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瑪爾斯見那年長的不取金銀,倒也並不在意,哈哈笑道:“沒想到中原邊關,百姓中也有如此角色。”揮手命親兵歸還兩位採藥人的東西,送出營寨去。
兩人叩頭謝過,起身拿了東西隨親兵出營,少年一個踉蹌,險些跌倒,那年長的手快,急忙扶住了,罵道:“沒用的東西!”
詹姆士見了少年如此不堪,不免心下譏笑。正待出賬,帳門一動,進來一個全身裹在黑袍裡的人,佝僂着身子,頭上一個兜帽蓋的嚴嚴實實,面目不清。
採藥人對氣味敏感,只覺那人滿身有一股異味,忙側身讓過,急忙隨了親兵出去,那人似乎無意間從黑袍中伸手一彈,不知道什麼東西落在了二人背後。
戰神瑪爾斯“哎呀”一身,趕緊起身上前道:“原來是普魯託來了!我徒詹姆士若非死神,此刻早已重傷身亡了,詹姆士還不謝過死神大人?”
詹姆士急忙上前躬身謝過死神普魯託,那普魯託把兜帽退後,這才露出一張蒼老猙獰的面容來,側身閃過,嘶聲道:“都是教內兄弟,無需謝過!”
愛神維納斯見了普魯託那老去的面容,不由暗歎一聲:
原來死神普魯託歲數並不比自己和戰神瑪爾斯大,幾十年前一張俊臉十分好看,身邊常有女子;也是孽緣,偏偏喜歡上了月神狄安娜。
誰想狄安娜和智神密涅瓦早有戀情,哪裡在意普魯託,當時鬧出些笑話來;普魯託發誓從此不再和世上女子往來,把自己關在家中數月,專心研製毒藥,不知道怎麼弄的不但容貌蒼老,就連喉嚨也嘶啞了。
原來那些身邊的女子見普魯託突然變老,聲音嘶啞,再也無人理會他;普魯託從此只和丹藥打交道,做出了許多奇藥來,就連傀儡散也是普魯託做出,後來升爲十二正神,這纔有了死神之名。
戰神瑪爾斯命人去過座來,倒將死神普魯託讓在主座,普魯託推辭再三,這纔在角落油燈下坐下,大半個身子隱在暗處,道:“諸位勿怪,我一向習慣在黑暗裡面,光線太強了眼角疼得很。”
衆人總不好意思撇了他一人在角落中,於是紛紛挪了座位,坐在死神普魯託左右。戰神瑪爾斯道:“普魯託,我們剛纔在討論攻打三山關一事,你有何想法?”
死神普魯託嘿嘿笑了兩聲,嘶聲道:“你們是如何想的?”
地神塞爾斯騰地一下跳起來,上前道:“按我說,命人把騎兵步兵都拉到城下面,我上前去叫陣,好歹殺他一個兩個的,也算是爲幾位死傷將領報仇!”
瑪爾斯和詹姆士一左一右,將地神塞爾斯勸回座位,瑪爾斯道:“地神着急了,現我軍主力乃是帶來的三萬騎兵,關隘險要,如何攻城?盜神和火神帶了七萬步兵在後,十餘日估計必到,他們隊中攜有攻城利器,還是在此等一等他們纔好。”
塞爾斯氣呼呼的,也不做聲,愛神維納斯道:“依我看也是等一等爲好,若是三山關有軍隊開出,我大隊騎兵並不畏懼野戰,不若以靜制動,等等後面隊伍上來也好。”
死神普魯託聞言哈哈笑了一陣,道:“若我說七日內三山關必然落在我軍掌握之中,你等有何說法?”
地神塞爾斯咧嘴道:“兩軍對戰,仗還沒打,如何能拿下關隘?死神你不要胡說,我看你是整天研究毒藥,是不是不小心吃錯了什麼東西了吧?”
戰神瑪爾斯喝道:“塞爾斯休要胡說,你能吃錯飯,普魯託也不能吃錯藥。”
塞爾斯嘿嘿一笑,自己知道說錯了,摸頭不語。
愛神維納斯問道:“雖然先前你徒弟薩德爾在三山關有一西藥鋪做暗樁,暗中給許多人下了傀儡散,但西藥鋪早就做煙雲散了,據說就連那些服了傀儡散的也都喝了九轉金丹水,傀儡蟲早就排出體外,何有此一說?”
死神普魯託嘶聲道:“維納斯說得沒錯,不過我之所以說七日內必然有我的把握。昨日我已經做出一種藥來,換做軟骨散,可使人漸漸地氣力不足。剛纔進帳時已經彈在了那兩人的身上。”
愛神維納斯奇道:“既然使人氣力不足,那兩人如何爲我所用,將三山關拿下?”
