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息之後,霍雨佳的臉色更加慘白,手中的劍中劍,閃着一道道微弱的月華之光,這是由於緊張,體內的月華之力,不自覺的涌入劍身而產生的光華。
嗯?身邊傳來董老祖疑惑的聲音。
董前輩?霍雨佳沒想到,董義謙居然也跟了上來,剛纔他的反應,極爲明顯,很顯然,並不願意直接與荊餘生爲敵,更可怕的是,此次毒蠻道宗的兩位陽神也都到了,這對於他而言,壓力更大。
氣息不對,雖然很強烈,卻都是月華之光,沒有陽神的永恆之光。董義謙說道,他不僅修爲要遠高於霍雨佳,經驗更是極爲豐富,並且沒少與陽神打交道,對於各種不同力量的感應,遠非霍雨佳能比的。
哦?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飛到任府上空不遠的地方,遠遠的看到,半空中,宮子風正大殺四方,將兩位月祖死死的壓制住。
地上一道碧影,上竄下跳,卻並沒有佔多少優勢。畢竟藍守恭的實力,遠在它之上,經驗更是沒法相比。碧影占着力大速度快的優勢,也只能勉強與他對恃,哪兒能象宮子風那樣輕鬆自如。
是子風和碧影?霍雨佳愣了一下,以她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來,戰鬥中的五位,修爲都在月階以上。奇怪了,宮子風和碧影,什麼時候也進入月階了?這倒是意外之喜。
心中快速盤算着,自己、宮子風再加上碧影,任家已經有了三位月祖,實力大增,看來當初自己想的還是太過悲觀。既使心中知道,此次任家之難,並不難渡過,可放血是必然的,只看吃虧到什麼程度罷了。
如今看來,也未必如何,任家擁有三位月祖,實力與之前完全不能相比,整個青州之中,也只稍弱於君家和藍家,想要欺負任家,可沒那麼容易。
疑?怎麼會這樣?董義謙看得更加清楚,畢竟經驗放在那裡,只掃了幾眼,就看出不對頭的地方。不說地上的碧影,能夠與藍守恭戰得不相上下,雖然受到壓制,卻依然能夠堅持。
更離譜的是天空中的戰鬥,宮子風明顯修爲不高,進入月階的時間不久,甚至連月祖戰鬥的方式,都沒弄懂,經常出現各種不該有的錯誤。他的兩個對手,隨便挑一個,都要比他強出許多。
可結果卻完全倒過來,宮子風以一己之力,力壓兩位實力遠超過他的月祖,還顯得極爲輕鬆。這不對頭啊?
細看了幾眼,董義謙的臉色更加沉重,很明顯,在宮子風四周,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的壓制住他的兩個對手,令他們的實力大打折扣,而宮子風的實力,在無形之中,提高了許多,這纔是他能夠壓制兩位比他修爲更高強者的原因。
這……這難道是……董義謙身爲下品陽神,家中並不缺少道師,雖然沒有等階太高的道師,對於道術的瞭解,還要在霍雨佳之上,畢竟霍雨佳的心思太重,不僅要考慮到自己的修爲,還要想霍家的前途,密劍道宗的任務,任家的海外基地等等,心思太雜,能夠用在瞭解道術上的時間,極爲有限。
再加上,她與任道遠雖是夫妻,在一起的時間,反而極少,想要更多的瞭解道術,也沒什麼機會。
拿長槍的是我家的孩子,叫宮子風,是夫君收留的一個孤兒,沒想到,他居然也進階了。地上的那道碧影,是隻靈猴,是夫君收的寵物。霍雨佳輕聲解釋道,董義謙應該不認識這些人。
其實霍雨佳也不認識,她只認出宮子風和碧影,他們的對手,卻是從未見過。
別看霍雨佳被稱爲風語傳奇,整個九州大陸,都有些名望,可畢竟太過年輕,身份又低,象藍家老祖這種級別的強者,她一直沒有機會見過。
原本在延慶府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爲君太清的師徒關係,她甚至連君家的月祖,都不可能見到。反而是在南海諸島這段時間,先後見過幾位強者。
在南海諸島的時候,她親身體會到,夫君在這裡的名望,只要一聽說她是任道遠的妻子,無論是月祖還是陽神,都會客氣幾分,高看她一眼。否則這些年來,在南海諸島,也不會如此順利。
哦……任家的兩位月祖,再加上夫人你……董義謙心中吃驚非小,原本在他看來,任家這次災難,最終還是要憑外力才能擺平,其中任道遠的名聲,自然也極爲重要。任家雖然有未來,卻沒有現在,此時任家擁有的武力,原本在他看來,一錢不值。
誰想到,先是見到了月階的霍雨佳,還沒進任家的門,就又看到兩位月祖,而且還如此古怪。
低頭看去,心中更加驚訝,他的目光,可不僅僅侷限於戰鬥中的幾位月祖,而是將四周的環境和人,看得通透,這一看不要僅,臉色變幻更加厲害。
地上的那位老者,他自然是認識的,原本在密劍道宗,就是赫赫有名,君家老祖君奈何,天下誰人不識君,指的就是這位君奈何,他自然知道。
可是在另外一個院子中,房頂上坐着四位帶着強烈野性的年輕人,就讓他有些看不懂了。
其中兩個最年輕的也還罷了,另外兩位,野性之中,帶着極爲沉穩的氣質,身體表面的月華之光,流動的極爲輕微,幾乎感受不到。
這種感應,他自然再清楚不過了,還是從去年開始,自己身上纔有這樣的變化,不象霍雨佳那樣,光芒萬丈,距離百十丈遠,都能感受到她身體上流轉的月華之光。
這是月華內斂,只有達到月階上品的修爲,而且還要經過相當長時間的習慣,才能達到這種內斂的境界。
又是兩位月祖?而且還是上品月祖。天啊,難道說,密劍道宗的月祖,今天全都到任家來了?
