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嚴又舉槍大喝了一聲之後,這支騎兵當即轉向,兇悍的攻入了李全軍的側翼,只聽那裡立即響起了一片慘叫驚呼的聲音,李全趕緊急令手下部將率軍去堵住這支宋軍騎兵,將他們包圍住,然後幹掉他們。
騎兵一旦衝入敵軍之後,度會逐漸因爲敵軍的阻礙,而降低,騎兵的威力所在就是度,一旦失去了度的話,他們就成了騎在馬背上的步兵,戰鬥力甚至連步軍都不如,只能成爲圍攻的對象。
黃嚴自然十分清楚這一點,豈會讓自己這支寶貴的跟眼珠一般的騎兵陷入敵陣之中呢?他選擇突入的路線很有講究,專門挑選了李全軍側翼最薄弱之處殺進去,然後斜着朝前面突入,當馬降低到危險的程度的時候,全軍已經殺出了敵陣,又從敵陣前面衝殺了出來,隨即馬上打馬加,飛快的提高度脫離了李全的大陣。
可這一次衝擊留給李全的卻又是一地的屍體,偌大的大陣,居然只留下了二十來個宋軍騎兵,大部分騎兵安然衝出了大陣,耀武揚威的在李全軍大陣前面再次聚攏起來,得意洋洋的對着李全的兵馬叫囂着。
&恩府大人!標下願意帶騎兵出戰,殺殺他們的銳氣!一個李全的部將氣的臉色白,立即帶馬跑到李全面前請戰道。
李全也氣得夠嗆,幾百騎兵愣是在他近萬大軍眼前晃來晃去,連連讓他吃癟,還殺了他不少手下,自己卻拿他們沒有一點辦法,看到有人請戰,要帶騎兵出去和敵軍對決,李全還是理智佔據了上風。
&不可!宋軍只動用了五百騎兵,還有兩千多騎兵尚未行動,假如你出戰的話,定會招致圍攻,我只剩下這麼點騎兵了,萬不得已不能押上去!傳令再次整隊,嚴防敵軍再次突擊!李全的經驗十分豐富,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制止了手下的請戰,他不敢這個時候輕易的將手頭最後的騎兵力量押上去了。
黃嚴收攏了自己手下之後,粗略的點了一下,這一戰他損失了四十多名騎兵,起碼殺傷敵軍數百人,可謂是大獲全勝了,他很享受率領騎兵突擊的感覺,要不是缺馬的話,他真想全軍都裝備成騎兵,以前他只有以前騎兵,現在能帶着三千騎兵,感覺真是爽歪了。
不過他也有點難受,畢竟嘴裡有苦只有自己知道,他今天率軍過來迎戰李全,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的,他必須要讓李全粘在邳州城外,要不然的話,李全可能又要逃脫了,可是他自己身後的這些宋軍騎兵現在剛剛趕到這裡,各個都是人困馬乏,唯有他麾下的這一營騎兵尚有一戰之力,其餘的人說白了就是擺設,押上去和李全決戰,弄不好就會因爲困頓,而全軍覆沒,所以他可以動用的也只有這一營兵馬了。
而且這一次突擊之後,連他自己的坐騎也有點累壞了,馬背上的肌肉突突亂顫,他能感覺到馬身上全部是汗水,估計他身後的這些騎兵的坐騎也都差不多要到極限了,這會兒他只能嚇唬嚇唬李全,卻沒有繼續突擊的力量了。
黃嚴擡頭看了看天色,此時已經到了黃昏時分,他於是哈哈一笑,用大槍指着李全叫道:&乖孫子,今天天色已晚,你黃爺爺不和你玩兒了,我們明天再戰,今天先便宜你了!告訴你孫子,你可別跑!你跑不過我的!老子要是現你跑的話,小心你的屁股,黃爺爺我可不是善男信女,小心老子捅爛你的屁股!哈哈!來人,咱們走了!進城先樂呵樂呵!
