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眉頭一肅,低聲道:“這是我強力粉碎諸多機關強行開啓密道的動靜,登這密道入口徹底開啓,我們便可以下去了。不過說來,你真不知道這密道的事?”
李阡陌搖了搖頭,滿臉的迷茫之色,“爹爹他從未與我說起過,可能真的是什麼本門的之中秘密吧。”
他們正說話的功夫,就看到前方的地面緩緩向着兩旁分裂了開來,露出了其後黑漆漆的洞口。也不知其中到底有着什麼,正源源不斷地向外吹着冷風。
“這密道之中的氣息是新鮮的,看樣子應該不久前纔開啓過,很有可能你爹爹和哥哥之前就是進到這其中去了。”隨風吸了一口氣,吸入的氣息雖然算不上清新,但也絕不沉悶。他雖然人站在外側,可是他的神念早已進入了其中,只覺得下方的狹長通道就像是無窮無盡一般,一時竟探查不到盡頭。
神識在其中流轉了一圈,眼見沒什麼危險,這才從其中退了出來,道:“到也沒什麼危險,我們下去吧。”
說着手掌一晃,掌心之中已然多了一道火折。
手指輕輕一彈,火折上自行冒出一道火苗。登時照得四周一片明亮,隨風當先而行,首先走到空洞之旁,縱身一躍,跳入了其中。
李阡陌看着隨風跳了進去,稍一猶豫,便也跟了下去。
跳到了空洞下方,這纔看了清楚,下方的密道很不一般。通道四壁修繕得極是工整,地面之上也找不到一絲灰塵,就像是經常還有人打掃一般。
隨風正四下打量着,突然聽到身旁的李阡陌一聲驚呼。
“啊!這裡有血跡!”
隨風順着她眼光的方向看了過去,赫然看到一隻血紅的手掌印刻在一旁的石壁之上!這道血手印還很是清晰。看起來就像是剛剛乾涸不久,在那血手印的下方的,仔細看。還能找到點點血滴。不難猜出,當時留下此手印之人怕是已有重傷在身。很有可能便是李許和李敬之中的一人。
“走!”
隨風停也不停,低喝一聲,一把拉過了李阡陌,快步向着密道的深處而去。
讓隨風沒有想到的是,這條密道雖然狹長,規模不小,但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條岔路。和之前在龍遊所見的密道大不相同。隨風暗暗斟酌,這密道兩側的石壁之上一碧如洗,也沒有壁畫之類的點綴。大概也能猜到這密道想必不是通往什麼隱秘之地,而是作爲應急之用。
兩人一路無話。疾步向前。
“到了。”隨風突然出聲,一把拉住了李阡陌。
李阡陌一怔,眯着眼睛向着前方看了過去。藉着隨風手中火折的那一點淡淡的光輝,她最終還是看到了最不願看到的一幕。
密道前方不遠處,一前一後倒着兩道人影。
“爹爹。哥哥!”李阡陌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向着前面跑了過去。隨風看着,也是一陣黯然,心頭長嘆了一聲。在他的萬化玄瞳之下,這密道之中的陰暗看起來洞若觀火一般。一絲一毫都看得清清楚楚。前方地方躺着的兩人,自然便是泰山派的李許和李敬了。
他們兩人終究還是沒能躲過泰山派的這一道劫數。
隨風緩步跟了上去,走到了李阡陌身旁。此刻的她正撲在李敬的屍身上,早已哭成了個淚人。
隨風瞥了一眼,將李敬全身上下看了個清楚,其身軀之上四處都是傷痕。其中最爲明顯的便是其左胸之上的那一處劍痕,距離心臟所在只有半寸的距離,這一劍下去,割斷心脈,便是當時能夠倖免,除非是有着絕世藥物或是高人鎮住傷口,否則亦免不了一死。
顯然,當時李敬就是在如此重傷的關頭咬牙寫下血書給李阡陌傳信的。
隨風看罷李敬,又轉而向着李許走了過去。和李敬比較起來,這李許的屍身上的傷痕就要少了許多,畢竟是邁入了先天境界的高手,真氣的外放之下,尋常刀劍倒也傷害不得。
