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番,無奈之下,大袀只得小心地漸漸收了寒冰,又猛地運出混元法力護住身形,同時試着用護身的混元法力去煉化吸收外面的火焰之力。
剛一撤去護體的寒冰,立時就覺得炙熱的火焰洶涌而來,放出的混元法力受了灼燒,差點就此散掉。大袀急忙全力驅使法力,總算抗住這鎮魂塔內的熊熊烈焰。他這一次卻是冒了極大風險,若是混元法力扛不住烈焰灼燒,毀去肉體法力,一切也就都休想了。
感覺着火焰灼燒而來,渾身刺痛難捱,大袀急忙又凝住心神,用身周的混元法力吸收感悟那火焰之力。他這一用心覺察,立時就分辨出來,這灼燒自己的火原來竟是天火。
大袀不僅心中暗暗一笑,自己久習天火,最不怕的就是天火了。大袀就靜靜地煉化起來,這一煉化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漸漸地就把身周的火焰煉化的乾乾淨淨,更收入紫府中。
等把天火收入體內,還沒來得及穩住心神,忽然就覺得四周寒冷起來,接着刺骨的寒冰就從四周擠壓過來。
大袀知道,這就是鎮魂塔中的所謂天罰,火燒冰凍,只爲了讓困於塔中的魂魄日日感受苦楚,晝夜折磨,永世受苦。已吸了不知多少天火,大袀這時已心中大定,立時就放出天火出來,先抗住外面的寒冰,接着再漸漸撤去天火,以混元法力代之。
等大袀用混元法力抵擋住了外面的冰凍之力,就又試着用混元法力感悟煉化身周的寒冰來。
花費了一番功夫,大袀察覺出四周乃是玄冰精華,再嘗試煉化,只被凍得渾身發紫,不住打顫。這樣又不知過了多久,鎮魂塔中不知時日,直到這一日,身周玄冰也已被他煉化了,收入體內。
隨後,鎮魂塔中又有天雷滾滾而來,不停地轟在大袀頭頂。這雷是天罰之雷,轟擊骨肉血氣不說,更直擊心神魂魄,每一道雷光落下,大袀只覺得驚天動地,肝膽俱裂,更嚇得索索發抖。
這天雷也不知擊打了多久,不知過了多少時日,總算有一天,大袀已能抗住了那天雷,又嘗試着煉化天雷之力。
不知不覺,時光流逝,也不知過了多少年月,大袀在鎮魂塔中嚐遍了無數苦楚,更煉化了不知多少水火風雷,這一日,不知爲何,總算安靜了下來,更無一點動靜。
大袀心中就嘆口氣,只覺得極累睏乏,多少時日過來,總算沒有東西再折磨他,他心頭一鬆,就酣睡起來。
睡夢之中,忽然顯出一道光亮,有人只道:“啓稟上將軍,也不知爲何,這兩日鎮魂塔靈氣全無,風火雷電俱都停了。”
另一人說道:“快打開來,我一看便知。”
接着先前一人就鼓搗了幾下,大袀睡夢之中只覺得渾身連連劇痛,不由得慘呼幾聲,卻只乾嚎了幾下,不成人聲。待他睜開眼睛,只見眼前金光晃眼,雙眼刺痛,急忙捂住眼睛,更耳聽有人大聲驚叫,連連後退,更有一人驚呼道:“這……這是什麼?!”
先前一人更叫道:“怪物,怪物,鎮魂塔中出了怪物。”
大袀這時只覺得一人放出一道劍光斬來,大袀就一拳擊出,只覺體內無數風雷水火之力涌動,立時從拳中噴涌而出。
這一拳下去,耳聽身前立時沒了生息,大袀不知出了何事,急得只踉踉蹌蹌地走了兩步,就一下子癱倒在地。
好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眼睛,他四下緩緩一瞧,眼見前面有個出口,就急急地爬了出去,又掙扎着站起。他許久未曾走動,這時邁動雙腿連跌了幾跤,卻已出了那道門,到了外面。
他緩緩轉頭,四下一望,就見這眼前碧霧濛濛,遠處明霞幌幌,一座座寶殿金碧輝煌。再回頭一看,就是一高聳五角紫金寶塔。
大袀苦苦想了好一會兒,最後總算想起前因後果,又呆愣了好一會兒,忽然抱頭嗚嗚痛哭起來,哭了好一會兒,末了又嗤地苦笑一聲,他既受了無邊的苦楚,只覺得此時心中無慾又無求,混不知要去何處,只踏了一團祥雲,只向遠去慢騰騰行去。
飄飄忽忽也不知飛過幾條雲路,過了幾座宮殿,忽然就見幾個兵將攔住去路,爲首一將喝道:“天將呂魁在此,你是何方妖怪,竟敢擅闖天宮?”
