兩步走到牀邊整個將她放下來之後,這才微笑着說道:“好了丫頭,秋氣薄涼,先把衣服穿起來,陪許寒哥哥說會兒話。”
“我不,就這樣挺好。”小姑娘卻是撒嬌似的扭了扭上身,然後拖過被子將自己腿搭上,這才拉過許寒在身邊坐下,雙臂繼續抱住許寒的胳膊,展顏一笑道:“許寒哥哥,咱們已經有三年零四十七天沒見面了,龍兒好想你哩。從你離開臨海城之後,龍兒只是斷斷續續聽到過哥哥的消息,給龍兒說說,這幾年你都在幹什麼,好嗎?。”
畢竟已經是煉氣強者,在溫情的擁抱一段時間之後,這丫頭雖然仍然極爲癡纏,但情緒已經能夠漸漸穩定了下來,並開始詢問許寒這幾年的經歷。
關於這點,即便是龍兒不來詢問,許寒也會找個機會跟他說及。此刻聽他問起,許寒自然就將自己離開臨海城在凌雲門落腳,以及在妖獸森林裡苦修,再加上出山之後遇到的等等事情給他大致講述了一遍。當然這其中他省略了自己所遇到的危機,以及等等可能會引起小姑娘擔心的各種事情。
當然小姑娘也不是愚笨之人,雖然許寒並沒有說及那些事情,但她亦是能夠推斷出不少東西。因此待許寒說完,她整個人已經是再度撲入了許寒的懷裡,淚漪漣漣的呢喃道:“許寒哥哥,這三年多的時間,你可是吃了不少苦頭。以後不管走到哪裡,都帶上龍兒一起。好麼?。”
“好啊。”許寒下意識答了一句,可隨即卻是醒悟過來,搖搖頭道:“不好,龍兒還是留在天音堂裡最好。這裡不僅比較安全,而且還能夠將你培養成修真高手榜強者。爲了龍兒你的前途考慮,你不能跟着我一起。至少在你進入煉氣中期甚至是後期以前,還是不要有這樣的想法爲好。”龍兒擡起自己jīng致的小臉,盯着許寒好半天,方咬了咬嘴脣道:“煉氣中後期啊可是許寒哥哥,那還需要許多年纔可能的事情。畢竟我現在才只有煉氣二重的境界,別說後期,即便是達到中期,最起碼都還需要十幾二十年的修煉,難道這麼長的時間,我都不能見到許寒哥哥你嗎這是我所不能忍受的折磨。”
許寒拍了一下她的頭道:“實力很重要的。剛纔我也給你講述過我的經歷,你在天音堂內也應該知道,這神州大陸裡還有許多強者根本是我們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依照我們兩個如今的境界。別說是縱橫神州大陸。即便只是自保都未必能夠實現。我不想我們一直過着朝不保夕。提心吊膽的rì子。”
“但是這樣一來……”阮玉龍再次咬了咬嘴脣,好象決定什麼似的毅然揚起俏臉,道:“可是,與其過着十幾二十年都看不見許寒哥哥的rì子。我寧願跟你一起遠赴他鄉,哪怕是被人追殺,哪怕是過着朝不保夕,哪怕每天都吃不飽。我都願意跟着許寒哥哥,這種想法是任何理由都不能左右的。”
改劈爲斬,硬鐵刀橫掃向大老鼠,金剛鼠噌的高高跳起,咬向許寒,速度快到不可想象。許寒咦了一聲,吃驚於老鼠的速度,招出伏神劍迎着它刺過去。
金剛鼠雖在空中,卻靈敏異常,尾巴一晃。身體轉個方向又撲過來。許寒有點生氣,一隻小破老鼠也敢叫囂。身往後退,放出幾條伏神蛇,大蛇一出來,懶洋洋往許寒身上搭纏,根本無視金剛鼠。
伏神蛇可以不在意金剛鼠,金剛鼠卻不敢不在意伏神蛇,蛇和老鼠是天敵,金剛鼠全身毛髮豎起,嗖地從許寒身邊竄過,直奔出口而去。它害怕大蛇,不敢再呆下去。
老鼠速度太快,許寒心意才動,它已經鑽到出口,眼瞅着就要飛出去,忽然牆壁閃動一陣光華,老鼠被彈了回來。血池外有陣法禁制,專門困縛控制血煉中的妖獸,老鼠逃不出去。