他身軀之上的傷痕不多,基本上都是一些皮外傷,連傷及筋骨的都很少。怎麼看,這些傷痕都不會使人致命。隨風看着心頭有些疑惑,緩緩蹲了下來,仔仔細細地探查了起來。
“不用看了,他是被人給生生震斷了心脈。從外部看是看不出任何異樣的。”
隨風剛剛想要檢查一番他體內的經脈,便聽到腦海之中藍光的話聲又冒了出來。
“震斷了心脈……”隨風沉吟了一聲,能夠殺得了先天高手之人,實力絕不會弱,以李許的實力來看,至少也得是築基期的人物。否則先天高手一心想要逃跑,還是能夠跑得掉的。
“咦,這李許躺的姿勢卻是有些奇怪。”隨風突然間發現了不對,這李許一隻手掌緊貼着地面,還有一隻放在胸口,就好像是在保護着什麼一樣。
隨風隱隱地覺得有點反常,正常人臨死之前絕不會是這幅樣子,很有可能是他想要臨死之前想要留下些什麼訊息!
想着,隨風輕輕地挪開了李許按在地上的手,只見平整的地面上現出了兩個暗紅色的印記。
這兩個暗紅色的印記一個是草頭,另一個是一個寶蓋。
隨風眉頭登時一跳,這兩個印記分明便是“慕容”二字的一個部分,心中當即咯噔一聲。
此事果然是慕容世家所爲!
“隨風哥哥,你發現了什麼?”一旁的李阡陌看到隨風久不說話,湊了過來,一眼便瞧準了地上畫着的那兩個印記,臉色登時一變,像是一抹陰雲籠罩了面龐,沉着聲音道:“此事是慕容世家做的麼?”
看着她一臉的仇怨之色,隨風一陣黯然,只是事實面前卻也只好點頭,應道:“不錯,既然李許在此留下了印記,十有八九便真是慕容世家所爲了。想來也只有慕容世家有如此能力犯下如此驚天血賬來,不過人命關天,如此重大的事情還是要調查個清楚纔是。”
隨風正說着,突然就聽“撲通”一聲。
他下意識擡頭一看,卻發現李阡陌已然跪在了自己面前。頭低垂着,一臉黯淡,一字一句鄭重無比地說道:“隨哥哥,我知你身懷絕世神通非是凡俗中人所能望其項背。我願此生一生爲奴爲婢,只求你能幫我報了家仇。如此大恩大德,小女子謹記在心,此生不敢或忘。”
隨風大驚,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剛烈至此,爲了報仇竟可以什麼都不顧。
趕忙虛虛託扶了一把,李阡陌只覺得身下傳來一道巨力,竟憑空將自己扶了起來。任憑她如何施力,就是無法跪下來。
心中一急,脫口而出道:“莫非隨風哥哥是因爲嫌棄小女子容貌醜陋不值一觀麼?還是擔心慕容姐姐那裡不好交代?哥哥儘管放心,小女子一定守口如瓶,絕不叫慕容姐姐知曉。”
隨風見她越說越是離譜,忍不住一聲大喝,生生打斷了她的話語。
“我看你是爲了報仇衝昏了頭!”
這一聲配合上了度人經之中的手段,如同當頭棒喝,一下便刺激地李阡陌渾身狠狠猛地一陣顫抖。
“隨哥哥,我……”
李阡陌還想再說,去被隨風擺了擺手,生生打住。
“好了,不必再說了。你只是一時報仇心切,險些被矇蔽住了心志,我用了些手段讓你恢復了清明罷了。你儘管放心,泰山派的仇怨我是一定會替你報的。”
說罷,又翻開了李許另一隻緊貼在胸前的手掌。
“咦,這個是太一玉佩?”也不知李阡陌到底看到了什麼,突然怔了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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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兩天出去玩,諸位清明節過得愉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