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殺意瀰漫,都將對方恨到了骨子裡,相對而言,聶晨風倒是坦然得多,他爲他囚禁了楊玉蝶半年之久而生怒,更爲半年前他羞辱了自己而戰鬥。
“嘭——”離殤天全力運轉靈氣,用天地劍狠狠地壓制着聶晨風的死亡魔刀,想要用浩瀚的法力震死這個屢次壞自己好事的白髮少年,“哈哈哈,白髮螻蟻,如果你只有這點本事的話,那麼我們可以結束了!”
聶晨風被離殤天一劍震得氣血沸騰,連退了七大步,而離殤天卻退了三步,於是他心中微驚道:“好強!”
同時,他努力平復好那一口涌上喉嚨的精血,笑道:“廢話那麼多!儘管出招吧!”
聞言,離殤天血眸顯現出一道古老的門戶,不想和這螻蟻再做過多的糾纏,“哼!輪迴劍法!”
可是剎那,他止住了動作,因爲他感應到楊玉蝶已經被人帶走了,“該死的,妖月,你們是想找死嗎?”
聶晨風看到那困住楊玉蝶的兩位玄者被阻、被封住修爲的楊玉蝶落在了橫天行的手裡也微驚,不過皺起的眉頭瞬間又釋放了開來,因爲他感應到兩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急速的殺來。
此時,一身白衣的猥瑣男子正偷襲那擒住楊玉蝶的橫無敵,手中明晃晃的“殺豬刀”高高的揚起,正要切向橫無敵的屁股!高挑清麗的木紫馨也從另一個方向衝向了護着其左右的橫天行。
“哇哈哈哈,本帥最愛的屁股,哦,不對,本帥最愛偷襲屁股了啊!聽說你叫橫無敵是吧?”凡提一邊大叫着,已經欺身到了二人的身旁,“本帥送你一個見面禮,除了那小子,誰動我小師妹就是本帥的情敵!”
“大哥,小心!”
橫天行大叫道,可是已經晚了。瞬間,橫無敵的屁股鮮血橫流,壓着的楊玉蝶也被那快若閃電的凡提抓到了手中。
“啊——你是誰?”橫無敵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沒想到前些日子突破玄階後竟然遇到今天的飛來橫禍,作爲一國之皇子的他居然被人當衆切了屁股。
“我要殺了你啊!”捂着流血臀部的他,面容扭曲的咆哮着,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沒氣得栽落下高空。
同時,木紫馨已經與橫天行大戰在了一起,嬌俏的身形令得無數修士在地面暗暗咋舌。見此,離殤天直接飆射而來,想要將楊玉蝶掌握在手中,可是由於聶晨風離得楊玉蝶稍近一些,他瞬間便來到了楊玉蝶與凡提的身前。
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誰也沒有想到半路竟然殺出一個程咬金啊。
不過這凡提乃是御空期巔峰的修爲,本身就滑溜無比,又可以隱匿氣息,所以偷襲得成玄階一星初期的橫無敵等人也是自然的。
“嘎嘎嘎,晨小子,紫馨小妹妹!我們快走吧!”凡提一臉猥瑣的笑道,準備溜之大吉。
聶晨風爲楊玉蝶解開了封印後,緊握着她的纖細之手,看到她憔悴的容顏心中涌起一股酸澀來,“玉蝶,是我不好啊,我不知道你被囚禁了半年,我一直以爲你都是好好的……”
楊玉蝶聞言眸子中有着水霧,但卻扶了扶青色小帽,並沒有哭出聲來,“呵呵呵,木瓜,我沒事的呢。”
“怎麼沒事?你看你,都瘦成這樣了!”聶晨風雙手顫抖的撫摸着楊玉蝶的玉臉,情動的道。
“你怎麼知道我被囚禁的?”楊玉蝶撲進聶晨風懷裡,扭過小腦袋看着正嘿嘿壞笑的凡提,眼中的責問顯露無疑。
“嘿嘿,不關我的事,小師妹,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啊!”凡提雙手一攤,一副無辜的樣子道,而後朝一旁的木紫馨使眼色二人溜之大吉了。
“告訴我,這半年你都是怎麼過來的?”聶晨風抱着楊玉蝶降落到了屋頂上,輕聲問道。
“我……”楊玉蝶聞言想起了自己差點被離殤天給侮辱了,又想到自己一個人呆在暗無天日的空間中所承受的孤獨、寂寞,她再堅強的心也被潮水般的委屈所掩蓋了。
苦等了他這麼久,如今終於見到他了,可是命運弄人,自己的時日卻貌似不多了啊。頓時,淚水決了堤一樣地衝破了她薄薄的眼瞼,順着白皙的圓臉滑落了下來。
她帶着哭腔笑道:“木瓜,呵呵呵,我沒事的呢!這段時間我很好啊,玉蝶每天都在想你,想你很多遍,想你的臉頰,想你的呼吸,想你的氣息,想你熟悉的心跳……”
聶晨風聞言強忍住淚水,將懷中的佳人拉了起來,看着她帶着笑容的淚水,大手爲其擦了擦兩腮的晶瑩,而後習慣性的爲其扶正了歪着戴的青色小帽,道:“玉蝶,苦了你啊!”
