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城的城主最終落在了一個小女子,衆人雖然震驚,卻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有關最後一戰的隱秘卻越傳越玄乎,到底是真是假,恐怕除過當事人,也難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城主交接儀式在十二月,現在還是八月,這小半年時間,正是龍蓮轎學習如何管理雍州的經驗。
龍蓮驕坐上了城主,可是讓他的叔叔又喜又驚,他的哥哥和嫂嫂可能還不知道此事,連夜他就趕回村子,將這個大喜事告訴了哥哥和一衆親人。
時間過的飛快,一晃就到了十二月份。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毛茸茸的小雪,大地還是熱的,人們並未感覺寒冷,反而有一種夏日過後的清涼之感。
這一天,天帝城各大酒樓中都做滿了來自九州各地的武者,他們要親眼看一看這九州歷史上第一個女城主。
龍蓮轎一襲大紅戰袍,雙手也帶着一雙火紅晶瑩的火蠶絲做的手套,腳蹬朱雀戰靴,她雙眸晶亮,身穿更是被戰袍勾勒的完美無瑕,此刻她少了一絲俗氣,多了一股英氣的美。
這見戰袍是花無心找人四尺仙童等人編織半年而成,是他用仙力神通淬鍊過的一套裝備,比起得道境的武器來絕對絲毫不差。
張祥一身普通白衫,沒有了城主之位,整個人看起了也平淡了不少,但仔細看去,卻又有種功成身退的大隱之氣。
“今天是我就任城主的最後一天……”張祥開始了他的告別演講,下放匯聚了近十萬人,全都注視着他。
過來許久,張祥環視一週衆人,長聲喝道:“我宣佈下一任城主就是……”
“且慢!”
突然,朦朧的小雪之中出現了一個白色人影。
“閣下是何人,若沒有事情,還請在一旁觀看……”張祥雙眸微皺,目光聚焦在那白色人影身上。
張祥道:“你是北極大陸的人?”
“不愧是城主,好眼力!”那人影披着一件白色狐皮,就像隱藏在漫天空氣之中,完美的融入了雪花中。
白色人影抱着一把長刀,站在虛空,嘴角邪笑道:“我來是要挑戰花無心,你們哪個是?”
下放數萬民衆頓時冷靜下來,誰也沒有料到會有人在這個節骨眼上搗亂。
實際上花無心第一次要選拔城主時,就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他們不理解,這個城時花無心佔領了,爲什麼要他人去管理?
張祥口氣冰冷道:“花帥不在,如果閣下要找人的話,改日張某可以傳話,不過今天是我雍州城主上座之日,閣下突然打斷,莫非真的是要找茬?”
“哈哈哈……選拔城主,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龍蓮轎是吧,要不這樣,咱們一絕高低,我若打敗你,就讓我來做這個城主如何?”白色人影猖狂大笑。
龍蓮轎臉色平靜,看了眼一旁的張祥,似乎在請示張祥。
“哼!”人羣中忽然傳來一聲冷哼,半空中一聲霹靂,嚇得那白色人影抽刀去斬。
只見一個二十多歲模樣的白衣女子站在人羣中,她的雙眼看着龍蓮轎,一步百丈,就像瞬移一般一步步踏空走上城樓。
“你是誰?”
龍蓮轎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寒冷,她從來沒有想道,會有如此冰冷的目光,她感覺自己面對着個神秘女子,不出十招就會敗北。
白衣女子沒有搭理衆人,站在龍蓮轎面前,仔細的看着她那一套火紅的戰袍,忽然回過頭,瞥了一眼那空中的人影,道:“滾……”
“呃?!”
“你讓我滾?哈哈哈……”
嗖!
一道白光一閃而逝,就像幻覺一般。
鏗!
白衣女子轉過身,一隻纖細白皙的小手輕輕地抓着冰冷的長刀,冷冷道:“那你就死吧!”
轟!
“飛狐踏影!”
噗!
“怎麼可能?”那北極大陸的強者一刀劈出就感覺刀鋒傳來一股巨大的勁力,他施展自己的絕世身法,怎麼會被震傷呢?
這下就來龍蓮轎和張祥也是臉色大變,今天是怎麼了,來人一個比一個狂,這個白衣女子也太恐怖了。
“咦,好身法!”白衣女子收回玉手,似乎對於男人的身法給吸引了。
說着,白衣女子突然消失,虛空中傳來了數道巨大的打鬥聲。
“天皇斬!”
咔!
一道彷彿千萬丈長的刀光從天而降,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等死的表情,這根本就不是人間的招式。
“啊!”
一聲痛苦的嘶吼,廣場中央落下兩截身體,身體從腰部被斬,上半身摔到地上滿地痛苦的翻滾。
“啊……殺了我……快殺了我……”
白衣女子走到男子面前,輕聲說道:“東方敗天他都不敢去找花無心,就憑你?”
男子嚇傻了,擡頭看着這個神秘的白衣女子,他忽然大吼起來,似乎想要傳給同伴什麼消息,可惜,一根玉指點在他的太陽穴上,頓時大腦內部被粉碎成一堆漿糊,倒地而死。
“好了,小妹妹,這個城主,我來做怎麼樣?”
龍蓮轎道:“你是誰?”
白衣女子道:“花無雙!”
