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你們來守護它?”聶晨風疑惑的看着古木老人道,“我聽家族說,我父親最後不是消失在了七彩山脈一帶嗎?”
聞言,全身乾枯的老人摸了一把鬍鬚,老眼渾濁的望向遠方。
“晨風啊,他的確是在那裡消失的,只是後來撕裂空間,去了那中都而已。”
“去了中都?”
“嗯。”
“他之所以那麼做,也是爲了掩人耳目啊!”
“掩人耳目?”聶晨風不信。
“呵呵呵,是這樣的。”
老人走兩步道:“當初玄武王遊歷四方,來到東洲結交了你父親。當時二人都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後來你父親得知玄武王惹上三大神獸族的絕頂強者,擔憂萬分去救人,卻不能丟下整個聶族不管。而那時,正值聶震宇與陳吳二族暗中勾結,想要謀奪你父親的族長大位!發現這一點,你父親藉機聶老大謀反,獨自攜族中聖器遠走七彩山脈,至此,他便從此消失了。”
“那我七八年前見到過他一面,他和孃親結合,反而有了我,這是爲何?”
聽着,聶晨風覺得這一切太過複雜,有着太多的矛盾。
“晨風啊,老夫今日便告訴你吧。”
木王看着他的雙眼道:“你多年前便出生,十八歲的時候被封印!直至二十年前,封印之力才逐漸消散,你纔算真正的出世!”
“你說什麼?”
頓時,聶晨風張大了嘴巴,被老人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震蒙了!
見他如此,老人似乎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管他臉上的震驚,繼續自顧自地解釋道:“當年的帝國大戰引發出世玄戰,而你父親在那亂世之前一二十年便邂逅了你母親,自然生了你。那玄戰最後一戰,也就是你父親離你而去在中都大吼,護住玄武族而徹底消失時,你卻正好十八歲……”
“十八歲?”
聞言,聶晨風久久未語。這太過出奇,簡直聞所未聞,雖臉色平靜,其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Lang!
“他之所以要將你封印,只是爲了讓你不身處那亂世當中。”木王微微有些失落:“可惜啊,不曾想,這百年輪迴後玄戰恐怕又要爆發,兩千年前的洪荒也將現世啊!”
“這……”聶晨風咬脣沉默很久,終於擡起頭,看向老人道:“那……那我小的時候,看到過我父親迴歸是怎麼回事?”
聞言,木王笑道:“呵呵呵,這一切,都是你在出世爲人十八歲時,被封印前殘留記憶刻畫於腦海的影像而已!而那些影像,已經時隔百年,在二十年前解封時繼續承接事後……所以才……”
“那我孃親爲何不告訴我?”他皺眉,還是不信,“反而她卻……”
“這也是有着她的理由,她不想你修煉,不想你走上你父親的那條道路。”
木王說着,彷彿對當年的事情十分了解,又有什麼隱瞞般,“不過我相信,你父親應該還沒死!”
緊緊抓住這兩個字,像是救命稻草般聶晨風眸光湛湛的盯着老人的臉,“沒死?”
“是啊。這是老夫的猜測。”眼眶深陷,老人說道:“他乃是聶族的絕代天才,非一般人能比,當年的修爲就深不可測,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身隕?”
“這樣麼……”他沉吟,知道再問眼前的老人恐怕也得不到個什麼結果了。原來自己,就像含笑一樣,被她老爹林撼城封印了這麼多年纔出世,而父親出現的影像,只是百年十八歲前殘留的記憶。他這一生,算是隻見過他父親一面了。他漂泊在外、被父親所帶回的記憶,也僅僅是百年前的那些幻象!
二人一陣沉默,聶晨風終於使勁地搖搖頭,被今天木王的話語弄得太過迷糊。覺得不可信,不過事實卻擺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對了木王,那我十八歲前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不可能僅僅是帶着孃親四處漂泊,而後被父親尋回吧?”
問到這個問題,木王突然臉色大變!
“好了。今天就談到此吧,十八歲前的事情,你也別多想了。”像是很怕談到這個問題,古木老人十分的緊張與壓迫。
“這……”
見老人如此,聶晨風一皺眉。
“爲什麼關於我之前的記憶,只有到處漂泊、帶着孃親東奔西走?要不是父親走後三叔的照看我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不過,這些記憶怎麼那麼模糊?”
他試着去回想原本的一切,神識在腦海中激盪着!
“啊……該死的,怎麼感覺忘記了最重要的東西?”
沉默中,他在心底掙扎着:“難道是我的記憶不完全?忘記了那最重要的人?還是說我的記憶也被父親故意封印……才……”
想到此,他就渾身一個激靈,漠然的悲意竟然涌進心頭。那種模糊的疼痛,宛若當年煙絮雪的離開……
“孩子,別去想了。時間一到,一切謎題自然就解開了啊。”見他額頭上隱隱間冒出汗珠,木王打破了他繼續神識衝擊記憶道,“別去強求!否則,你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啊……”
意有所指,木王黃白色的額頭露出三道豎槓,蒼老而堅定的吐出後幾個字,“萬劫不復”。
“啊……”
突然,他從回憶中驚醒過來。像是經歷了悲慘的遭遇,悽美,訣別,無法言明,感覺那疼痛清淡而又雋永。不過,他卻始終不明白自己到底丟了什麼。這木王不提還好,一提反而他腦海中思維大亂起來。
“小子,老夫叫你別去想了,強行去衝擊,小心走火入魔啊!”見他還不肯罷休,老人怒吼道。
最後逼不得已,老人一掌砍向了他的後頸窩。
“呃……”
雙眼迷離,聶晨風竟然是再次被老人擊暈過去!
