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賊,你不講信用!”
眼瞅着對方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一時之間氣得這假林靈素放聲大喊,就想要把自己的胸中的那股子憋悶給吼出來,可誰承想他的這番話對於那個神秘人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而且此刻的他還在用手把玩着那幾本玉書之餘,那面具後也傳來了一陣陰冷的笑聲。
“我勸你還是別再癡心妄想了,這原本就是我派的東西,我又何必拱手讓人,讓本派道統花落旁支呢。”
一聽這話,這假林靈素火往上撞,那身子都隨之再次劇烈顫抖了起來,而躲在屏風後面的胖子也在暗暗替這位神秘人臉紅的很,心想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主,這種話都能說的出來,這臉皮又多厚怕是自己手裡的辟邪都難以一劍刺透。
“我教?你也配說這倆字,你也不想想那個牛鼻子到底是死在了誰的手裡,你這麼說,你就不怕一會出去之後被雷給劈死,要知道你們那個教主可是最善於使用五雷之術啊。”
自打這假林靈素話音剛落,殿外就忽然傳來了一聲雷鳴,並且遠處的雲層也隨之滾滾而動,無數的電蛇就如同是活物一般,在那漆黑的夜空裡四散穿梭,偶爾還會有烈風倒灌進來,讓這屋中的所有人都能夠品嚐出一絲的泥土的香氣。
不過這假林靈素剛剛說出來的話實在是太過讓胖子難以信服了,雖然胖子對於那個林靈素根本就沒什麼好印象,但卻有一點讓人必須予以肯定,就是在胖子所處的那個朝代,這金門羽客林靈素必然是道門第一人,而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被這神秘人所害,這是不是又點太過於超乎尋常了呢。
“你……你放屁,要不是你,我又怎麼能夠害了教主,要不是你,教主又怎麼會英年早逝,要不是你……”
“要不我什麼?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這麼不要臉,事到如今我都爲那個牛鼻子叫屈。想他這一輩子也算是算無遺策,佔盡天機,可沒成想他就是個睜眼瞎,這麼多年了他都沒看清楚你的本性,你說他不是個瞎子還是能是個什麼?
你放心,一會你要是出去的話,他一定劈不死你,因爲他根本就劈不着你,啊哈哈……”
隨着那假林靈素的猖狂一笑,那乾清宮外的閃電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麼配合,在笑聲未落之際就又傳來過來了一聲轟鳴,只不過在這聲轟鳴之前,竟然有束電光直垂下來,直接砸在了這前寢宮外的廣場上。
而這一聲巨響過後,則又一次把那神秘人嚇得渾身一抖,末了他竟然貪婪的絲毫不放那玉書之餘,緊抱住雙手一個勁兒的後退,而當他的背部撞在了御案上的時候,那大滴大滴的汗水也已經順着那面具的下沿滴落了下來。
這一切自然是被那假林靈素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裡,並且在此刻他竟然隨手摘下了面具之後,就用那張和林靈素一般無二臉極盡猙獰地看向了那個幾乎就要趴伏在御案上的神秘人。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爲什麼老天爺會這麼幫襯着他,因爲自打那面具摘下來之後,就又是一聲轟鳴傳了過來,並且那道閃電也正好又一次砸在了乾清宮前。
“這麼多年你可真是白活了,想了這麼久,這麼簡單的事情還沒想明白,你說你能幹點什麼?你剛纔說你的資質好,你能能參悟出那本書裡記載的內容,可你自己瞅瞅你自己的那副德行,你現在還配以當時的門派自居嗎?你還配看這本書的內容嗎,你連配都不配,你還能參悟個屁啊。
我今天就把這句話撂到這,你就是一個表裡不一口是心非的僞君子,你所謂的那個教主,其實就是你害死的,是你的貪慾殺了他,除此之外再無別人幫你助拳。
我當初可就是僅僅只許了點利益,你就是非不分的對他下了毒手。你剛纔說是老夫害得他,你知道你說的這句話多沒有腦子嗎?他生前和我是什麼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如果有機會我都在他手底下死了幾百回了,你想我能殺得了他嗎?
還有,你可永遠都別忘了,他沒死,他就在你的心裡頭藏着呢!”
那假林靈素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牙齒緊咬滿臉佞色,活脫脫地和個活鬼相似,而他在說完了這番話之後,那老天爺就像是站在他那一邊似得,在話音未落之際又是一聲驚天巨響,並且那雷光直接砸在了這乾清宮的屋瓦上。
不過好巧不巧的是,這座古老的木製宮殿卻並沒有因爲這看似詭異的一擊而找起火來,因爲就在下一刻,那黑漆漆的夜幕之中竟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把那剛剛滋生出來的苗頭徹底地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夠了,夠了,夠了,夠了……他是你害死的,不是我害死的,他是你殺的,他就是你殺的,教主是你殺的,我要爲教主報仇,我要爲教主報仇,我要爲教主報仇!”
