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今晚恐怕就會有煩啊!”凡提望向窗外擔憂的自語道。
“那陳吳二老肯定會極力的打壓你,冰雪、火魄、獵龍長老倒是向着你,可是你若不交出死亡魔刀忽雪飲狂刀的消息的話,恐怕是不能安然離開啊!”
聶晨風聽得心驚,覺得這件事情太複雜了,還有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做,自己可不能任由其囚禁在這裡或者是被奪走了死亡魔刀!
“唉——先不說這麼多了,你去告訴冷無情,明天午時,外城月圓湖‘生死臺’上見!”聶晨風冷然道。
“好吧!”凡提話畢身形一閃便消失了。
“晨大哥,你……”木紫馨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被聶晨風阻止道:“紫馨,你別擔心我,我沒事的。我和冷無情之間的君子約戰是不能失信的,到時候你我三人一起去,我怕發生變故啊!”
“可是今晚你若是不走的話……”木紫馨檀口微張,緊張地酥胸起伏着。
“但現在我們想走也走不掉啊。”
“好了。你先帶我去玉蝶的墳墓……”聶晨風有些落寞道,使勁地揉了揉太陽穴,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傻瓜啊……你怎麼能這樣就離開我了呢?”
說走便走,穿過無數的學樓與演武場,半個時辰後,二人便來到了混亂學院東南角的神秘陵墓外圍。
這裡乃是學院的禁地,沒有院長的批准無人敢闖!整片園林有五千多座大大小小的墳墓。放眼望去,一片片灰白色的墓碑拔地而起,在這四周,有着一棵棵森然清冷的白楊樹,時不時的傳來一聲烏鴉鳴叫,令得這片天地更加充滿了陰森之氣。
墓地上空一片片魔雲掩蓋,一會演化仙神,千軍萬馬,像是正在大戰;一會演化魔妖,咆哮九天;又一會演化豺狼虎豹,兇威不可一世。真不知道這片墳墓之中葬着混亂學院的什麼人物,看得聶晨風二人身體直哆嗦。
“晨大哥,我們怎麼進去啊?這裡好可怕喔!”木紫馨輕聲道,一向淡然的她也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聶晨風見此皺起了眉頭,道:“你不是說玉蝶被葬在此處嗎?”
“是啊,副院長說的,我當時說要進去,可是他卻阻止了我和凡大哥。”木紫馨玉臉在淡淡的月光下更顯得白皙了,她黛眉微皺的道。
“這是爲何?”聶晨風疑惑萬分,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而後道:“紫馨,沒事的,你跟緊我就行了。”
聶晨風牽着木紫馨不斷地打量着這片四面環樹的陵墓,心中疑惑萬分。
曾幾何時,他和煙絮雪在七彩湖島一不小心跌入了某個結界,也遇到了一片恐怖的墳墓,結果二人誤入了一個神秘的黑色殿堂,遇到了三眼的惡魔。後來惡魔一聲咆哮,聶晨風也因此而中了詛咒之力,剎那之間少年白頭,要不是煙絮雪胸前吊墜中的麒麟小玉甦醒了過來救了二人,恐怕他早就被惡魔給吞了。
今天又遇到一片墳墓,雖然這裡的氣息沒有那一處的懾人,可是卻好不了多少。聶晨風想到詛咒之力那一次不禁手心直冒冷汗,他可是永遠忘不了那一幕啊。
“晨大哥,你手心都出汗了呢!”正在沿白楊樹圍成的外圈走的木紫馨小聲道。
“呃——這個……”聶晨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而後看了看前面道:“快到入口了呢。紫馨別怕,有晨大哥在的!”
木紫馨:“————”
不一會,二人便來到了一處沒有白楊樹擋路的地方,這裡看起來便是入口。五千多座墳墓匍匐着,透露出一股悲涼之意,像是在訴說着無盡的冤屈。
聶晨風牽着木紫馨靜靜地來到了墓地之中,卻是驚奇的發現,這些墓碑之上都是一片空白,沒有刻着一個有關於死者身份的字。有的墳墓大,有的墳墓小,看起來很是有規律。
“咦?晨大哥,你看!”木紫馨玉手指着入口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小墳墓道,“這個是玉蝶姐姐的墳墓呢!”
聶晨風聞言連忙轉身,便看到了“劍蝶之墓”四個大字,一種痛苦頓時涌上了他的心頭,他無聲地撫摸着剛剛建起的石碑,大手不停地婆娑着碑上的“劍蝶”二字。
“傻瓜,我對不起你啊。你真的就這麼走了嗎?”聶晨風眉頭緊皺的道,在古墓面前跪了下來。
“你怎麼能丟下我呢?怎麼忍心丟下我呢?”
“我根本不知道你被離殤天那個混蛋囚禁了半年之久,我不知道你這半年來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更不知道你這半年來是怎樣的想我,可是,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所承受的痛苦與孤寂是我無法想象的,是我對不起你啊!”
