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請我去咖啡廳?我當然沒有自戀到認爲他喜歡上我了,我心裡很清楚,大概還是因爲小風的案子才找我的。不過,我還是挺樂意和他聊聊天的。
我正要答應的時候,葉默忽然把我的手機搶過去了,淡淡的說:“白天輕雪要補覺,晚上吧。”然後他把我的電話給掛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幹嘛?”
葉默把手機還給我:“當然是關心你了,你不困嗎?”
我撓了撓頭:“這個……確實有點困。”
葉默攤了攤手:“那不結了?”然後他自言自語的說:“這個沈警官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約別人也不事先問問有沒有時間。”
他抱怨了兩句。忽然敲了敲我的腦袋,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以後遇到這種事,直接推掉。知道了嗎?”
我捂着腦袋,苦着臉說:“知道了,你動手動腳的幹嘛。”
這時候,我的手機震了一下,沈琅給我打來了一條短信,說下午五點鐘在咖啡廳等我。我回了一條短信。同意了他的安排。
畢竟我確實有點困了,真的很想睡一覺。
回到別墅之後,我洗漱了一下。就倒在牀上了。精疲力盡之後再睡覺,總會睡得很沉,我一覺睡到了下午。
等我精神飽滿的走到客廳,看到葉默正在研究他的匕首。他見我出來了,對我說:“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去咖啡廳吧。”
我點了點頭,畢竟昨晚上是我們兩個一塊行動的,葉默應該也能向警方提供很多線索。
一路無話,我們到了咖啡廳,看到沈琅已經等在那裡了。
等大家坐好之後,沈琅說:“快遞公司後面的小巷太偏僻了,沒有監控。昨天晚上我把周圍路段的監控調出來了,挨個比對,基本上確定了兩個人。你們可以看一下。”
沈琅拿出來一個檔案袋,從裡面抽出來幾張照片。遞給我和葉默了。這照片明顯是監控上面的截圖,不是很清晰,而且上面的人只有兩個側臉。
但是我看了一會就辨認出來了,這兩個人確實是張家人。因爲我在地洞裡面見過他們,正是昨晚上拷打小風的胖子和瘦子。
沈琅說:“我現在初步懷疑,這兩個人是兇手。不過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張家人。”
我把照片遞回去:“沒錯,他們就是張家人。昨晚上我還看到過他們。”
然後我把昨晚的經歷說了一遍。至於假裝滾牀單,偷樑換柱那一段自然是略過不提了。說完之後,我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葉默。還好,葉默沒有插嘴補充這些沒有必要的細節。
沈琅聽完之後,臉上露出喜色來:“這麼說,兇手已經可以確定了。”
他沉吟了一下說:“目擊證人是劉解放,但是對方是一隻鬼,我無論如何不能讓他來作證。所以只能變通一下,你們就當目擊證人怎麼樣?”
葉默皺了皺眉頭:“作僞證?”
沈琅有些尷尬:“也不算是作僞證,畢竟我們都知道,這些事情是真的。就算爲了給小風討回公道。變通一下吧。”
葉默不動聲色的問:“我們作證之後,你會怎麼做?”
沈琅說:“當然是把兇手繩之以法,幫小風討回公道了。”
葉默搖了搖頭:“張家人很詭異。以警方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抓到他們。你們或許可以把一兩個張家人關到監獄裡面,但是隨後就會發生鬧鬼事件,你應付得過來嗎?”
沈琅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問題。可是我們總不能這麼算了,讓兇手逍遙法外吧?”
葉默笑了笑,傲然說:“這個簡單。我建議你不要插手了,剩下的事,交給我們道門來做。”
看得出來,沈琅有點不情願,畢竟他是警察,對這件事放任不管的話,已經違背了他的原則。
他似乎經歷了一番掙扎,然後問:“如果交給道門,道門會怎麼做?”
葉默想了想說:“會按照規矩。幫小風報仇。如果張家人要反抗的話,格殺勿論。”
沈琅蹭的一下站起來:“怎麼能濫殺無辜呢?我們只要抓到兇手就可以了。”
葉默不屑的笑了笑:“張家人能夠驅使鬼魂,已經不是世俗人了。你們那一套法律,對他們根本不適用。他們爲非作歹,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和鬼,在我們修行人看來。已經入了魔道,有志之士,都可以剷除他們。我敢肯定,張家寨沒有一個人是冤枉的。”
葉默言之鑿鑿,可是沈琅仍然緩緩地搖了搖頭,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葉默無奈的說:“好吧,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們再商量。現在帶我們去看看小風的屍體吧。我們要找到舍利子,幫他把妹妹贖回來。”
這一次沈琅倒是點頭答應了,雖然私自破壞小風的遺體並不符合規定,但是相比於葉默要把張家人斬盡殺絕提議,破壞遺體真是微不足道了。
我們走出咖啡館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小風的遺體做完屍檢之後就被送到殯儀館了。所以我們直接上車,開到了殯儀館門口。
這種地方,即使白天來都陰氣森森,更何況是晚上呢?
我有些不安的對葉默說:“我們一定要現在進去找舍利子嗎?換個時間怎麼樣?比如白天。”
葉默看了我一眼:“我們時間不多,一旦小風禁受不住拷打。說出舍利子的下落來,那我們就白忙了。小風的妹妹贖不出來,陰德也就沒了。”
我嘟囔了一句:“原來你是爲了陰德,我還以爲真的是大發善心,打抱不平呢。”
葉默笑了笑:“世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爲了打抱不平而活着。那根本不活下去。行了,咱們進去吧。”
我答應了一聲,就跟着葉默走到了殯儀館當中。
葉默在最前面,我在中間,沈琅走在最後。我們三個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傳出去老遠,聽在我耳朵裡,讓我的心臟砰砰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