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會的人還要多說什麼,這時就見遠處有一團黑雲正快速飄來,有人喊了一聲:“是諦盟的魘辰。”
天道會的十幾人轉身就跑,眼見魘辰踏黑雲落下,天道會十幾人已早急急地跑出了老遠。
魘辰嘿嘿笑了兩聲,走到大袀面前,抱拳道:“見有人竟敢在道友面前生事,我就過來看看,這些鼠輩竟嚇得跑了。”
大袀連忙還禮致謝,魘辰又道:“本人已定下計策對付天道會和十一幫派,這次來就是想請道友和我們共同進退。”
大袀想了想,卻道:“抱歉了,道兄,我們鴻蒙已決定退出無謂的爭鬥廝殺,前幾日就已公告天下。”
魘辰聽了,凝視了大袀片刻,不冷不熱地道:“道友還是好好想想吧,今日道友不與我們聯手,以後若有什麼事,可別說我們諦盟袖手旁觀,嘿嘿。”
魘辰說着,見大袀依舊不爲所動,乾脆冷哼一聲,又騰雲走了。
大袀本一直琢磨着此後的打算,這時呆呆地看着魘辰遠去,忽然大爲醒悟,想着眼下道行已夠,正該先學到騰雲之法,能騰雲駕霧便也是半仙了,自己眼下已了無牽掛,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誰又能奈何。
大袀想到這就封閉了駐地門戶,離開了翠華山。就在長安往南沒走多遠,無意中路過終南山東面的一個小道觀,大袀就進了道觀與觀主打聽關於騰雲駕霧之事,他自知自己一向獨來獨往地滅妖,有些見識是不如這些尋常道人。
覺察出大袀道行高出自己,老觀主也不敢怠慢,談到騰雲駕霧,老觀主就道:“每個門派都各有千秋,不知道友師門何處,騰雲之法以本門道法爲基,還是要回師門學纔可。”
談及師門,大袀卻呆了一呆,他眼下的道法傳自曉夢道人,蜀山也不是師門。見大袀發呆,老觀主又笑道:“天下道派雖多,可流派淵源也都有跡可尋,貧道雖修爲比不上道友,可這方面見識還有一些,道友即使師門已不在,只要道友說出在何處入道,貧道也可爲道友說上一二。”
說起入道,大袀更呆愣起來,他只記得自己一開始就有了些道行,然後聽人指點就打造了一把短劍,就開始接地誅令,更之前的記憶不知爲何竟是一片空白。也曾在閒暇之時每念及此,就覺得大爲奇怪,今日又被這老觀主勾起這事,大袀愈發覺得困惑。
老觀主卻以爲大袀不願提及往事,就提醒大袀道:“如果沒有師門,天下道法都有不同,想學騰雲術那就難了些。貧道觀裡也無此術,不過就貧道所知,天師觀乃道門正宗之一,門下多有見識不凡之人,道友不妨去碰碰運氣,看天師觀能不能摒棄門戶之見,指點道友騰雲之法。”
聽老觀主如此一說,大袀就謝過觀主,不得已奔着龍虎山行去。
龍虎山雖遠也不過幾日就到了,上得山來遠遠見到天師觀,大袀不由得暗自慚愧,上次前來自己可是使詐從觀中飼養的五色雲鵬身上取了數滴血,手段更極不光彩,這次再見濟勻濟合兩人的面不知如何說辭。
很快就到了觀中,通報了道號,那管事道人竟未說什麼,大袀只想恐怕年頭一久,自己那點事早被人家忘了。在觀中住下,就有道行相仿的常餘道人要與大袀論道。
第二日,就與常餘道人論道,沒想到剛一見面,常餘道人就指着身後兩人道:“我兩個晚輩也來聽聽遠方高人論道,道友不介意吧。”
大袀一看常餘道人身後那兩人,立時瞪大眼睛,臉上一陣發熱。常餘所說兩位晚輩卻正是濟勻和濟合兩人,兩人看到大袀,立時叫道:“原來是你,那次可是你傷了我觀中奇獸,我們都被重重責罰了,你今日竟又敢來,你又怎麼說。”
大袀急忙抱拳道:“上次確實在下不對,只是當時爲了斬妖除魔,必須一滴五色雲鵬之血,實在不得已……那個,還望兩位海涵。”
濟勻還要多說,常餘道人卻回頭責道:“不得無禮,你們怎麼還如此執迷,爲了除魔衛道,一滴畜生的血算得了什麼。”
雖聽常餘道人如此說,再看對方的神色分明已有一絲芥蒂,分明是心口不一。兩人接着就談論起道術道法,互相切磋驗證,大袀常在外拼鬥,對道術運用更有獨到見地,常餘道人聽了也多有讚賞。
談了一陣兒,大袀就提及騰雲之法,常餘道人就道:“騰雲之法各道門都已本門道法爲基,不外乎輕身法,踏雲法,聚力法,飛遁法,四法合一就成騰雲之術。”