聶晨風說到最後竟然是狠狠地磕着頭,每一個響頭都充滿了血腥之氣,看得一旁的木紫馨擔憂萬分。
她連忙抱着聶晨風,帶着哭腔阻止道:“晨大哥,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都磕出血來了,嗚嗚嗚……”
“你不要嚇紫馨啊!”木紫馨不知道怎麼辦,心中愧疚萬分的哭泣道,“晨大哥,是我不好,是我不該霸佔了你一個人,是紫馨對不起玉蝶姐姐,紫馨總是拖累你們,眼睜睜看着玉蝶姐姐被離殤天斬殺。”
“嗚嗚嗚……晨大哥……”
木紫馨趴在墳墓前,黑色的長裙微微敞開,在灰濛濛的月色中露出白皙的大腿,她爲楊玉蝶的死而深深的自責,爲聶晨風如此的瘋狂而深深的擔憂,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所以只能抱着眼前的男子不住地哭泣。
聶晨風感受到紅顏的委屈,他轉過臉道:“紫馨,你幹嘛呢?不是你的錯啊?晨大哥沒事的,只是傷心一下下罷了!”
“真的嗎?”木紫馨凝視着額頭溢血的聶晨風,美眸中還涌着淚水。
“快起來,你看你,都快哭成淚人兒了。跟着晨大哥怎麼能委屈了你呢?每次都是我惹你流淚了啊。玉蝶的死與你無關,這個仇,我會找離殤天狗賊算賬的!”聶晨風說道最後,牙齒都快咬碎了!
“嗯!晨大哥,我們起來好嗎?”木紫馨乖巧的扶着聶晨風道。
“紫馨,別哭了。”聶晨風雙手捧着木紫馨的玉臉,兩個拇指爲其擦乾淚水道,“我們走吧。我會將離殤天的頭顱取來祭奠玉蝶的!”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聶晨風額頭的血跡沾染到楊玉蝶的墓碑時,那三滴血液緩慢地被拉扯了進去。緊接着,無數的墓碑上都浮現出了妖異之血,並且這些血液刻畫出了每一個死者的名字,令得整片墳墓不停地顫動,不停地顫動……
“嗯?這是怎麼了?”聶晨風感覺到腳下地面的顫動,而後疑惑的回過頭,卻是看到了令人心膽俱寒的一幕:所有的墳墓都在顫動,無盡的血色利爪從墳墓之中伸了出來,裡面的妖魔鬼怪像是要震脫出來一般。
“啊——”木紫馨一回頭,見此,瞬間小臉嚇得煞白!
聶晨風頭皮發麻,瞳孔緊縮,眼睜睜地看着那些血色的利爪從墓地之中探出,一截截臂骨慢慢地伸出來。緊接着,無數的屍鬼頭顱帶着綠幽幽的眸子不知道是望向楊玉蝶的墳墓,還是望向聶晨風二人,哭狼嚎聲籠罩了整個陵墓!
“嗚嗚——”
“嗚嗚——”
這恐怖的聲音令得人全身冰冷,心裡發毛。木紫馨連忙捂住雙眸,不敢再看下去了,高挑的玉體止不住的顫抖着。
聶晨風倒稍微好些,將木紫馨拉進了懷裡,右手緊握着那早已冰冷的小手,在她耳邊道:“噓——我們再呆一會,若有危險馬上離開。副院長將玉蝶葬在這裡總有他的目的!”
“嗯!”木紫馨抱緊了聶晨風,心中的害怕逐漸地緩解了下來,彷彿只要有他在,她什麼都不怕一樣。
不一會,整個陵墓都充滿了綠幽幽的燈籠眼,無數的骷髏或者死屍都超着聶晨風的方向看來,那眼神之噬魂,看得聶晨風幾次都想撒腿就跑。
就在聶晨風招架不住要準備腳下抹油的時候,突然,一位略顯熟悉的老人顯化了出來。老人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花非花,霧非霧,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
他雙手握着掃帚,在高空淡淡的俯視着這片陵墓,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後雙手微微向下一按,只見,那即將衝出地面的骷髏骨或者是死屍便被其上的墓碑鎮壓了下去,鬼哭狼嚎之聲也慢慢地減弱了下來。
聶晨風看得呆住了,心都差點被這一幕給驚爆,因爲這道身影便是他在黃泉河奈何橋上走投無路時,遇到的那位奈何老人!也正是這奈何老人,曾經將一代神龍的阿黃幾巴掌給拍了下來!
想到此,聶晨風汗毛倒立了,不顧一切的拉着木紫馨便開始狂奔。這他媽簡直是挑戰心理極限啊!
二人回到小木屋良久後,氣喘吁吁的聶晨風終於平靜了下來,不過額頭上的冷汗卻依舊在冒。
“晨大哥,你沒事吧?”木紫馨擔憂的爲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有些疑惑的問道。
“嗯?”聶晨風甩了甩腦袋清醒過來道,“哦,沒事。呵呵呵!”
木紫馨聞言握着他的手,深情地道:“晨大哥,你可不可以答應紫馨一件事情?”
“什麼事?”聶晨風看着木紫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