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近辰看到那一面法旗,上面已經是有十餘個小孔,那都是他的劍刺出來的。
他拿着那法旗,看着上面的小孔,不禁的在心中暗自可惜,能夠讓他覺得可惜的外物可不多見。
這一面法旗讓他覺得,自己沒準能夠從中悟得一些相關的法術來,很多法術不是一拍腦門就能夠想出來的。
必須要見到,這個見到,是要很細緻的看,天地之間諸般法象,看在人眼中卻只一片片美景罷了。
而這法器,卻將一些‘法象’凝束,清晰的展露着。
在他看來,無論是煉製什麼法寶,都比不過自己從法寶之中學到相應的能力,一個人的法念可以存下天地之間的各種信息,自然也就包括這些法術信息了。
隨着修爲的增長,對於很多東西的理解也有了變化,他覺得每一縷真正的法念,都是可以寄存信息的,而當這種法術信息與每一縷法念融合後,便永遠的存在那裡。
因爲這種法念又會印刻於肉身之中,形成那種玄妙的法紋,就像是人身的紋身一樣。
他初入此片天地,遇到的陰符師,其中便有反過來印證的意味,雖是左道旁門,卻也都是有着一些根據可尋的。
“撕了他!”
這兩把劍,一實,一虛,如果再祭煉,他有過想法想要祭煉出一陽一陰的特性來。
這種靜是透心而來的那種,讓人非常的舒服。
即是刺劍,又是白虎秘靈的虎撲,那一剎那的劍勢雄渾霸道。
樓近辰還不等他們完全的倒下,曲指彈出一縷火光,火光在虛空裡分化成三道。
而且坐在這寒玉牀上,他隱隱之間,能夠溝通山氣,並驅役之,而不會像之前那樣被這山攝走了神魂。
有時坐在那裡靜坐數天,有時不停歇的御劍數天。
他們立即決定去那幾位的洞府。
絕神這一門守禦身心的劍法,他施展這劍法之時,難免要感應白虎秘靈,他不想因爲自己用了太多,從而被‘白虎’秘靈侵奪心志,他已經能夠感受到,‘白虎’秘靈傳來的那種殺伐之意。
“原來是三個渾人,腦子修壞了。”樓近辰心中想着,張嘴一吐,像是吹了一口白氣一樣。
只是他們在這過程之中是無法反推導出法紋,於是加入了一些陰物封藏其中,使之形成特殊的印記。
只是,若是真的往這方面煉的話,難免還需要融合進不少相應的材料,或者更進一步的祭煉。
又或者說是劍吟般的虎嘯,一股殺伐之氣竟是讓劍丸周圍的罡風都散去一片。
他決定等自己的劍丸洗煉完了之後,自己肉身再入其中,感受一番。
劍丸在風中顫抖着。
這裡空氣稀薄,卻有罡風洶涌。
冰魄與劍氣融入在一起,又經過她的太陰法力祭煉,此時她手上的劍丸散發着寒光,等她的劍丸打磨好,便是一件極佳的寄託陰神的法器,她的實力將大增。
突然,有一天,他突然心有所動,通過劍丸感應‘白虎’秘靈,那劍丸竟是發出一聲虎嘯般的劍吟。
那三個怪人正要躍起,要撲向樓近辰,卻在這虎嘯聲之中,渾身僵硬,隨之在一片白光捲過之後,他們的頭顱從脖子上面掉了下來。
他想了想,卻是飛騰而起,同樣的來到高空。
他盤坐於高空,坐於一片雲霧之中,劍丸高懸,從下方很難看清楚,但是山中有修士,卻知道這裡有一個人在高空煉劍,連薛寶兒在那山頂煉劍都沒有人也來打擾。
不過,他心中一點也沒有急迫,反而是收回劍丸,再一次的溫養,凝神入劍丸之中。
風吹在劍丸上,樓近辰能夠感受劍丸之中原本‘劍靈’殘存於深處的東西被慢慢的吹散。
這麼多年來,寶囊的技藝也是不斷髮展的,原本寶物很難收進去,到後面已經可以收納一些低品級的法器。
陰陽雙劍,虛實相映。
而且,驚鴻與虎嘯殺神這兩劍是可以疊加在一起的。
這竟是讓他的御劍之術,在如今的境界之下,於細微之中又有着進益。
