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有時候像是山,是古老的城牆,是那倒塌的廟宇,更像是那奔流不回的河水。
今日看歷史之時,有時候會覺得,那不過是一堆灰燼,古紙堆,腐爛之物,但是又有時候會覺得,那些事兒和人兒在時光裡,如山嶽河流一樣,巍峨聳立,奔騰不息,永遠在那裡。
儘管顏色會有着蒼黃,卻也會給人一種蒼茫的感覺。
如那散開天外星辰,發光,照耀至今日。
氏九姑話裡的那些人物,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前的事,依然延續到今日。
他們就像是星辰,他們的事蹟延續影響千百年後的人,便似那星辰的光芒。
他站在一處高地,氏依雲就站在旁邊,兩人看着星空。
都能夠感受到彼此對於星空的嚮往。
“三哥,你說,我們可不可以像那些人一樣,遨遊星空?”氏依雲看着星空,嚮往的說道。
此時的天空,一輪銀月,月外遙遠之處,星光燦爛。
樓近辰發現感覺自從破界之後,星光都燦爛了不少。
“會的,我們得先活着,只要不死,終有出界之日。”樓近辰說道。
“可是,有時候,活着也不是自己說活着就可以的,天地不許我們活長久,別人不許,山河不許,甚至有時候我們自己也不願意活那麼久。”氏依雲的言語之中有了幾分消極。
這些日子以來,她見到了那麼多的原本熟悉的人都死了,正常的情況之下來說,她們還是可以活很久的,可是她們卻死了。
還有些則是生死不明,她已經將那些生死不明的人當作死人了。
“這不正是我們修行的樂趣所在嗎?與天鬥,與人鬥,與自己鬥,其樂無窮。”樓近辰說道。
“難怪三哥的劍法如此的銳利輕盈,合於陰陽,同於四季,我觀天下御劍者,都只當劍法爲單純的利器,唯三哥的劍法與衆不同。”
樓近辰聽到這一句話之時,身心之中卻像是點開了一個開關,他劍感陰陽,除了能夠感攝太陽火焰這一點之外,便是那‘一劍分陰陽’的劍式,這兩者之中,劍感烈陽,其實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之中,自己因爲望遠鏡看過太陽的景象而形成的觀想法。
一劍分陰陽。
這一式劍法,雖然玄妙,卻似乎也到了瓶頸了,有一種闖入了迷霧之中,分辨不清方向了。
所以他那一式劍法最近來成長緩慢。
而當氏依雲說那的劍法同於四季之時,他便想到了自己應該怎麼做。
而想起那一段早年觀主傳給自己的練劍口訣。
“春天在野,夏天在目,秋天在經絡,冬天劍器入我心藏,待時而動,劍起於心海,斬盡鬼神見青山。”
他不由的念出這一段話來。
當年他便已經剖析,深思、理解這一段話,後來雖然也會有想起,但是隨着他的境界越來越高,這一段話便沉入了心底。
這一段口訣是一個感法,見法,悟法,得法的過程。
他覺得得自己需要找一個標的,再一來次這樣過程。
之前他是將一些自己見到的法,慢慢的納入心中,化爲劍法。
形成了萬法歸於劍的狀態,所以他一劍出,便有一種靈變無盡的感覺。
不過,現在他可以說已經將太陽納入了心中,也已經將太陽那種噴薄的猛烈化爲發劍的方式,烈陽的光芒,炙烈都成了劍法的一部分。
五行可能輪轉,四季輪轉,陰陽輪轉,他覺得,自己可許可以反向的推導和感受。
天空聽太陽亦有盛衰變化,於是出現了四季。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不正是如此吧。
而現正是驕陽衰弱月亮旺盛之時,他覺得自己正應該好好的體會這種變化,或許,先人單一的陰的盛衰這裡入手,反而能夠自然而能的體會到陰陽的變化。
樓近辰在這裡呆了三天,期間,樓近辰還向氏九姑請教了,關於太陽的問題。
他本只試探的問一問,沒想到氏九姑還真的給了他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就是爲太陽立神。
