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手,揉弄一場風波;藍色身形,攪動一團風雲。
拳風所過,演化地水火風;黑袍遮掩,劃破虛無空間。
一浩大的演武場中,一藍一黑兩道身影縱橫交錯,引得空氣形成陣陣氣Lang推向遠方,四溢的能量捲起場中零落的灰塵。
隨着兩人拳掌相接之處,一團團漆黑的虛無空間被打了出來,亂流撞擊着缺口,猶如火山噴出山頂,又如激流涌出冰層,向着衆人咆哮,似乎能夠吞噬人的心神。
藍衣白髮背魔刀的少年正是聶晨風,黑袍遮面難以看清樣貌的陰森男子正是不死帝國的不死人皇子。
二人打得不可開交,只見不死人漆黑的爪子直接掏向了聶晨風的胸口。那一抓像是捅破一張紙一般,抓破了空間,要是聶晨風被這一擊擊中,那他豈不是直接被抓出一個大血洞、丟了半條性命?
“哼!”
聶晨風見之面色有些凝重,心道:“沒想到這不死人的肉身竟然堪與我比肩,而且其體內浩瀚的法力宗氣隱隱間比我強啊。”
經過一段時間的試探,他也是大概瞭解到了對方出招之狠辣,修爲之莫測。
一聲冷哼過後,聶晨風左手向前一探,後發而先至,化爲的掌刀斬到了那形如黝黑鐵爪的手,卻是沒有令其有絲毫的損傷。
“當!”
“嘎嘎嘎,晨風,你傷不了我的,還是認輸吧,或許本皇子還可以饒你一命!”不死人奸笑着,其聲音像是幽靈在招魂,聽之令人毛骨悚然。
聶晨風不與之廢話,右腳上擡,用法力化盾護住的膝蓋蕩起空氣塊塊扭曲,直撞不死人皇子的胸口。不死人見此連忙後退一步,左腳彎成鉤形側身橫抽那恐怖的膝蓋。
“嘭”
“嘎吱”
半丈內的空間以一片片看得見的白色碎片跌落在了地上,像是一層冰壁被擊碎,而後瞬間化爲了虛無。
“不死人是吧?我勸你不死帝國還是少打東帝國的主意!”聶晨風抽身而退,冷然道。
“嘎嘎嘎,晨風,你我一見如故,本皇子今日倒是可以留下你的性命,你跪下服從於本皇子的話,本皇子保證誰也不會爲難你!”不死人如是笑道,長長的黑袍袖子中,漆黑的雙爪有些可怕。
“晨風,加油啦。打死這個黑袍妖人,不死帝國又怎麼樣?若是敢動我東帝國的子民,本公主親自出馬滅了它!”高臺上的雨洛嫣嬌喝着爲聶晨風助威,她甚至激動得跳了起來,揮動着玉手,半截如蓮藕般的手臂都裸*露在了外面。
“嫣兒,不許胡鬧!”雨東河瞪了一眼瘋狂中的雨洛嫣,而後溺愛的將其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免得犯衆怒,畢竟這不死人乃是不死帝國的一皇子,而且臺下還有他的很多護衛。
雨洛然面帶笑容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調皮妹妹,心中卻有些擔憂,“難道難道嫣兒喜歡上了他”
“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這晨風雖然乃是青年一輩的強者,但是實力畢竟只有黃階,在玄階的出世強者眼中就是螻蟻,而且傳聞他得罪了很多的大勢力,嫣兒絕對不能與之在一起!”
“絕對不能!!!”
雨洛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後果,心中自語道。
林若曦如青蓮出水一般淡然而立,絕色玉顏的她從來不遮掩自己的美貌,也不炫耀,一直都無視衆人對其的垂涎。
她淡淡的看着場中的白髮少年,心中可謂“愛虛無,恨之切”啊,只是每次要在自己下定決心殺他的時候,他又不巧的救了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忘恩負義殺了他?
況且殺他她也沒把握,所以她封住了他的修爲,奪了晨風的死亡魔刀,將之送給了兩位絕色的公主,只是沒想到——這晨風竟然被雨洛嫣拉來比武,還向雨東河要回了師父林峰交代她必得的死亡魔刀。
他冒犯了自己,打亂了自己的修道之心,所以她要他受盡折磨,和他“沒完”。
場中的聶晨風被不死人皇子拳風傳來的內勁震得氣血沸騰,那侵入的法力宗氣沿着他全身的奇經八脈、任督二脈侵入他的五臟六腑,像是要絞碎肚腹一般。
“該死的,這不死人的宗氣太爲浩瀚啊,我若不動用‘君’字,恐怕還難以戰勝之,但這是我的最後保命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可阿黃說”
聶晨風雙手雙腳不停地與不死人皇子進行激烈的交鋒,要不是他本就肉身強大無匹、黃階無敵的話,光憑法力修爲還真不是不死人的對手。
“嘎嘎嘎,晨風兄,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本皇子可是聽說你有一把死亡魔刀啊,快快將其拿出來吧。”全身籠罩在黑袍中、黑霧縈繞的不死人皇子陰笑道。
居然顯得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哼,你乃是不死帝國的皇子,你不死帝國犯我東帝國,實乃不赦。我晨風不會讓你們在此地喧囂的。今日必戰勝於你!”聶晨風抽身而退,一甩淡藍色的袖袍道。
“哈哈哈,真是無知的白髮惡魔啊。不死兄,快替本皇子斬了他!要不你上來,待本皇子親自出馬滅殺這傷了曾經偷襲了本皇子的臭小子!”場外,赤***手臂、披着獸皮披風的橫天行咧着嘴大叫道,嗜血的模樣令得東帝國朝中的文臣武將不敢輕易對視。
一邊的有着“狼圖騰”披風的橫無敵受了傷,冷冷的注視着場中的白髮男子,沒有馬上動手的意思。
“白髮惡魔,這次看你怎麼勝過不死人皇子,若是不動用全力,你恐怕就不過,若是暴露了絕殺之技,那我”一身白衣的王衝恢復了平靜,略帶笑意的看了看聶晨風,然後望向身邊的林若曦,心中想到。
“月妹妹,這就是傷了你手臂的晨風?”
