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那青衣道人靜無又折返了回來,兩人相見,靜無道人和氣地道:“多虧有你相助,免了塵世一場大災禍。還不知你是何人門下弟子,你叫什麼?”
大袀知道這人道行極高,就作揖施禮道:“弟子乃除魔道人大袀,奉天師號令下界滅妖。”
老道靜無就點點頭,感嘆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這番手段,比老朽那些不成器的弟子可強的多了。”
大袀急忙謙虛幾句,靜無看了眼血池又嘆道:“這血池中可又死了多少生靈?可恨這幾日已有不少妖魔出世,恐怕不久後又是一場劫難降臨。”
靜無再看向大袀,點頭道:“老道我是天師觀觀主,你以後若有什麼事可來天師觀找我。”
聽老道這麼一說,大袀心中一喜,原來這人竟是天師觀觀主,結交這樣的高人可是受益匪淺。大袀又與老道攀談兩句,老道靜無只說馬上要處理下血池,又示意大袀離開。大袀本想借着由頭向老道請教下騰雲術,這時見老道眉頭緊鎖,看來處理血池有些棘手,大袀只得告辭離去。
離了洛陽,大袀就直奔天宮。與以往一樣進了南天門,到了雲樓宮,大袀卻一下子愣住了。不知爲何雲樓宮前已擠滿了下界道人,恐怕足有數千人,就連雲樓宮外的雲路上也都是人。
大袀遲疑地繞過衆人,只見人來人往也未有人注意自己,大袀就擠開衆人上了雲臺,見了張天師,交還了天誅令。這次又得將近百年的道行,此時大袀也有了八百年道行,按修道時日來算也是極高的了。
隨後大袀又要接令,不料張天師卻道:“本天師已得玉帝旨意,眼下天宮不再發布天誅令。”
大袀聽了不由得愣了愣,不由得悵然若失,他一向獨自滅妖,才能進境神速。大袀悻悻地退下,就要打聽到底出了什麼事,就聽有人喊道:“道友,道友,快過來。”
大袀順着聲音一看,就見是蒼遠在招呼自己。兩人見了面,蒼遠就急忙拉了大袀道:“你怎麼纔來,天宮要在下界道人中招募巡天行者,快去揭榜報名,再晚就來不及了。”
蒼遠不由分說,拉了大袀就趕到雲樓宮正殿,就見正殿前豎立樹根粗大的盤龍雲柱,每根盤龍柱上都貼着一張仙榜,盤龍柱旁還有數名天兵看守,每根盤龍雲柱前都有幾十個人排在跟前。
大袀被蒼遠拉着往前一擠,一人立刻回頭道:“急什麼,在後面等着,沒看見大家都在輪流揭榜。”
大袀只好排在後面,這時趁機會仔細一看,就見那張金黃奪目的仙榜上寫着一段話,大意正如蒼遠所言,天宮招募巡天行者。只是下面纔是重點,凡巡天行者完成巡天令後,可獲得天宮功德數,而功德數可積累後換取仙果,兵器,法寶,神通等賞賜。
只看這麼多人在這裡報名,就知道這個巡天行者是個絕好的差事,更何況蒼遠還在一旁解釋道:“你可看了,且不論法寶和神通,據說只仙果中就不僅有增加陽壽的交梨,有增進修爲的朱果,傳言說還有吃了可以長生不死的蟠桃,更何況有人估計法寶和神通比仙果更好。”
大袀被說得怦然心動,只有更加焦急,這時再看最前面揭榜的那人,就見那人運了大半天的法力,直到後面的人催促起來,才用手在雲柱上奮力一揭,不料金光一閃,那人手中卻空無一物。原來揭榜也不是人人都能揭得下來。
眼見那人一臉失落地又排在最後,大袀才知這些人都在這裡反覆嘗試。蒼遠這時又道:“道友來的太晚了,恐怕也只有一兩次嘗試的機會了。”