大老鼠一番折騰,伏神蛇還是懶懶不願意動,許寒氣道:“要懶死啊,差點讓它跑了。”
相比較其它高級妖獸來說,金剛鼠算是比較常見,這玩意速度快,身體結實,馴養後可以用來偷襲敵人。舒生用金剛鼠進行血煉,應該是找不到別的高階妖獸,將就着用。
老鼠被彈回,不敢再挑釁許寒,老實退回血池內,將一堆大蛋推過來,意圖贖罪交好。
妖獸經過血煉,靠的就是這些大蛋,大蛋自成法陣,吸收血池jīng華,凝鍊後轉輸給血煉中的妖獸,成功後是血獸。這個過程說來簡單,其實極其邪惡繁瑣,九yīn九陽之血如何融煉,何時送入血池,大蛋數量及血煉功法,每一項都有嚴格要求。
大蛇懶洋洋看着老鼠,雙眼冰冷yīn森,好象看個死物。許寒突然感覺大老鼠有點可憐,被人捉來血煉,現在又要被人殺,輕聲嘆氣:“殺了吧。”他對血煉之法不熟悉,不敢冒險,萬一血煉後的大老鼠變得殘暴嗜殺,放過它給山內居民帶來傷害怎麼辦?
七品妖獸懂人言,聽明白許寒意圖,知道絕無幸理,大老鼠呲牙做兇狀,再次撲咬過來。他速度快,伏神蛇速度更快,尾巴電般抽過去,直接把老鼠拍成餡餅。然後繼續懶洋洋纏着許寒,壓的他大叫:“太重了,減肥吧。”
這時屋外衝進來一人,是抓鹿羣回來的低階修士,看到眼前情況不發一言轉身就跑。許寒叫道:“站住。”那修士不聽,許寒甩掉身上幾條大蛇,閃身追上攔住去路:“站住。”
修士知道不是對手,停步後鞠躬施禮:“見過前輩,求前輩饒命。”
許寒淡聲道:“問你點事。”修士點頭哈腰道:“前輩請問,晚輩知無不言。”
“你和舒生是什麼關係?”許寒問。
“他是我師傅。”修士恭謹回話。
結丹高階修士收剛築基的弟子爲徒?而且這個築基弟子的水分極大,甚是勉強。從這點可以看出舒生確實越混越慘,要不說仇恨害人,選徒弟都飢不擇食。又問:“你們有多少人?”
“共六人,師傅,我,還有四個師弟。”
原來那四個煉氣弟子也是徒弟,許寒搖搖頭:“見過別的修真者沒有?”“沒有。”
從這個問題開始,基本上是問什麼都沒有答案,許寒問了許多問題,答案都是沒有,不知道,不清楚。搞的他不想再問,就這時神識一陣波動。村外飛來一名修士。伏神蛇也發覺到有人過來。懶洋洋飛過來。重新掛到他身上。那修士從沒如此近距離接觸這麼大這麼可怕的蛇,面sè變得慘白,額頭有冷汗滲出,有些忐忑不安。
許寒拍醒昏迷中的四名煉氣弟子。冷聲道:“學到本事就好好做人,若是爲惡,必殺之。”
四名弟子剛醒過來鬧不清狀況,待看見恐怖大蛇。嚇得連忙點頭,許寒道:“走吧。”五人慌亂跑出院子。
許寒拍拍幾條蛇,把它們收回脖子上掛着的大核桃,一個人倒拖着硬鐵刀走向村口。村口站着一個大鬍子,元嬰初階修爲,手中捏着四枚鐵球,冷冷看向許寒。
許寒問:“紅光的?”大鬍子眼神閃過一絲凌厲,寒聲問道:“你殺了舒生?”“你那也搞血煉?”許寒繼續問。兩人只管問自己的,不理會對方說什麼。
大鬍子yīnyīn一笑,手中鐵球一個接一個飄起來。四個鐵球連成一線指向許寒,口中喝聲:“去。”鐵球互相撞擊借力。齊飛過來。撞擊過程中,鐵球一變二,二變四,越變越多,短短距離少說變出數百個鐵球砸向許寒。
許寒也不躲,掄起硬鐵刀就是一劈,只聽喀嚓聲叮噹聲亂響一片,面前幾十個鐵球被一刀砍成兩瓣,密集鐵球被砍出個空間。
大鬍子見鐵球被破,掐個法訣一點,數百鐵球收成四枚鐵球飛回去,重新打量許寒,神識查看是個小結丹修士,怎麼有力量破我這一招?難道隱藏實力?