聽常餘道人所說與那老觀主說的並無兩樣,大袀這時更談及騰雲術修煉細節,只望常餘道人能把天師觀的修煉之法透露一二。
常餘道人聽了似笑非笑道:“道友,修煉之法都是各道門不傳之密,涉及道法根本,就不方便透露,還請道友見諒。”
這時濟勻立時插言譏笑道:“原來你這次來又要偷學我家騰雲術,你已偷過我家東西,據說你還在其他正派道門都不檢點,你怎麼不知進退,還敢癡心妄想。”
大袀被直斥痛處,臉色立變,常餘道人也似笑非笑道:“道友若想學騰雲術也可拜訪其他名山大觀,不過若不是關係極密切,想來各道門也不會傳法與你。貧道心直口快,話不中聽,道友勿怪。”
大袀這時哪還聽不出對方譏諷之意,心中傲氣一生,立時告辭離去。他被濟勻譏諷,心中惱怒,臨別之時更反脣相譏道:“濟勻道友,咱們也曾平輩論道,幾年不見道友爲何毫無長進?道友若不嫌棄,在下也不小氣,在下的修煉之法倒願教給道友。”
濟勻立時臉色一紅,常餘道人聽出大袀這話更譏諷天師觀小氣,臉色也是一變。大袀抱抱拳,轉身就走,更大笑道:“就算天下道門都不願教本人騰雲術又如何,本人自己領悟一番,還怕騰不得雲?”
只聽身後常餘道人淡淡地道:“道友要是能自悟出騰雲之法,那就是天縱奇才,咱們可望塵莫及。”
大袀離了龍虎山,也不願再去其他名山大觀低聲下氣相求,他想到曉夢老道創下混元道法傳與自己,自己難道連個騰雲術都悟不出,想到這立時生出要強之心。
大袀就回到終南山東面那個小道觀,又和老觀主談了談,老觀主只道:“道友就在這修煉吧,我雖道行有限,也能爲道友出些主意。”
大袀心下感激,就在道觀附近修煉。他先修習輕身法,這輕身法倒不難,沒花多少時日就練得了。有了輕身法再練踏雲法,不知多少天過去,就見大袀一腳踩着一朵白霧,晃晃悠悠地從地面升了起來。升到高空,他腳下一停就大頭朝下跌了下去,好在他急忙手腳爬動,很快又從下面爬了上去,也沒摔在地上。
之後再修煉聚力法和飛遁法,卻難多了,他無從參照,只得暗自琢磨。這樣又修煉幾十日,大袀只練得一腳踩着一團白霧飄在半空,接着腳下不停地輪流跨出,每跨一步身後留下一團白霧,竟也能在天上跑動起來。他知自己這騰雲術肯定大有問題,不過好在也能在天上飛遁。
待大袀從天上落下,老觀主和數名小徒見了都拍手稱好,大袀卻羞得連連擺手。
老觀主就道:“恭喜道友,能騰雲駕霧已是半仙之體,日後就可上天言事了。”
說道上天之事,大袀知道凡正道中人都可上天言事,最重要的可是能上天接天誅令,據說每完成一次天誅令更可得道行上百年。
大袀與老觀主告辭,就騰雲駕霧離去,他剛會騰雲,一時技癢難耐,就在天上四處飛行,一路眺望遠處,心情大暢。飛過終南山之時,就見三道雲霧從眼前打橫飛過,卻比自己不知快了多少。
眼見那是三人騰雲駕霧飛行,其中一名老道還看了自己一眼,大袀連忙高呼道:“道友請留步。”
那老道聽見呼喊果真停下了,只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大袀慢悠悠地趕了上來。兩人抱拳見禮,大袀就道:“耽擱了道友行程,還請見諒,小弟見識淺薄,只想與道兄打聽一事。”
老道卻笑道:“天下道門是一家,道友不必客氣,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就是。”
大袀就道:“小弟想去天宮走動,就是找不到路,想向道兄請教。”
老道就道:“好找的很,紫薇北斗遙遙相對之處就是南天門了,進了南天門也就到了天宮了。”
老道見大袀臉露難色,又道:“道友可願與我等閒逛兩日,兩日後我們就去天宮,正好攜帶道友同去。”
大袀連忙應了,就與老道同行,前面兩人這時也轉回來,與大袀見過,卻是兩個女子。四人再報過道號,那老道叫做蒼遠,兩女子一個叫落雨,一個就秋寒。再一寒暄,原來三人是去丹霞山找一個煉製法器的隱士高人。
大袀聽三人之意,是要找那高人煉製件上好的武器,然後上天接天誅令,這事事都正合大袀心意,不由得心中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