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虎頭城中的上空突然有一隻白虎巨影顯現,那白虎朝着那無盡的幽妄發出一聲虎嘯。
有一個人在吼聲之中出現,那人一身的黃袍,這人像是一道巨大影子,映在這一片天幕上。
“龍留真,你竟來我城中亂事,是想與我打架嗎?”白虎發出一聲吼聲之後,城中的人幾乎都失聰,什麼也聽不到,而且被虎威震懾着,思緒僵住了。
“虎無疚,我只是讓人替我行事,已經很給你臉面了。”那一身黃袍的人周身似有風雨環繞着。
只一會兒,便讓這一片虎頭城的天空變了顏色。
“龍留真,上蒼與道主之間誰勝誰負尚未可知,你便在這裡做出選擇嗎?小心到時一身歲月淫浸的道行一朝喪盡。”虎無疚說道。
“我龍留真站誰,誰便能贏。”那黃袍人冷聲說道。
“好一個站誰誰便能贏,那我倒要看看伱究竟能不能活到天變落幕之時。”虎無疚大聲的說道。
“天變不了,天色蒼蒼,亙古久遠,歲月來自於祂,無窮盡也,豈有變色之理。”黃袍的人說道:“倒是你,忘記曾經的雀姑娘怎麼死的,祂死之後,真靈散亂,再孕育出來的孔雀,也同樣的身死,真靈矇昧,你也小心有那一天。”
“我虎無疚等着那一天。”白虎說道。
“呵呵,不過說起來,這個人會泄露蹤跡,還是你虎無疚讓他去了大風城,要不然的話,蒼之眼還一時難以尋到他的蹤跡,不過,其實沒多大的關係,用不了多久,蒼之眼便能夠找到那個地方,在這片蒼天之下,有人想要開闢出一個真實世界來,幾乎不可能,只能是爲上蒼做嫁衣。”
“因爲,這一片星空裡的一切,都屬於上蒼的。”龍留真大笑着說完,然後身形拉伸,化爲一條黃色的龍,虛空扭動身體,瞬間鑽入了茫茫的幽妄之中。
虎無疚卻是沉思了好一會兒,他知道,若不是知道了什麼確切的消息,龍留真不可能這麼直接的站在上蒼那一邊的。
這一片天空之久,都想要這片天變顏色,或者說是天塌,所以當有人一個能夠挑戰上蒼的道主出現之時,大家都迫於壓力不敢去支持,但是也都不想去幫上蒼對付那位道主。
虎無疚來到了蟻巢之中,見到了蟻后,蟻后已經匍匐在地,說道:“虎君,都是我看護不力,讓人鑽了空子。”
“是誰?”虎無疚問道。
“一隻小蟻而已,被蠱惑了,已經被我吞食,我見到了那一個蠱惑他的人。”蟻后說道。
“好。”虎無疚說道:“我去看看樓近辰。”
他來到樓近辰消失的那一個蟻間,看到了那一個盒子,盒子裹着一層黑色。
他伸手摸了摸,說道:“這盒子若是用蠻力破開,整個盒子都將會湮滅,裡面的人也將隨着一起湮滅,真靈都逃不脫,渾成混沌成天色,確實是上蒼的能力。”
蟻后聽到上蒼兩個字渾身都在顫抖着。
“你不要怕,上蒼與道主交戰五千餘年,正是關鍵之時,已經無暇他顧了。”虎無疚說道。
“那,這個樓近辰怎麼辦。”蟻后問道。
“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虎無疚眉頭微皺的說道。
虎無疚離開了蟻巢,一如既往的臥於虛空裡休息,只是卻不如往日裡那般的愜意,因爲他想到龍留真的話,覺得可能大變在即。
這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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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之後,星宇之中出現了一個消息。
這個消息一出,便席捲幽妄。
“這片天地之中,有一個世界,竟是發展着一種名叫‘科技’東西,他們以科技的手段分析這一片天地的規則。”
這個消息傳來之時,虎無疚心中震驚,這片天地之間,大家觀天象而悟法,從合象到結道果,大家都是憑藉個人的悟性來感知,而這個世界,居然是集合衆生之力,來分解拆析天道的規則。
並且這種規則可以落於文字,供人學習領悟的。
虎無疚聽到這一個消息之時,也是驚呆了,他沒有想到‘道主’居然有如此大的手筆。
只是那個世界是怎麼被發現的呢?
他立即想到了那一個上蒼之眼。
大概是上蒼覺得‘道主’在偷偷的經營着一個特別的世界,在培育着什麼,於是他自己培育出了‘上蒼之眼’來尋找着那個世界。
而近來,那上蒼之眼終於被培育成了,於是找到了‘道主’偷偷開闢的世界。
但是現在還只是一個消息,還沒有誰進去過,但是就這一個消息,也足夠讓大家激動的。
因爲大家都想進去,想看看那個世界的人分解拆析的天道規則是什麼。
即使虎無疚也心動了,不過,他終究是沒有動,他曾經向道主承諾過,若是有他的人來,一定要保其在城中的安全,雖然出了一些意外,但是那盒子畢竟還在,這就說明裡面的人並沒有死。
人只要沒有死,那麼他就不會離開。
……
樓近辰獨坐於這一片茫茫的黑暗之中。
他膝上橫着一柄劍,閉上眼睛,他在腦海之中不斷的觀想着‘玄光分天色’這一副畫,每有所得,便拿起膝上橫着的劍朝着無盡的黑暗揮一次。
他不知道自己揮了多少次的劍,也不記得自己在這裡有多久了。
但是慢慢的,他找到了一些感覺。
他揮出的劍不再是一劍,而是一片迷濛的劍光。
由實到虛。
他的劍柄雖然握在了手中,但是劍身卻像是一片光。
一片劍光。
那“玄光分天色”的圖影慢慢的從他的腦海的記憶之中滲了出來,圖中黑蒼的天色與這一片黑暗虛空合在一起,而他一片‘分天色的玄光’與自己手上握着的劍慢慢的合在一起了。
他一次一次的揮劍,揮劃出玄光。
原本只是劃破面前數尺之空的劍光,慢慢的劃開了一大片的黑暗。
這種感覺很玄妙。
他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合寶,或者說是合象。
既像是,又不像是,他身中的劍氣、意志,以及手中的劍都在這孤寂的揮劍之中完美的融爲一體。
他的法力已經不是純粹的法力,已經融入了劍氣。
他骨髓血肉之中,都浸透了劍意。
他的毛孔之中透出來的光都是劍光。
他揮出的劍,便是一片蓬勃的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