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李玉陽是真的五味陳雜,有些不知所措的很,那一聲嘆息讓他心亂如麻,甚至於連讓他推門出去的勇氣都沒有了,一時之間就只能夠靠在門上去竊聽一門外一切的聲音。
李玉陽能夠從門外傳出來的一些細微的聲音得知,僅和自己一門之隔的那個女人應該在這段日子裡過得很是頹廢,因爲自打司徒明香進到屋中來之後,就根本沒起過身,沒離開過客廳的沙發。
不大一會,在一番輾轉的聲音過後,屋外的那個女人應該終於躺在沙發上睡着了,而這也讓李玉陽稍顯放鬆了下來,開始盤算起,是不是應該趁着這個時候再好好審視一遍自己所處的這間屋子,因爲時間太短,屋外的那個女人應該根本就沒睡踏實,他要是現在出去,讓人逮個正着的話,慌忙之下他可難保自己到底是能幹出一些什麼事情來。
如果幹的不是什麼壞事的話那還算好,最多僅僅是讓屋外的那個女人嚇一跳而已,萬一一旦要是做了什麼難以挽回的憾事的話,那別說是那些認識自己的人了,就是自己恢復了記憶之後,也一定會惴惴難安,沒辦法原諒當時的那個自己。
不大一會的功夫之後,門外的那種婆娑的聲音終於平靜了下來,而等了好半天之後,李玉陽纔算是確定下來,門外的那個人應該是睡了,因爲一陣陣細密而又輕盈的呼吸聲貼着門縫送進了門中,讓李玉陽心頭的那種恐懼頓時杳無影蹤了,留下的就僅僅是一種毫無由來的祥和而已。
既然門外的人都已經睡着了,那就趕緊抓緊時間,在不發出半點聲音的情形下,趕快審視一下自己所處的這間屋子,要不然誰知道屋外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住這啊,如果真要是在這住的話,那自己怕是再難有機會像今天一樣,悄無聲息地溜達進來了。
如果李玉陽有勇氣去當面質問那個女人,自己之前所經歷過的一切就好了,可他卻知道自己之前做過些什麼,雖然在他看來不甚過分,但他又哪有那個臉面去央求和質問人家呀。
而且門外的那個女人很顯然應該是在自己的心裡佔有很大的一片空間,甚至於他都能夠感覺得出,那種渴望見到她的衝動可比抱着董岑還要熾熱的很。
李玉陽爲什麼愛董岑?不得不說董岑容貌秀美身子豐潤卓絕,骨子裡頭有一股子騷勁兒,這是所有男人都想要的,可這裡頭絕大的成分是在於李玉陽睜開眼睛之後,那個假林靈素就把董岑指定給了他,讓董岑去做他的女人。
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乾爹的話自己還不聽的話,那對於一個滿腦子空白的人而言,還能去聽誰的意見?
可門外的那個女人不同,就單單是她所發出來的那一聲嘆息,就足以讓李玉陽魂牽夢縈,整個心思都圍着她轉了。
這是一種由打靈魂深處迸發出來的感情,是控制不住,是截之不斷的,門外的那個女人就如同是罌粟一般,讓李玉陽越見渴望,但心中也因爲那種異常感覺而滿是恐慌。
他是真怕,怕自己和她一旦相見的話,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和情緒,如果萬一要是對自己本心裡最爲珍視的人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的話,那自己一旦恢復了記憶,回想起這幾天的這段經歷會怎麼樣?自己還會原諒現如今的自己嗎?
不用尋思答案就已經會尋思出來了,要不然李玉陽早就一腳把們給踹開,當場要挾對方把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了。
其實就在這片刻功裡,李玉陽就已經打定了一個主意,如果自己沒回復記憶的話,最好不要和客廳裡睡着的那個女人再次相見,這樣也能夠避免自己少做些對不起自己愛人的事情,人一旦做的太過分,多的錯事太多的話,不管出於什麼藉口都永遠無法在回頭了。
抓緊時間吧!
想到這裡,李玉陽連忙挺起身來,看向了這屋中所有的一切擺設,可讓他頗爲意外的是,他竟然看不出身處的這件臥室到底是屬於誰的。
其實也不怪他看不出來,這間臥室原本就是李玉陽住的,裡頭自然是各種道家典籍黃紙硃砂,順帶着還有一些諸如羅盤銅印令牌沙袋之類的東西,這些可都是李玉陽之前用來練習和出門做法,給人驅邪時用的。
可偏偏這麼陽剛的東西里卻存有者一點點女性的溫柔,這可就讓李玉陽頗爲不解了,難不成屋外睡着了的那個女人,她還有這麼讓人感到意外的一面嗎?
