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雲淡淡兮水生情;惠風和暢,山蜿蜒兮溯流光。在某處墨綠色的浩瀚原始森林之上,有着截然相反的一幅場景:血色風雲籠罩天地,天地之劍攪動日月。
一如神似魔的身影正在仰天咆哮,他憤怒了,手中的天地劍直斬那個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逐漸消失的傳送陣紋,“啊該死的螻蟻,你們竟然耍詐!想要逃跑,跑得掉麼?”
剎那之間,離殤天瘋狂了,雙手不停地攪動着一二十丈長的天地劍,使得這片大地在其滔天的法力下,波瀾起伏着。隨着血色天地劍的划動,漆黑如墨的大地裂縫綿延向遠方,如同波Lang般盪漾。
“他龍奶*奶的,竟然還想阻止本龍的‘筋斗雲遁’,真是癡人說夢啊,遙想本龍當年叱吒風雲,被無數美女窮追不捨的時候,靠的便是這保命的‘筋斗雲遁’,嗷嗚”這時候,阿黃終於是發話了,一臉黑着,朝着爪子上抓着奄奄一息的聶晨風炫耀道。
可是突然,隨着那巨劍的攪拌,一人一龍差點從傳送陣紋中跌落了出來,終於是險而又險的啓動了陣紋,從未知的虛無空間不知道傳向何處。
“媽的,差點將本龍扯出去了。該死的離殤小兒,嗷嗚”阿黃身體一搖,繼續四腳微張着漂浮在虛無空間內。在一人一龍徹底消失在傳送陣的剎那,一聲虛無縹緲的龍嘯傳進了暴怒而來的離殤天耳裡:
“離殤小兒,本龍曰你個仙人闆闆,差點害死龍了!來日本龍一定會帶着這晨小子大鬧你離殤門的,你就等着吧”
聞言,頓時,離殤天咆哮了,“啊”
恐怖的音波傳得老遠,在天地間繚繞良久,驚得數百丈開外的魔鷹都是徑直墜落下了高空,可想而知離殤天有多麼的憤怒。
過了很久,一身血袍的血發離殤天矗立在了一人一龍消失的那片地面上,久久未語,雙眼血紅的看着這片空間,其手中丈許長的天地劍嗡嗡而鳴,他呼吸濃重,顯然是肺都要氣炸了。
“該死的螻蟻,卑微的四腳蛇,竟然從我離殤天的手上逃走了,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有本事別回到學院,哼!”
離殤天畢竟不是王者,王者才能夠任意撕裂空間暢遊其中,凌空而虛度,一葦而渡江。至於玄階、黃階,雖然也能夠撕裂空間產生空間裂縫,可是並不能夠進入空間裂縫當中,因爲其肉身不夠強大,強行進入只能是被空間亂流攪得灰飛煙滅。並且,虛無空間中虛渡必須要相應的強大神識,若是神識不夠強大,那麼修爲低的便會迷失其中,永遠找不到出路,直到耗盡法力而亡。
所以,暴跳如雷的離殤天只能無可奈地看着這片天地,卻是捕捉不到一人一龍的任何氣息。
而此時,聶晨風和阿黃正在事先商量好的“筋斗雲陣”中急速穿梭,其速度之快,還真應了這阿黃所說的一個傳送陣十萬八千里。可是這消耗也是巨大的,這次刻畫、催動傳送陣紋,阿黃損耗了身體僅剩真龍精血的三分之一,意思是最多隻有兩次使用真龍精血的機會了。以後,這阿黃便是和聶晨風幾乎一樣的修爲,乃是中級巨龍。
“嗷嗚這次破費巨大啊,我們吃了大虧,不僅你小子手上的玄者巔峰符籙用了,連本龍的精血都是剩下三分之二了,嗚嗚嗚這還讓不讓本龍活了?”阿黃拉聳着腦袋,十分不爽地瞥了瞥爪子邊的聶晨風,繼續道:“臭小子,你還真給我裝死了不是?快點給本龍起牀了!再不起來,本龍咬咬咬!”
還沒給聶晨風甦醒的機會,這死龍便是雞飛狗跳的在聶晨風的手臂上咬着,頓時痛得聶晨風齜牙咧嘴、大汗淋漓。
“呃媽的!死龍,放嘴啊”
本就有些昏睡的聶晨風被阿黃如此這般的折騰下,終於是勉強清醒了過來,此時他渾身是血,顯得虛弱萬分,睜了睜朦朧的雙眼,竟是發現自己模模糊糊已經死裡逃生了。
“阿黃我們這是往哪裡去啊?”
“哪裡去?嘿嘿,傳說中的東洲之墟啊,你小子不是想去那裡嗎?這下本龍如你所願,你看本龍是不是很‘持家’啊!嗷嗚”
“噗嗤”
“唆噶,你這小子是什麼態度?噴得本龍一臉的血跡,還攙着你小子的口水!喂喂餵你別暈啊!”
