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帳篷中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劃破了寧靜的夜空,將衆人從沉睡中驚醒了過來。
“啊”
月色下,一個兇物的魅影印在白色帳篷上,它騎在牀上屍首的身上,修長的利爪不停地撕扯着那壯漢的胸腔,時不時地俯下頭顱喝着鮮血,吞噬着人肉。白色帳篷靠近牀頭的一處,鮮血染紅了白布,滾滾的血水驚人心神地流淌了下來,久久不能停歇
聶晨風首先反應了過來,他整夜本就未曾睡眠,都是在認真地修煉,聽聞慘叫聲,他身形一閃第一個衝進了挨着自己的帳篷,便看見了血腥的一幕:壯漢躺在牀上瞪大了眼睛,其胸部被什麼東西撕扯了開來,露出慘白的胸骨,血水還兜在裡面喝喝的向外流淌着,將牀單染得一片鮮紅;在靠近牀一點的白色帳篷上,朵朵雪花顯得妖異陰森。
顯然,待聶晨風等人趕到這裡已經是沒有了兇物的身影,衆人見到這驚人的一幕都是膽寒了,夢情更是玉手矇住了眼睛,不敢看如此恐怖的場面。
“李凱,啊”
見此,夢劍悲痛欲絕地趴在了牀頭,看着自己的兄弟如此死亡,他憤怒了,更是不敢相信前一刻還活生生的人如此便被殘殺了。
“究竟是什麼東西?媽的,什麼怪物殺了李凱兄弟?”流光也是十分惱怒地如是道,其手中依舊拿着一個莫名的法螺。
“李兄弟”這時候,剩下的五位壯士也是神情悲慼地凝視着其殘缺的、躺在簡陋木牀上的屍體,口中嘆着氣,眼神有些迷茫。
“大家還是節哀吧,想必這幾晚都不會平靜的,必須得將那個兇物抓出來。”聶晨風如是說道,雙眸有些深沉,努力思索着所發生的一切。
“兄弟們,我們將李凱兄弟安葬了吧,今後要小心了,都是我夢劍害了大家啊!”良久,夢劍終於是調整好了情緒,輕聲地道。
“哥哥,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大家的錯,而是那個該死的兇物啊!”夢情控制住了顫抖的嬌軀,走過來有些都擔憂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對,不是夢劍大哥的錯,老子一定要將那個怪物抓出來,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哼!”說話的這位漢子叫猛龍,性情耿直、身形矯健,猶如猛虎奔於平原,猶如蛟龍騰空出海。
平時,猛龍與夢劍兄妹二人的關係最好,因爲其大大咧咧的性格,所以與另外四人和流光並不是很要好。有一次,猛龍無意間撞到流光在向夢情表達愛慕之意,而夢情卻是不願意,隨後流光激動的硬要拉着夢情的玉手,猛龍見此火了,一把將偏胖的流光扯了開,隨後將夢情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由此二人便是產生了隔閡。
至於這流光,其修爲僅次於夢劍,乃是人階七星的修士,甚至比猛龍還高一星,所以其在團裡的威望還是很高的,除了平時有些貪財愛慕夢情外,總體上還是沒有什麼大問題。
這些也是後兩天,夢情與聶晨風其單獨相處時說的。俏皮的夢情性格很開朗,倒不爲一般的傷心事而煩惱,縱使和哥哥過着在刀口上tian血的日子。
就這樣,三天過去了,可是夢劍傭兵團除了聶晨風、夢劍、夢情、流光、猛龍等人還活着外,就只剩下阿黃和另外一位名叫烈火的壯漢了。而這三天來,每晚上都會死一個人,弄得夢劍兄妹憔悴了七分,但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這該死的兇物如此之厲害,殺人不留下任何線索,每次都是在我們趕到之前便已經沒了身影。這可如何是好啊?
“唉他媽的,我到底闖了什麼鬼了?難道夢劍傭兵團就此滅亡了嗎?”夢劍有些絕望的說道,而這一晚,夢劍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讓剩下的六人在一起休息,以防發生萬一。
“晨小兄,這裡面只有你的修爲最低,才人階三星,今晚可要小心啊,我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說不定還有內鬼的存在,哼!”名叫猛龍的男子朝着流光冷哼道,顯然是含沙射影、意有所指。
“是啊,晨兄弟好好保命吧,我烈火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要是讓我知道哪個內鬼做的這一切的話,那麼我烈火絕對不會放過他!”
