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公主!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包括蕭天翎和若蘭在內,所有人都齊齊驚住了,永寧公主是誰,普國上下,誰人不知,那是當今天子最寵愛的小女兒,得盡寵愛,而且傳說永寧公主天姿國色,美貌不可方物,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撲通!”“撲通!”整個二樓內跪倒了一片,所有趙公德帶來的親兵,還有掌櫃全部嚇得跪在地上,喊道:“公主殿下千歲千千歲!”沒有一個敢擡起頭來出口大氣的,唯獨蕭天翎和若蘭還是那般坐着不動。
趙大公子趙勝一臉呆滯的看着永寧公主,滿臉的不可置信,一連串的打擊讓他徹徹底底的傻了,永寧說過,三日之內讓他人頭落地,人家堂堂公主,金枝玉葉,哪是他一個小小的太守公子能比得的。
頓時一陣死亡的恐懼瞬間流滿趙勝的全身,他現在只覺得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過如此,他現在真是後悔瞎了眼,竟然囂張到堂堂大唐國公主身上來了,而且趙勝還罵了永寧,這是欺君之罪,當誅九族!現在的趙勝只是呆坐在地上,腦中空空一片,整個人好像是剛被雷劈過一般,沒了記憶,成了癡呆。
“都起來吧!”永寧淡淡道。
“謝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千千歲!”衆人拂袖站了起來,一個個退到一邊,恭恭敬敬的站着。
趙公德看了看永寧公主周圍,竟然沒帶一個侍衛,而且蕭天翎和若蘭都坐在那裡,像是根本不知道他面前站的是公主一般,趙公德忍不住看了蕭天翎一眼,蕭天翎有所感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趙公德頓時汗流浹背,立即眼皮垂下,再也不敢看,心裡思量着:“那男子好犀利的眼神,在公主殿下面前竟然不用跪拜,而且殿下是站着,他竟然安穩坐着,肯定是比公主還要大的人物,可是當今大唐一國,永寧公主受寵極驕,除了皇上之外,還有誰敢這般無禮,難道是太子!”趙公德想到這裡,心裡一震,微微擡頭又掃了一眼蕭天翎,蕭天翎已經收回眼神,隨意的坐在那裡,可是趙公德這次又看見了除了蕭天翎坐在那裡之外,還有一個人,便是若蘭,這下他就弄不清楚了,若是蕭天翎是太子,那若蘭是誰,難道是太子妃?
趙公德心裡瞎猜着,可是隨即他就甩掉了這個想法,他在朝中任官多年,當然知道當今天子已經年過古稀,年老體邁,太子早就在幾十年前天子壯年之時便已經就確立東宮了,所以說當今太子怎麼說也已經有四十歲往上,而永寧公主是當今天子最小的女兒,乃是中年所生,所以永寧公主現今只有二十多歲,但是蕭天翎明顯只是一副二十歲左右的少年,怎麼也不會是當今太子,趙公德心裡慢慢的估摸着蕭天翎的身份,卻怎麼想不到他是誰。
公主未帶侍衛,趙公德立即驚醒,謹慎道:“下官斗膽請問千歲,千歲鸞駕鳳翔,下官怎的沒見有侍衛護衛!”
“要侍衛做什麼,我來鳳翔本是替父皇微服私訪,考察民情,只帶了兩名供奉堂道長,目前在我皇叔岐王府上,我一個人來這俗世走走!”永寧道。
“啊!”趙公德嚇了一跳,沒想到公主竟然真的一個護衛沒帶,這還得了,忙吩咐道:“所有親兵聽令,四名留下護衛,四名回府調遣一千名親兵,封鎖街道,天下第一樓所有人全部趕走,仔細守衛,不得出錯!”
“是!”親兵得令,剛與下樓,便聽永寧道:“慢!哪來那麼麻煩,不必聲張,只要守住這樓梯口,不得閒雜人等上來就行!”
“公主乃千金之軀,來我鳳翔,非同小可,哪能不加強守衛!”趙公德道。
永寧皺眉道:“我說不用便不用,等此間事了,我悄悄離去便行,任何人不得將我今日行蹤泄露,趙公德,你不必再說了!”
“是!下官遵命!”趙公德只好住嘴,公主的脾氣奇怪,想怎麼樣便怎麼樣,他一個奴才,只能聽命。
“你們守好樓梯口,不得任何閒雜上來打擾!”趙公德吩咐道。
“是!”八名親兵立即嚴肅正待,全部守在樓梯口上,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保護公主的安危,那是他們一輩子的光榮,也算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哪能不盡職盡責,全力以赴。
“趙公德,你是個好官!”永寧突然上來就說了一句這樣的誇獎話!
趙公德心頭狂喜,趕忙跪下道:“謝公主千歲金言!下官受之有愧!”