其實讓李玉陽不知道的是,自打司徒明香由打北平回來之後,她就已經很是倔強地搬出了宋老爺子的宅邸,住進了這間清微民俗事務所裡。
而李玉陽的臥室也很自然的變成了她的臥室,如果這會功夫李玉陽要是仔細去翻找一些物件的話,他會很容易發現這間滿是符籙法器的屋子的角落裡,還收有一些女人貼身的東西。
司徒明香已經把這事務所當成了自己的家,甚至於在那天失去他的夜裡,她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李玉陽的女人。
只不過這種事情她對誰也沒有提及過而已,而她住進事務所,住進李玉陽的臥室,也是期待忽然有一天李玉陽能夠恢復理智的回到她的身邊,當着她的面再次許下一生的諾言。
此刻的李玉陽自然是不清楚司徒明香心裡頭想的那些事情,現如今他爲了能夠儘快尋找到能讓他想起什麼來的東西,就只有把視線全都擊中在眼前屋內的這些擺設上。
在他看來這些符紙法器就是能夠讓他回想到一切的關鍵,只不過他看了好久,甚至於拿起來把玩,隨意地翻閱了一下那些道家典籍之後,都沒能讓他尋思出半點的答案。
可能是由於他太過於專注的原因吧,他竟然沒有發現一直躺在客廳沙發上的司徒明香早都已經睡醒了過來,並且還燒了一澡盆的水小浴了起來。
李玉陽翻看的結果顯而易見,雖然那些法器符紙,甚至於連胖子給他默寫的那本殄文字典他都仔細翻閱了一邊,不過雖然熟悉,但卻終究沒有一絲一毫能讓他恢復記憶的感覺。
翻騰了好半天,李玉陽終於還是把司徒明香的那些貼身的小物件翻騰了出來,這可把李玉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很。
雖然對於歡愛而言,他已經不是個新手了,可那畢竟應該是自己最爲重要的人,就算是真想要怎麼樣的話,還是等到自己恢復了記憶之後,再說不遲。
想到這裡,李玉陽趕忙把那些衣物又都塞了回去,並且在環視了一圈,這屋內沒啥漏看的東西之後,就連忙走到門前,把自己的耳朵貼在了門上,希望能憑着這種舉動去探聽一下,屋外的那個女人是否還在繼續睡着。
可讓他萬沒想到的是,他的腦袋還沒等貼到門上呢,這道門就被司徒明香一把給拉開了,並且由於慣性的原因,這司徒明香差點沒和李玉陽撞個滿懷。
此刻的司徒明香畢竟剛剛出浴,身上就僅僅裹着一方浴巾而已,雖然她也算得上是近身搏鬥的好手,可她同時也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會有柔弱的一面,所以她本能的第一選擇是驚聲尖叫,倉皇求救,然後在冷靜下來應付眼前的這個男人。
倆人的這一照面實在是太過倉促,李玉陽自然是沒瞅清楚司徒明香的樣子,不過從對方曼妙雪白的身姿,和包裹在浴巾裡的那傲然的雙峰能夠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女人不管是在哪方面上,都不會弱於自己之前的那個董岑。
不過眼瞅着人家酥胸跌宕,李玉陽就知道這姑娘一定是要喊,爲了不給自己添什麼麻煩,李玉陽想也沒想,立時伸出一手按在了她的口鼻上,而另一手輕輕一摟,在環抱住了司徒明香的那一把纖腰之後,身子向後一轉,幾步之下就直接把司徒明香按在了牀上。
“別亂喊,是我!”
雖說現在李玉陽不想和對方有什麼瓜葛,但爲了穩住對方,李玉陽只能夠壓低了聲音提醒對方,讓司徒明香切莫輕舉妄動,如果她不反抗的話,李玉陽是不會傷害到她的。
而自打李玉陽的這句話從嘴裡說出來之後,被壓在身下的司徒明香猛然一抖,一雙眼睛豁然圓瞪,甚至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在得到了對方點頭應承自己不會亂喊之後,李玉陽才瞧瞧擡起身子,把捂住司徒明香口鼻的手給拿了下來,而直到這一刻李玉陽纔算是毫無阻礙地瞅清楚了對方的樣貌,而這一眼過後,人竟然癡了。
而此時此刻被壓在身下的司徒明香哭了,雖然並沒有一聲的哀嚎,雖然臉上還帶着微笑,可是她卻真真正正地哭了,哭的像是個淚人一樣,哭的連喘息都變得吃力異常。
她是高興,是真高興自己能在有生之年再次見一會李玉陽,能夠有機會把之前李玉陽詢問過她的答案親口告訴他。
可她不知道的是,自打李玉陽看見了司徒明香的那張臉的時候,那隱藏在腦海深處的一幕幕如同拉洋片似得畫面就已經飛速而過,讓此刻的李玉陽頭痛欲裂不說,甚至還讓萌生了一段段頗爲慘烈的幻覺。
那幻覺李玉陽的身體十分熟悉,那不正是在沒認識胖子之前,每天晚上都必定會做的噩夢嗎?
那血紅色的火焰和四周圍不停的哀嚎讓他恐懼萬分,雖然心有滿腔悲痛,可自己卻無能爲力的很,只能任憑着那虛幻之中的人影一個個不斷倒下,癱靠在他的身邊弄得須肉模糊不已。
李玉陽不想在這麼痛苦下去了,在下一刻只好搖晃起腦袋,想要擺脫掉那從心底裡滋生出來的哀怨,可當他的目光從凌亂中再次匯聚到身下的這個絕色佳人的時候,那腦袋裡就如同是被塞進去了一顆炸彈,轟然爆發,而他的嘴也極爲用力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