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本子需要思考,更要穩住身形,法力漸漸不夠用,呼吸越來越重。她前面的許誠發現情況,趕緊伸手托住她的左胳膊,緊接着是旁邊的喬木華托住了右胳膊。有兩個人架住她,小本子就不用管其他了,只一心捕捉大巫的心思。
了了真人的陣法開始起作用,最先有反應的是三個合體的雲雀人,金符的強*力使雲雀本體意識強制甦醒,但是力量太弱。對了了真人來說,這已足夠,足夠讓巫師的魂魄無法控制雲雀。
此時雲雀已經陷入癡呆狀態。
了了真人挨着一個個絞殺!他沒有放過掉在地主那一堆羽毛,用靈力把之都吸上去,用了最簡單的封印,揉成一團扔在一塊石頭下。
石頭瞬間變得通紅,封印好像關不住了,直冒黑煙。
了了真人無法,只得繼續用靈力加持封印。突然,脖子一涼,大巫的長笛直逼身後。
小本子早就料到,駱離的紫帶瞬時纏上了他的長笛,拖住了攻擊。
了了真人躲過一劫,猛地退後,再退,一直退,退了十幾米,沒辦法只得“復飛”。他大駭:何時冒出來這些鬼玩意兒!
地上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全是蜈蚣,個頭不大,通體赤紅。正從外面爬過來,呈包圍之勢,圍向戰鬥圈。
棠秘子這邊也在與蜈蚣戰鬥,手忙腳亂。
了了真人顧不得管駱離與大巫的纏鬥。先解決這些蜈蚣要緊。在慌亂之中,他略一思索就虛空畫了一張五禽符,並沒畫驅蟲符。這符籙一仍下去。立刻死了一大片。
“啊!”前方傳來慘叫。
“誰?”了了真人心下一慌。
望見誰從試心雲中掉了下去,轉瞬就被試心雲“撈”起,他對突然出現的一隻“手”並不詫異,一看見試心雲,了了真人就清楚其來歷。
那掉下去的人也硬氣,一隻腳掌被蜈蚣全吃掉了,還有些往他小腿上爬。他一聲沒吭,手聚靈力把膝蓋以下連帶着布料齊齊“砍”斷。砍下去的小腿掉到地上很快就沒了。那些蜈蚣吃了人腿,繼續朝前面爬。
暫時安全的了了真人突然想起還有棠秘子跟秦恆,提醒道:“蜈蚣怕雞啊,繪五禽符!”
棠秘子快擋不住了。趕緊讓徒弟符繪,他在外面撐着。儘管幻徑陣對任何動作都有效,但駕不住太多,總有幾隻運氣不好的鑽到陣眼這裡來。
也幸虧秦恆對這些初級符籙非常順手,縱使緊張異常,還是很快繪好了。符籙一出,壓力驟減。
棠秘子擔心駱離,忙道:“你們那邊怎麼樣啊!”卻沒人回答他。
了了真人喘了一口氣,不得已掏出了隱息符。想悄悄繞進戰鬥圈,繼續收拾那些二品巫師。
而駱離這邊正在上演搶奪紫帶的戲碼,況艮旭一早就注意到紫帶。既然假動作騙不過,他就不玩陰的了,看見什麼就攻什麼。他改變目標襲擊了了真人時就作好了打算,讓對手要麼死個人,要麼就送上紫帶。
“你們選擇不想死人,那我只有“免爲其難”地接受紫帶了。”所以纔沒有去追了了真人。
即使小本子知道。也沒辦法不去救他的“叔太祖”。
駱離額頭終於開始冒汗了,尚世江進安等人咬緊了牙齒。沒得駱離的口令,他們不敢壓榨靈力。
駱離絕對不允許紫帶被人奪走!這是母親的遺物不說,大巫有了紫帶,就是一柄利器。紫帶沒法傷他,他卻能拿着攻擊我們。
駱離惱恨不已,張啓山拿着紫帶絞傷了他的手,證明紫帶是不認人的;現在竟然傷不到這個老巫,到底是怎麼會事!
