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仗着身法輕盈,一躍就從一丈多高的院牆上,飛了下去。要知道,他現在可是隻用了世俗中的功夫。但是就這樣,也足以震懾在場的許多人了。畢竟以他金丹境界的身軀,那也是佔盡優勢的。
馮易林是什麼人?那是一個只爲追求眼前利益,而不顧一切的人。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就算是馮沿溪也是會感覺到有些不適的。別看他們是一衣帶水的同族。可要是關係到自身利益的時候,馮易林肯定是一點也不會幫忙的。
像剛纔所發生的情況,就是如此。本來許寒從院牆外躍進來的時候,馮易林是離馮晚晚最近的人,他是有機會,把馮晚晚護在身後的,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反而是一個箭步,躍到後邊去了。
單單從這個動作中就可以看出,這個馮易林到底是多麼怕事的一個傢伙。馮沿溪現在心中充滿了悔恨,這是他今日第二次如此想了。這一刻,所有的人都在竊竊私語着,好像是在談論着眼前所看到的變故。
剛纔的一瞬間,馮沿溪還在跟馮晚晚大聲談論着道理。他也沒有想到,在這個院子中,竟然還躲藏着另外一個人。從習慣上來講,他平時來到這個院子時,總是會先注意周圍有沒有人的。之後把一些丫鬟跟老媽子,都指派出去。
這裡剛纔所發生的喧譁,在一瞬間就開始膨脹了起來。每一個來圍觀的人,都是在使勁的往裡觀看。馮家是他們的本家,這些人也沒有理由不去關心,只是更多的時候,他們卻是在談論着一些八卦的事情。
這些僕人,隱隱約約間也知道自己的本家,存在着修道的高手。在他們心目中,那可都是天仙般的人物。所以這些僕人,總是對自己的本家,在心中有一股懼怕的意思。此時此刻,當他們又看到了許寒這樣的人後,瞬間,他們原來的繃緊的心絃,彷彿是斷了一樣。
一個個都是開始議論起來,漸漸的這些聲音,匯聚成一片,每個人都是把自己的聲音發了出來。就連馮沿溪在這個時候,也是感覺到了,局面似乎變得有些不可控制了。馮易林這個時候,顯現出了一絲上位者的氣質。
只見他大聲呼喝着護衛,來把這些涌進院子裡的人,給驅逐出去,剩下的事情就留給馮沿溪辦吧,畢竟這是人家的事情。全文字無廣告
馮晚晚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氣,竟是一把從牀上站起來了!十八年、應該說,是快十八年了啊,無時不刻,都在想着,自己的許寒兒長大後,該是什麼個模樣,如今長成什麼樣了呢?終於,老天爺是要滿足婦人死前的最後一個願望,將許寒兒送來嗎?
馮晚晚的眼睛開始上下打量起自己這個失散多年的兒子,嗯,模子裡,有幾分天哥當年的影子,不過,這清秀猥瑣的模樣,似乎是像自己要多一些了,馮晚晚難掩嘴角的笑意,時光匆匆,自家孩子,也長大了啊!
“許寒啊,我的兒,你怎麼來了?”馮晚晚輕輕呼喚道,緩步過去,顫巍着伸出手來,要摸摸自家孩子的臉頰!
“母親,是我!您坐,您坐着!”許寒連忙向前移了幾步,抓住馮晚晚的手,放在臉頰摩挲着:“母親,是孩兒不爭氣,隔了十八年了,現在纔來接您……”
“是爲孃的對不起你,十八年了,都不能好好照顧好你,是爲娘對不起你!來,許寒兒快站起來,讓爲娘好好看看。”馮晚晚輕聲說道。
“嗯。”許寒依言站起,雙手攙扶着母親。再過十八天,許寒兒就十八歲了。如果,如果還能讓自己再活十八天,活到許寒兒十八歲,再好好給許寒兒過一個生日……這一次見到母親,許寒原本還隱隱有些焦躁的心,徹底安靜了,這就是有母親的感覺!
馮晚晚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面色驟然一下子蒼白無比,到了這個千鈞一髮之際,她怎麼能忘記如此重要的事情呢?
“母親,你怎麼了?”許寒關切問道。
“許寒兒,你不該來的,你真的不該來!”馮晚晚悽苦笑道:“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趕緊走吧,或許還來得及,許寒兒,孃親知道你有這份心就行了,你不要這樣想了。”
“母子相認,這場面倒是挺感人的啊!”一邊的馮沿溪卻是很不合時宜的冷冷笑道:“哼!我說哪來的雜種,竟然敢插手我們馮家的事了,剛剛還想着怎麼把你誆進來,好解決了,沒想到你居然自己跑回來了!馮晚晚,你以爲你生的這個雜種還有機會活着離開這兒?”