大袀卻不言語,只看了那幾人一眼,就忽地身上驚起一聲聲驚雷,再看人影一閃,就已晃過幾人直奔南天門而去,那天將呂魁急忙率衆去追,追過南天門,卻見大袀已是蹤影皆無。
大袀這一飛遁,直奔向下界,也不知是何去處,就落下雲頭。這時他只把手拿在眼前一看,立時一驚,再低頭一看,更眼色大變。大袀只大叫一聲,身子一晃就到了一條溪水邊,低頭一看,立時呆愣愣地苦笑起來。
這水中倒影,哪還是是個俊朗青年,那頭腫脹,便如豬頭,渾身烏黑髮紫,魚鱗不像魚鱗,獸皮不像獸皮,身上更不停地冒出些許火焰雷光,真如妖怪一般。
大袀對着倒影愣了片刻,只渾渾噩噩走向山野之中,他自知在鎮魂塔中被冰凍火燒,不知不覺還是損傷了肌膚皮肉,只是眼下這相貌如何再見得了人。
走了不知多遠,心中寧靜下來,這時才站住了,就要思索今後行止。這時卻聽腳步聲響,就見勾結搭揹走來一羣小妖精,那羣小妖精見大袀身上不時鑽出火焰雷光,都愣住了,一個豬精就問道:“你是神仙?”
大袀搖搖頭。
“妖精?”
大袀猶豫一下,卻點點頭。
衆妖精都笑,豬精更道:“我就說嘛,長得比我還醜些,定是妖精,果然沒錯。”
衆妖精這時又道:“我們都是九曲連環洞的妖精,要去萬妖谷斷指峰的,想必你也要去的吧,正好帶上你一同趕路。”
大袀就隨口道:“你們去萬妖谷做什麼?”
那豬精就道:“你不知道的嗎?”
大袀只搖搖頭。
衆妖都笑道:“你這個妖精可是哪個小山溝爬出來的,連這麼大的事都不知嗎?”
那豬精這時臉色一正,鄭重道:“我講給你聽了吧,話說咱們這妖族有一位大恩人,那個人單槍匹馬,闖進天宮之中,把天宮鬧得是天翻地覆,更把天打穿個大窟窿,你說這人厲害不厲害,有膽量沒膽量?”
不等大袀回答,衆妖都道:“那是真有天大的神通,有天大的膽子。”
豬精又道:“可他偏偏是個道人,你說他是個道人,怎麼就成了咱們妖族的大恩人了呢?”
衆妖都七嘴八舌地道:“自然是這人闖進天宮,原來是要把咱們許多被困的妖族都救出來。”
豬精又道:“那是當然了,這道人把天捅了個大窟窿,一下子就救出了上萬個大小妖精。咱們妖族這些妖精本來都在天宮做奴隸,被那些天神們欺壓,真是死得死亡的亡,若不是被救出來,不知得有多慘。”
見大袀聽得呆了,豬精更朗聲道:“你還不知道吧,聽說早就傳出消息,十幾年前那個人卻被天宮抓住了,眼下正日日受苦,時時遭罪,咱們妖族十大妖山,千百路妖精都商量好了,要在萬妖谷斷指峰聚齊,一同打上天去,救出恩人,你說我們應不應該去?”
大袀就問:“你可知那道人又叫什麼?”
豬精就道:“你又不知了吧,當年他救出大夥,卻不願大家說出他的名字,所以咱們天下的妖精只叫他那個人,卻不能說出名字道號的。”
大袀心下驚奇,只想難道這事說的就是我嗎?可我卻不曾打上天宮,還把天打出了個窟窿,大袀又問道:“那個人救出大家可是多久前的事了?”
豬精這時就道:“當然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少說也有五六十年了吧。”
大袀聽了不由得愣了,只想原來自己被困在裡面已經這麼久了嗎?不知如今道門如何了?他們都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