原本的太陽雖然不旺盛,卻也不會衰敗,就像是一個人雖然不強壯,卻也沒有病。
而在那太陽神宮弟子,將太陽宮置入了太陽之中,便相當於‘太陽宮’成了那太陽的核心一樣。
成了太陽的‘神魂’,也讓太陽強壯了,而當在太陽宮被拖走了,那太陽便失了‘神魂’,便會不斷的走向衰敗,甚至滅亡。
所以,太陽失了‘神魂’,便需要儘快的爲她再立一個起來。
樓近辰又過了幾天,與靈巫殿交流了一些法術,更具體的感受了靈巫殿的‘心願如意’法,只覺得這法門靈變玄妙無比。
他隱隱可以感覺到,這套法門創立者,其自身的法,纔是那個一個‘一’,必定霸道威猛,屬於那種霸氣內藏的法門。
而這裡的‘心願如意’,也許只是衍生出來的基礎功法。
他離開之時,直接虛空畫出了一道虛幻的靈光之門,一步跨入其中,隱見他周身似有陽光籠罩着,沒入那一片靈光門裡的元氣波浪之中。
他在衆多的目光之中離去,在大家的心中,他已經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物,是人間第一流。
他施的法,很多人都已經看不明白。
……
在東州的的曾經的九泉城,曾經的九泉城變成在魔窟,但是近年來,這裡已經成了竈王社的大本營。
尤其是自從破界以來,竈王社之中的人就傳出,世界將會重新陷入黑暗,而後面,這些界外的人,將太陽上的太陽宮帶走了。
太陽立即暗沉了下來,這世間沒有離開的人們,心中開始恐懼起來。
而竈王社卻是越來越興旺,許多的修士加入竈王社之中,竈王社也來者不拒,入了竈王社的人,都會進行一次竈火洗禮,然後他們會發現自己身中的法念便會被梳理一回,變得了能夠感應竈火裡的力量。
並且,心中對於竈王爺開始發自內心的尊敬。
而今日,又是半月一次的竈火洗禮日。
在一個巨大的竈臺前,一個八面竈臺,八個竈口各跪坐着一個人,對着那竈口裡的火,沉默,閉眼,默誦竈王爺的祝禱之詞。
那竈火在竈裡發出‘呼呼’的聲音,火光映在他們的臉上和眼皮上,而他們這些人感受着其中的熱,感受着明豔的火光,透過眼皮,順着眼睛透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呼吸的每一口氣息,都是有竈火之氣,順着肺而入五臟,鑽入身體各處。
甚至有人屏息凝神,那竈火之氣卻能夠順着毛孔鑽入身中。
就這樣,他們被竈火洗禮着身心。
“燒竈火!”有祭司喊道。
八個跪坐在竈口的人,將一截木頭擲入竈中,並說道:“祝您竈火永盛!”
這一批八個人燒過竈火之後,起身,又換了一批人。
總共三十六個人完成了竈口添柴的儀式之後,有一個老者走了過來,他正是竈王社的大祭司。
曾對薛寶兒說過,若是想要獲得一些消息,儘可來竈王社問,或者是可以建立祭竈來問。
薛寶兒當然不會自己去建立,雖然她沒有感受到竈王社的惡意,但是也絕對不可能隨意的去祭祀一個未知的神靈。
竈王社大祭司此時的穿着一身暗紅色的法袍,戴着黑色的高帽,他來到那大竈前,在大竈的中間是有一口大鐵鍋的,鍋中有一隻整豬趴在那沸水之中,散發着香氣,大祭司用刀豬北劃開,然後一刀刀的割下一塊塊的肉。
分給這些剛剛添柴進行了竈祭儀式的人。
沒有人知道,其實這分食豬肉,也是竈祭洗禮的重要一環。
這在他們的竈祭之中屬於一種交易,人們奉上自己的信仰,而竈王賜予食物,當大家吃了這食物之後,整個儀式纔算是完成了,形成了一個閉環。
“謝竈王爺賜食!”大祭司將手中的香噴噴,熱騰騰的肉高高舉起,肉冒上的熱氣香氣直上天空,像是正與某一個神秘的存在形成聯繫。
隨之後是其他的人一起喊出這一句話,然後大家一起吃了手中的肉。
竈王大祭司心中高興,竈王社發展很快,他相信要不了多少年,整個世界處處都將點燃竈火。
竈王爺的尊名,將在這個世界上傳頌,人們每一餐每一食之前,都將感激竈王的庇護與賜予。
到時,竈王爺的神諭將能夠輕鬆的完成。
他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心想着,用哪些步子來完成竈王爺的神諭。