他在琢磨,打另一方向又飛來一人,也是元嬰初階修爲,武者打扮,人沒到聲先到:“老胡,舒生出事了?”大鬍子沉聲道:“還沒見到,應該是出事了。”
說句話的時間,武者停在大鬍子身邊,冷着眼神掃視許寒,卻在跟大鬍子說話:“神識沒發現他的氣機,應該是死了,他乾的?”
許寒笑着問話:“你也搞血煉?”兩名元嬰初階修士,他還真沒放在眼裡。
大鬍子說道:“叫阿三來。”武者一聽,問道:“用的着麼?一個結丹修士叫阿三來?”“他不是結丹修士……”大鬍子還想說話,被許寒打斷:“先打架,一會兒再說。”掄起硬鐵刀就是一頓亂砍,大刀分量夠足,砍起來屬實過癮。
他胡亂砍劈,刀刃黑線似一道道暗器襲擾二人,逼得兩位高手四下閃避,他們不知道黑sè刃線是否厲害,但天生的小心及多年撕殺積累的經驗提醒他們必須注意躲避,不能硬拼。
許寒邊掄大刀邊問道:“阿三很厲害?你們想讓他來?還是別來了,人多了我煩。”爲省卻後顧之憂,免得越來越麻煩,將百多伏神蛇全部放出來:“弄死他倆。”
刁顯彬聽他們一介紹才知道,敢情神醫一家就是仙師的家人。這下好了,自己兩侄女也給他睡過了,那也是一家人了,自己和陳九娘也算親家了。
接着刁顯彬便把他們一家安排在礦工村裡最大的大院,從山外清渠村請來廚師,做上酒菜,大家邊吃邊聊,這纔有團圓的味道。
坐在酒桌上,看着臉上揚溢笑容的每個人,許寒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這纔是家,這纔有家的溫暖,傻子,看見這一切,你也可以放心了吧,答應你的承諾我已經完成了,至於其中有些遺憾,那也是我無法做到的。
許寒的左邊是老孃,右邊是盧琴,小紅覺得離得遠,便離桌端着酒杯站到許寒身後說話。
“八……哦,公子,你在外邊是不是又勾搭女子了?”小紅喝了點酒,臉蛋紅撲撲的惹人愛,她本來身材就辣,十八歲就飽實地讓人流口水了,現在二十二歲,兩座胸脯兒似要裂衣跳出……
許寒哈哈笑道,“哪有,你們都說我黑得象挖煤的,女人看見我都吐口水呢。”
“切,誰信,都流口水吧。”小紅沒好氣地輕推了許寒一把,用美眸瞥了一下桌子對面的姐妹花,問道,“那刁礦主爲什麼非把那兩女孩塞到桌上?”
