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看了很久,葉默一直坐在椅子上把玩匕首,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
我心裡奇怪:“難道那個老錢真的不在?我聽錯了?”
過了一會,葉默站起身來,開始解釦子,似乎要換衣服了。
我暗暗地呸了一聲:“流氓。”呸完之後,我忽然想起來,我是在偷窺,流氓的是我纔對。
我安慰自己:“我是爲了監視葉默。所以今天是情非得已,怪不得我。”
這時候,葉默已經把上衣脫掉了。我看的連連讚歎:“這身材,怎麼長出來的。”
葉默脫掉上衣,忽然停下手來了,然後有意無意的向房門看了一眼,我嚇了一跳:“難道我被發現了?”
我搖了搖頭:“不可能,除非這傢伙能透視。”
可惜下一秒鐘。我就看到葉默衝我邪魅的一笑:“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我的臉頓時就紅了:“糟了,真的被發現了,真是丟死人了。”
我沒有答話。轉過身去,假裝在院子裡看風景。
過了一會,估摸着葉默已經換好衣服了。但是他卻沒有走出來。
我心裡盤算着,過一會他出來了,我應該怎麼解釋剛纔的事?爲了尋找老錢所以看別人換衣服?還是太累了想要坐在門口歇一會,其實什麼都沒看到?
無論哪個理由都牽強的要命,最後我決定什麼也不說了,這件事越抹越黑,我就當沒發生過好了。
我打定這個主意之後,才發現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葉默始終沒有出門。
我皺了皺眉頭:“他怎麼又把自己悶在屋子裡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趴在上面看了一眼,頓時吃了一驚:屋子裡面空了。
我推開門走進去,仔細的找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有。
葉默憑空消失了?
打死我都不相信會有這麼離譜的事。可是這偏偏就是事實。
我在葉默的屋子裡呆坐了十幾分鍾,然後開始撥他的電話。不過電話裡面傳來了冷冰冰的提示聲:你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這一片道觀雖然在山上,但是得益於半山腰的服務區,是有信號覆蓋的。而且僅僅半小時而已,葉默能跑多遠?怎麼就不見了?
難道說,葉默就像是十幾年前一樣。像他的前輩一般,忽然失蹤了嗎?
我越想越有可能,看着這空蕩蕩的建築羣,覺得這個地方簡直怪異極了。
我心裡打鼓:“我再在這裡呆下去,會不會也消失掉?”
想到這裡,我乾脆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離開。可是等我走出道觀的時候,就有點傻眼了。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更何況我根本不知道下山的路。
昨天晚上葉默帶我來的時候,走的是很隱蔽的一條小山路。時不時要撥開草叢才能找到。可是讓我自己找,怎麼可能找得到?
這山頂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來過人了,我就這樣走下去。也許會失足掉落到懸崖下面。
我想了想,打算給沈琅打個電話。
可是我剛剛把電話本翻出來,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給沈警官打電話,需要跑這麼遠嗎?”
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發現葉默正站在我身後。一臉笑容的看着我。
我驚喜的看着他:“你回來了?”
然後不由自主的跑過去,撲到他的懷裡:“我還以爲你消失了。”
葉默無奈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好端端的,我怎麼會消失?你的想法真奇怪。”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他放開了,尷尬的說:“一時激動,嘿嘿。”
然後我問他:“剛纔你去哪了?明明呆在屋子裡,怎麼忽然就消失不見了?”
葉默笑着說:“我怕你尷尬,所以悄悄溜走了。你也知道,我是修行人,腳步很輕。只要我足夠小心,你就聽不到我從房間出來了。”
葉默所說的“尷尬”分明是指我偷窺他那件事。我聽他提起來,頓時有些難堪。我瞪着他說:“什麼尷尬?我可不知道,你別血口噴人啊。”
葉默點了點頭,微笑着說:“好,我已經忘了。”
那種敷衍的口氣差點把我氣樂了。
我對葉默說:“好吧。我承認我在門口盯着你來着,不過你是怎麼發現的?”
葉默說:“因爲我小時候,也經常在那扇門後面偷看我師父。偷看別人時間久了,自己呆在那間屋子裡的時候就會很警惕。而你又不太善於掩飾自己的氣息,所以我就察覺到了。”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葉默拍了拍我的腦袋:“天快要黑了,先吃晚飯。然後睡一覺,明天我送你回去。”
我答應了一聲,就和他回到道觀了。
晚飯很簡單,真正的是粗茶淡飯,而且挺難吃。但是我沒有抱怨,因爲這飯是我做的。至於葉默,他一回到道觀就把自己關進屋子裡了,不知道在研究什麼,飯都顧不上吃了。
吃完飯之後,我對葉默說:“這幾天太累了,我要睡一覺,你別打擾我。”
葉默答應了一聲。把我送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我回去之後,並沒有睡覺,而是把揹包塞在被子裡面,裝作一副矇頭大睡的樣子。然後趴在門口,死死地聽着隔壁的動靜。
過了一會,葉默去廚房了。看樣子是去吃飯了。
我心想:“你果然是要吃飯的,我的機會來了。”
然後我輕輕地推開門,悄悄地溜到葉默的房間去了。我暗暗地想:“你中午的時候分明就是在房間消失了。什麼修行人腳步輕,還想騙我?這個屋子裡面一定有機關暗道,中午的時候我被嚇住了,但是仔細想想,現在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並沒有去找什麼機關,因爲我知道,以我的能力短時間內根本找不到。不如藏在這裡,看看葉默是怎麼做的。
我觀察了一下週圍,然後藏在了衣櫃裡面。
這衣櫃當中沒有幾件衣服,藏人倒挺合適。
我藏進去之後,忽然感覺這衣櫃很冷,簡直比外面冷了好幾度。
這種寒冷讓我心中一動:“爲什麼葉默的房間總是這麼冷?在市區的別墅是這樣,在山頂的道觀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