“但是你卻生了個敗類兒子!”永寧沒有理他,仍舊淡淡的接着上句話道。
“啊!”趙公德猛地擡起頭,頓時冷汗流滿了全身,他心裡如明鏡,大概已經猜到自己的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肯定是惹了這位金枝玉葉的公主了,趙公德身爲地方大員,而永寧公主金枝玉葉,常人不得見到,按理來說,趙公德本是從未見過公主的面,但是趙公德在任這鳳翔府太守之前,曾是京官,官職爲從三品銀青光祿大夫,因政績顯著,爲官清明,深受天子賞識,被天子調往西邊重鎮鳳翔任了太守,守這邊防要塞。就是從前任京官的時候,有一次上朝面聖的時候,永寧公主曾經露面過,所以趙公德一見面就認了出來,其他的所有人則是連見過都沒見過。
趙公德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只覺得自己的一身功績甚至是身家性命都毀在那不成器的兒子身上了,他跪在地上,眼角餘光朝後瞟了一下,頓時看見趙勝仍是坐在地上,一臉的癡癡呆呆,還有其他的幾名公子更是臉色煞白,沒有了絲毫反應。
就看了那一眼,已經將趙公德嚇得魂飛魄散,先不說其他的了,趙勝坐在地上,也不跪拜行禮,目無千歲,行舉不端,這便是大不敬之罪,足夠他死傷百次的了,可是攝於皇威,即使趙勝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趙公德還是不敢說什麼惡,只能等着永寧公主的下句話。
掌櫃的現在根本也不敢往深處想了,她現在哪還敢想人家,一瞬間天下第一樓的掌櫃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後背衣衫全部浸溼,緊緊的黏在背上上,她已經顧不得什麼了,現在的她只是一點點的想着那時和永寧公主對話的過程,一個字都不敢放過,但想來想去,好像每一句都得罪了公主,掌櫃的已經不敢再想,把頭深深低下來,但求永寧公主不會注意到她,以求逃過一命。
“原來姑娘是大唐公主殿下,我一介草民未有施禮,倒是大罪!”蕭天翎適時的站起來道,他早就猜到這“貴公子”定是家族顯赫,去沒想到她竟然是堂堂一國公主,一時間心頭瞭然,既然是公主,那她身上那股高貴的氣息便就是與生俱來了,皇族威嚴,高貴的氣息那是每個皇族子弟身上都不可缺少的。
“公子是仙山中人,出塵飄逸,原本不在乎世俗禮儀,小女子雖是公主,卻憧憬那仙山飄渺,公子何罪之有!公子這般說,小女子不敢當!”永寧眼神裡閃爍着什麼,忙道。
蕭天翎笑了笑,心裡道:“這公主到也沒什麼架子,挺好!”,可是趙公德卻震駭了,公主她身份何等尊貴,竟然在蕭天翎面前自稱小女子,而且趙公德一生爲官,眼力毒辣,他一眼就看出公主好像和蕭天翎說話時,有說不盡的女子溫柔,好像她在蕭天翎面前再也不是嬌貴的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一個深閨中的小家碧玉。
而且趙公德聽了永寧公主的話,心裡頓時明覺起來,原來蕭天翎是仙山中人,就是和當朝供奉堂弟子一般尊崇的人物了,想到這裡,趙公德忙道:“下官參見道長仙師,公德有眼無珠,不識仙師大駕,還望仙師恕罪!”
“哈哈!”蕭天翎笑了笑,來到趙公德旁邊道:“太守哪裡話,我只是一化外野民,當不得太守如此大禮,快起來吧!”
趙公德卻是不肯起來,仍舊道:“仙師胸懷,下官佩服,可是這禮儀規矩還是要的!”
“這!”蕭天翎楞了一下,看向永寧公主,沒想到永寧對他突然輕輕一笑,頓時露出純白的貝齒,蕭天翎只覺得她眉目如畫,說不盡的動人,其實,永寧公主嚮往仙術,一心沉味於修真玄術之中,與世無爭,性子恬淡如水,在宮內,有着“冷美人”之稱,對這蕭天翎這如吹風般的一笑,突然便像是盛開的荷花,無盡的恬淡淡雅!
“公子讓你起來你就起來吧!”永寧一笑過後,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
“是!”趙公德聽命站起身來,垂首一邊。
蕭天翎道:“太守大人,你是清官,兢兢業業,爲民爲國,可你的兒子卻不是你這般,他yin...色驕縱,魚肉百姓,絲毫不把百姓的性命放在眼裡!還有你府中的這道士黑白不分,擅自爲大,冒犯公主,差點要了公主的性命,已經被我擊殺!算是懲罰!”
蕭天翎突地說出這句話,趙公德已經徹底心死,哪還能站得住,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全身不住的發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