再一次吐出之時,張開吐出劍丸的那一剎那,便有虎嘯聲起,隱隱之間,看到他嘴裡衝出一隻白色的老虎。
“你先祭煉一番劍丸,然後再去罡風之中洗煉。”樓近辰說完,便一個縱身朝着山下衝去,頭下腳上,破開山中雲霧,再於山腰處的洞府前,化爲一道光鑽入了那洞府之中。
風很大,劍丸想要懸於那風中並不容易,更何況長久的懸停。
有幾個窺視的不禁暗自拍了拍心口,之前他們知道原本這山中的白毛女幾乎險死還生的逃了出來,洞中沒有人了,便想要進入那個山洞之中,但是顧忌到那個強人還沒有離開,便沒有進去。
他很想再看看這山中究竟有什麼,但是直覺卻告訴他不要,前一次看的時候,看到最後雖然是被那個白髮女修打斷了,但是他仍然感受到更深處有恐怖的存在。
他劍丸每一次的顫抖,都是一次御劍破風。
他不斷的琢磨完善着,將從劍靈山看來的那三門劍術‘隨風’‘怒雷’‘絕神’融入其中。
他才一入這裡,整個人差一點便被吹了一個跟頭。
遙看薛寶兒,看到她正吐出一抹白光,環繞着那冰魄寒光扇,同時,在她的周身有一圈月華光輝,引動着整片虛空的寒氣。
劍丸如星光,閃光着光芒。
樓近辰進來之後,他們一個個回頭,樓近辰看到這些人身上很多地方都異化了。
不過,樓近辰並沒有丟棄那這一杆法旗,而是將之收入了寶囊之中,能夠被他高看一眼,並收起來的東西,可不多了。
因爲樣子太過於古怪,就像一個個人形的怪物。
樓近辰細細的體悟了一番,御動着劍丸,在那罡風之中跳動,他想再施展出那一劍來,卻有並不容易,在凝神靜息之後,亦是十幾劍之後才能夠施展出一次來。
同時,‘怒雷’劍法是將自己的情緒融入劍法中的一個法門,所以他在想施展這劍法的時候,融入自己的情緒,與白虎秘靈傳來的意志相抗衡,而不是完全的被‘白虎’秘靈的意志奪佔劍丸。
他心中想着,又四下裡看了看,發現後面寒玉牀下有一個缺口,缺口似一個進出的洞口,探頭一看,只見一隻大白蠶趴在那玉洞之中,蠶身蘊寶光。
他再一次的來到了這一座山的山頂,只不過這一次,他有了注意,便不會被那山中的‘山神’攝走神魂。
現在那強人果然再回來了,他們想到強人在天空裡煉劍的那種威勢,不禁慶幸不已,不過又想到那幾個進入洞府的人,便又興奮起來。
劍丸無刃,形如光,卻在罡風裡打磨的越來越鋒利。
那些都是後話,這一次他來這裡的目標是爲了洗煉劍丸。
只是劍丸來到了更高,卻很快便已經達到了極限,他的法念,就像是一盞明亮的燈,即使是再光亮,也有限度,遙遠之處,便已經沒有了控制力。
現在他已經不是以洗煉爲主了,而是以練劍爲主。
他一次次的施展,一次次的體會。
除了驚鴻之外,又有一式強大的劍法。
他在思索了一會兒之後,還是下落了一段,將劍丸留在罡風之中。
他滿心高興的落回山頂,看到了薛寶兒,此時她的手上已經有了一枚冰魄般的劍丸。
可以肯定,這蠶絕對不是凡品。
那虎嘯聲之中彷彿有一種直透人心神的兇殺之意。
他已經到了山上層的雪霜覆蓋的地方了。
“這玉牀,竟是有寧神清心之妙,倒是可以祭煉一些相關的法器。”
樓近辰眼睛一眯,其中有一個卻是說道:“大哥,這人來搶我們洞府了。”
在夜晚之時,更是燦爛明亮。
樓近辰進入洞中之時,正看到有幾個人正在爭着要將這洞府改造,還是將那一塊寒玉牀挖走。
不過,一些特別的法器,很多人都會祭煉一些特別的寶囊,比如薛寶兒的劍囊,她那劍囊便有吸納精金之氣,溫養囊中之劍的作用。
他也沒有去驚動它,等到時告訴薛寶兒,看看她有沒有興趣。
而樓近辰隱隱看到劍丸跳動的光華,在發出虎嘯的那一剎那,像是形成了白虎之形,朝前赴去。
而每一次劍光閃耀之時,都會有虎嘯聲出現,那虎嘯震懾心神,山中修士聽到了,竟是生出心悸感,有些修爲較低的都手軟腳軟,全身顫抖。