“呃,這個……”許寒被問得沒法回,倒是盧琴貼心,說道,“小紅姐,公子乃人中之龍。又是神通過人的修士。自然有女子鍾情……”
小紅白了他一眼。“哼,你在外邊風流快活,不知道別人每天思念,小琴做夢都叫你的名字呢。”
許寒不由得心生感慨。長嘆一聲,說道,“都說滄南大陸,人xìng自私。殘酷不仁,父母兄弟都可以因爲利益而出賣。可我看到的,卻不是這樣,有盧俊盧義的義薄雲天,有你們倆的款款深情,這些都讓我感覺到幸福,感覺到自己還生活在人間,謝謝你們,謝謝給我愛的每個人……”
大家舉起酒杯,一起幹了。喝完酒。許寒哈哈一笑,起身拉起小紅。另一手拉起盧琴,對大家說道,“好了,你們慢吃,我們夫妻三人就先回房去了。”
酒桌上頓時響起哈哈大笑,陳九娘臉一紅,罵道,“這小子,現在纔是中午,白rì宣霪,有那麼急嘛……”
風四娘趕緊勸道,“姐姐,年輕人的事,我們就不要管了,年輕人嘛,難免荒唐,我們喝酒……”
風四娘說完,又看看某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感嘆,唉,還是年輕好啊,現在就能跟八少爺進去快活。大姐我也爲你憋了好久,啥時候跟大姐也荒唐一下,真的憋死了。風四娘竟然感覺到下邊都溼呼呼的了。
許寒回到房中,布上靈脩坐陣,一手攬住一個身子,好一陣親揉,這兩具身子都那麼熟悉,可是卻又有些改變……
盧琴和小紅好久沒享受過這樣,很快被他得喘呼籲籲,美目中彷彿有婉轉的chūn水流動。
這時,卻聽某人說道,“好吧,現在可以說說,你們經歷的那些險情是什麼了。”
雖然陳九娘剛纔喝止,可是許寒又問,兩丫頭還是說了。
原來在此地不遠,有片連綿的山脈,山脈都比較平緩,不過矮山中卻有一險峻奇峰,因其獨自聳立,被人稱作獨頭峰……
這獨頭峰在修仙者中,無人知道,可是在世俗武林,卻是如雷貫耳。獨頭峰上長年住着一夥強盜,強盜頭獨目羅小七武功高強,心狠手辣,江湖上人人懼怕,特別是那獨頭峰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而且又位置偏僻,所以就成了官不管民不問的一塊地方。
當初盧家兄弟帶着幾女也不認識路,也不知道怎麼,走着走着就進入了獨頭峰的地界範圍內,遭遇獨頭峰的強盜打劫……
好在盧家兄弟都有些把式,而長年修煉影武招式的盧琴更是武功強悍,打退對方一次次進攻,不過那些強盜看見這些人裡有幾個絕sè女子,便拼命圍堵,同時報給山上的羅小七。
羅小七一聽有美人,當即下山。這羅小七果然武功高強,還有他手下二當家三當家雌雄雙虎也不簡單,盧琴幾乎拚了xìng命,借用隱身符,這才殺出重圍……
那羅小七看他們逃遁,竟然取出一把綠sè長弓,一箭shè出。這一箭居然shè中了三裡外的盧琴,最離譜的是,盧琴當時明明處於隱身狀態,這綠弓shè出的箭竟然邪門地自己找上盧琴。
盧琴被這一箭差點要了命,休息了三個月才勉強恢復。
許寒聽見盧琴竟然差點被shè死,心中大恨,“羅小七,獨頭峰,我要你們全部下地獄!”
盧琴和小紅連忙勸說,事情已經過去了,便作罷了,那羅小七雖然是凡人一個,可是那把長弓卻邪門的很,很可能背後有修仙者,讓許寒還是忍忍算了……
看着許寒猶自不罷休,一向矜持的盧琴居然主動解開上衣,露出那對白白妙肉,說道,“相公,讓你看人家的箭傷……”
那箭傷就位於兩座雪白柔山之間,此時雖然好了,卻有明顯印跡,看得許寒心疼不已。
大手捉住兩側軟膩,一邊抓揉,一邊低頭去親吻那傷口,弄得久旱的小盧琴一雙大眼中彷彿蒙上一層霧氣。
可就在兩女以爲成功轉移某人視線時,許寒卻站了起來,“若不能斬此賊人,許寒我如何能夠親熱。許寒修仙,所爲不過是保家人平安,若是不能保護家人,習之何用?我早已發下誓言,再有傷害我親人者,聞之必斬!”
聽見許寒如此堅定,兩女都是心神激動,沒錯,這就是八少爺。這就是心中的八少爺。至愛親人。絕不妥協,有愛必還,有恨必報!
愛就愛到底,恨也恨到底!誰也不能惹我許寒。你敢惹,就必須付出代價!
“你們脫衣服,等你們衣服都除去,我就回來了!”
許寒哈哈大笑。走出陣法,扔出飛劍,大步踏上飛劍,直奔獨頭峰而去。
“古有關羽溫酒斬華雄,今有許寒脫衣滅獨頭!羅小七,死期到了!”許寒的笑聲直插雲宵,如此豪邁,如此暢快!
大蛇們是無比的懶,一堆白花花鱗片堆滿這個空間,卻沒有一條蛇主動衝過去打架。長的越大越不願意動彈。它們不動,不代表紅光倆人不害怕。武者顫聲道:“這是伏神蛇?舒生說的是真的。”突然大叫道:“你是天雷山遺徒?”
