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語以爲楚卓然會帶着自己離開宴會的,可是他卻沒有,帶着她穿過似曾相識的長廊,一幕幕似曾相識的畫面在腦海之中上演着,八年前的一天,也是在這個地方,她迷了路,然後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在這條長廊上穿棱着。
楚卓然低沉一笑,冷眼看着她有些恍惚的面容,帶着她穿過長廊來到陽臺……
就是在這個陽臺上,她認識了楚卓然,他俊逸的容顏,玩味的語調,調侃逗弄的話,依然清晰的在腦海上演,甚至驅之不去……
“清肌瑩骨能香玉,豔質英姿解語花……”她呢喃出他曾經說的話,多少回……這句話在午夜夢迴響起,最極致的讚美,變成了最可怕的惡夢,她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楚卓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迷離的容顏,帶着她拐過陽臺,來到一間房間門口,陡然間推開門“還記得這裡嗎?”
簡單質樸的格調,典雅到了極點的風格,讓花解語下意識的退後一步,似曾相識的畫面瞬間涌上腦海“這裡……”
“我就知道你是不會忘記的,八年前那天晚上,就是在這間房間裡,你們的命運就如同相交纏的身體一樣,緊緊的交纏在一起。”楚卓然曖昧的聲音夾着一絲欲潮在她的耳邊響起來。
花解語身體一顫,閉上眼睛,腦中的畫面清楚的呈現出八年前那天晚上她的不堪與絕望,她嘶吼出聲來“楚卓然,帶我來這裡,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的哀求,她的掙扎,她的哭喊,她的無助,她的絕望,她的失望……在這一瞬間像排山倒海一般朝着她襲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說我想幹什麼?”楚卓然陡然間將她抱起來,走進房間,將她狠狠的丟到牀上踞高臨下的看着她。
花解語整個人爬在牀上全身顫抖不休,驚恐的發現,牀上的被單還是當初的玫色,當她的目光接觸到被單中間的一塊暗紅時,陡然間睜大眼睛“這……”
“你猜得不錯,這是你的落紅。”楚卓然像個
惡魔一樣看着她無助絕望害怕驚恐各種複雜的情緒,正如八年前那天晚上一般。
花解語閉上眼睛,那種身體被撕裂的鈍痛瞬間將她襲來,她痛得整個人縮到牀角,緊緊的將自己的身體緊縮成一團。
“自從那天晚上後,這間房間被就我鎖了起來,裡面的一切除了我偶爾定期打掃,不曾動過分毫,一切保持着八年前那天晚上的模樣。”楚卓然欣賞着她的脆弱無助,彷彿這一刻,只有她的痛苦與脆弱才能消除他心中的憤恨,還有見到南宮佑的震驚與慌恐。
“楚卓然,你不要逼我。”花解語嘶吼出聲來,身體已經顫抖的不成形,她明明已經很久沒有想起當年的事,就算偶爾想起來,也沒有當初的痛苦不堪,只是一絲心悸與顫抖,可是他卻喪心病狂到帶着她重溫當初的痛苦與不堪,他到底想怎麼樣?
“花解語,你不是說和我兩不相欠的嗎?怎麼樣……這一刻你是否還覺得我們之間兩不相欠,你是否如當初一樣恨我呢?”楚卓然怒吼出聲來,她可曾想過……當她說出兩不相欠的話時,他的心有多麼瘋狂嗎?他恨不得將她撕了,但是他下不了手,他想掐死她,但是他卻使不上力,所以他只能用這種方法來提醒她懲罰她。
花解語閉上眼睛,她突然間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恨嗎?當初恨過,可是縱然這一刻他如此待她,她除了憤怒之外,便再無其它“你說的對,我就是恨你,一直以來我都恨你,恨不得喝你的血,抽你的筋,剝你的皮,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斷,你也說的對,一直以來我故意留在你的身邊,就是藉機報復你,你不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懲罰報復比讓那個男人愛上自己更可怕的呢?楚卓然……我告訴你,若不是我願意留下,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留得住我。”
“賤人……”楚卓然瞳孔收縮,看着她冰冷如刀的面容,頓時怒紅了眼,狠狠的將她壓在身下,伸手緊緊的扼住她的脖子。
“是你逼我的,現在你滿意了嗎?
”花解語一張臉漲得通紅,是他逼她的,逼得她不得不說出違心之論,逼得她不得不走上這條路。
“你竟然敢對我說這種話,告訴我,是誰借你的膽,是南宮佑嗎?花解語你不要以爲,南宮佑回來了,你就可以逃離我的身邊?”楚卓然陰惻惻的聲音配合着他魔鬼一般的面容,讓他整個人充滿了一股殺氣騰騰的陰沉。
她尖銳的話,冰冷的容顏,淡漠的聲音,冷靜的情緒,如當初一樣,是因爲南宮佑回來了嗎?明明……他們之間好好的,明明!他們之間的感情漸入佳境,可是南宮佑回來了,所以她才這麼冰冷無情的待自己嗎?不……
花解語的氣息漸漸的有出無進,整個人急促的呼吸,雙手緊緊的抓着他的手臂,力道大到手指泛白“你……無理取……鬧。”
“說,是不是因爲南宮佑……”楚卓然怒吼的聲音在清冷的房間裡格外清晰,甚至還有迴音餘響,憑添詭異。
“你……你想怎麼想……就想怎麼想……”花解語仰高頭,想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倔強於她,就算生死關頭,她除了失望與心痛之外,便只剩下倔傲。
“花解語,你不要逼我,八年前在這裡強/暴,八年後在這裡殺了你,你知道我做得到,對我來說殺一個人比捻死一隻螞蟻還簡單。”楚卓然看着她的倔傲,手突然間顫抖起來,力道鬆了一些。
“有種,你就殺了我,不殺我……你楚卓然,不是男人……”花解語斷斷續續的說出賭氣衝動的話,他……竟然對自己起了殺機,他竟然……如此待她,他竟然如此無情,那麼……就不要怪她回以同樣的無情。
“好……很好……花解語,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早知道你如此無情,我早該如此做,留你也不過是見證我的狼狽。”楚卓然的手不停的加重,理智早已經隨着她冰冷無情的話而泯滅,他此只是一個人奪人性命的惡鬼。
花解語的氣息漸漸虛弱,雙眼忽開忽閉,抓着他手臂的手也漸漸的失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