“吃了他。”
洗煉一陣子,他便吞回肺臟之中溫養一番,又吐出,劍丸越來越通透,一念而動,與自己的法念竟是有一種不分彼此的感覺。
將那接引令牌收入懷中,來到了洞口,直接踏步虛空,朝着高空升騰,衝破山間雲霧,臉上撲落一片山霧水,於是眼中一亮,穿過了雲層,又一股寒意落在身上。
而從下方看,會看到一道光華跳動,不再有虎影之形出現,而是跳動的一抹光華,在風中縱橫,但那劍勢卻給人一種兇猛霸道,卻又不失靈動的味道。
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人因爲修行了些法術成了這個樣子,還是其他的動物修行成人,沒有化完全。
他一次次的在罡風之中練着劍。
在溫養一番之後,他的法念再一次的融入劍丸之中,又吐出來,劍光飛揚,多了一層霧氣,入了罡風之中,不斷的被罡風洗煉着。
那風從四面八方而來,沒有方向,而劍丸則是穩居於其中,不管從哪裡來,都能夠瞬間將那風頭破開。
他將那一塊玉牌也要收入寶囊之中,卻無法收進去。
一抹白光如風一樣的自他嘴裡吐出,脫口而出的那一剎那,竟是響起了虎嘯聲。
驚鴻入心,虎嘯殺神。
而進入這個山洞,都是意外。
而且這種進益,讓他對於劍丸的控制力過到了入微之境,不過,他劍丸之中的法念,卻終是難以維持,於是收回,吞入了肺臟之中溫養。
而符籙則是最好的顯化,樓近辰沒有制過符籙,但是還是能夠畫出來的。
這種通過意識,印刻於肉身裡的法紋,又會慢慢的改變着修行者的血肉。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天空之中那劍丸的光亮越來越明亮,尤其是到了亮,天空裡就像是多了一顆金白色星辰一樣。
他謹慎的沒有再去看,而是伸手摸了摸那個寒玉牀,然後順勢坐下,立即有一股冰涼從身下透上來,以他的肉身當然不會感到寒冷,但是這種冰涼感,卻讓他整個人都靜了下來。
他人沒有回到山上去,仍然是盤坐於虛空,又觀感‘白虎秘靈’居於肺臟之中,凝聚白虎肺金之氣,補充着劍丸的損消耗。
這就像風將一些縫隙裡的東西慢慢的吹去,將一些原本不融洽的東西,也吹掉了。
他先是來到了那寒玉牀的後面,看到了一堆的白骨,然後又打量着那些晶壁,清楚的知道,這些影子,都是被吊在這山體的深處,這只是映了出來而已。
終於有一天,天空之中傳來不斷的虎嘯聲。
這風竟是有一種能夠將人法念吹散的感覺,若是久留此風之中,恐怕魂都要被吹散了。
他則是張口一吐,一團銀華從他的肺臟之中衝出,直上高空。
劍丸之上的那一層朦朧的水霧之氣快速的被罡風吹散。
那一次的閃耀,都是劍在破罡風,極其細微的御劍破風,不僅是在穩住劍丸,使之能夠懸停於罡風之,更是在練習御劍。
劍丸在罡風之中吹動着,像是在被打磨着,其上閃耀的光華,越來越銳利。
風很大,但是風的特性纔是傷人的。
樓近辰心中欣喜,將這一式劍法命名爲‘虎嘯殺神劍法’。
他沒有制劍囊,因爲他將劍插於發間,周身法念轉動,於發間蒸騰,便是日夜祭養,而劍丸藏於肺臟之中,沒有比這裡更好溫養祭煉劍丸的地方。
分別落在三個怪人的身上,火焰瞬間洶涌,將三個怪物吞沒。
之前那個白毛女逃走了,讓樓近辰後悔沒有將她一把火燒了。
當然,也是因爲他撿了那一塊玉牌之後,陷入了那個什麼妙道宮,才讓她走脫的。
這一次他回來,不是爲了那寒玉牀,而是爲了一探這山腹深處的那一片黑暗裡究竟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