許寒心生殺意,抓過身邊大蛇,像扔破繩子一樣一條條丟過去。對方二人見機極快,不約而同分開逃亡。可是大蛇被丟出去,就知道主人生氣了,得辦事了。十幾條蛇追向二人,吭哧吭哧咬斷身體回來,這倆人死了。
蛇變大以後不但懶,還挑食了,十幾條蛇把人咬斷就扔開不管,回來在許寒身上蹭去血漬,氣得許寒大罵:“人都跑了!”他說的是元嬰,這倆人的元嬰出竅,竄向遠方。
百多大蛇懶洋洋看着元嬰跑掉,好象沒什麼大不了,堅決不動彈。許寒也沒去追,以他實力追一個沒問題,但是這倆人各逃一方,追上一個還會跑掉一個,反正會走漏消息,索xìng大方點兒全部放過。
打跑敵人開始內部清理,把百多蛇排成排,挨個兒拍腦殼:“叫你懶,叫你不願意動,以爲自己是豬啊。”百蛇由得他胡鬧,有頑皮的又纏上他身體,許寒鬱悶道:“你們快成神了。”
收起伏神蛇回到宅院,把西面屋子裡的動物屍體收進儲物袋,反正是死物,可以隨意攜帶。又回到血池,看着一池血水發愁,不知道幾百幾千頭野獸的鮮血才能蓄滿這一池,難道白白浪費掉?想了又想,取出個空的玉瓶,就是裝靈酒的那種瓶子,極其能裝,點個引流法術,吸血水入瓶,然後封好收起。
沒有血水滋養,大蛋開始緩慢縮小,蛋外血sè紋路開始變淡,查查數,十七個,算上剛纔被砍壞的那個,共十八枚大蛋。蛋是實心的,由血液凝鍊後的jīng華形成。
許寒不知道如何保存大蛋,索xìng一起收入血水瓶中,連被砍成兩半的一同收起。
血水被吸乾,血池露出底部形狀,一圈圈一道道畫着無數符文,四角以白骨擺出些圖案。許寒本不想看,思忖片刻,取出空白玉簡,把池底符文及白骨圖案記錄下來,然後毀掉整座血池。
處理完畢,來到院門口東邊大屋,推門而入,屋內分成一道道隔斷,分別圈住許多野獸,什麼鹿虎狼豹蛇馬龜鳥的都有,看來想湊齊十八種動物還真是不容易。
飛鳥好打發,只要打開房門,什麼大雁白鷺的自己會飛走。麻煩的是走獸,老虎狼豹對鹿馬之類草獸極其垂涎,這要是放出來還不得玩命?
跟大蛇學會偷懶,放出三狗一狼四個大傢伙,小紅小黑小白小黃四個笨蛋升官,負責押送野獸,他只負責頭前引路。
在屋子裡轉轉,鹿羣數量多,被關在最裡面,小鹿見到許寒歡喜跳躍,掙着往外跳。許寒過去打開柵欄,羣鹿頓時就要向外衝,無論什麼時候逃命都是最重要的。
赤狼小紅瞧着生氣,亂糟糟幹嘛?嗷地一聲短嘯,鹿羣被嚇住,擠着往後推,有膽小的被嚇出尿來。小鹿年幼,更是被嚇的摔倒在地,強撐幾下,站不起來。
許寒柔聲道:“別怕,一個一個出來。”去抱起小鹿,但是別的鹿根本不敢出來。眼前那紅紅的大傢伙,個頭跟馬差不多,還有妖獸的兇猛氣息,它們不敢冒險。
赤狼一聲吼,屋內所有動物都被嚇住,猛獸再厲害也只是普通動物,如何能與妖獸抗衡。三隻笨狗充當監軍,逼迫野獸們往外走,不聽的就是一口,敢亂跑的又是一口,經過短時間慌亂,百獸終於屈服在三狗一狼的強權下。哆哆嗦嗦老老實實往外走。
這一番折騰浪費些時間。總算是走出村子來到荒山腳下。卻聽有人輕笑:“你倒是有閒。”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許寒懷抱小鹿好象沒聽見一樣擡步慢行,身後是長長野獸隊伍。
那人見許寒沒回話,繼續說道:“殺我紅光客棧三個人。你覺得我能讓你走麼?”