聞言,流光對此卻是淡淡的一笑,不予他們計較。
“好了,大家不要相互懷疑了,那天,我對那莫名的生物出手後,卻只斬下了一縷灰色的棕毛,這棕毛顯然便是脫落於狼身上的,也就是和那天夢劍大哥斬殺的那頭魔狼一樣,應該與人無關。”聶晨風如是分析道。
“晨小子,那晚的兇物可是有着濃重的死亡之氣啊,難道是那頭魔狼復活了?”
“不對,要是它復活了也只是一階的修爲,怎麼可能是二階的修爲呢?這可是相當於黃階了啊,如果不是本龍不能再動用真龍精血的話,早就出手把這鬼東西抓住了!”站在聶晨風肩頭的阿黃向着聶晨風傳音道。
“嗯,阿黃,到時候你可有把握擒住這兇物?對了,你的真龍之血我這裡還有小半瓶,陰陽真水還有三滴,還有一張巔峰玄者符籙啊,想必,這些東西能夠保命吧?”
“你小子身上的東西還真多,不過這些東西對於本龍恢復修爲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要是那真龍之血是真龍精血的話,那還管些用,至少本龍能夠多抵抗一下玄階一兩星的強者,只是現在本龍還有三次化形的機會!悲催啊”阿黃傷心的如是說道,朝着聶晨風瞪了瞪眼。
“什麼?你只有三次化形的機會了?也就是變大到巨龍?”聶晨風原本以爲阿黃是蟑螂、打不死的小強呢。
“廢話,你以爲本龍是鐵打的麼,法力無窮?上一次爲你刻畫皇者的殘陣,可是花費了我九龍二虎之精力啊,要不然能夠困住那些殺手那麼久,讓你輕鬆地對抗離殤天、斬殺離殤殘?”
“告訴你小子,本龍只有三次運用真龍精血的機會,以後可是和你這小子一樣了,需要找到無數的天才地寶來吞噬提高修爲了。唉都是你小子害得,本龍命苦啊!”阿黃埋怨的聲音在聶晨風的腦海中響起,解釋着它現在的狀態。
“意思是我還有三次機會保命咯?嘿嘿,沒事,阿黃,以後我多給你找些藥草,找些木晶來給你吞吃,相信不久後會突破的。”
“哼,本龍纔不信你這小子呢,你這小子自己晉級所需的自然之氣都不夠,還能有本龍的?對了,看你小子最近氣息浮浮沉沉,宗氣外溢,是不是要突破了啊?”
“這也被你看出來了?呵呵,眼睛真賊,不愧是曾經的神龍啊。”聶晨風難得誇一下這死龍,主要是覺得阿黃幫了自己那麼多,的確是有些對不起它。
“我身體內以前所含的藥草之力、星辰之力,在最近的大戰中終於是徹底煉化完了,現在有時間來收拾這小鐘中的離殤殘了。哼!”聶晨風如是說道。
一人一龍就這樣神識交流着,在夢劍等人看來,還以爲聶晨風和阿黃在修煉呢。
六人盤腿而坐圍成一個大圈,中間點了一堆篝火,來嚇走某些夜間覓食的魔獸。夢情坐在聶晨風的對面,俏臉被火紅的光芒烤的得通紅,胸部微微凸起,還顯青澀,齊大腿的緊裙剛好遮住一半,晶瑩的使得流光看之心神一蕩。
而在一邊,猛龍也是注意到了流光的眼神,心中忍不住地鄙夷着。至於烈火,則和夢劍一樣閉目修煉。
夜,越來越黑,顯然又是到了午夜時分,盤腿而坐的六人卻是沒有發現絲毫的異樣。
這時候,流光站了起來道:“我先去方便一下,看來今晚暗中的兇物不會來了,哪裡用得着如此害怕啊?”
夢劍聞音睜開了雙眸,皺着眉頭道:“快去快回吧,小心些,傭兵團不能再有人犧牲了!”
流光依舊拿着手中的法螺、背上揹着一柄闊刀,向着黑暗中的蔓草走了去。在其轉身的時候,他瞥了瞥聶晨風和其肩上的一尺黑龍,看到聶晨風背上背的死亡魔刀時,眼底有着一絲羨慕之色,“晨風啊,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哼!”
“沒有想到夢情當初竟然拒絕了我,但卻對你有點意思,哼,這個賤女人,總有一天我要讓她匍匐在我的**、輾轉翻沉!哈哈哈”
走到黑暗中的流光如是yin笑道,將心中所有的不滿都是吐露了出來,隨後他一手擡着他的那東西吹着口哨、得意洋洋地解着小便,同時,一手搭在腰間的法螺上輕微地搖晃着
“咦?流光大哥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呢?都過去半個時辰了。”這時候,夢情首先反應了過來,玉手撿着乾柴朝火堆上扔着。
可是,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叫聲傳了來:
“啊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