一優美的聲音傳來,那聲音猶如女人發出的一般。仔細辨別便會知道,那發聲的源泉處,乃是騎着一丈高大的黃階大地之熊的妖月空。正是因爲妖月空有着強悍男人的體魄、睥睨四方的霸氣,但卻擁有女人一般的聲音,甚至行爲,這後來才一直被阿黃嘲笑爲“人妖”的。
“月空哥哥,就是他,他就是在混亂之城鬧得沸沸騰騰的白髮惡魔,你不能讓他活着離開東帝國啊。”如妖精一般的妖月公主扭動着蛇妖道,其右臂之蛇花花綠綠,不斷地吐着蛇信,tian着她姣好的玉臉。
“呵呵,放心吧!”妖月空捋捋額頭遮着雙眸的長髮,雖然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有陽剛之氣,可其聲音和動作卻是如此的具有“女人味”。
隨着妖月空的低語,在他身下的二階大地之熊也附和着向着場中的白髮少年咆哮,像是聽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另一邊,雨東河面色有些擔憂的看着這場比武,要知道這場比武可是干係重大啊,不僅關乎自己兩個寶貝女兒的婚姻大事,還關係着整個帝國實力是否暴露、帝國周邊三年的子民無擾啊。
“嘎嘎嘎,晨風,別怪本皇子不給你機會了。算來,我們可是好友啊——因爲只是處境不同而已,所以今日這場比武本皇子必須勝!”不死人皇子很是坦誠的道,沒有人知道那黑色的面紗下有着怎樣的一副嘴臉。
聶晨風當然知道這不死人皇子可沒有表面上的那麼老實,他相信此人一定是一個危險人物,竟然面對敵人不假於色,其心機城府絕對堪比王衝了。
“好友?不曾相識,何來好友之談?”聶晨風有些警覺的看着眼前的不死人,繼續道:“難道你對我晨風還一見如故不成?”
不死人皇子沒有動手,而是立於場中不怒反笑道:“嘎嘎嘎,晨風,來之前有人託付於我叫我一定要殺了你,看來你還矇在鼓裡。但是你放心,待會本皇子一定會將你活捉來交回去的。”
“嗯?”
聶晨風聽聞其言有些疑惑了,不過要殺自己的人已經多不勝數了,如今也沒有必要去猜測是誰要殺自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
“嘎嘎嘎,晨風,你上當了!!!”
突然,不死人皇子奸笑着趁聶晨風被其言迷惑得短暫的失神之際,他取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雙刃劍挑向聶晨風的眉心,是要將其一擊必殺。
那雙刃劍冒着絲絲的黑霧,刺鼻的腥臭之味瞬間傳遍全場,令得不少人都一陣嘔吐,就連少有呈現波動的林若曦也是皺了皺秀眉。
“不死人,你叫‘要死人’還差不多,竟然玩偷襲。若你上來看本公主不一小巴掌拍死你,哼!”
一邊的雨洛嫣見此急得直跺小腳,生怕聶晨風被這出其不意的一招擊中落敗。
“嫣兒,不許胡鬧,再不閉嘴別怪父皇關你禁閉!”雨東河怕這調皮的雨洛嫣不顧公主身份衝下去真給不死人皇子兩巴掌,連忙喝聲道。
雨霧氤氳的雨洛然連忙拉着雨洛嫣,淡笑着看着自己這被衆人稱爲“惡魔天使”的妹妹,示意其無需多言。
“不死人,難道你真以爲這樣就可以傷得了我嗎?”
這時候,聶晨風冷喝着,雖然如是說,可是其心卻沉了下來,因爲他在那黑色霧氣的雙刃劍上感應到了恐怖的氣息,正是那股惡臭氣味有着莫大的危機。
於是,他順勢將背上的死亡魔刀摘了下來,運轉法力灌注刀體。法力宗氣沿着魔刀上殘缺的陣紋不斷地傳遞着、催發着,瞬間,魔刀呈現出更爲狂暴的魔氣。那魔氣滾滾涌出,伴隨着呼嘯的狂風遮蔽了整個演武場。
在聶晨風魔刀高舉的上空,一個散發着金光的“臨”字若隱若現俯視着蒼生,猶如君王一般親臨。
“臨”字瘋狂的吞噬着天地自然之氣,壯大着己身,像是要鎮壓萬物一般,隨後化爲了一抹流光,瞬間沒入了半丈長的死亡魔刀刀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