而且,他還知道,因爲這一個世界可能陷入黑暗,但是這畢竟是一個界域,一定還會有別的強大存在到來。
到時候一定會形成競爭關鍵,他覺得自己要現在要做的就是將竈火儘可能多的點燃。
而目前,他覺得可能存在的對手只有一個,那個便是江州那一喧的‘火神教’。
不過火神教分裂了,他聽說,其中有那以人爲祭的那一派,更是在某一天裡,全都被燒死了。
但是那剩下的那一派,竈王大祭司心中其實還是很擔心的,因爲他知道,他們的信念很純粹,或許有人會說他們的心念指向一個虛無飄渺的‘火焰’,但是他知道,正是因爲這種虛無與飄渺,會獲得很多存在的迴應。
他本身從祭竈之中能夠獲得很多信息。
他知道,星宇之中,關於‘火焰’方面的道果,有許多人都在凝聚,若是能夠在一片即將沉淪黑暗的界之域之,撒下火種,那些大神通的存在一定也會欣喜的。
這是一種功德。
竈王大祭司不明白功德是什麼意思,便是他從祭竈的火焰裡的信息之中多次的感受到,功德似乎對於那些大神通者來說很重要,似乎是凝聚‘道果’的重要因素。
而這個功德,竈王爺也需要,他能夠感受到竈王爺的那一份迫切。
這也影響着他。
“不如,先將那那一支火神教滅了去?”竈王大祭司心中想着。
他覺得可以這樣做,更何況,那些火神教人當年都曾經參加過那些邪惡的人祭。
斷了這個世界裡的一些根,沒有人呼喚,那外面的強大存在的意志便無法應臨。
想到這裡,他覺得這個思路很好。
竈火亦可焚燒邪惡,即使要賜予光亮與溫暖,亦要讓教衆見到威嚴與教義。
……
丘文現在是火神教的大祭司,他覺得不需要再設教主了,因爲很多教派之中都是大祭司爲首。
若是真的要設教主,他覺得如果能夠邀請樓近辰來當火神教的教主最好了。
在樓近辰入太陽宮的那些日子裡,並且讓另一派的火神教弟子都焚燒了,他隱隱感覺與樓近辰關。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畢竟他曾信奉火神,而樓近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當過一陣子‘火神’了。
他有些事情想要請教樓近辰,但是卻找不到樓近辰,原本他還可以去京落宮找人,但是現在整座巨鯨山都被界外的銀河劍派掌門人一劍給毀了,京落宮也化爲廢墟。
所以根本就沒有地方去找樓近辰了。
不過,畢竟是江州出身的人,他還是瞭解樓近辰的過往的,來到了火靈觀之中。
他順利的見到了火靈觀的觀主燕川。
看到燕川的第一眼,他便有些驚訝,因爲他從燕川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妙。
他只知道,這個燕川曾是樓近辰的師父,但是燕川自己修的卻是五臟神法,而樓近辰修的是煉氣法。
所以燕川雖說是樓近辰的師父,卻只有傳法,卻並不算真正的師徒。
但是他還是抱着極大敬意,原本是因爲他與樓近辰關係,現在卻是對於燕川本身。
因爲他被燕川注視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五臟幾乎都要活了,在蠢蠢欲動,似要從自己的身體之中鑽出來,跳動面前的這個燕川的身前去參拜。
而自己五臟的想法,又影響着他的念頭。他趕緊全力壓下自己的念,進來想要說的話,便也止住了,整個人都站在那裡。
莫小羣奇怪的看了突然不走了的丘文,一臉的疑惑。
好在丘文這種難受的感覺很快又消退,在他要以火神意志洗禮自身時,那種感覺便消失了。
“見過觀主?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丘文斂着心神,滿懷敬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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