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一步步被武僧引入了玄天落雷陣的陣法裡,眼看着就要到達陣法預設的位置了。
突然窮奇好像是覺察到了什麼,不論武僧如何賣破綻,它硬是不肯往前走一步!
情急之下,武僧臉上浮起一抹狠色,然後猛然向前踏了一步。
隨着武僧往前踏一步,我在天眼的狀態下,看到他附身的那尊羅漢,和他手裡的金剛杵都已經碎成點點星光。
接着,武僧簡單的起了一個佛門秘法的手決,怒吼了一聲:“融!”
然後羅漢虛影所破碎的星光,就好像是被黑洞所吞噬,全部朝着武僧的右臂融了進去。
隨着星光的融入,我纔看見在武僧的右臂上,有一個紋身。
如果不是那個紋身突然亮起了光芒,我還沒看見。
仔細一看,那紋身就是剛纔的羅漢虛影!
我是不懂佛家的術法,但是我總覺得那個紋身和武僧的力量有着直接的關係。
當武僧的羅漢紋身亮起了光芒後,在天眼的狀態下,我很輕易的能看到,武僧的整個狀態都在以非常迅速的速度恢復着。
大概也就一秒左右的時間,武僧的居然恢復到了之前最強的那個狀態。
這佛門的秘術真令我驚奇!
我正想着,只見那武僧雙手握拳,直衝衝的往窮奇砸去。
就在那一瞬間,武僧似乎把所有的肉體力量都集中在這一拳中,我感覺那一拳,即便是肉體的力量,別說人了,鋼板也未必能承受得住。
“了宏大師!”朱勤壽在我旁邊,看到武僧使出這個秘術,忍不住喊了一聲,人也不自覺地往前踏了半步。
原來那武僧叫了宏!
我是不懂朱勤壽爲什麼這麼激動,肉體可以打得到窮奇嗎?
朱勤壽這聲喊得聲音很大,但是了宏就好像沒有聽到似的,那一拳依舊氣勢不變的向窮奇砸去。
這時,我很敏銳的發現了,了宏整個臉都出現了病態的潮紅色!
而窮奇也不敢硬接這一拳,反而雙翼拍打,迅速騰空飛起,躲過了了宏的拳頭。
我這發現,原來了宏的拳頭上還包裹着一層金光,只是太過暗淡,我也沒有仔細看,所以一開始就被我忽略了。
一拳走空,了宏也不吃驚,似乎在他的計算之內,他藉着向前衝的慣性,滑到窮奇的身後,腰間發力,整個人倒轉了方向。然後迅速一腳擡起,趁着窮奇還沒有飛到多高的時候,一腳踹在了窮奇的屁股上。
原來這了宏剛纔秘法所帶來的力量,都被他灌進了那隻腳裡,在臨近窮奇的時候,爆發出刺眼的金光。
窮奇頓時被了宏踹得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正好進入了陣法的預設位置!
趁着窮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了宏已經手腳並用,整個人就好像沙漠裡的風滾草一樣,連滾帶爬的朝陣法外面跑去。
等了宏即將跑到陣法邊緣的時候,窮奇轉過身子,一雙虎眼怒瞪着了宏,我似乎從它的眼神裡感受到了無邊的怒火,還有一種情緒:
你這個人類,竟敢踹我屁股!
了宏可不管身後的窮奇是怎麼想的,他只是一個勁兒的往陣法外面跑去。
窮奇還想去追了宏,整個身體弓起。看着它的後腿,我絲毫不懷疑,它一發力,不消幾步就能追上了宏!
就在這時,一道雷沒有預兆的從天而降,正正劈在了窮奇的面前。窮奇正欲奔跑的身體,被雷炸到連連後退。
這是瘋老頭他們出手了!
在窮奇被了宏踹進了陣法的預設位置的時候,瘋老頭就變換了手決。
後來我才知道,他變換的手決,其作用是引導雷劈向指定位置的。
在關鍵的時候,玄天落雷陣終於開啓了!
陣法不大,而最密集的落雷區域,只有一小塊地方,那是給窮奇準備的。
第一顆雷被瘋老頭操控着,精準的劈在窮奇正準備發力的時候,阻擋了窮奇去追了宏。
接下來的雷,就被瘋老頭集中引導在這個區域,封鎖了窮奇想逃跑的任何路線。
而窮奇則在陣法裡左突右閃,想逃離出陣法。但是落雷太過密集,它完全沒有逃出去的可能。只能把力量集中在雙翼上,整個身軀儘可能縮小,用雙翼抱住整個身軀,硬抗落雷。
可這麼一來,瘋老頭樂開了花,直接引導着落雷直接砸在窮奇的雙翼上。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居然看不到,老鄭頭家陣法,連接着窮奇,給窮奇提供力量的“線”了。
或許是玄天落雷陣啓動,切斷了窮奇與陣法的聯繫吧。
“你個龜孫!差點劈死俺哩!”
我被陣法裡炫目的落雷吸引住了,不知道了宏什麼時候就到了我身邊。
他也不嫌地上土髒,小碎石硌屁股,很沒形象的癱坐在地上,一隻手指着陣法里正在引雷的我師父罵罵咧咧。
我趕緊和朱勤壽兩個人把他扶起來。
結果他倒好,直接整個人彎下腰來,靠在我肩上,活像一隻八爪魚,沒有骨頭!
他這麼一靠,也讓我下意識地睜開了眼,退出了天眼的世界。
可憐我十歲的一孩子,還得咬着牙撐着這個一米八大個子的肌肉男!
不過也正是這麼近的距離,我反而看清楚了這了宏的容貌。
我是親眼見證了了宏和窮奇的戰鬥,但是距離有些遠,而且他們的動作極快,幾乎是不怎麼停歇,再加上我一直開着天眼,始終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看他打架的方式那麼拼命,還有那一身的肌肉,我一直覺得了宏是一個長相彪悍的和尚。
可沒想到,他卻是長得極爲俊秀。不是那種皮膚白皙的柔弱書生式的俊秀,而是皮膚古銅色,劍眉星目的清秀。
當時我以爲他只有二十出頭的年齡,後來我才從瘋老頭那得知,了宏居然比瘋老頭只小了半歲!
“了宏大師,您知道的,陳師可不敢劈死您。”朱勤壽在一旁陪着笑,說道。
了宏聽到朱勤壽說話,轉過臉看着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字正腔圓的用普通話說道:“還是你小子會說話,來,讓哥哥靠靠。”
說完,他就從我身上離開,順勢這麼一趟,直接靠在了朱勤壽的肩膀上。
我看着朱勤壽一臉苦笑的樣子,開心的揉了揉肩膀。
這了宏的肌肉,是真硌人!
我一邊揉着肩膀,一邊回過頭來看向陣法裡。
但是由於我沒開天眼,我能看見的只有我們上空的雲層裡偶爾閃出幾下雷電而已。
當我再想開天眼的時候,突然感覺頭暈目眩,整個人瞬間沒有了意識,直挺挺的往身後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