一個“苦”字能夠蘊含佳人心中的所有苦楚嗎?能夠包含佳人心中的所有委屈嗎?說她不怨他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那種哀怨來自於她喜歡他,所以她並沒有責怪他,不過感受着將自己抱得緊緊地強悍身體,她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因爲她感覺到他的滄桑,感受到了短短半年時間眼前的男子更加成熟的氣息。
不過瞬間,她的心又顫抖了,因爲她發現眼前的男子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他身上的氣味貌似還夾雜着另一個她的氣息,“這……”
楊玉蝶突然害怕了起來,她從他身上的味道知道他有了別的女人,不過她又知道,強大如他不應該有三妻四妾嗎?
“可是,爲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爲什麼?”楊玉蝶抱着聶晨風的身體不斷地顫抖着,心中複雜萬分。
“難道我不能與別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嗎?他還是愛我的,不是嗎?”楊玉蝶不停地問着自己,迷茫了起來。
“玉蝶,你怎麼了?”聶晨風感受着懷中佳人的異樣,如是問道。
咬了咬有些破皮的檀口,楊玉蝶輕聲問道:“木瓜,你愛我嗎?”
聞言,聶晨風頓時一愣,而後道:“愛啊!你怎麼會這麼問?”
楊玉蝶聞言幸福的笑了,而後竟然在地面衆多修士驚愕的眸光下,踮起腳尖吻上了聶晨風的嘴脣!四脣相接,聶晨風被動的迴應着,心中卻疑惑萬分:“她這是怎麼了?我爲何有一種她將要離開我的感覺?”
聶晨風強行拉開了懷中的楊玉蝶,直視着她的雙眸,道:“玉蝶,你究竟怎麼了?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楊玉蝶羞紅着臉,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屋頂之上,地面上衆人都以異樣的眼光看着自己呢。
在這蒼茫大陸,還沒有見到過一個女子光天化日之下親吻一個男人,除非是春色酒樓。所以這一幕,恐怕要被衆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開吧!
楊玉蝶由於剛纔被一股悲傷之意、迷茫之意籠罩,所以才做出瞭如此驚駭世俗的事情。
她絕美,他堅毅;她俏皮,他沉默;她不顧一切,他擔憂她的安危。如此的兩位天才佳人在屋頂親吻,這一幕羨煞千萬人!
有的修士羨慕萬分,有的修士怒目而視,有的修士妒火中燒……特別是離殤天,見到這一幕不得不止住身形,肺都要氣炸了,心中咆哮着:“啊——你這個賤女人,竟然……”
“木瓜,你這些天可不可以只陪我一個人?”楊玉蝶細語道,臉色有些蒼白。
聶晨風聽得雲裡霧裡的,手撫摸着她的發,疑惑道:“怎麼會僅僅這些天?以後呢?”
“以後我們就兩清了!”楊玉蝶如是道,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什麼啊?玉蝶,你究竟怎麼了?是不是傷勢加重了?”聶晨風聞言一驚,雙手捏着她的藕臂慌忙道。
可是剎那,楊玉蝶還不來不及回答便看到了令人亡魂皆冒的一幕,她萬分慌張的尖叫道:“木——瓜,小心啊——”
就在離殤天看到二人親密的時候,手握天地劍俯衝而來,二人片刻的耽擱令得恐怖的“輪迴劍法”已經被他醞釀到了極致。玄階三星“頓悟境”的他發起怒來叫人膽寒!
“哈哈哈,可惡的螻蟻啊,與我大戰你還敢分心,簡直是找死啊!”離殤天大笑道,手中的天地劍劍芒放大到了三十丈龐大,瘋狂的傾瀉着無盡的靈氣將二人的身形固定。所有人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嘴巴張大着看着那天地劍從天而降刺向聶晨風的後背。
“晨大哥——”木紫馨尖叫了。
“晨小子躲開啊!”同時凡提怒喝道!
可此時已經晚了,離殤天是鐵了心要殺聶晨風的,怎麼可能給他半點機會?萬分之一個剎那,那把催魂血劍之尖便傳來了切肉的“噗嗤”聲……
“什麼?”衆人再次驚呆了,因爲,因爲那把天地劍沒有沒入聶晨風的後背,而是直接穿進了楊玉蝶嬌嫩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