普魯託冷笑兩聲,道:“名曰軟骨散,但其實是我偶爾發現的一種奇蟲,用多種毒藥慢慢餵了,產下卵來;那蟲本身就小,蟲卵更加是肉眼幾乎看不到;此蟲卵被天風一吹就孵化開來,順衣服縫隙鑽入皮下,次日那兩人必然手腳發軟,無法行動。”
衆人聽得好奇,地神塞爾斯聽了卻是將信將疑,質疑道:“總不能撒兩把毒藥面,就把關隘奪過來?”
普魯託又道:“地神你哪裡知道此間妙處:第二日一旦宿主無法行動,那蟲正好長成,有細小四翼可飛去關內其他各處,叮咬其他人等,將蟲卵注入;如此周而復始,五到七日,三山關必然大部分人都手腳發軟,到時候別說是打仗,就是槍都端不起來。”
詹姆士聽得“啊”了一聲,讚道:“原來有此妙用,難怪死神大人如此有把握。”
愛神維納斯心細如髮,聽了半天,想起一事,問道:“這蟲散播開來,豈非整個中原都可落入我軍手中?再有,如何保證此蟲不會叮咬我軍將士?”
死神普魯託聞言笑道:“此蟲體型太小,飛不太高,若是數個時辰未能咬上,便跌落死去,若是大了,又容易讓人察覺了;愛神無需擔心,我此處有秘藥,可投入我軍士兵飲食中,此蟲聞了秘藥氣味,自不會來咬。”
衆人聽了此言,都佩服死神普魯託,雖不能身先士卒,衝鋒陷陣,但憑了毒藥,也能做出一番功績來。
戰神瑪爾斯道:“若是三山關就此拿下,我必然上報吾神,表彰普魯託你的功勞。”
說完衆人笑了一陣,又商議些七日後的事情。
再說那兩名採藥人只知自己撿了命去,誰想衣服上已經粘有要命的東西!出得營寨,那年長的低聲道:“不可停留,原路回關去。”
那少年問道:“爹爹,媳婦兒還在家裡生病,不去採藥了?”
“莫要說話,悶頭趕路,等遠離營寨再說。”那年長的用眼神止住了少年。
帶行出一程,那年長的道:“其實剛纔藥材已經採夠了,在敵軍帳內那番說詞,無非是讓人相信罷了。”
少年恍然大悟道:“爹爹高明。”
兩人只顧悶頭趕路,翻越山嶺,趕回三山關後面,偷偷進了城去。
哪知那軟骨散見風已經化爲小蟲,順了衣服爬進去鑽入皮下,這兩人哪裡知道自己帶了禍害回城。
待兩人偷偷回到自己家裡,煎了藥給媳婦兒服下,這才鬆了口氣,胡亂用了些飯食,倒頭就睡。
待得第二天早上起來,那少年氣血旺盛,中毒已深,只覺手腳發軟,勉強挪下牀,來看自己父親,也是手腳發軟,只道是路上趕得急了,用力過度。
那媳婦服了藥倒是好了些,起來弄些東西給兩人吃,兩人自覺拿筷子都費勁了,勉強吃了東西又躺下歇着。此時蟲已成熟,當即飛散開來,先將媳婦叮了,又飛出屋去散給其他人。
不一二日,不但百姓自感手腳發軟,就連士兵也多有被叮咬中毒的,軍中自有醫生來看過,哪裡能認出這種毒藥來?只道是風邪入體,開了發汗的藥湯給士兵喝了。
洪錦三人終日在府中醉醺醺的,一直未曾出門,倒是沒被叮咬。
待到第七日頭上,洪錦在府中歇息,突聽外面炮響,忙喚人來問,少時有探馬報來:天神國軍隊去而復返,正在城外叫陣。
洪錦大驚,忙派人去喚兩位總兵,同去校場點兵。未曾想軍令下了數回,校場上才聚集了數千兵馬,而且一個個都是懶洋洋地,連兵器都拖在地上,洪錦見狀喚中軍來問,中軍回道:“元帥有所不知,前幾日軍中多有士兵生病,醫生說是風邪入體,服了藥下去也沒什麼起色。”
洪錦怒道:“爲何不早來報我!”
衆人面面相覷,答不上來。洪錦急命人去角樓點起狼煙來,和兩位總兵季康、柏顯忠,點了三千騎兵,隨着一聲炮響,開門衝出去,勉強排了陣勢。
對面詹姆士縱馬上前呼道:“你小爺我又回來了,洪錦還不出來見我?”
洪錦見詹姆士多日未見,居然又是活蹦亂跳的,提馬上前道:“養好傷勢也敢在此叫陣?飛龍帶了沒有?”
詹姆士聞言大怒,高舉寶刀,衝殺上來,洪錦道一聲:“來得好!”縱馬舞刀,兩人戰在一處。
詹姆士是修養多日,含恨出手,洪錦多日飲酒,手下不覺慢了,兩人倒戰了個平手;後面地神塞爾斯看着不耐煩,一催胯下馬,提了一柄大斧出來,加入戰團,三山關兩位總兵季康、柏顯忠見此狀,害怕洪錦失手,分別大喝一聲,也催馬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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