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黃河對面的那座山峰十分的險峻。
傳言,即使是二階的魔獸之雁,也不能飛過,“大雁遇之,迴盪盤旋”,是以此地出名爲“雁蕩山”。
周仙兒略作沉吟,而後道:“這煉器之地背面靠着黃河,其他的地方都不能通過,你們十人中,只有君殺突破了玄階,其餘都不能飛行,即使飛行,想必此處叫‘雁蕩山’也不會虛有其名,必有着兇險的禁止呢!”
她看着衆人,隨後下定決心道:“所以,我等只能從這鐵索上走過去了。”
“哦。那好吧!”
衆人也只得點點頭。
他們乃是聶晨風精心挑選出來的傑出黃階強者,怎麼會因爲這一點點的兇險,而害怕呢?
如此,周仙兒帶頭,許震柳惜月第二第三,十殺隊十人依次跟上。
聶晨風這個“外來客”,只好放在了最後。
一步,兩步……
片刻,衆人小心翼翼的終於是行進到了離雙方五十丈的中央處。
這時候,整個鐵索也達到了最搖晃的階段,由於又是向上呈三十度傾斜的,十四個人在這上面都引起了共振,所以衆人越往上走,越感受到了難度。
到達離雁蕩山還有三十丈處時,衆人除了玄階以上的人,都只得匍匐、攀爬着前進了。
聶晨風也無意的擡了擡頭,這才注意到挨着自己半丈遠處,乃是一個身着黑色勁衣、揹負一張魔法弓的女子。
由於是在三十度傾斜的鐵鏈上,他便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渾圓的翹臀,絕美的長腿,黑色披風隨風吹蕩——好一具性感的玉體,特別是那女人還如此的匍匐攀爬着,這便更給了他一種絕佳欣賞美女的視角。
不過也是稍微的一走神,他便看向了別處,心想:“看來這便是我十殺隊唯一留下來的女子——‘笑殺’了吧?”
這個女子那日選拔的時候,給了他很深的印象,在他如此的刻意磨練下,竟然是挺了下來。其實按照他的原則,十殺隊是不收女子的,可是這“含笑”卻非要堅持,第二天依舊要跑來訓練,所以他便破格收了她,取名叫“笑殺”!
就在十息的時間後,突然,一陣陣大風颳了起來,令得整個鐵鏈更加的搖晃了。
“該死的,起風了?”
憑藉強橫的修爲在鐵索上走着的聶晨風,都感覺到了有些困難,不禁爲自己的十殺隊而擔心。
“媽拉個巴子,這是咋滴?”第六個位子處,手握戰飛戟的擊殺大聲怒罵着。
如此,衆人本來只需要一炷香通過的黃河天塹,足足花了兩炷香都還有三十丈遠,過去了一炷半香,後來竟然才爬了二十丈遠。
“大家小心了,相互照應一下。”
周仙兒關切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感受到像是刀子刮一般的罡風,她長髮飛揚,白衣飄蕩,小臉也紅撲撲的。
“放心吧,少主夫人。”君殺手握青龍偃月刀,竟然也可以像周仙兒一樣,在鐵鏈上小心翼翼的走着。
腰跨雙股劍的須殺卻是不行,記殺也一路罵罵咧咧。
“含笑,你爲什麼跑到這後面來了?”聶晨風忍了良久,還是如此問着。
來的路上,他和衆人都交談過,所以能叫出前面女子的名字也不足爲奇。
聞言,一甩披風,含笑回過頭,玉顏有些冷豔的感覺。
她小嘴微張,喘着熱氣兒道:“少主如今生死未卜,我看少主夫人又是這一路唯一的女流之輩,我和她一樣,所以便想着走在後面,肩負起照看隊友的責任。哪像有的人,有着如此之高的修爲,卻在後面萎萎縮縮?”
“哦?”
聶晨風沒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有這等覺悟,看她一身黑色披風、裡面是貼身的黑色勁衣、揹負一張黑色的魔法弓,和那殺手南軒兒比起來少了一份粗獷,卻多了一分巾幗英雄的味道,不由得有些心驚。
“呵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回過頭,含笑不管身後男子的沒話找話,她繼續趴着。
見此,聶晨風微微一笑,不過卻轉而卻幡然醒悟:“咦?不對,這女子後面一句‘萎萎縮縮’是什麼意思?怎麼看像是在針對我呀?”
“難道是我剛纔多看了她的翹臀兩眼兒,被她發現了?”他心中鬱悶道。
想不通,反正前面的人還走得慢,半刻鐘後,他也只好找點事兒來打發時間了,所以便繼續厚着臉皮問道:“喂,我說含笑,小道乃是此地的一介散修,路過那木晶之地救了你等之性命,你怎可這樣對我說話?”
“哼。對你如此又怎麼了?”含笑冷了他一眼,殺氣外放的道:“我先警告你,你可別打我家少主夫人的主意,別以爲你救了我等便可以要挾我仙兒姐姐以身相許了!”
聞言,聶晨風頓時一愣,這哪跟哪兒啊?我什麼時候又打你家少夫人的主意了?
