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誠趕緊收起了笑臉,老老實實的對鄭清之答道:“是這樣的,今天早晨吏部過來人讓高從侍過去一趟,不知何事,原來是殿前司將高從侍調入他們那裡,並且命高從侍接肖涼之職,做沂王府侍衛總管!所以學生很是高興!”
鄭清之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毫不吃驚的隨口說道:“原來如此,這倒值得恭喜呀高從侍,不過侯爺也要注意你的舉止,高興而不忘形,失意而不失態才行!處變不驚方能成大氣,如此一個小小的事情,何以讓侯爺如此失態,這可不是爲師所願看到的事情!”
貴誠被鄭清之這通教訓,臉色立即便垮了下來。
而鄭清之也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王府,臨走的時候道:“侯爺,今晚的琴就不必練了,你可和高從侍一起出去慶祝一下!”說罷便飄然離去。
聽到了鄭清之這句話之後,貴誠的臉上便立即又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高興的差點又蹦了起來,但是眼看鄭清之還沒有走遠,於是強自按下心中的狂喜,省的又被鄭清之教訓。
直到鄭清之出門遠去之後,貴誠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笑道:“好哇!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呵呵!晚上高大哥你要請客,請我出去逛逛臨安城夜景才行!我來這裡快半年多了,愣是沒看過臨安城的夜景!你今晚無論如何,都要破費一下才行!陪我出去轉轉!”
高懷遠啞然失笑道:“看來侯爺也確實在這王府悶壞了!正好!今天不用我請,殿前都指揮使夏震夏大人要請侯爺到醉仙樓小酌,看來我這一頓又要省了!呵呵!”
“哦?夏殿帥要請我喝酒?這倒是奇了,說起來這夏殿帥還有恩於我呢!何況他是個大官,何來如此巴結我這個小小的侯爺呢?我還以爲他上次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沒想到他還真要請我喝酒呀!”貴誠一聽大奇道!
看看天色漸晚,高懷遠於是安排僕役被車,也沒帶什麼人隨護,自己一個人陪着貴誠出了王府坐上了馬車,朝着外城的醉仙樓走去。
這次也算是難得的機會,府中田克己那個史彌遠的眼線正好不再府中當差,省的他們出門,這傢伙跟個跗骨之蛆一般的老吊在後面,高懷遠現在已經派人查明瞭田克己的身份,知道此人正是史彌遠安插在沂王府監視貴誠的眼線,所以對田克己很是注意,平時絕對不當着田克己的面,和貴誠談論任何天下之事,省的他和貴誠還沒說點什麼事情,就傳到了史彌遠耳中。
而且高懷遠利用這些天來的觀察,將伺候貴誠的這幫侍衛還有下人的底細摸了個大概,除了田克己之外,他發現其餘的人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和史彌遠一黨有什麼來往,至多也就是內府的人,威脅都不是很大,這便掃清了不少的障礙,時不時的趁人不備,高懷遠總算是能放鬆一點和貴誠說點知心話了!
貴誠對於這次出府赴宴之事顯得很高興,一是他到了臨安城之後,舉目無親的情況下,很少有人請過他,另外一個鄭清之當了他的老師之後,給他安排了繁重的學業,天天要做不完的功課,想要出府遊玩一下都難!所以對於今天能出去放鬆一下,貴誠十分高興。
而高懷遠也正好滿足一下貴誠的這個願望,帶他出去四處看看臨安城的風光,順便晚上摸摸夏震這個傢伙的想法。
從王府到醉仙樓不必找人打聽路線,哪兒是高懷遠私人產業,只不過眼下根本沒人知道罷了,高懷遠輕車熟路的領着貴誠,趕在戌時之前便到了醉仙樓門外、
而這個時候醉仙樓外面已經是車水馬龍,一片繁忙的景色了,原因自然簡單,現在臨安城裡面,能到這裡設宴請客的人,哪個人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呀!一般的平頭百姓基本上根本沒機會到這裡喝酒的!醉仙樓憑藉着他們的神仙醉這種美酒,可以說到任何地方開辦酒樓,都是所向披靡,無往不利!故此臨安城也不例外,醉仙樓一開張,便引得城中有錢人趨之若鶩,前來品嚐這裡的美酒,要不然的話,高懷遠還真不容易短時間聚斂起來大筆財富呢!
而高懷遠這次來醉仙樓是純粹以客人的身份出現的,故此他和貴誠都顯得很低調,到了門口之後,便見到了一個夏震手下的侍從在門口候着,將他們立即帶上了醉仙樓二樓的一個雅間裡面。
樓中來回走動的那些跑堂的大多數人是不認識高懷遠的,只有領班的少數幾個人是從臥虎莊出來的人,但是這些人提前都得到過賈奇等人的吩咐,任何時間看到高懷遠,都要當作不認識,省的給高懷遠惹來麻煩,所以高懷遠進入醉仙樓的時候,他們也只是遠遠的看了看高懷遠,最多也就是用眼神示意一下算是問候,便各自忙碌去了!
所以高懷遠陪着貴誠到了醉仙樓之後,表現的十分坦然,徑自被領着到了二樓雅座。
進屋之後,高懷遠迎面便看到了夏震和兩外兩個不認識的人在雅間裡面閒談,一看到貴誠和高懷遠到了之後,三人立即起身相迎,一番寒暄之後,將貴誠和高懷遠讓進了房間之中。
高懷遠因爲職位最低,所以被安排做在了下手位置,貴誠則被請去上座,位置安排的倒也不錯。
從夏震的介紹中,高懷遠得知在座的另外兩個人是誰,其中一人乃是殿前都虞侯陳浪,另外一人便是軍職稍微低一點的御龍直統領付同,也就是高懷遠以後的頂頭上司。
不用問,這二人應該是夏震在殿前司的得力干將,要不然的話,這種聚會也不會讓他們二人蔘加,高懷遠和貴誠自然一一和這二位新認識的人見面寒暄了好一番,這才分賓主落座。
開席之前夏震再次提起了肖涼的事情,以此向貴誠賠禮道歉,而那個付同也連連告罪,表示是他的疏漏才招致此事的發生,貴誠慢慢的適應了這種場合之後,說話也遊刃有餘了起來,和他們連番客氣,最後纔算是將這件事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