許寒卻是沒有答話,也沒有理會已經氣急了的馮晚晚,一手將牀鋪捲起,把馮晚晚束縛住了捆在自己背上。
“許寒兒,你還是快點走吧,你能瞞得過他們進來,一個人離開的話,未必不能再活着出去!你不要管娘了,娘活過了今晚,也活不到明天,能最後見到許寒兒,娘已經很滿足了!”只是許寒卻自顧自將牀單緊緊繫好,才轉過頭說道:“原來,殺死我父親的,也有你這一份了!”
就在這麼一瞬間,森冷無比的殺意傾瀉而出,將馮沿溪層層疊疊包圍住!馮沿溪驟然僵住了身子,這小子哪來的這麼強的殺氣?難道他是從屍體堆裡爬出來的了?而且,一身實力竟然也有金丹境界別了!
不過,馮沿溪畢竟是個金丹境界的強者,而許寒也就是個初階金丹而已,就算殺氣再強又如何?只是這小子能在這個年紀,就成爲初階金丹,就更不能讓他活着出了這個院子!雖然明明知道小雜種子只有金丹境界實力,而且,以他的年紀,能有金丹境界實力已經是逆天了,想要再往上,也幾乎不可能。不過這雜種身上,竟是有一股讓他也感到不安的味道。
馮沿溪心中的恐懼漸漸升騰起來,他對那許家有一股發自骨子深處的畏懼。到了這個時候,他當然也是有些害怕了。如果說剛纔只有馮晚晚一個人,馮沿溪還可以耀武揚威,囂張一番,然而現在他卻是沒有這個資本了。
因爲馮晚晚的兒子來了!這可是她那疼愛至深的兒子,自己對她剛纔的侮辱,恐怕這個小子一定會還給自己。
靈狐在許寒心中,從剛開始時一個被利用的元神,到現在許寒更願意把他當成一個長者,而不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東西’。雖然靈狐寄生在陰陽魚中,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有些影響許寒自己體內的靈氣運轉。
這麼長時間以來,靈狐所給許寒帶來的幫助,那是毋庸置疑的。這是許寒所深深體會到的,如果沒有靈狐在每次危急時刻,挺身而出,也就不會有許寒的安然無事。許寒每一次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之所以心中沒有慌亂,很大程度上是因爲有靈狐這個後招。
現在許寒卻是遇到了平生對他最有危險的一次。他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那種感覺,不能說讓他感到有多害怕,只是那種深深的無助感,狠狠的把他抽了一耳光。原來此時的他,本身實力沒有那麼強,連這馮沿溪都解決不了。
馮晚晚看着自己的兒子,心神震動,她實在是沒有想到,時隔多年後,竟然能夠在這種場合下,與自己的兒子,再度相見。這讓她怎能不高興呢?可是當她看到兒子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之後,卻是心中狠狠疼了一下,她的心情頓時跌落到了谷底。
馮沿溪是煉氣八層,當然要在境界上高出許寒不少,馮晚晚雖然不太清楚許寒到底是什麼境界,可是單看那渾厚的靈氣,也知道他的境界低不到哪去。可是當面對馮沿溪的時候,他的心理防線,卻是似乎崩潰了。
許寒的眼神漸漸變得黯淡下來,他渾身的靈氣流動,也逐漸的緩慢下來,似乎受了什麼重大打擊,整個人就好比霜打的茄子,頓時萎了。馮沿溪看着許寒的神色變換,心中也是茫然疑問,這小子在幹什麼,莫不是聲東擊西,故作姿態?
馮沿溪可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此時他緩步輕移,悄悄的走到了許寒的身後,想要給他來一個突然襲擊,但是他顯而不知道,許寒曾經學過暗殺道法,雖然在這種不利的環境下,他已經很難能夠解決馮沿溪了。可是許寒的全身心,卻還是在這裡。
馮沿溪毫無疑問,他自己本家的一些修道功法,還是足以令許寒感覺到震驚的。他雖然來的時候,就從凌雲門中得知了,自己母親的家族,是一個修仙家族,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原來自己母親家族的人,會如此的厲害。
這讓許寒剛開始準備好的計劃,都還沒來得及實施。不過這樣也好,正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既然事情有變,那麼一切都從頭開始做吧。想想,馮沿溪也不過纔是煉氣八層,就算自己的金丹實力發揮不出來。
那自己也是有着絕對的勝算,壞就壞在,這裡還有這麼多馮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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