許寒這才懶懶回答一句:“你誰啊?。”
他問完話,半山腰慢慢出現一個身影,身穿藍sè長袍,負手而立。朗聲道:“我叫藍天生,你應該不認識我,但我知道你,天雷山遺徒。”
許寒神識掃過,查不清對方修爲,知道比自己只高不低,估摸是元嬰高階修爲,輕輕放下小鹿,拍拍頭說道:“等我會兒。”擡頭問道:“有事兒?”好象眼前人是個很不值當重視的小人物。
他輕視藍天生,藍天生卻沒生氣。笑笑說道:“你殺我三個人,我可以放過你。但是你得補償紅光客棧。”
見到有人攔路,三隻笨狗表忠心,嘶吼着準備撲上,許寒笑道:“你們看住野獸就行。”
從他放走兩個元嬰時就知道,敵人必然會有高手來報仇,但是不能撒手不管,固有的善讓他做出衝動決定,決定把野獸送回山林,哪怕回去就自相殘殺那也是它們自己的事,而不是遭人屠殺無辜慘死,只爲培養一種兇獸。
既然做出選擇,就知道眼前這一刻必然會來臨,擡眼淡淡問道:“你也搞血煉?”
看樣子藍天生不太想動手,玩味的眼光看着許寒說道:“一羣普通動物而已,難道你沒吃過肉沒殺過生?至於和我紅光客棧作對?”
許寒笑笑:“很久以前,我在煉神谷從許多修真者手中搶下一隻修chéng rén型的草jīng,然後,我把他放了。”意思是別說普通動物,只要是活着的,哪怕再珍貴稀少的天寶地材,吃了就能成仙,他也不會以殺戮滿足私yù。
藍天生被這句話震住,修chéng rén型的草jīng天然是升級進階最佳良藥,這個瘋子居然放了?沉下面容說道:“那是你的事,現在談我的事,你殺我三人,給你兩條路走,一是加入紅光客棧,咱們前仇不計;二是給我三條伏神蛇,一條人命換一條蛇,你有百多條,不吃虧。”
飛行途中,許寒也不是那麼莽撞,他在盤算。盤算如何將獨頭峰賊寇一個不留,那羅小七的弓箭想必定是法器,否則不會破盧琴隱身……
許寒盤算完畢,已經站在了獨頭峰的面前,此峰果然險峻,自古華山一條路,大概就是說的此種情況。
險峻有好處,比如易守難攻,比如進退皆宜,只要儲存足夠的糧食,任多少官軍來也不怕。
可是險峻也有險峻的壞處,那就是遇上強大的武力,他們逃都沒處逃,只要守住山道,一個都逃不走!
許寒降下飛劍,沿着山道拾階而上,沒多遠,就看見山道兩側的上方建着石頭壘成的山寨,確實是固若金湯……
不過許寒是一個修仙者,築基期的修仙者,這些東西根本無法當住他的腳步。
我要這山低頭,我要這水倒流,這些石頭山寨豈能擋住我的路!
看見此人來者不善,那些強盜全部呵斥着,有的舉起手中弓箭,有的推出巨大石塊……
可這些根本不能阻擋許寒,他取出飛劍,那是小劍法器,好久沒有動用,飛劍在天空越來越大,最後成爲一把沖天巨劍。
匹練似的白光,劈頭斬下,頓時那石頭山寨被砍成兩半,無數石塊,夾雜着受傷的強盜,從山道滾落。
許寒依舊一步步的往上走,腳步如此輕鬆,穩健,全身散發着金sè的光芒……沒有人可以擋住我,石頭不行,強盜不行,就是這裡有修仙者,也不行!
撞在許寒身上的石頭全部化成粉末,從許寒身邊經過的強盜全部被扔上火球術,最低階的法術,卻可以將這些渣漬全部都火化。
等許寒走到山寨上,這裡已經沒有活人了,許寒放出嘯風狼王,讓它守在山道上,不管是上山還是下山,全部都殺個乾淨!
許寒繼續向上走。一個人走在狹窄的山道上。見人就殺。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不管是搭話的,哀求的,發瘋的。拼命的……全部殺之!全部殺光!
那些路過的商旅,那些經過的女子,你們可曾給過憐憫,可曾擡手放過?沒有……
惡人就是需要惡行來懲罰!除此。再無解決方法!