他被這女子罵得一陣無語,這纔想到原來是周仙兒昨日,大膽的將自己從天空中拉着下來,被看到,引起了大家的誤會。
“怪不得一路上除了那性子粗魯的記殺和我多說了兩句話外,就沒見他們怎麼待見我呢,原來是因爲那風皇子的原因啊?”他心中瞬間明悟,雖被誤會得有些鬱悶,卻也爲自己曾身爲“風皇子”而暗喜。
“含笑,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我乃修道之人,得清心寡慾,素有八戒之稱呢。”他心中好笑的編造着,“假如要說打主意,也該說你少主夫人打我的注意纔是啊,她可是主動拉着我的。”
“哼,那昨晚是誰在房間裡誘拐了人家惜月姐姐?”含笑回着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冷豔的玉容一絲嬌羞一閃即逝道:“還……還抱着人家的大……”
聞言,聶晨風暗自吐血,這小妞,怎得對自己誤會這麼深?不僅臉色冷豔,連語言都字字針鋒啊。
好吧,既然說不過,解釋不過,老子乾脆沉默!
如果沉默也是一種錯,老子寧願一錯再錯!
如此,聶晨風便抱着這種心態不再甩她了,雖然她還有着那麼幾分姿色,不過他已經外面有女人,反正到時候一亮出自己的真實牌子——曾經叱吒風雲的“風皇子”,還不一切都解釋清楚了?
就在這時,突然,不知道是不是不想看到眼前的“罪惡”之人的嘴臉,還是怎麼的,這前面的含笑玉腳一滑,竟然踩空了。
整個人,就這樣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啊……”
“不好!”前一個位置的廉殺發現此,也大叫了起來:“少主夫人,有人掉下去了!”
然而,還未等衆人徹底回過神來,一個黑色的身影,已經主動的跳下了鎖鏈。
“啊……”含笑驚慌失措,不會飛行的她本就玉臉冷豔,現在卻嚇得更加的白了,黑色的披風在震盪,長髮在飄揚,整個人卻在急速的下降,轉眼間,便離下方山谷的黃河之水還有幾丈遠了。
就在她以爲要徹底墜入黃河、淹死的時候,一隻大手卻突兀地攬住了她充滿彈性的腰肢,由於她裡面是一身勁衣,所以她的曲線很好的被勾勒了出來,肉感也十足。
這老玩英雄救美一招的人,不是被她先前罵得鬱悶萬分的聶晨風,還能有誰?
“別怕。我在。”
他淡淡的道,驀地靈氣化翼,想要順勢飛上去。
然而,緊接着令他尷尬的一幕發生了,因爲這個時候,他竟然突然發現自己不能飛行了,剛纔跳下來用法力加速還沒發現。
這倒好了,英雄救美,反而泥菩薩過河,還救個屁呀?
“該死的,這片空間有着禁制存在,不能御空啊。”他暗罵這雁蕩山的奇異時,懷中的含笑已經快要恨死他了,既然不能飛行,還將自己抱得這麼緊幹嗎?
“啊……”在她心中如是想的時候,又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落空了,攬住自己腰肢的大手,竟然真的放開了自己。
然而還未待她從驚慌中緩過神,“咻——”的一聲傳來,只見原本攬着她細腰的男子,已經在千分之一秒內將她背上的弓箭取了過來,彎弓搭箭,將一隻綁好了長繩的箭射了出去。
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後,他又再次將她抱住了。
遭遇這突如其來的落空、充實、落空、充實的變故(話說風起想歪了),她還以爲他故意報復自己先前冒犯他呢,卻沒想到……
緊接着“嘭”的一聲大響傳來,整個巖壁都裂出了像蜘蛛網般的縫隙,剛纔本來就離山峰還有二十丈遠的聶晨風,現在已經完全抓住一根繩子,蕩了過去。
“嘶嗯——”
“嘭——”
一把匕首從她小腿處飛快的抽出,而後隨着他的身體,終於在將要撞到石壁的時候,被他拿着刺進崖壁中穩住了身形。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男子刀削般的側臉,二人身體捱得緊貼,她卻絲毫不在乎,只是驚訝於他比自己還犀利的動作!
原本,這長繩,這匕首,這弓箭,都是自己準備遇險的時候用的,就在剛纔自己“想”的時候,眼前的男人卻是已經“做”了出來……
他不管她的眸光,左手攬着她的細腰,右手抽回匕首,強悍體魄得拉着繩子吊了上去。
如此,在沿着繩子爬到箭羽射中的崖壁之處後,他稍微喘了口氣,側過臉,看着近在咫尺還震驚的看着自己的含笑,他笑道:“怎麼,還打算賴在我懷裡一輩子不成?”
聞言,她這才注意到二人的尷尬姿勢,不過看了看周圍稍顯光滑的崖壁,她卻皺眉了。
“你先抓住這箭羽吧,我騰出手來將一支箭射上去,想必這次再沿着繩子爬,應該能到雁蕩山頂了。”
聞言,她白皙的玉臉微紅,這纔想到自己有多笨,殊不知此時的她,竟比那“冰山美人”舞輕揚還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