“是你!”張祥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霸氣沖霄的白衣女子,太震驚了,有關花無雙的消息非常少,甚至外界人都不知道她長得什麼樣子。
“殺了我,你坐!”龍蓮轎盯着花無雙道。
“真不愧是個好城主,嗯……”
嗖!一道影子閃過。
砰!
“噗!”張祥提前擋在了龍蓮轎的身前,心口傳來一絲劇痛,接着就麻木了,整個身體便失去了知覺。
“城主!”
龍蓮轎扶着軟到在地的張祥,怒道:“瘋女人,你爲什麼要殺他?”
“所有爲花無心做事的人都要死,不過呢……我可以饒你一命。”花無雙就像一個惡魔,說話間沒有一絲人的感覺。
此時的她,更像一個殺戮機器。
“瘋女人……你去死吧!”龍蓮轎從小都認爲自己不會哭泣,她要做個比男人還堅強的人,可是她現在已經忍不住在流淚。
張祥和她認識只有幾個月,他就像一個父親一樣,傳授她各種知識,以及他和花無心的道家理念,他也並沒有讓她拜師,就像一個朋友,只要自己問,張祥就會不厭其煩的爲她解釋。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很溫暖,很奇特。
後來她明白了,這是一種尊敬,一種讓她觸動靈魂的東西。
父母雖然愛她,但永遠不會去思考你想要什麼,二叔關愛自己,但都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其他人的認可。
只有眼前這個男人,他讓自己得到認可,得到了一絲尊敬。
很多人尊敬他,那是因爲她實力強大,說白了那都是敷衍,一種外在假象,沒有了實力,她不出三天,就會被賣到青樓去,甚至被賣去做奴隸。
只有張祥不會,他不會因爲你美你醜而去改變對你的尊敬。
張祥倒在龍蓮轎的懷裡,一臉幸福的望着天空,他這輩子滿足了。
“城主!”城下萬民頓時傻眼了,接着便是羣情激憤,所有的人都瘋狂了,張祥這些年所了什麼,他們最清楚,和過去一比,就可以看得出,大街上沒有了乞丐,道路寬敞了,商業發達,農業更是受到了空前的重視和發展,所有的一切,都是張祥帶領着一羣人奮鬥十年完成的。
道宮內,正在修煉的花無心突然睜開眼,他感應到了熟人的氣息,虛空中多了一絲呼喚他的念頭。
花無心一腳踏入虛空,迅速向天帝城飛去。
“有意思……她竟然喜歡你了!”花無雙冰冷的聲音刺激着張祥。
張祥盯着龍蓮轎,他是個有着傲骨的男人,能讓他看上眼的女人不多,龍蓮轎正好就是其中一個。
“哈……咳咳……張某臨死前能有一知己也不錯了,老天對我不薄啊!”張祥大笑了起來。
“你別說了……”
龍蓮轎大聲痛哭,“爲什麼……?”
“花無心呢,怎麼還沒來?”花無雙一手扣在龍蓮轎的腦袋上,冰冷的目光俯視着下方所有人,只要她稍稍用力,這個新進的城主,就會離可斃命。
哧!
周圍虛境扭曲,一個眨眼,龍蓮轎和張祥就突然從花無雙的手心裡消失不見。
花無心一身青色長袍,光着腳,披着發,看了眼花無雙,對一旁的人道:“安靜!”
龍蓮轎拉着花無心哭着道:“求求你救救他,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求求你了!”
“別哭了姑娘,他死不了的。”花無心聽着女人哭就怕,一句話就讓龍蓮轎停止了哭泣。
張祥看到是花無心嘴角一笑,就昏了過去。
花無心一掌貼在張祥的背上,喝道:“流光電影!”
張祥被一股柔和的光芒籠罩,三個呼吸時間,花無心停止了救助,張祥一臉蒼白,胸間的傷口也已經恢復如初。
“時光倒流!”花無雙盯着一字一頓的說道。
啪!
一個巴掌印在了花無雙的臉上,她的臉火辣辣的痛,靜靜地怒視着花無心。
“他怎麼樣了?”龍蓮轎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淚珠,聲音哽咽問道。
張祥搖搖頭,將張祥交給她,道:“一會吧。”
花無雙見到花無心,在也難以保持那平靜的心,壓抑了三十多年的怨恨如火山一樣爆發了出來。
“爲什麼……爲什麼……”
“我一直想要救你,可我能力有限,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花無心說着,一把抓起花無雙的手消失不見。
虛空中留下一句淡淡的聲音:“城主龍蓮轎,天命所歸,誰若謀害與她,就是與我雍州億萬民衆爲敵……”
“是花帥……”一個老人聽出了花無心的聲音,立即大喝起來。
張祥躺在龍蓮轎懷裡,一動不動,過了一會,龍蓮轎也覺得姿勢有些困頓,周圍醫療隊人看了,說健康完好。
“小子,躺在美人懷裡的感覺不錯吧?”霸一身青銅戰甲,就像一尊銅像,冷冷的來了一句。
龍蓮轎嚇了一跳,雙頰瞬間紅了起來,張祥“啊……”的叫了一聲,眯着眼就是假裝道:“怎麼了,現在是什麼時間?”
“別裝了,下去安頓衆人!”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