可能是因爲那個假林靈素的言語對他而言太過於刺激了,又有可能這神秘人雖然是個貪婪無厭反覆無常的僞君子,但他的心裡承受能力卻非常的底下,幾句話就已經讓那假林靈素說得失了方寸,所以一時之間就如同是瘋虎一般,在騰身而起之餘,那身子如同陀螺一般朝着那假林靈素就撲了過去。
一個精神不穩定的人對於常人而言,那絕對是可怕的,可要是對方身懷絕世武功和道術,這可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在眼見那神秘人騰空而起之後,那假林靈素根本就沒再有其他的動作,而是就那麼不丁不八地站立在這大殿之中,用那一雙淒冷的眼睛狠狠地注視着那個看似已經瘋狂了的人。
而就在那神秘人擎着長劍即將臨近他身邊,漫天揮舞的時候,那假林靈素卻在這一刻迅猛無比地搶先了一步,在看準了機會之後,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子,順勢就把那神秘人給扔了出去。
這一下看似和着實的不輕,可當那神秘人掙扎着再想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那假林靈素早都已經到了他的身邊,並且在又補了一腳之後,直接把那神秘人又踹了回去。
之前的那幾次交鋒,倆人可都在清醒之中,伯仲之間,所以不管如何,這神秘人依然能夠保持住自己的仙風道骨的風度,只不過再強加上那張面具話的,那可就有些可笑的很了。
可現如今卻已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那神秘人早都已經風度不在,那身上的道袍也髒亂了,那頭髮也因爲這幾次翻滾而如同茅草一般披散在了雙肩,所以冷不丁地一瞅之後,全然再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神秘莫測的氣質,而是猶如一個落魄的瘋子一般,只不過比那些街頭乞討的乞丐就好上那麼一點點而已。
“你看看你現在像是個什麼樣子,你連狗都不如,你還想要繼承他的道統?你想沒想過,他要是泉下有知,知道他的繼承人會是這麼一個連狗都不如,一點誠信都沒有的下三濫,你說他會怎麼樣?你說他會不會在下面再死一次啊?啊哈哈。”
有道是得理不讓人,這假林靈素也是一個德行,眼見身邊有落水狗怎麼能不痛打一番,如果就因爲憐憫而忘記了這一番拳腳的話,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畢竟值得他打的狗,現如今他可是一條都沒看見呢。
“你……你混蛋,我要殺了你!”
此時那假林靈素就如同是撥弄土狗一般站在他身邊踢打他的身子,這神秘人火往上撞,在還沒由打地上爬起來呢,那手中的長劍就隨手一掄,雖然他也清楚這一下對於那個假林靈素而言,根本就沒有半點威脅,可即便是這樣那口心頭的恨意也難以消除,一時之間竟然再次迷失了本性,不過即便是這樣,他的另一隻手也不忘死攥着那幾本玉書不放,死活都不鬆開。
這平日裡最爲注重神秘感和風度的人,現如今竟然陡然間變成了這樣,一時之間這假林靈素是好氣又好笑的很,在自己輕輕跳起,躲過了那神秘人的倉皇一擊之後,就又是一腳,直接把他的身子掀了過來。
“你想殺我,那簡單吶。你有種現在就爬起來砍我幾下,老夫要是還手的話,老夫從今以後就跟你一個姓,不過你這個德行還能爬的起來的嗎?我看你就這麼趴在地上挺好,從今往後你就別玩你那個虛僞的隱士把戲了,還是乖乖的過來做我的一條狗,我繼續讓你吃香的喝辣的,美女榮華享之不盡吶。”
要說這個神秘人還真有韌勁,在那假林靈素這麼咒罵之下,這個人還是能夠由打地上爬起來,並且孜孜不全地揮舞着手中的長劍,想要把這假林靈素碎屍萬段。
可如果要是在平常還好,此時此刻他早都已經方寸大亂,那平整的地面也就像是他的牀一樣,讓那假林靈素踢得想從地上爬起來都難。
不過這一次可真不一樣了,自打那假林靈素說完了那番話之後,他竟然任憑着那神秘人晃晃蕩蕩地由打地上爬了起來,並且重整旗鼓,一挺長劍就像他胸口急刺過去。
可沒成想這假林靈素卻在輕輕側身讓過這一下之後,又是一腿掃了出來,直接踢在了那神秘人的背上,只是這一腳就把他再次給踢飛了出去。
“你……你這個無恥小人,你不講信用,你不是說你不會動手嗎?”
雖說那假林靈素每一下都不致命,但每一下都能讓這神秘人極其的委屈,更何況是剛纔這種出爾反爾的一擊呢,可他沒成想他的這番話換來的確是那假林靈素的極度嘲笑,末了才很是無賴地對其說道:“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動手了,老夫剛纔可是用腳踢的你啊,啊哈哈!”
這一笑,把那神秘人恨得牙根直癢癢,一時之間火往上撞,就想要挺劍再上,和那假林靈素再次糾纏在一起。
可在場的人都沒想到,就在這神秘人剛剛由打地上爬起來,還沒等再次有所動作的時候,他身後的那個屏風忽然炸裂開來,一口長劍直刺在他拿着玉書的手背之上,這一劍力道非凡,讓其根本就拿捏不住那玉書之餘,只能夠任憑那玉書由打他的手裡滑落了出來。
而在這一刻蟄伏了好久的胖子隨手順勢一撈,在抓住了那玉書之後,就轉身狂奔,可他沒想到那個假林靈素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自己還沒等跑出多遠那,身後的掌風就已經颳了過來,惹得胖子背後一片冰寒。
其實如果想躲的話,胖子躲上這一下根本就不費太大的力氣,可他卻是硬生生地捱了這狠辣一掌,並且接力用力之餘,一下子撞破了那木質雕花窗戶之後,單手一撐,身子在半空之中打了個空翻,並且在落地之後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停留,而是在幾步之下就直接消失在了這片黝黑的雨夜裡,只不過在他剛剛停留的地方卻留下了一片鮮血而已。