看着倒在地面上才安靜下來的白髮少年,那臉,那輪廓,鼻樑,嘴脣,木王像是看到了當年威震四方的聶震天!
“唉……”他嘆息,枯竭的雙眼竟是有着感動的水光,咬着乾癟的嘴脣道:“孩子,那一段天地同悲、日月同泣的情緣,你還是最好徹底忘記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一代王者都淚光閃爍,可見多年前在這白髮少年的身上,肯定發生着驚天動地的事情……
“百年前她‘爲君輪迴墜人間’,百年後,你二人竟是有緣相遇,還有着重蹈覆轍的趨勢……不過還好,幾年前她被他們帶回去了啊……”
說着莫名的話語,木王抓起聶晨風,身形一動,便走出了這片灰濛濛的空間通道。
等他醒來,睜開眼,一雙噴火的麒麟眼正看着自己,挺翹的鼻孔,火紅的翎羽,整個頭看起來威風凜凜!
“麟……麟兒?”
他用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在她低吼聲中起了身。
打量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山頂之上,而懸崖邊,一道絕美的身影正淡然而立。看其如玉的側臉,宛若畫出的弧度,青絲浮動,身材勻稱,正是女神林若曦。
“你醒了?”
她轉過身,看着他而毫無感情波動。
“嗯。”他知道她本來就如此冷傲,也不介意。
“木王呢?”
“晨風……”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身影從空間中走了出來。
“你又將我打暈了?”
他微怒地瞪着古木老人,心中有些怨氣。
“呵呵呵,老夫也沒辦法啊。不打暈你,怎麼將你從那聖器空間中帶出來?”木王笑道:“還是別多說了,剛纔我去爲那些巨木人治傷,現在老夫便將那件聖器交付與你吧。”
聞言,林若曦一驚,美眸疑惑的看着這一老一少。醒來的她卻不知道這二人去了哪裡,又發生了什麼。
“要不是老夫被你那木晶大陣所驚醒,說不定還就此錯過了你啊。”老人一邊說着,一邊撕裂空間準備遁走,“真是萬幸,今日已經完成了那人交給老夫的使命啊。”
見他什麼東西都沒給自己就有走的意思,聶晨風卻大驚失色“哎……木王,你還沒將聖器給我呢?”
聞言,老人半便身子陷入虛無空間,轉過身,愣了愣道:“呵呵呵,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好好想想吧!”
“這是什麼意思?”
他疑惑不解,見古木老人還要走,又連忙道:“木王,敢請您三日後日落客棧……”
“哈哈哈,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吧,不過那些巨木人可以圓了老夫先前對所說的‘助你一臂之力’。老夫還有大事要忙,這麼久了,也該出世去會會老朋友啊……”
隨着那飄渺聲音的消失,木王就此便遁入空間中。而山底面的十尊巨木人,在看着那絕世木王離開後,又跪在在地面上,望向山頂那迎風而立的白髮少年!
“吼……吼吼……”
聲聲低吼從它們口中傳來,沒有先前兇殘的殺人之意,聽得出來,那反而是一種誠服的意味。
“這木王……”
注意到那跪地的十尊龐然大物,聶晨風愣了愣,心中苦笑着。
這時候,林若曦走近他道:“快找找看,聖器究竟在哪裡。”
“呵呵呵,別慌。這古木老人還真是行事詭異啊。”他笑道:“也不知道三天後我踏上雪花山,與陳吳二族一戰他來不來啊!”
“聖器呢?”
林若曦不聽他之話,一心想要看看聶族的聖器。沒有聖器,還怎麼對抗王者?更別說滅殺陳吳二族了。他這是怎麼了,聖器沒找到還在那裡自言自語?
見她本來心急卻故作臉色平靜的樣子,他忍不住好笑道:“林若曦,你腳下是什麼啊?”
“山印呀。”她低頭,輕微皺皺黛眉道。三千青絲如瀑垂下。
“呵呵呵……”
他並未說話,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走到山頂正中央,而後大手一擡,體內的無妄業火便籠罩了這一方天地。
“轟隆隆……”
只見,山頂表面的黑土逐漸融化爲鐵水,整片天地突然間雷電交加。朗朗晴空之下,一團團烏雲滾滾而來,宛若染墨的棉花,剎那將這方原始森林給壓住——如此威勢,這象徵着:絕頂聖器即將出世啊!
片刻時間後,見女神和火麒麟已經飛上高空,於是那白髮少年的手掌劃破開來。隨着他精血與業火的混合籠罩,百丈龐大的“山印”開始崩解……
頃刻間,金光射上高天,竟然形成了三個金光燦燦的大字。照耀八方,堪比王者般的威壓瞬間籠罩方圓千丈,令得地面上的十尊巨木人都瑟瑟發抖……
“泯——天——印——麼……”
(話說,風起終於解放了。忙完了呢,過兩三天就爆發,後天恢復一天兩更,月底之前,承諾爆發五萬字哦。原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