山上景sè不錯,綠樹如蔭,野花爛漫,遠處有白雲翻滾,近處有自然景sè……可今天卻必定要被鮮血覆蓋。
大玉早已放出強大神識,“公子,山上共有人兩千二百零八人,已殺三百二十九人,還有一千八百七十九人。”
“全部殺光……金翅蟻,去!”
那些金翅蟻飛出靈獸袋。化成片金雲,接着嗡一聲四散而去。不過是人,動物,就連那些植物,岩石,也被它們啃得一塌糊塗,若是有足夠的金翅蟻,刮地三尺都是有可能的……
許寒尤如閒亭信布一樣往上走,耳邊聽着大玉的彙報,多少死了,多少跳崖,多少在準備抵抗。
許寒直接走上山頂,這裡聚集着最後的一大羣強盜,他們雖然人人拿着武器,可眼中卻驚慌失措,早已嚇破了膽。
“獨頭峰盜賊,你們攔路殺人,見sè起意,惹上不該惹的人,現在,你們的死期到了!”
許寒本想用法器,後來想着反正要練習祿山之爪,不如就拿他們練法……
只見那天空中憑空出現的土黃大手,見人就抓,見人就壓,一個個強盜都被抓成肉泥。
驚慌的大喊,痛苦的嗥叫,頓時在山上響徹,那些刺耳的聲音傳得非常遠,就連山下其他峰巒上也能聽見。
終於山頂大殿外的盜賊都被殺了個乾淨,許寒踢開屍體走進大殿,殿中站着一對男女,那高大豹眼的男子手拿一把帶着鐵環的大刀,對着許寒猛劈過來,口中喚道,“我來對付魔頭,妹妹你快逃!”
“你倒是愛護家人,可你殺別人時,又可記得別人也有父母兄弟,姐姐妹妹?”許寒冷哼一聲,手中法劍只是一斬,那豹眼漢子頓時呆立當場……
等許寒走過他身側,纔看見他手中大刀寸寸斷裂,光禿禿的腦門突然裂開一條血縫,鮮血噴涌,一刀兩半。
那三當家雌虎都已經忘記逃跑了,她愣了一下,隨即撲通一聲跪下,使勁磕頭道,“仙師別殺我!我什麼都能做!你看看我,我的姿sè還是不錯的……有我哥的保護,我還沒讓羅小七得手,我還是處,我現在就給仙師!”
那雌虎說着站起來,猛地一把脫下褲子,裡褲外褲全部除去,白白的肚皮下一處亂糟糟的蔭黑特別顯眼……
不過許寒只是看了一眼,擡手就是一劍,一下將雌虎劈成兩截,那白白的身體上立即被鮮血覆蓋……
“此刻我眼中,只有善惡,沒有男女!惹上我的人,全部要付出代價,女人也不例外!”
許寒說完,對着殿後一角,喝道,“羅小七!shè吧!先想用雄虎拖着我,後又妄圖讓我注意雌虎的褲襠,你的目的不就是趁機shè出那一箭麼!我站着不動,任你shè便是!”
那羅小七也是梟雄人物,縱橫江湖數十年,手中殺戮無數,可遇上這樣的對手還是第一次。任誰過來,都是輕描淡寫的一劍,輕鬆寫意的一劍……殺你們,我只用一劍!
羅小七都怕了,都顫抖了,他的手在哆嗦,手心在流汗,竟然死活都拉不開弓弦。
終於,在如此霸道的力量面前,他崩潰了。
他轟然跪倒,磕頭道,“仙師饒我一命,我羅小七願永遠跟隨仙師,鞍前馬後,爲奴爲婢……哦,我這弓乃是我在此山中偶然得到,送給仙師……還有,我後邊還有數十個女子,還有金銀無數,還有……啊不!”
“奴婢?老子從來不用男奴婢!”許寒冷哼了一聲,收起法劍,又取出百魂幡,把羅小七的yīn魂給收了,連投胎的機會也不給他。
許寒收起綠sè長弓,來到後院,發現這裡是囚禁着不少女子,這些女子都是被搶到山上,作爲羅小七的壓寨夫人,若是當初不是盧琴,怕是自己的女人也要在其中了。
“羅小七已經伏誅,你們都zì yóu了。”許寒揮手說道。
可是隨後的一景,卻又讓許寒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