大袀心中也有些焦急,臉上卻不動聲色,這些人道行都在千年上下,有比自己高的,也有低些的有限,大袀卻自信能強過這些人。
等了幾刻,眼見前面幾十人一一試過,有人就揭下了仙榜,雲柱上那張金光閃爍的仙榜並未有變,那人手中卻多了一張符錄。等過一陣兒,就輪到了大袀。大袀早已暗暗準備好,這時已調運了全身法力,就走上前用盡全力奮力一揭。這一揭下去,卻覺得手中仙榜輕飄飄的,毫無阻礙,這仙榜就揭下來了,不過大袀這一奮力運起的法力卻無處施放,大袀暗道不好,立時就覺得法力回沖反噬,接着只覺心中一悶,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大袀甦醒了過來,就見蒼遠正守在自己身邊一臉古怪不說,更有無數目光朝自己看過來。大袀站起身再看,雲樓宮幾乎所有的人更投來嘲弄好笑的神色。耳聽得旁邊有人肆無忌憚地嘲笑道:“揭榜都累吐了血,還妄想做巡天行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時不知什麼時候落雨秋寒兩人也趕了過來,落雨只呵呵笑道:“大袀,報名過後還要比試,我看你不如放棄了吧。”
蒼遠這時卻皺眉道:“落雨,你怎麼這樣說話,大袀道友也算是咱們朋友,咱們即使幫不上忙,也不可奚落他纔是。”
蒼遠又對大袀道:“報名過後,還得比試的,你趕快看看是否傷到了內臟。”
大袀見蒼遠如此,立時心中一暖。大袀早已運用內視之法查過全身,剛纔一時不慎,吐了口血,已是無礙,只是可恨前面那些人各個拼命似地揭榜,沒想到卻誤導了自己。大袀又一轉念,卻想不通爲何只自己揭榜毫不費力,弄得別人都以爲自己是累吐了血,只自己才知道是用力過猛。
四人閒聊幾句,又過了一陣兒,果然就過了報名時限,盤龍雲柱上的仙榜就自行晃晃悠悠地飄上蒼穹走了,再看還有不少人未能揭下仙榜,這些人垂頭喪氣卻又不甘就此離開。
等了足有數個時辰,衆人早已悄悄議論過接下來如何比試,天宮會選出多少人,總算有仙官過來傳令。衆人上了雲臺,就見雲臺之上已搭了四道雲梯不知通向何處,傳令仙官只道:“衆位揭了仙榜的下界道人,可按道行高低,以一千年,一千五百年,兩千年爲限分爲尊神仙法四組,各由雲梯前往演法場比試。”
衆人聽得清楚,都各按道行高低行事,只是這樣一分,就能看出差別,那兩千年道行之上的尊組人數最少,恐怕也只有數十人,而法組的人數怎麼看也有一千多人。大袀與蒼遠,落雨,秋寒三人都是千年道行之下,就沿着法組的雲梯行走,走到雲梯大光芒處,就覺霞光一閃,再看已到了一處極大的演法場上。
演法場乃數層雲盾構建,一隻九轉琉璃盞的法寶罩住整個場地,場中更早佈置有九個圓形擂臺,各有天兵天將值守。等衆人都到了法組的演法場,傳令仙官說明了比試的法子和招收的人數,縱然都是修道之人,在場之人也立時喧譁起來。
按仙官所說,每人最多隻可比十場,與其他人在擂臺上的靈力替身互相拼鬥,而靈力替身就是擂臺下面的大陣法所催生的替身,所有法力道術,道行都與真身沒有差別,等所有人都打過十場後,能留在一百名內的人就可被天宮錄用。
等仙官宣佈開始,立時有人迫不及待地進了擂臺,先佔了第一名的位置,只等旁人去挑戰。眼見已有人開始挑戰那人的替身,大袀略一思索就決定先看看再說,等排出了一百名的名次,自己再打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