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靜止時間亂,破碎虛空跨洲箭。
古銅肌膚眉如劍,西天方向一**。
晨風凝眉伊人前,雪飲狂刀指蒼天。
那破碎虛空軌跡難尋的黃金巨箭拖着長長的光尾從西天跨洲而來,直指聶晨風所立之地。
而騎着黃金馬一手開弓一手搭箭的古銅男子面如刀削,睥睨四方,冷酷無情,冷冷地注視着跨洲而去的“射日神箭”,口中卻是冷哼道:“哼,看你雪飲狂刀厲害還是我射日神箭厲害!”
準備逃離此地的聶晨風眸視前方,臉色凝重。突然,他迅速地推開了身邊的伊人和三叔聶震行,而後吼道:“絮雪快帶三叔離我遠一點!”
煙絮雪更本不知道爲什麼,聶震行也是滿臉疑惑,但是頃刻之間二人都驚呆了,因爲他們看到一支數十丈龐大的黃金巨箭從虛空中穿破了出來,直指聶晨風的咽喉。恐怖的波動盪漾了開去,一股濃重的死亡氣息瞬間將聶晨風籠罩。
煙絮雪反應過來卻是驚呼道:“晨風哥哥,小——心啊!!!”
可是那巨箭明顯已經鎖定了聶晨風,不射中目標絕對不會罷休的。聶晨風皺着眉頭,迅速地將全身的法力都抽乾了灌注到雪飲狂刀中,向着飛來的數十丈黃金巨箭劈了過去。
風雲變幻,日月無光。只見晶瑩雪白的的雪飲狂刀剎那放大到數十丈,猶如咆哮的天龍砍向了恐怖的巨箭。天地之間自然之氣瘋狂地向着雪飲狂刀涌來,形成了一個數丈龐大的能量漩渦。
東洲之上鳥獸魚蟲,飛禽走獸,所有俢者全都是一眨不眨的看着這異象。片刻,狂刀與巨箭終於是撞擊在了一起。
“轟轟轟嘭”
先是雷霆般的聲音傳來,而後嘭的一聲巨響傳遍整個東洲。接着,刀箭光芒耀天,所在之地方圓數十里直接化爲了虛無的黑洞,令得無數修煉者耳失聰,眼失明。連在東洲邊界上的鳥獸魚蟲全都是肝膽俱裂,死於非命。可想而知,這恐怖的能量風暴是多麼的嚇人。
就在碰撞的餘波將要蔓延,席捲整個東洲的時候,東洲混亂學院黃河中一老者卻是嘆息了一聲,而後乾枯的雙手輕輕向下按去。頓時大戰的餘波都被某種結界固定在了以聶家爲中心的方圓幾十裡內。
幾秒鐘過後,愣在那裡的煙絮雪悲呼着:“不!!!晨風哥哥”而後不顧生死的衝入了一片演化地水火風的餘波混沌中。
但是就在這時,一個焦黑的身體卻是倒飛了出來,恰好將將要發狂的煙絮雪阻了回來。
煙絮雪見此,更是狂亂了,連忙接住了倒飛而出燒得焦黑不可辨認的屍體,檀口中卻是悲傷地道:“晨風哥哥,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雪兒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你啊!!!嗚嗚嗚”
天地同悲,日月同泣。突然之間,雷霆嗡鳴,烏雲滾滾,接着一道道閃電劈向了人間界。拳頭大的雨滴飄滿人間,像是在爲伊人訴說着不滿。然而,誰也不知道,就在恐怖的餘波產生時,雪飲狂刀與神箭直接崩碎爲幾段,閃電般地散落在了人間各處。但是,一副北斗狀的雲圖卻是沒入了風暴中心聶晨風的頭頂。
而追來的陳嘯天、吳毒等王者見到這一幕都是暗自慶幸自己離得遠,但同時無不爲之惋惜,看着一道清麗的身影抱着一具焦黑的屍體在那裡悲痛欲絕,他們殺人如麻的心似乎都有所波動。
良久,衆人瘋狂衝向風暴過後的中心,但是卻沒有找到有關射日神箭和雪飲狂刀的任何線索,只是隱隱間感覺到狂刀與神箭同時崩碎了。
而在西天某處,那個披着黃金袍,身騎黃金馬的古銅男子突然感覺到與射日神箭失去了聯繫,不由得皺着濃眉,低聲道:“什麼?刀箭竟然同時毀滅了嗎?”
