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誰啊!醜陋,骯髒!”煉歌憎惡道。
“他是鬼王的人!”夕雲凝視着骷虛逃跑的那片樹林道。
“鬼王是誰?”煉歌疑惑道。
夕雲的眼裡頓時充滿了仇恨,彷彿是在對煉歌發火,“一個該死的僞君子。”
夕雲說完便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重,立即說道:“這次謝謝你了,沒有你,我就...”
“沒事,我這個人嘛,就喜歡見義勇爲,如果我有實力,我一定掃平世界上所有的不平事。”
煉歌挺直了身板,一雙堅定的眼睛將自己的氣場散發開來,這張剛纔還有些嬉皮笑臉的臉龐,此刻變得嚴肅認真,好像他所說的真的可以實現一樣。
“你也許不會相信,或許你還會嘲笑我的無知,世界畢竟那麼大,我又這麼渺小,即使我有一天改變了自己,我也無法改變所有人,是吧。”
“我相信你!”夕雲被深深的感染了,她很少被感染過,因爲她肩負着一個重大的使命,這個使命好重好重,似乎每一天都會壓垮她,可是她還是一天一天的走了過來,她深知一個渺小的人的心境,是那麼的悲哀與無助,但又是異於常人的堅強。
如果這句話是別人聽到,肯定會不以爲然,或者還會哂笑一二,但夕雲知道這句話是真的,或者說很有可能會實現,她相信他,當你相信他的時候,也會相信他的話。
“還記得那天我說你是特別的。”夕雲道,“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今天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夕雲便獨自走了。
“等等我,我送你。”煉歌開心的跟了上去。
樹林終於歸於平靜,一張骷髏走了出來,笑着說道:“小妮子,有意思,不愧是鬼王喜歡的女人,鬼王讓我抓你回去成親,我偏不抓,當我傻啊,如果小妮子說我壞話,我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嘻嘻”說完便空靈般的隱去了。
第二天中午,陽光明媚,一行打扮休閒的人來到秦漢古鎮,古鎮陰鬱,即使在夏天也陰氣沉沉,遊客沒有幾個,稀疏分佈在幾座涼亭走廊裡玩着撲克,打着瞌睡。
古鎮也有着幾分詩意,遠處房屋座座,隱沒在霧裡,彷彿是神仙居住。
他們五人說笑着朝裡面走去,一邊拍照留念,一邊指點江山,渾然不知這些房屋俏無聲息的變化着。
“年輕人,你們是去鬼門的嗎?”一個佝僂老人說道。
他正在挖着什麼東西,彷彿是在尋寶。
“什麼鬼門,老爺爺,你可別嚇唬我們。”徐慕真道。
老人立即變了臉色呵斥道“不是去鬼門還不速速離開。”
“臭老頭,別亂說話,這世界上本來就沒鬼,更不要說什麼鬼門了。”
“小把魚,沒大沒小,算了,我不跟已死之人計較。”
“你——要不是你是個老頭,我就揍你。”胖子氣的直咬牙。
“老爺爺,你知道鬼門?”夕雲急切的問道。
老人只是笑笑,繼續挖他的寶洞。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頭。”胖子見夕雲吃了閉門羹,惡補了老人一刀。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老人平靜的說道,一點也沒把胖子的話放在眼裡,而是對着煉歌說道,“事態萬千,受難受苦,皆爲表象,人之一生,亦如白駒過隙,即使有一日你隻手遮天,也不過是螻蟻慼慼,歸去吧。”
老人不再挖了而是轉身離開,一邊繼續說道:“鬼門者,乃歸門也,人之安命之處,小兄弟,他日你得到太難經,希望你切記,不要殺伐。”
老人的話沉重響亮,像一口老鍾盪出的龍吟,在空中徘徊不覺,所有人驚醒,才發現老人已經消失了。
“看天”煉歌首先發現了古怪。
“剛纔還陽光明媚,現在怎麼烏雲翻滾”。
“還不快跑,”胖子道,“屋裡去。”
“屋裡都上鎖了,笨蛋”煉歌道。
“還有涼亭”,徐慕真道。
他們快跑起來,天說變就變,剎那間大雨傾盆而下,風捲着灰塵漫天飛舞,他們已無處可躲。
“啊——”夕雲摔在了地上。
胖子說是那是快背起了夕雲,健步如飛,他們五人竟一直到不了涼亭,在朦朦朧朧間闖入一間古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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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異常的黑而高,風吹着竹子呼呼的響,突然閃過一道白光,似乎要從天上拋下個什麼古怪東西。
“我們現在出去,反正線索都斷了,與其困死在這裡,還不如出去闖一闖。”胖子道。
煉歌立刻回答道“你說的倒容易,外面雨下這麼大,夕雲的身體剛好,萬一淋了又發燒怎麼辦。”
“我沒事。”夕雲道。
“聽見沒,夕雲都沒事,跟着我走,一個個的都男人點。”胖子故意大聲的說道,一方面是將矛頭指向煉歌,一方面是給自己壯壯膽,其餘的人也只能默默的同意。
木門“吱——”的一聲拉開了,五個人背後一下子黑了,他們拿着手電筒小心翼翼的走在庭院走廊上。
微弱的手電光下,雨雖然小了許多,但還是那樣的密密麻麻。
庭院內有着他們的腳步聲,葉子沙沙聲,雨點淅淅聲,本來最平常不過,但此刻,每一點聲響,每一點動靜,都猶如幽靈般在他們眼前,他們的身後徘徊不覺。
這個地方已不是他們先前來到的旅遊勝地,這裡的每一間老屋就像是一豎墳墓,雖然幾百座墳墓挨在一起,但每一座都是有着自己的孤獨與淒涼。
走在前面的胖子有點後悔,他時不時的轉過頭看着其餘的四個人是否跟在身後,因爲前面只有一束光,萬一照到個鬼臉該如何是好。
“你們怎麼不走了”,胖子問道。
“看.....前面”,煉歌道。
胖子已經預感到不妙,但還是緩緩的轉過頭去,眼睛眯着睜開,赫然是一道鬼影!
胖子想叫卻怎麼也叫不出來,這道鬼影竟然是自己!
彷彿是一口鮮血卡在喉嚨裡,想呼吸,想說話,卻怎麼也不行。
“胖...子”王朝相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這個鬼影全身漂白,眼珠翻白,雙手下垂,吊在石門上。
石門上寫着“鬼門”鬼門上鮮血滴流,那個屍體卻沒有鮮血在流,彷彿血與這個屍體無關。
“你們是不是...也覺得...這個與我...挺像的。”胖子顫抖到。
“胖子”煉歌走到胖子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說道,“別看了”
“我們從老屋走出來的時候有兩條路,我們原路返回走另一條路去”王朝相安慰道,時不時的看下那個屍體,擔心他會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