這種爭奪戰仍在持續,那邊,了了真人整得那些二品巫師哇哇大叫。
他不知何時已經繪了厚厚的一層五禽符沾在腳底,踩下去,蜈蚣即死一片,他還可以順便落個腳歇息一下。
前面的催淚彈消耗了所有二品巫師的羽毛,那個最早蔑視他的巫師早就歸西了。現在用催淚彈已經起不了效果,了了真人只有硬幹。駱離身後的弟子現在被七人陣和大巫擋住,幫不了他,但只憑他,也整得這些巫師們哭叫不已。
朱世勳等人對了了真人的敬仰之情連綿不絕:他哪來那麼多的符籙,哪來那麼多的怪招。這是塊辛辣的老薑,他跟駱宗主一樣擅用法術。
二品巫師們青筋畢露,像一隻只兇猛的“花狼”,惡聲惡氣地仰天長吼,紛紛合體,地上一下子多了十頭巨形雲雀,排成奇怪的陣形,口中吐出黑氣呈包圍之勢向了了真人衝過來......
大巫原本想放棄搶奪紫帶,先收拾了了真人,見此情景便不管了。
了了真人頓感吃力,就算這樣他都沒慌,慢悠悠道:“小棠啊,何處有那啥陣啊。”
“我們這裡。”棠秘子忙道,又趕緊補充:“上山的路上,你原路下山。”
“花乖乖們,跟着爺爺去吃香香。”了了真人退跑着叫罵,非得把人家氣死。
“嗖——”
“轟——”
前一聲是了了真人逃跑,後一聲是十隻雲雀緊隨而去。
沒多久,緊張不已的棠秘子和秦恆,看見了了真人領着一羣怪物狂奔而來。
了了真人壓榨了靈力加持速度,現在整個臉青紫,力不從心。
他看不見棠秘子師徒,察覺到有陣法在此,立即衝了進來。一入幻徑陣,他雙腳一掃,把地上的蜈蚣清得乾乾淨淨。棠秘子還沒來得及喊他,他就碰上了一個雲雀。對付一個他還是有把握的。壓榨出的靈力還沒用完。
結果可想而知,了了真人就在陣法中一個一個的收拾。早就聞到了棠秘子師徒的呼吸聲,他還想過去打個招呼。可是手上的生意太好啊,沒時間。
小本子突然大喊:“那些人全死了!”
果然引得大巫分神,駱離再次抽回紫帶。迅速退開,終於脫離了大巫的攻擊圈。命令山靈升高,升到極點。
衆人隨着山靈往上升了半米,山靈對主人報告:最高了。
“你現在是光桿司令了!”小本子朝大巫遙遙喊道。心說:他怎麼站在那裡發呆呢。
況艮旭帶出來的是寨子裡一半的精英,他在猶豫。要不要去救,又不想放過眼前的“好東西”。
就這幾秒時間。突然飛回來一隻巨形雲雀,見到他立即分身顯出本體,狼狽不堪喘氣不勻:“大巫,其他人呢?”
況艮旭大怒。“說!”
巫師嚇着了,原來同伴並沒回來,大巫也不知道。慌張稟報:“那邊也有,也有機關,我迷路了,跑出來一個人也沒看見。”
兩人對話駱離聽見了,這十來秒鐘,夠他恢復。想到小本子說他們想拖延時間的詭計,命令道:“這次不留餘力。讓我拿下!”
況艮旭聽得巫師的話,臉色驟變,又看見駱離衝了上來。怒道:“你回去叫人,所有的二品全數迎戰。”
他們一心隱匿,初始是怕道士,只敢悄悄煉塔,沒有大面積去掠奪魂魄;後來大秦日益“平靜”,搜刮越來越難。這黑水和是蜈蚣都是幾十年前儲備下的;要不是不能用了。可能也會被拿去輸進塔裡。他們得到的魂魄越來越少,縱使知道被道士盯上了。也不捨得加固防務。現在,兩層防禦都已經用完,只能拼法力了。
巫師一聽,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跑出老遠。
圓形的聚靈陣是面朝中心點,所以最前面的幽襄子也是背朝着大巫,幽襄子對面是尚世江,他的手印越結越緊,身體的靈力此刻全部聚在手中,只得駱離一聲令下,他就送上去。
隊伍馬上將達大巫的頭頂,那大巫仍是沒有動。尚世江忍不住罵道:“老怪物!”
“噫?”人不見了!
