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明陽緩掛於天,其下方竟詭異的出現一環巨大豔月,搶進風采。
遠看一人持斧劈月,頸脖掛着一支紫瀝貂,而身後站着萬名妖族男子,神色同時忌憚迷惘,似乎十分懼怕此人,不敢靠近分毫。
圓月忽然散盡,軒轅笑接着殘靈隨斧而出,掃向徒門衆妖,頓時又是數百人身死損落。
靈力盡失,軒轅笑面色更加蒼白,提着巨斧搖搖欲墜,下一刻仰頭失力,落入地面。幸虧號詛仍留有靈力,即使將他拉起,緩緩放置血泊中。
對氣味敏感的號詛,難以忍受這股腥濃,在放下軒轅笑後立即跑開,回到空中對着萬名將士發出嘎嘎嘶吼,示意所有人不得靠近。
軒轅笑心中無奈,埋怨的看了天空號詛一眼,有些氣怒的責怪牠,就不能多走個兩步將自己帶到乾淨的地方嗎?
衆將士面對這個小傢伙,心中更是恐懼,依是不敢靠近。
要知道,一戰下來,軒轅笑雖說殺的大將最多,可人數上遠遠比不過號詛。
在盤古斧之下,號詛可是殺了三萬多人,而軒轅笑估計連一萬都沒有。而此刻這小傢伙還有力氣能戰,衆人自然把牠認定是三人之中最強的高手,與地上狼狽負傷的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層次。
軒轅笑在緩緩調息後,便站起身子,虛弱的帶着近乎昏迷的盤古斧,漫步離開。
就在蒙貉死後,衆將士羣龍無首,面對兇惡的紫瀝貂,又沒有人敢帶頭衝前,只能眼睜睜的仍其離開。
軒轅笑徒步走了一天一夜,期間從未回頭,也沒有興趣知道他們的命運會是如何。
就在第三天的清晨,軒轅笑已能慢慢飛行,號詛也在這時候纔回來,而看其身上未乾的血跡,不需多想也能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全被我殺光了,厲害吧!“號詛潔癖的理毛,tian一口便吐一口噁心的血液。
軒轅笑早已猜到,並不意外,也沒有想知道的意思,隨即白了一眼道“厲害個頭,嗜殺只能算是殘忍,很厲害一點關係也沒有。“號詛也不知那聽出酸溜溜的,旋即驕傲道“你極度厚!哈~下次要努力知道嗎?“軒轅笑瞪了一眼,這幾日來一路帶着盤古斧,一直沒時間療傷,也沒空閒不足靈力,此時依是半條命的狀態,才懶得和牠嬉鬧鬥嘴。
“看你那麼有精神,你幫我帶着盤古斧會主脈,我還有點事得去搬。“軒轅笑說道。
“等我理完毛再考慮,這味道…哎~。“號詛難受的抱怨着。
就在號詛話一落,盤古斧緩緩睜開眼睛,本該是沉睡的氣息也變得急促起來。
“不…不行,你獨自一個人去天宮實在…實在…。“盤古斧明白軒轅笑心中所想,奈何自己重傷太深,說話只能吞吞吐吐的,幾乎是以氣息喝出。
“實在太危險是嗎?“軒轅笑看着盤古斧點了點頭,隨即微笑道”就你現在的樣子也幫不了我什麼,放心,我自有辦法。“盤古斧依然堅持不讓,軒轅笑此刻沒有五獸,沒有軒轅劍及任何法寶,根本無法應對未知的情況。
軒轅笑沒有理會,直接將他交給號詛,交代道“你回到主脈就頂替劍翁的位置,神農鼎和劍僮應該能支撐到你回覆靈力,記得叫劍翁佈置隱匿陣法,別讓衆人發現主脈中的秘密。“說着,軒轅笑隨即心中向號詛傳音道“他的傷勢給我看緊了,千萬別讓他恢復,若是有異動就讓劍翁突襲斬殺。”
號詛疑惑迴應“這是爲何?”
方纔一戰盤古斧表現的淋淋盡致,忠心熱血,甚至不惜重傷爲軒轅笑擋下一劍,不知爲何他要這麼說。
“先不和你解釋,這或許是我多疑也說不定。”軒轅笑看着號詛走遠的身影,隨即提醒道“此事就讓劍翁一人知曉便可,千萬別露出破綻。”
“知道!”