然而,痛不欲生的煙絮雪卻是沒有想到與自己前一刻還近在咫尺的晨風哥哥後一刻竟然咫尺天涯,她的心突然的疼了,而後,慢慢地碎裂了開來。那種疼痛是如此的清晰可見,清晰可聞。沒有人能夠理解那種痛苦,它竟然能夠聽得到,摸得到,聞得到,輕輕而又濃重,淡淡而又雋永,塞滿了煙絮雪的整個身體。
前一刻,那人近在咫尺;
後一刻,那人咫尺天涯。
命運之悲,令人憔悴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衆人都散了去。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一片黑暗的空間中衝了出來,這男子一身黑衫,略帶成熟的臉顯得堅毅,嘴角流着絲絲的黑血。來人看到不遠處一襲白衣的女子正抱着一具黝黑的屍體哭泣着,便心傷的走了過去,此人正是大難不死的聶晨風。
“雪兒,別傷心,晨風哥哥在這裡”聶晨風走到煙絮雪的身後,輕聲道,看着眼前的伊人爲了自己差點痛不欲生,甚是不忍。
煙絮雪聽聞這道熟悉的聲音,身體輕微的顫動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後終究是轉過身來擡頭看了看,卻頓時驚呆了。
良久,二人都沒有說話,煙絮雪只是靜靜地走了過來,輕輕地靠近了聶晨風,玉手撫摸着聶晨風的臉頰,淚水卻是沾溼了蒙面的白紗。
終於,二人深情地抱在了一起。
此時無聲勝有聲,此情不言亦可明。
片刻後,聶晨風輕輕托起了煙絮雪圓潤的下頜,四目相對,沉默了起來。
“雪兒,三叔救了我!是從小一直疼愛晨風哥哥的三叔救了我,就在死亡臨近的瞬間,三叔用他的軀體爲我擋住了那恐怖的大戰餘波”
“我知道,雪兒一切都知道了,晨風哥哥,我們要堅強,要好好活着好嗎?即使有一天雪兒不在你的身邊,你也要好好活着,答應雪兒好嗎?”
“嗯嗯,我什麼都答應你,一定好好活着!爲了你,爲了孃親,爲了三叔,爲了父親”
“好了,晨風哥哥,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那些壞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一會,聶晨風二人將聶震行埋在了七彩山脈下方,而後準備離開這東帝國。
但是,事實總是令人難料,陳嘯天、吳毒二兄弟將其餘的幾位王者送走後,竟然去而復返。
“大哥,我總感覺那小子沒有死!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吳毒說道。
“就是,本王也覺得那小子沒那麼容易死,說不定,雪飲狂刀還藏在他的手中!”陳嘯天神情激動的道,“對,我們走,越來越覺得蹊蹺!”
二人說罷,撕裂空間橫渡虛空而來,竟然是剎那尋到了聶晨風二人的蹤跡。
而正在七彩山脈下方準備離開的聶晨風卻是又感覺到了王者氣息的波動,而後有些擔憂的道:“雪兒,他們又追回來了,是兩個人!雪飲狂刀崩碎了,可惜了,我的法力也不能堅持很久,要跌回原來的境界了!”
“這樣麼?”煙絮雪柳眉一皺道,“晨風哥哥,那我們只能去七彩山脈了,七彩山脈是禁地,想必他們不會跟來!”
“嗯,快走吧!”聶晨風說完,拉着煙絮雪的手撕開空間直奔七彩山脈而去。
就在第二天的時候,聶晨風二人從空間中飛了出來,來到了一個七彩湖邊。
“雪兒,我的法力還原了,又是人階一星了,不能再繼續逃了。唉!看來,所有的外物都不能長久啊!我得努力修煉啊!”聶晨風回過頭對蒙着白紗的煙絮雪道。
“晨風哥哥,雪兒相信你以後會更強的,咦,你看,前面的湖好漂亮,水成七彩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禁忌之湖?”
“嗯嗯,雪兒你看,湖中有個小島,小島上有個仰天咆哮的獅子!咦?這個獅子有些奇怪!”
“晨風哥哥,就是啊,爲什麼雪兒看了這小獅子感覺如此的熟悉呢?而且,心中總是那麼悲痛!”煙絮雪神情憂傷的道,努力地回想着些什麼。
就在聶晨風想要安慰些什麼的時候,兩股恐怖的氣息突然出現,鎖定了二人。
接着,一騎着雄獅,身穿黃袍,有着藍色而深邃雙眼的中年男子顯現而出,在其身邊,一個矮小的陰險男子駕馭着數十丈龐大的蟒蛇惡狠狠地盯着聶晨風二人。
“哈哈哈,小子,你的後面是禁忌之湖,怎麼不跑了啊?沒想到你小子竟然沒死,現在人階的修爲,在本王眼中就是一個卑微的爬蟲!快點將寶刀交出來吧!”吳毒冷冷道。
聶晨風聽聞卻是不怒反笑:“呵呵,你這卑鄙小人聯手滅我家族這筆賬還沒跟你們算,有你們這樣愚蠢的人嗎?竟然還來問我要雪飲狂刀,真是天真,別說沒有,就是有也不會給你們!哼!”
“什麼?臭爬蟲!你是想找死嗎?哼!大哥,動手!”吳毒說罷,毫不猶豫的與陳嘯天一起出手,想要將聶晨風與煙絮雪馬上鎮壓,因爲二人竟然看不出煙絮雪修爲的深淺。
兩位王者出手,恐怖的能量波動盪漾四方,幸好此地有着禁制,要不然可就得全毀了!
“轟隆隆”
頓時,人階的聶晨風卻是被這王者氣勢鎖定來動彈不得,然而煙絮雪卻是沒有受到束縛,她見此面容有些凝重,玉手中的七彩光芒閃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