四周掃視了數十次,依然感受不到絲毫的永恆之光,可董義謙卻依然不敢大意,畢竟以他的實力,想要找到隱藏起來的陽神,幾乎沒有可能。
任道遠擡頭向空中看去,衝着霍雨佳笑了笑,臉上帶着一絲寵愛的神色,雖然沒有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倒是董義謙能來,讓任道遠有些驚訝,轉眼間,又放在一邊,來就來了吧,也沒什麼不好的。只是董青兒的事情,讓他有些爲難。
當年在平山道宗初學道館裡,只有董青兒對自己最爲照顧,這份情,他一直記在心中。之後救助董青兒兄妹,給他們在延慶府中安家,之後又救了董家老祖,在他看來,都是還當年的那份情。
可董家的意思,他早就知道。說起來,除了當年在平山道宗的時候之外,他很少與董青兒接觸,兩人之間,根本談不上什麼感情。
當然,他也知道,董家希望與他聯姻,考慮更多的,並不是感情,而是世家間的利益,這讓他更加反感。
任道遠雖然反感,可任家人卻不反感,反而認爲這是一件好事。不僅多了一家強大的外援,同時能給任道遠多娶幾房妻妾,多生幾個孩子,無論從哪一點上看,對任家都是極爲有利的事情。
霍雨佳在空中,向着任福清和柳元夢等人,行了大禮,並沒有落下,這裡的戰鬥,她看在眼中,自然知道,任家佔着上風,並不急於出手幫忙。
通過董義謙的反應,她自然也看到唐爲嵐巖等人,心中更是吃驚非小,也不知道家裡人知不知道,除了場中的這些月祖之外,居然還有兩位月祖,兩位星爺在看熱鬧呢。
從空中直接落到唐爲等人面前,霍雨佳鳳眼瞪得老圓,看着唐爲。幾人之中,唐爲的樣貌最爲出重,而且他身上的氣息,也最爲凝實,這一點,霍雨佳還是勉強能夠分得清的。
看到霍雨佳落在屋頂,怕她吃虧,董義謙硬着頭皮,落在她的身後,小心的戒備着,生怕對方出手。從他的感應之中,覺得極爲不妙,眼前這兩位月祖,隨便一位出手,自己似乎都有危險。這種對危險的直覺,到了他這種修爲,是非常敏銳的,不需要理由,自然而然的從心底升起。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在我家屋頂?霍雨佳輕叱道。
她很懷疑,這些人的目的。如果是自己人,此時應該在正堂院中,與公爹在一起纔對。如果是敵人,哪怕對方再強,霍雨佳也要鬥上一鬥,此時的任家,已經沒有退路了。
你家?嵐石站起身,好奇的看着霍雨佳問道,好漂亮的女人,別說嵐部落,就算整個嵐世界,三大部落加在一起,也挑不出這麼漂亮的女人來。
當然,這是我任府,請幾位報上來歷。霍雨佳敵意很重,卻依然不肯失禮,此時的任家,能少得罪人,最好就不要得罪,何況對方還是能夠令董義謙都小心在意的月祖。
怎麼稱呼您?嵐石想了想,好象是應該這樣說,任長老教了他們許多東西,可惜以前一直用不上,好在他們的記憶力都相當不錯,邊想邊說,應該是這樣的說法吧?
在下任家長房嫡長婦霍氏,請問幾位是何來歷,爲何在此處?人家問的客氣,霍雨佳自然要正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