一事了去,軒轅笑便就地而坐,閉目吐納,吸收天地靈氣恢復自身靈力。
一日,凡流西部,天宮浮島。
巨大的空島降臨凡土,直插地面,日久風塵吹逝,隱隱銜接,遠一看竟是連成一氣,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此景一直都是如此摸樣。
空島邊緣蔓延出巨木深根,交雜纏繞,一條條的垂掛着,像是藤蔓一般。樹簾背後竟是天然的懸崖,由下往上擴展,十分陡峭,一般凡人難以攀爬,完全是爲飛禽走獸營造的新天地。
島上有着幾處建築,竟是腐石爛木不斷翻修的屋子,可以想象,若是去掉這些多餘,想必會是沉澱無數年的古蹟。
可仙族的人也爲去除重蓋,一味的只是在原是石頭制的建房上添加新木,吭吭補補的,說是不協調,倒也有着另類風采。
島上猶如數條巨龍組成的巨型石道,似乎太過古老,受盡歲月侵蝕,此時已是坑坑巴巴凸凹陡峭,遠一看就像龍鱗一般,層次不齊,添顯出幾分韻味。
唯有島中央的古老城堡最爲顯赫,也最是完整,卻有着說不盡的滄桑之意。
要是軒轅笑看到這座古堡絕對會嚇一跳,這建築根本不是這個世界所該出現的,所有的設計竟像是原地球纔有的歐式城堡。
此番看來,或許當年末日後也有許多洋人存留下來也說不定。
忽然,古堡中傳來一聲氣怒大吼,聲傳百里,衆多飛禽受驚**。
“你說虛盟衆人引導凡人遷移至萬獸平原是怎麼回事?難道軒轅笑真的不打了?”
說話的正是淨世,無疑,他對軒轅笑當日所說的話仍抱有懷疑,依舊想借助虛盟的力量消耗徒門,可此時卻證實了這件事情。
“稟仙主,虛盟只派出六萬人馬帶領數百萬凡人遷移,而在凡流內再無發現虛盟其他人馬,至於虛盟之主軒轅笑的妻兒,我們已經確定不再凡流之中。“一人激昂有力,精神振奮,雙目卻着無比恭敬。
“豈有此理,軒轅笑到底在打什麼注意?“淨世心情好了一點,知道虛盟存有六萬人馬,必然存在其他將士,只是猜不透軒轅笑在計算什麼。
就在此時,一柄靈箭破空而來,直接打穿石壁,飛向殿內淨世。
淨世沒有理會,似乎早已看穿一般,仍有靈箭輕撫臉龐,直至插在身後座椅上。
靈箭正中目標後,搖晃了一下,便化爲靈氣,上面綁了一張紙條,在靈箭化散,也隨即滾落,從淨世肩上悄悄滑落,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手中。
淨世一派從容的打開紙條,上面赫然寫着。
“東北百里,幻靈氣擾,幻靈山。軒轅笑字“一旁還有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淨世眯着眼睛努力一看,頓時心神大震,旁邊一行登然是用天啓最古老的語言漢字所寫”要是不怕損兵折將,你他媽帶來試試,就是丫鬟,我也操暴他。“淨世沒有生氣,彷彿被敲中一記大錘腦袋嗡嗡作響,就連自己也只認識經過歲月改過的漢字,而軒轅笑所寫無疑是最早期的,雖然有些差異,可相差的並不是太遠,加以聯想也能看的明白。
內容隨時屁話連篇,可上面的字真的把淨世嚇得啞口無言,果真一個人都沒帶,帶着紙條直接衝出古堡,甚至連事後交代,一時間也忘了說。
淨世抱着種種不解與驚駭,一路向東北方向飛去。
另一邊,軒轅笑早已在幻靈山等候,哪一箭確實是他發出的無誤,這等粗淺法術的殺傷力,對付些鎮靈期的修士還行,想傷到玄河期以上的,幾乎是不可能。
軒轅笑只要將淨世的氣息,模擬一番再傳入箭中,以他實力別說是方圓百里了,縱然千里之外也不是問題,純是傳信一用罷了。
軒轅笑漫步在山林之間,回想當年首次來到幻靈山,那時自己還只是個凡人,充其量也就能驅使乾坤袋罷了,其餘的完全做不到。
“我便是在這裡第一次倒下的吧。“軒轅笑雙目充滿難忘,踩着自己曾走過的腳印,一步一步向山頂爬去。
幻靈山雖然與以往不同,似乎因爲靈氣濃郁的關係,草木變得更加茂盛,可曾走過的石階除了滄桑許多外,千年來也沒有太大改變,彷彿行道宗依舊以此來招收新徒。
以往所感受到的壓力,此時完全都是小意思,幾乎沒有任何壓力可言,抱着滿滿的回憶,軒轅笑難得的泛起純真笑容。
“這裡就是我第一次見到白小奕的地方,哼呵~也難怪他能這麼輕鬆上山,原來是九嬰煉體。“軒轅笑早已釋懷,隨即似乎想到什麼般,噴出一口”媽的,敢說我是姑娘,死了活該。“而後,軒轅笑泛起兒時般的單純,搖搖晃晃拖着似醉非醉的步伐,邁出幾步後,一頭倒向山頂,隨即做起轉身,看着一路上來的石階。
“看不出來我以前還挺有骨氣的。“軒轅笑自滿的說,隨後臉慢慢沉了下來,長嘆說道”若是當年我沒有過關進入行道宗,想必已是一塵殘土,不過人生或許很精彩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