說罷之後黃嚴一邊放肆的大笑着,一邊領着他麾下的騎兵,大模大樣的朝着邳州城的大門走去,李全被黃嚴氣的險一些當場吐血,身體搖晃了幾下,強行忍住了一口腥鹹,聲音都顫的說道:&賊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定不饒你!來人,收兵回營!於是李全軍也紛紛開始迴轉他們城外的大營,早晨起來興沖沖的,晚上回去的時候一個個都變得無精打采,這一天下來,實在是太令他們鬱悶了,邳州城沒打下來,還被宋軍在城外教訓了一通,一天下來,不用清點,他們損失起碼也在一兩千人以上,任誰這會兒都不會感到高興,每個人心中都升起了一種不祥的感覺,他們還能混下去嗎?連李全自己也沒有一個答案。
城外生的這一幕都落在了城中守軍的眼中,看着宋軍騎兵反覆衝殺,大敗李全軍之後,城上暫時忘卻了主將陣亡的悲痛,齊聲爲黃嚴大聲喝彩了起來,如此兇悍的騎兵,他們飛虎軍也有,但是這會兒大多都在周俊和付大全手下,能得到他們的增援,邳州城終於安全了。
眼看宋軍大模大樣的朝城門走來,李全軍也不敢追趕,溫同立即下令打開城門,迎接這支宋軍入城。
&我乃大宋忠順軍統制黃嚴,特奉高大帥之命,前來救援邳州城,誰是主將,請出來說話!黃嚴到了城門之後,看到城門被從裡面打開,涌出來一支衣衫襤褸的守軍,於是抱拳拱手對他們叫道。
一個衣甲破爛,滿身污血的將官越衆而出,來到了黃嚴面前,單膝跪倒叫道:&啓稟黃將軍,我叫溫同,乃是眼下邳州城主將,特來迎接將軍入城!大戰剛過,請恕在下迎接不周!
黃嚴看了一下這個溫同,似乎有些眼生,不太記得此人,不知道他是不是臥虎莊出身,這裡也不是點破身份的時候,於是客氣道:&溫將軍客氣了,諸位勇氣可嘉,又何來不周之說呢?還是先入城再說吧!
於是黃嚴在大門之外,督着手下宋軍緩緩進入城中,大門在黃嚴最後進入之後咣噹一聲再次關閉了起來。
黃嚴聽罷了溫同的介紹之後,心中一陣心疼,他也知道了下午爲何邳州城響起了一片痛哭之聲,彭少春他不太記得了,他離開臥虎莊太久,許多新人都不認識了,料想這個彭少春也是後來高懷遠所收之人,可惜今天卻戰死在了邳州城上。
對於臥虎莊出來的人,黃嚴都是另眼相看的,這都是自己人,所以得知了彭少春的戰績之後,黃嚴親自到臨時設置的靈堂祭拜了一番這個未曾謀面的兄弟,他的表現贏得了城中守軍的尊重,也拉近了兩軍的關係。
但是這個時候黃嚴不能因爲彭少春的死而耽擱了正事,他必須要拖住李全,待到軍中兵馬恢復體力之後,繼續和李全交手,起碼也要拖到高懷遠領兵趕到這裡,一舉將李全剿滅在邳州城外。
故此他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後,吃了點守軍爲他們準備的飯食之後,便立即召集部將,開始安排夜間的事情。
黃嚴最擔心的是李全這次又來個金蟬脫殼,拋下他的兵將,領着少數人馬逃走,待到部下稍事休息之後,便立即派出一隊隊斥候騎馬出城,在李全大營四周佈設眼線,盯住李全軍的動靜,嚴防李全跑掉,城中的防守一事他還交給溫同負責,不加一點干涉,如此一來,也倒不會因爲亂軍令,擾亂了城中秩序。
李全徹底失去了攻佔邳州的信心,現在他考慮的不是如何戰敗城中的宋軍的問題,這支宋軍騎兵出了他的預料,攪亂了他所有的計劃,眼下他考慮的只剩下瞭如何脫離這裡,他深知宋軍騎兵一到這裡,接下來用不了幾天時間,宋軍主力就會追趕到這裡,堵住他的去路,將他徹底覆滅在邳州城外。
可是如何退走,現在又成了問題,眼下他軍中因爲連攻連敗,又遭到今日宋軍騎兵的進攻,以至於讓他軍中士氣低迷,即便他想要振作士氣,也找不出什麼好的辦法,李全甚至想過連夜拔營起寨,直奔徐州方向逃去,可是仔細一想,他又沒敢這麼做,他的麾下將士這幾天時間日夜不休的攻打邳州城,早已是人困馬乏了,現在深夜開拔逃走,定會惹得大亂,徐州雖然還有一萬多兵馬,但是那裡他的嫡系卻只佔了少部分,他能依仗的也只剩下眼下的這不到一萬嫡系兵將了,假如連這些人都被他丟棄的話,那麼他便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沒有了親信的兵將,他便沒有了任何本錢,以後即便跑到徐州去,這個老大能不能繼續當下去,也是個未知數,要知道現在鎮守徐州的乃是當年季先的手下將領陸付同,此人雖然當年率季先舊部漣水忠義軍歸順了他,但是卻一直都和他有些不疏不近,平時也聽令於他,但是自從這次宋軍起兵之後,態度就一直不太明朗,李全在楚州的時候,曾經派人去徐州調兵,要求陸付同出兵攻打背叛他的夏全,但是這個陸付同卻一直按兵不動,既不說不去,卻推說徐州一帶局勢不穩,需要拖延幾日,結果直到他楚州兵敗,陸付同也沒有出兵,依舊呆在徐州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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