小本子道:“人在三點鐘方向,他開始拖時間了。”
“我知道。”駱離並沒有朝他的藏身處去,而是把七人陣轉到三點鐘的方向,先保護好後面的人,然後靜下心來聚連環印。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對面的尚世江眼睛花了。看見駱離快速翻動着手指,接連堆了七個法印。
雖然最上面的印有些鬆散,但還是有攻擊力啊。
駱離示意他們:“這七道法印能不能發揮出威力,就看你們的了。”
小本子發現大巫改變了方向,正想提醒,就聽右邊傳來聲音,身子也露了出來:“你手上的帶子從哪得來的?艮晁大巫是不是也問過你同樣的話?他死在你手上?”
駱離看着法印,不打算回答他。
那邊又道:“我打算留你一命,別再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沒聽錯吧,這老怪瘋了不成?
駱離不這麼認爲,老怪物說些模擬兩可的話,既是試探又是挑撥。駱離怒從心頭起,拉着隊伍俯衝下去,不想再聽他嘰歪。
知道大巫速度非比尋常,駱離的七道法印從高到低一路打出,上下左右四個方向幾乎沒有間隔。赤紅的法氣噴濺而起,一股熱浪襲來,弟子們感受到這股熱氣,受法氣的影響,瞬間血脈噴張,手中的印法紛紛擊向四面八方,完全把人封瑣住。
空間不夠大,大巫的速度再快此刻也難逃天羅地網般的攻擊,他就地一遁,消失了。
“轟!”駱離最後一道法印打在地上,冒出一股黑煙。
尚世江罵道:“狗東西還會遁地術!”
轟轟聲不停,法印集中在他消失的地方一陣猛打。
便隨着猛烈的攻擊,地上又冒出聲音:“哼!”
道士們震怒了,這什麼怪物!
地下的聲音說道:“不知你是怎麼散落在外,被人訓養成了走狗,反來殺自己人。作爲況氏族人,我有義務喚醒你。這是最後的機會,如果你再不聽勸,別怪我心恨。”
“吱——”況艮旭從土裡突然冒了出來,身體變成一條細長的紅蟲子。光溜溜的,赤身祼體,拉長的腦袋佔了整身的三分之一。
“這是什麼畸形怪胎?”陳部長不禁抓住了林首長的肩膀。其他人只覺毛骨悚然。
駱離猝不及防,與他面對面看個正着。膝下一酸,跪了下去。
況艮旭立刻確定了自己的推測,極大驚喜衝刺着他,心道:“把這個魂魄弄進紫宵塔,今晚就能走了!”犧牲我一人,讓全族提前五十年逃離這個時空;又處死了這個該死的況氏旁族,怎麼算都是一樁好買賣。
興奮一秒閃過,身子驟然加長,像一條鼻涕蟲纏上了駱離的脖子。蟲子的根部還在土裡,前端分叉出現兩個支端,一個是他變形的腦袋,另一端毛絨絨的閃着金光,那是金羽毛融和成的毛絨球,只要碰觸到駱離的血管,這人就成了他的傀儡。
火離宗弟子聽到大巫的話大驚失色,轉眼間他們的宗主被制住了。七人陣裡的人來不及思考駱離爲啥突然跪下,爲啥靈力也被封瑣了。關鍵時刻他們還牢牢保持着陣形,全部源於對駱離的信任,不相信他這麼容易被打倒。
駱離閉上眼睛,不與面前的“怪蟲”眼神對視,情急中用紫帶護向脖子。紫帶兩端伸直,把怪蟲的腦袋和金光毛絨抵在外面。
此時何談攻擊,自保都難。
況艮旭想不到兩人的法力不相上下,他連精血蟲都拿出了,竟是這種情形。
“你們輸靈力啊!”小本子大喊。
尚世江等人回過神來趕緊照着。
了了真人終於回來了,棠秘子和秦恆沒跟他一起,已經尋着小本子說的方向悄悄潛去。
了了真人見此情景,差點沒咬着舌頭。大吼一聲,飛躍過來加入戰鬥,無數道法印朝着怪蟲身體打去,七人陣外的其他弟子紛紛效防。
頓時,紅氣白氣,加上怪蟲身上被擊出的黑氣,瀰漫開來。裝甲車裡的人現在什麼也看不見了,只能乾着急。
先前回去搬救兵的那個沒了羽毛的巫師急惶惶地落進深井,在甬道里邊跑邊喊:“剩下的人跟我出去!”
煉塔的況艮杲正進行到關鍵時刻,八個二品巫師各守在塔的八方,況艮杲拿着長笛在塔上用力地翻攪,實則是在繪符,一道道金黃符咒把紫宵塔籠罩。塔身也是一片金黃,冒着絲絲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