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已經精疲力盡,而且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如果能找個山洞休息一下倒也不錯。反正揹包還在我身上,裡面有一些食物。
我伸出手試了試,然後爬到了山洞裡面。
等我爬進去之後,頓時就有點奇怪了,因爲我感覺到這山洞很大。
洞口只有一人來寬,可是裡面似乎有很大的空間,我甚至能夠聽到風聲。
我有點不解的想:“難道這座山是空的?”
爲了驗證我的猜想,我把手機掏了出來。把亮度調到最高,然後向裡面照了一下。
手機的光芒傳出去了很遠,然後消失不見了。並沒有到達盡頭,這裡真的很大。
我舉着手機,試探着走了進去。
走了幾步之後,我發覺自己並不是第一個來這裡的人。因爲地面上出現了八卦圖案,一個連着一個,像是縱橫交錯的鎖鏈一樣。從我洞口一直延伸到遠方去了。
我忽然明白過來了,山洞外面的八卦圖案估計是一個記號,用來標記這個洞口的。
忽然。我的手機似乎找到了一塊石碑,是好奇的走了過去,結果發現,這是一塊墓碑。
我有點害怕。不過這裡並沒有鬼魂的陰氣,而且墓碑後面也沒有墳墓,我就放心下來了。
我舉起手機,照了照墓碑上面的字跡。上面沒有姓名,也沒有生卒年月,只有一段短短的墓誌銘,而且這墓誌銘居然用的是第一人稱。
我仔細看了看,上面寫的是:被困在這裡已經四十九天了,沒有找到出路,很絕望。死後一了百了,也就不用留名字了。
我撓了撓頭,心想:“這墓碑是死者臨死前立起來的?那他的屍體去哪了?”
我向周圍望了望。想要找到死者的屍體,可是這樣一忘,我頓時驚呆了。
我發現前後所有,全是墓碑,各式各樣,密密麻麻。我像是走進了一塊巨大的墓地當中一樣。
我嚇得尖叫了一聲,就向洞口的方向跑去。
可是我跑了很久,始終沒有找到洞口,周圍總有一團愁雲飄來飄去,我的視線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過了一會,我漸漸的停下來了。我長舒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裡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很多墓碑?剛纔我一定是遇到鬼打牆了。這裡的一切都是幻覺,就像是山頂上的孤墳一樣,都是迷惑人的。”
想到這裡,我就冷靜下來了,然後把手機掏出來,調出指南針的應用。想要找找方向。可是接着我就發現,指南針居然失靈了,無論我向哪個方向走。都指向南方。
我有些鬱悶,這個鬼打牆也太高明瞭,連手機都能影響到?
不過仔細想想,鬼魂似乎還真的有這樣的能力。
如果是在外面,我可以等待天亮,只要太陽出來之後。鬼魂的一切手段都不管用了,可是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山洞裡顯然行不通。
無奈之下,我開始觀察身邊的墓碑,那些墓碑都大同小異,雖然材質不一,上面的字跡不同,但是墓誌銘大多都是被困在這裡多少天,覺得自己出不去了等等。
這裡有很多墓碑,卻偏偏沒有一具屍體。我開始懷疑,是不是隻要給自己立了墓碑就能找到出路了?
反正我已經在陰陽界給自己立起一座墳墓來了,再在這裡豎一座墓碑倒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我自然沒有能力在石頭上留下字跡,但是我揹包裡面有紙筆。
我拿出一張紙來,想了想,也仿照着周圍的墓誌銘說:“被困在這裡兩個小時。感覺很絕望,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用留下名字了。”
然後我把白紙隨便貼在一塊石頭上,試探着向前走了兩步。
對於給自己寫墓誌銘這種事,我只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做的,可是我剛剛走了兩步。手機就傳來了滴滴聲。
我拿起來一看,是指南針起作用了。它終於指出來了方向。
只要有方向,那我就可以走直線,離開鬼打牆並不是難事。
我心中一陣興奮,沿着指南針給出的方向走去了。
我低着頭走了一會,感覺前面出現了一團亮光,我以爲是到洞口了,可是我擡頭一看,並不是那麼回事。
前面有一盞油燈,油燈旁邊坐着一個男人。
這男人身上穿着古人的衣服,眉目間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一舉一動之中。都流露出一種貴氣來,似乎是一個來歷不凡的人。
男人正坐在一張石凳上面,他身邊還擺着一張石桌,石桌上有一壺茶,幾個杯子,他似乎在這裡悠閒的品茶。
男人見我站在不遠處。衝我微微一笑,發出很好聽的聲音:“你來了?”
我愣了一下,心想:“怎麼聽這男人的意思,似乎知道我要來似得?”
男人似乎知道我在懷疑什麼,他淡淡的說:“你走進山洞的那一刻起,我就察覺到了。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害你的。你過來坐吧。”
男人的話似乎有一種魔力,讓我不由自主的就要去相信他。但是我輕輕咬了咬舌尖,一陣刺痛讓我清醒過來了,我向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着他。
男人的眼睛中露出一絲驚異來,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他衝我微微一笑:“我們是難兄難弟啊,我也是被那些妖道關在這裡的。”他側了側身子,讓我看了看他的後背。
我看到他的後背上面串着七個鐵環,被一條長長的鐵鏈拴在地下了。
我忍不住說:“你爲什麼被他們鎖在這裡?”
男人淡淡的說:“因爲我不小心知道了他們的秘密,他們擔心我傳出去,就把我關起來了。”
我心中一動:“是什麼秘密?”
男人嘆了口氣:“他們的道觀裡面,有一條密道,密道當中,有一片潭水,這就是他們的秘密了。那些妖道看起來是活人,實際上不知道死了多久,他們就是靠潭水保持屍身不腐的。”
我聽了男人的話,心中一片瞭然:“果然是這樣。”
男人衝我笑了笑:“我叫浮屠,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