“好了,阿黃,你別再折騰我了,我來不起了,鬼才相信你的這爛陣紋呢,要是把我們傳送到哪個兇物的血盆大口裡我還有些相信。”聶晨風用手摸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道。
“切,你小子看着吧,本龍的筋斗雲陣一出,十萬八千里不在話下,這可是夠那離殤天小子飛上十天半月了,嘿嘿,而我們只需要最多一天而已,嗷嗚”阿黃撇撇嘴,給了聶晨風一個白眼,貌似是說“你不相信本龍本龍就死給你看”的樣子。
“好吧,到時候再說了,我真的來不起了噗嗤”話畢,聶晨風又吐了一口鮮血,終於是昏迷了過去。
這次大戰,他可謂是精疲力盡,尤其是擋離殤天那兩次攻擊時受了嚴重的內傷,全身骨頭多處受損,五臟六腑要不是在那個神秘而古老的“臨”字護持下,早就是碎裂了。同時,其眉心處的“君”字不斷地修復着他破敗的身軀,並且還爲他提供着絲絲的自然之氣,助其恢復法力。
阿黃在大戰中受傷更是嚴重,只是它皮子比較厚,扛得住而已,其精血耗費過多,也是昏昏欲睡。
“嗷嗚你這臭小子真他媽的不給力,你可別死了啊!你死了本龍也要殉情!”阿黃喃喃自語,漸漸地躺在了聶晨風的胸口,睡着了,在其口中久久還在抽噎着:“嗷嗚,嗷嗚,嗷嗚!”
話說,聶晨風離開混亂之城後,所有的修士都沸騰了,因爲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城池:“東帝國國主招婿!”
“兄弟,你聽說了嗎?曾經最強盛的東帝國國主招婿,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盛事啊,恐怕整個東洲都會沸騰了。”雲來客棧中,一背背闊劍的中年男子向着旁邊的幾位修士道。
“哈哈哈,就是啊,不過這東帝國曾經強盛無匹,百年前還解了混亂之城的危機,但是現在卻逐漸沒落了。恐怕這次招婿也是爲了籠絡東洲之奇人異士吧?”衣着素衣、手牽半丈高魔熊的中年男子笑着道,引來無數人的議論紛紛。
“對啊,聽說這混亂之城周邊的帝國對這東帝國虎視眈眈,尤其是北面的橫獸帝國、東南的妖月帝國。唉,都是東帝國那古老的家族聶家被滅滿門,聽說還是那家主聶震宇的兒子聶世水大婚之日,簡直是悲催啊!”
“對對對,這我也聽說了,聶家被滅的真實原因是因爲聶家奪得那傳說中難得一見的雪飲狂刀,而這個消息被泄露了出來,令得東帝國陳、吳兩大家族合手而滅之的。”
“還聽聞一年前,聶家聶震天的兒子聶晨風爲了一個從七彩山脈帶回來的女子,大鬧聶家聶世水的婚宴。傳言,那個女子的容貌冠絕天下,只是始終蒙着白紗無人能知而已,後來證實她是一位接近王者級別的存在啊,令得陳家家主陳嘯天、吳家家主吳毒二兄弟合而攻之。最後,聶晨風和那叫煙絮雪的白衣女子被衆人逼迫進入了死亡禁地——七彩山脈的七彩湖。”
“那可不是麼?話說那聶家的聶晨風纔是一天才少年啊,手握雪飲狂刀,大殺四方,竟然爲了一女子反出聶家,最後與衆人爲敵,還滅殺了一位王者。真是逆天了啊!”
“哪裡呢?那聶晨風不是反出聶家,一切還不是因爲家主聶震宇的淺陋無知,爲一己之私利想要獨霸雪飲狂刀而置家族危機於不顧,只是還可惜了那聶老三——聶震行啊。”
“唉,反正聶家被滅滿門還有着無人能知的隱秘,要不然,當日聶晨風手中的雪飲狂刀就不會被那跨洲而來的射日神箭毀滅了。說來真是可怖啊,射日神箭跨洲而來,嘖嘖嘖,真他媽的逆天,至少是一位王者般的絕世強者。”
“我汗,話題扯遠了,還是說這不久後便要舉行的東帝國國主招婿吧。聽聞這消息便是那天五鸞鳥拉車的人告知混亂之城城主的,難道,那金鸞拉車之中的人便是東帝國公主不成?”
“嗯,是這樣的,聽說這五鸞拉車中的人的確是東帝國的人,而這消息的確也是其告知混亂之城城主的。當然,幾天前,這神秘的金鑾駕便是離開了這混亂之城,返回了東帝國,想必現在已經是快到了吧。”
“哈哈哈,的確如此,看來這東帝國有的熱鬧了啊!這次我也要去看看熱鬧!”
“對對對,馬上出發吧,這可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